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藥
姑娘的一句想念讓張雲雷心滿意足,獎勵似得一直幫姑娘布菜,姑娘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哪管夾到自己盤裏的是啥,全盤接受吃的叫一幹淨。
飯畢華燈初上,張雲雷還是沒法送姑娘回酒店,一是腿腳确實不方便,總不能走到哪都搭着姑娘的肩膀吧,姑娘又不是楊九郎,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喜歡用別的方式跟她身體接觸…
再一個也是因為腿腳,走到哪都太顯眼,要是被拍了,那兩人的關系還沒開始,就得被扼殺在搖籃裏。
姑娘走之前還擔心他怎麽回去,張雲雷笑了,“你還怕我走丢了啊?”
姑娘看看他的腿,“那你到家告訴我一聲。”
張雲雷“啧”一聲,在姑娘的額頭彈了一下,“刨我的活兒!沒規矩!”
姑娘捂着被彈的地方,笑盈盈的退後兩步,“微信聯系。”
“嗯,去吧。”張雲雷點頭,溫柔的看着她。
姑娘一步三回頭,慢慢消失在道路盡頭…
周一是博物館例行閉館時間,于慕丁原本決定去一家很有情調的書屋看書,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
大姨媽駕到!
于慕丁步履蹒跚的從衛生間出來,扶着牆一步步爬上床。她一定是被偶像撩的太過火,體內雌性激素爆棚,大姨媽才會提前報道的。
見二爺益來姨媽,二奶奶們總結出的定律誠不欺我!
姨媽巾暖寶寶姜紅糖是讓跑腿兒送上來的,她現在是舉步維艱,哪都不去了了。窩在床上捂着小腹,忍受着一陣陣的墜痛。她每次來姨媽第一天反應都巨大,老媽告訴她結婚後就好了,長大了才明白,好不好跟結婚沒關系,是跟那件事有關,陰陽調和方能不藥而愈!
姑娘過到現在還沒調和過,總不能為了治痛經吃“藥”吧,她又不是練采陽補陰大法的妖怪。做愛,有愛才能做,于慕丁覺得中文真是美妙!
如果,那味“藥”是二爺的話…姑娘想起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中那句經典對話——“你就是醫我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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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閉着眼喃喃自語,“張雲雷,你就是醫我的藥!”
此刻,“藥”正在進行光合作用。
張雲雷在窗邊喝着茶水曬着太陽拿着手機一條條看于慕丁的朋友圈。姑娘的朋友圈百分之八十是跟他有關的內容,照片視頻音頻等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美食,看來這姑娘對他和美食情有獨鐘啊。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張雲雷決定把美食和自己一起送到姑娘面前。
“還在書店嗎?”姑娘昨天晚上已經告訴他今天的安排了,他計劃在書屋附近找一家清淨的飯店。
“我沒去書店。”姑娘秒回。
張雲雷疑惑,語音通話直接撥過去,“哪呢?”
“酒店。”姑娘的回答有氣無力。
張雲雷微微坐直,“怎麽了?”
“我…親戚來了。”
親戚?張雲雷疑惑,這姑娘北京有親戚?随後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你…是不是來那個了?”
電話裏沉默了一下,才傳來姑娘微弱的聲音,“嗯。”
姑娘們隐晦的說辭真多,張雲雷感謝自己不算太差的理解能力!也是交過幾個女朋友的男人了,當然也知道女生來月經有反應大的,聽姑娘有氣無力的聲音就知道她就屬于這一類型。
“地址房間號發給我。”張雲雷站起來去拿衣服。
“不,你別來。”姑娘連忙拒絕,“被拍到怎麽辦?”
“沒事,告訴我!”張雲雷穿好衣服慢慢往外走。
“不。”姑娘難得拒絕張雲雷,理智告訴她萬一他在酒店被拍到就說不清了。
“啧,聽話!”張雲雷聲音重了。
姑娘不說話,用沉默表示抗議。
張雲雷走到小客廳看見歪在沙發上打游戲的王九龍,突然有了主意,“三分鐘內不發地址過來後果自負。”說完挂掉電話,他相信自己的威脅絕對有用。
“大楠。”張雲雷走過去拍拍沙發背。
“啊?”王九龍擡頭看他一眼,又專心玩游戲。
“家裏地方不夠了,我姐讓咱倆出去住。”張雲雷睜眼說瞎話。
“啊?”王九龍一分神人物挂了,罵了一句“我艹。”扔下手機看着他,“不能啊,我剛看見我舅了,他沒說啊。”
王九龍平時不在玫瑰園住,封箱後師兄弟都回老家了他才過來的,怎麽能沒地方呢。
“你舅不管家裏事,他哪知道啊,走了走了,哥陪你住酒店。”說着拉起王九龍往電梯走。
王九龍人高馬大,戀着張雲雷身上有傷不敢用力氣,一路随着張雲雷來到自己座駕前面才反應過來,看着張雲雷笑嘻嘻的說,“辮兒哥,你有事吧。”
張雲雷示意他開車門,“沒事,真沒地方了。”
王九龍搖着車鑰匙吊兒郎當的說,“沒地方住我就回家住啊,住酒店幹嘛啊,浪費錢。”
“我掏錢,不用你。”張雲雷拍他一下,“開門。”
“不~去。”王九龍痞兮兮挑眉,“回~家。”
張雲雷無奈,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難搞,“我墨鏡你随便挑。”
“不~去,回~家。”王九龍準備狠狠敲一筆。
“限量版阿迪你任選,我給你買。”
“不~去,回~家。”繼續敲。
“權志龍服役完第一場演唱會門票,前排。”張雲雷咬着牙。
“成交!”王九龍握住張雲雷的手,“謝謝金主大大,以上三個我都要。”
張雲雷甩開他的手,“行,不過你得發一條微博……”
張雲雷的威脅确實有用,“後果自負”給人無限的遐想,效果比指定的懲罰更吓人。于慕丁乖乖把地址發過去,強忍着腹痛把內衣扣好又窩進被窩,她慶幸睡衣的款式非常保守,她實在沒力氣再整理自己了,只能這樣見他了。
張雲雷來的很快,敲門後等了一會,門才被打開,閃身進來就看見姑娘慘兮兮的樣子。
“這小臉,白成紙了。”張雲雷心疼了,“肚子疼嗎?”
