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星期六早晨還沒起床，就被父母的電話叫醒，急急地催促她和淩志動身。梅小謝無奈地撫額，起床洗漱，然後在進廚房前叫醒淩志。
簡單的早餐過後，兩人一起出門去。“不知道今天爸媽找我們有什麽事。”淩志随口說了一句，盯着後視鏡看後面有沒有車，緩緩地倒着車。梅小謝也是迷惑不解，卻只是一笑：“不知道。等到了自然會說。”
“對了，你那天說要買房，如何？”淩志倒好車，扭頭問了一句。梅小謝仔細看他，他的臉上只是淡淡，似乎看不出什麽，并不是刻意去打聽的模樣。“沒買。去實地看了之後不滿意，就放棄了。”梅小謝也不再去想他是不是故意刺探自己，搖搖頭否定之後就沒再說什麽。
收音機裏的主持人說着哪裏哪裏又堵車，梅小謝聽得心煩，伸手關了。淩志笑笑，伸手抽出來一張CD，問道：“聽這個？”梅小謝拿過來一看，是一張古典樂CD，也輕輕搖頭，表示不想聽。淩志無奈地放棄，沉默地向前去。
堵車果然很厲害，兩人已經在車流中停滞了十來分鐘，依舊沒有半點向前的跡象。梅小謝探出頭去看了看，發現似乎一眼看不到車流的盡頭，只能坐回來靜等。
梅甫已經打電話過來催，聽到梅小謝說在堵車之後，憤憤地念叨了兩句，叮囑他們注意點，挂了電話。梅小謝接了這個電話之後，心情越發不佳起來，看着前面停滞的車流直皺眉頭。
淩志發現了她的不耐，笑道：“不用着急，前面好像已經開始疏通了，大概就快好了。”梅小謝點點頭，靠在椅背上發呆。
終于車流開始緩緩前移，夾在其中前行一段之後，終于真正地暢通起來。淩志松了一口氣，看梅小謝依舊帶着不耐的臉，搖頭輕笑。
到了地方，卻發現不止有梅父和梅母，淩志的父母也赫然在座。梅小謝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開始想到底會是什麽事，難道是婚禮？雖然這樣想着，笑吟吟地快步走過去，對着那邊叫道：“爸，媽，你們怎麽來了？”淩志的父母笑着點頭應了，招呼她坐下來。梅小謝坐到何文身邊挽住她的手臂，擡眼看她：“媽，今天有什麽事？”
何文雖然笑着，梅小謝卻發現她潛藏着的火氣，心中有些惴惴。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人都坐下後，首先開口的是江蓠。她面帶微笑，語氣一反常态地十分嚴肅：“淩志，你是不是不想維持這段婚姻？”淩志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一愣，端着杯子錯愕地看着江蓠：“媽，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江蓠微微點頭：“很好，看起來你是不準備離婚的。”
梅小謝已經明白過來今天這場戲是為了什麽，只是她心中依舊有疑慮，這件事，難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麽說，自己是被定義在受害者的角色上了，一時半會也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找到自己頭上。不如多聽一會，了解了解情況。
于是她也不說話，只是溫順地靠在何文身邊，低頭一口一口喝茶。
何文瞥她一眼，轉臉對淩志道：“既然你沒有離婚的打算，那麽一切好說。和你那個糾纏不清的前女友斷了往來，我就在給你一次機會。”
淩志顯得錯愕萬分，掃視一圈，周圍的人卻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連自己的父親也在輕輕點頭，不由得皺眉道：“我不明白。這和麗澤有什麽關系？我并不認為我和麗澤之間的往來有什麽出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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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謝在心中諷刺一笑，沒有說話。淩志的父親淩銳卻是大搖其頭，對淩志嘆息道：“小志，你真的以為你沒有做錯？”淩志堅定地點頭，然後看向梅小謝：“小謝，我沒有做錯，對不對？你斷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
沒想到重點被引導自己身上來，梅小謝低頭一笑，然後慢慢擡頭，對淩志一笑：“既然都說開了，我也就不再瞞什麽。淩志，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座的都一陣嘩然。梅甫皺着眉伸手過來：“小謝，是不是這小子做了什麽？”
淩志顯然被震得不清，他盯着梅小謝，一臉茫然：“小謝？不要開玩笑。”江蓠驚叫道：“小謝，不要這樣。我知道他對不起你，但是……”梅小謝對着她搖頭，臉上帶着如釋重負的笑：“我有這個念頭有段時間了。媽，我和淩志之間，一開始就錯了。”
何文什麽都沒有說，握緊了梅小謝的手。
