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想夫人了==
因為老爺此番對外說的是二小姐與小侯爺青梅竹馬, 可昔年小侯爺在江州城做教書先生時,秦府中只有大小姐在聽他的課。
一旦讓江州知府察覺小侯爺就是江州城那個名聲在外的教書先生,再聯想到這個“青梅竹馬”, 便很容易産生懷疑。
見奶娘臉色有些僵硬,珠兒心中泛起疑惑, 連忙喚了一聲:“奶娘。”
奶娘穩了穩心神:“無事。”
應該不會這麽趕巧吧。
等奶娘端着糕點去正房, 秦若正托腮看着窗外,身姿窈窕, 如春光曼妙。
聽到聲響,她淺淺一笑:“奶娘怎麽去了這麽久”
“在小廚房耽擱了下。”
姑娘巧笑嫣兮,舉手投足間皆透着這個年齡的天真浪漫,奶娘不想讓她擔心, 便掩下心中的思量, 想來不會這麽巧。
秦若自是不會懷疑奶娘的話, 染着豆蔻的手指剛準備拿紅豆糕,蘇氏身邊的丫鬟在外叩了叩門, 道:“少夫人好, 我們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這時候請人過去,八成是為了秦家跟南定侯府結親的事。
秦若沒有耽擱, 忙帶着奶娘過去了。
蘇氏的院子在國公府偏北方, 庭院依山傍水, 聳壑淩霄,越往裏走, 越覺得環境清幽。
聽說這是蘇氏剛嫁過來,謝國公差人為她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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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引着她去房內, 秦若輕輕屈了屈膝:“見過母親。”
蘇氏神情不顯,笑着問:“含兒, 我聽外面都在傳南定侯府小侯爺要娶的人是你家中妹妹,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秦若抿了抿唇,嗓音輕細:“回母親,此事确實屬實。”
聞言,蘇氏揚了揚眉:“是你家中的二妹妹”
“是。”
“那小侯爺跟你二妹妹是怎麽認識的?”蘇氏還有些好奇,畢竟眼前的姑娘跟她兒子是因為婚約才喜結連理,那秦家二小姐跟小侯爺又是怎麽扯上瓜葛的。
秦若莞爾一笑,語調輕緩的跟蘇氏道:“小侯爺年少初到江洲,便住在秦府的隔壁,有一天二妹妹出門,便跟他認識了。”
那時候的阿許哥哥年少輕狂,可沒少翻長姐的院子,而後來他為了娶長姐,很快便收斂了他原本的性子,對長姐關懷備至不說,還親自教長姐琴棋詩畫。
這也是為何後來秦父默認長姐跟阿許哥哥在一起的原因。
聽出她語氣中不自覺帶的親昵,蘇氏一臉溫柔的問:“含兒跟你那位妹妹感情很好”
秦若想到幼時每次她生病,都是長姐陪着她、哄着她,秦家跟長姐對她的恩情,她一直記在心中。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與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是好的。”
蘇氏明白了:“我們秦謝兩家是親家,你跟秦二姑娘既然如此姐妹情深,那待秦二姑娘入京,可以讓她來我們國公府住上一段日子。”
秦若眉眼清靈,笑道:“謝謝母親。”
未時三刻,秦若起身離開。
望着姑娘離去的背影,雲嬷嬷嘆氣道:“怎麽就偏偏是秦家的二小姐”
倒不是說這樁婚事不好,只是在朝堂中,國公府跟南定侯府支持的新君人選都不一樣,這以後朝堂局勢要是一變,兩家無疑是站在了對立面。
蘇氏卻已經想明白了,她幾不可聞地笑了笑:“這幾天,京城傳的風風雨雨,我就不信子淩不知道,他既然不提這事,那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犯不着用這事去為難他妻子。”
因為不管何時,蘇氏都相信自己的兒子,也相信他肯定有自己的考慮。
雲嬷嬷是蘇氏的心腹,聽懂了她的意思,凡事只要有大人在,就可定乾坤。
***
昭寧四年秋闱,聖上任命謝淩,文大學士以及太師沈岸為京中科考的主考官。
滿京都知道聖上倚重謝淩,對于此舉并不感到奇怪。
但國公府一如既往地不露鋒芒,謝老夫人特意叮囑家中的小輩這幾日都待在府上,等科考結束再出門。
秋闱結束,剛好是個豔陽高照,微風不燥的好天氣。
謝晚凝當天風風火火的跑到正房,小臉通紅,氣喘籲籲的問秦若:“嫂嫂,你想不想去翰林院”
秦若眼神茫然,彎眼看着她:“為何要去翰林院”
“科考今天結束,難道嫂嫂就不想早點見到兄長”謝晚凝“嘿嘿”的笑,跟她商量。
秦若好似猜到了什麽,故意拖長着語調,嬌嬌軟軟道:“文公子也在”
“哎呀,嫂嫂到底去不去”謝晚凝見她猜到了,便跺了跺腳,羞赧道。
淡淡的桂花香從窗外飄進來,秦若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輕聲道:“去吧。”
謝晚凝頓時高興的跺腳,拉着秦若的手就出去了。
翰林院學子們正三兩成群的往外走,大多都清風俊逸,帶着書生氣。
謝晚凝故意湊到秦若的耳邊,笑眯眯道:“嫂嫂覺得這些少年郎好不好看”
“沒有你兄長好看。”這話秦若就不好接了,因為她待字閨中的時候都沒怎麽接觸外男,但謝大人确實生得極好,思及此,她笑着說一句。