于慕丁突然覺得委屈,就像小時候摔倒媽媽一過來就忍不住哭鼻子那種委屈,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呦呦呦。”張雲雷有些慌,彎腰看着姑娘的臉,“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用手指劃去一滴晶瑩的淚珠。
姑娘點頭,可眼淚非但沒止住還抽泣上了。
“好了好了。”張雲雷輕輕摟住姑娘的肩膀往裏走,“上床躺着,有你辮兒哥哥在呢,咱不哭了啊。”
張雲雷走路一瘸一拐,姑娘怕他摔到還得用力扶他,兩個人磕磕絆絆的走到床邊,姑娘忍不住又笑了。
“怎麽又哭又笑的。”張雲雷揉揉姑娘的頭發,示意姑娘上床躺着。
“你這個病號來照顧我這個病號,咱倆真像苦命…”說到最後兩個字姑娘才覺得比喻不太恰當,“鴛鴦”兩個字抿嘴不說了。
張雲雷哪會不知道姑娘最後兩個字是什麽,笑着幫姑娘蓋好被子,手撐在姑娘身體兩側,看着她的眼睛戲谑,“苦命什麽?”
又是這個姿勢,姑娘想起北展,他也是這樣包裹着自己,這一次姑娘沒那麽無措,害羞之餘更多的是滿滿的安全感。
看到姑娘蒼白的臉終于有些血色,張雲雷不再逗她,輕彈她額頭起身,“我路上百度了一下,可能會用得上的已經讓人去買了,等會就能送來。”
姑娘點點頭,腹部忽然又一陣墜痛,忍不住呻吟一聲,一股溫熱從下面流了出來。
看到姑娘難過神情,張雲雷嘆息着坐到她身邊,“可憐巴巴的。”
挨過這一陣,姑娘看着他,虛弱的問,“會疼嗎?”說着用手指輕輕點他的左腿。
張雲雷搖搖頭,用指尖輕碰姑娘的指尖,“能忍。”
“可憐巴巴的。”姑娘把這句話回給張雲雷。
沒問過程、原因,姑娘第一次提到那件事只關心他疼不疼,張雲雷看着姑娘,臉上沒有一絲粉黛,頭發也因為冷汗不再蓬松,不似每次來見自己那樣精致,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讓他心動,他的心此刻柔軟的一塌糊塗。
“疼的時候吃點藥挺挺就過去了。”張雲雷輕聲說。
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想做你的藥。”
張雲雷一愣,随即笑了,彈一下她的額頭,“成,以後疼了就吃你。”
吃?怎麽吃?果然相聲聽多了啥話都能想歪,嘤咛一聲,姑娘捂住了臉。
張雲雷蹭蹭鼻子站起身巡視這間房,高級大床房空間倒是不小,配套設施也不錯,只不過沙發茶幾電視櫃上擺滿了姑娘的東西,張雲雷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塑料袋,在裏面發現了一袋沒有開封的姜紅糖。
“沒有熱水吧。”張雲雷問姑娘,“等會水壺來了給你沖點紅糖喝。”酒店的水壺真不敢用。
姑娘點頭,“你讓誰去買了?”
張雲雷剛想回答,敲門聲響起,“來了。”說着去開門。
“還好酒店旁邊就是大超市,不然這些東西還真不好湊。”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姑娘努力辨認後确認這個人是王九龍。
“謝了。”張雲雷接過包裝袋。
“不是,誰啊,我能進去看看不。”王九龍撐着門往裏面張望。
“不能。”張雲雷推他,“好奇心太強死的快。”
王九龍笑嘻嘻的,“成,不看就不看。”說着攏着手小聲沖裏面喊了一聲,“辮兒嫂,我走了啊,後會有期!”說完呲牙一笑跑了。
張雲雷無奈搖頭,回到屋裏果然床上的人兒已經躲進被窩裏,鹌鹑似得把自己藏的一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