淩志不滿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今天都對着我開炮？你們說，我什麽做得不對？我給了你優渥的條件，陪你的時間不少，這樣難道不夠？你還想要什麽？而且，我和你之間的事，你居然說給父母，讓父母傷心……”
梅小謝看着他的憤怒，覺得意興闌珊。“淩志，虛情假意永遠比不上真情。你問問你自己，和我認識到現在，你投入了多少真心？只怕是一分都沒有。”梅小謝拈着茶杯，懶懶地回答。淩志看着梅小謝，覺得不可理喻。
“如果我不是真心，我又何必與你結婚？”
梅小謝沒有說什麽，何文卻忍不住了：“真心？真心就是拿着兩個人的錢給自己的老情人幫忙？淩志，這樣說，你還真是真心！”江蓠皺眉：“什麽幫忙？淩志，你做了什麽？”梅小謝笑道：“他沒做什麽，只是調了公司的錢，給朱麗澤買了一套房而已。”
江蓠頓時大怒：“小志！你居然做出這種事。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難怪你那個公司前段時間亂成那樣，原來還有這樣一份原因在裏面。”淩銳也皺眉：“小志，你抽調公司的錢，難道沒考慮過公司的境況？”
梅小謝連笑都懶得笑，看着淩志，看他又說出什麽話來。
“不是的。我不是送給她的，只是暫時借給她。只要籌夠了錢，她會還的。”淩志頗有些不耐地說着：“而且，公司如果不是受到的阻擊，抽那麽一點錢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淩銳一拍桌子，怒意勃發：“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下足夠的退路，我教過你多少次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心血至于危險的地方，你這麽多年學的東西都喂狗了嗎？還有，就那個中專都沒有畢業的女人，她到哪裏去弄幾十萬來還，你這樣做，和送給她有什麽兩樣！”說完，他帶着怒意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瞪着淩志。
江蓠趕緊安撫：“淩銳，那麽生氣幹什麽。小志只是一時心軟，畢竟是以前認識的人，來張口總是不好意思拒絕。小謝，”她轉向梅小謝，笑道，“這件事，你就原諒他吧。我們會監督他，不讓他再和那個女人來往。”
“媽，麗澤是我的朋友。你們連我和什麽人做朋友都要限制嗎？”淩志不滿地大聲叫嚷起來。
梅甫在一旁端着茶涼涼道：“朋友？不是情人？淩志，你當真以為我梅家的人都是木頭人看不到感覺不到嗎？”
這句話一說，頓時一群人一陣寂靜。
梅小謝見場面尴尬，起身給四位長輩端茶，姿态做得十足。然後她坐下笑道：“淩志，我們一點一點說吧。”
“我和你認識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和過去沒有關系了，可惜不是。這算是第一點你欺瞞我的地方。”梅小謝伸出手指，對淩志比劃道。淩志激動道：“我沒有騙你，那個時侯我确實是單身。麗澤去了B市，難道你認為我和她隔了那麽遠，還會有什麽貓膩？”
梅小謝一笑：“那麽，我們商量結婚的時候，為什麽你要以女婿的身份去看朱麗澤的母親林青？不要告訴我你這樣做過。”何文聽了這話，淩厲地看向淩志：“小謝，真的有這種事？”淩志的父母也露出驚訝的神情來。四個老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淩志，看他怎麽回答。
淩志先是一愣，然後很失望地看着梅小謝：“你調查我？”梅小謝回過頭去，沒有否認。“你居然調查我，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江蓠沒有忍住，厲聲叫道：“淩志！先說清楚，小謝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淩志發覺了母親的微怒，趕緊道：“我去見過她，但是真的沒有什麽女婿的說法。”
江蓠聞言，一聲嘆息，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小志，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敏感嗎？而且，你和那個女人已經斷了關系，你又何必去見林青？你和林青非親非故，又有前嫌在，不避嫌反而湊上去……小志，你到底在想什麽？”淩銳也搖頭，顯然是對他很是失望。
“你們要教兒子可以稍遲再說。小謝，接着說，還有什麽？”梅甫平靜地說道，擡手示意梅小謝接着說下去。
梅小謝搖搖頭，卻是不想再說下去：“其他的都是零碎的小事，說出來也沒什麽意思。淩志，既然你三心二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淩志擡頭，看見梅小謝寂寂地笑，“那麽，我先做選擇。我不要你了。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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