謝晚凝捂着嘴,咯咯的笑:“要是嫂嫂覺得好看,兄長肯定要吃醋了。”
這邊,三皇子特意來了翰林院一趟,彼時主考官中的謝淩跟沈岸正在整理考生的答卷。
謝淩溫文爾雅,沈岸清冽內斂,都是京城最出色的郎君。
三皇子惜才,他能看出來沈岸這個人是極有才華的,所以一直想引他為知己,可沈岸這人,一直向着東宮。
具體緣由三皇子不知道,但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沈岸将他手中的答卷清理完畢,遞給了謝淩:“謝大人,已經清點完畢。”
謝淩微微颔首。
最後的答卷由文大學士彙總,全部整理完畢,幾人才出去,剛好撞上三皇子,微微拱手:“三皇子殿下。”
“此次科考,幾位大人都辛苦了,幸而圓滿結束。”三皇子沒什麽架子,面容淡雅地擡了擡手。
三位主考官,也就文大學士輩分高些,他客客氣氣的道:“三皇子殿下客氣了,臣等能為朝廷效力,一點都不辛苦,倒是三皇子殿下,除了每日上朝,還要操練京城軍營的兵士,才是真正的辛苦。”
文大學士自從決定跟随三皇子,便有意無意的觀察三皇子,他發現三皇子不僅足智多謀,還謙和有禮,待人沒有一點皇室皇子的架子。
他算是知道國公府為何會支持三皇子殿下了,因為三皇子殿下确實有做一個賢明君主的潛質。
三皇子氣度如那冰山上的雪蓮,清新淡雅:“不及幾位大人辛苦。”
一行人下了臺階,就見不少學子的目光往一個方向看,三皇子便順着他們眼光的方向看,依稀可見姑娘袅袅婷婷的身影,還有旁邊正笑眯了眼的謝三姑娘,三皇子下意識的看了謝淩一眼:“那不是”
謝淩自然也發現了,意外之餘嘴角牽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文大學士跟沈岸也朝那邊看去。
文大學士感慨:“早聞謝大人與夫人恩愛,現在一看,果真名不虛傳,科考結束,少夫人都親自來接了。”
再看自己夫人,巴不得自己別回府,哪像這小夫妻兩,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
感慨間,兩姑娘已經注意到這邊了。
謝晚凝高興地朝謝淩揮了揮手,而秦若則是步履輕盈地朝這邊走來。
三皇子見狀,揶揄一句:“少夫人應該是想子淩了。”
謝淩唇角一勾,負手站在原地。
秦若:“夫君。”
謝晚凝:“兄長。”
謝淩牽過妻子柔若無骨的小手,随後不經意道:“文三公子在裏面。”
“謝過兄長。”謝晚凝覺得不管什麽事,都瞞不過自家兄長,她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急忙離開。
謝淩微微低下頭,溫聲問自己的妻子:“怎麽突然來了?”
“想來少夫人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1]了”秦若還沒來得及回答,三皇子便先接過話,打趣道。
秦若被打趣的耳根一紅,對着三皇子娉娉婷婷地福了福身:“見過三皇子殿下。”
“免了。”三皇子微擡了擡手:“既然少夫人來了,那子淩就快些回去吧。”
謝淩動作體貼的攬着自己妻子的腰,溫聲道:“微臣先行告辭。”
這場景,倒像是妻子盼望丈夫歸家,丈夫心生愧疚,與她相攜離去。
衆人雖然一早聽聞謝淩與夫人舉案齊眉,感情和睦,但當親眼見到,還是不由的産生幾分羨慕。
三皇子最先收回視線,看向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沈岸,笑問:“沈大人接下來可有什麽安排”
沈岸拱了拱手:“回三皇子殿下,微臣等會還要去一趟太傅府。”
“那沈大人去吧。”
“微臣告退。”
謝淩與妻子上了馬車,便見桌面上擺着各色各樣的點心,有桃花糕、糯米糍、芙蓉酥跟糖蒸酥酪等。
妻子一向愛吃這些小玩意兒,謝淩并不意外,誰知妻子眨了眨潋滟如水的杏眼,說:“夫君嘗一下吧。”
謝淩一貫觀人于微,當即就明白這些糕點是怎麽來的,他拿起一塊糕點嘗了下:“味道可口,這是夫人親手做的”
“閑來無事做的。”
謝淩挑了挑眉,剛想說“夫人就這般想我”,卻見妻子已經羞得擡不起頭,話到嘴邊,硬生生的轉了個彎,低笑道:“夫人有心了。”
而這句“有心”好似讓今晚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二更==
正房,下人規規矩矩的向二人行禮:“大人,少夫人。”
謝淩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聞言,秦若眸含嬌嗔,知道這人接下來要幹什麽了。
下人雖然不解,也都退了下去:“是。”
等人都離開,謝淩将含嬌帶怯的妻子放到了窗邊的美人榻上,微風吹過她那那柔順的青絲,芙蓉如面,美人如花。
謝淩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秦若往日便是窩在這美人榻上看書,可不知為何,今日她格外緊張,忍不住扯了扯謝淩的衣袖,嗓音輕軟:“夫君。”
謝淩慢條斯理的合上窗戶,然後俯身将她圈到懷裏,笑道:“怎麽,夫人這是等不及了?”
這怎麽顯得她好像迫不及待似的,秦若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羞赧的否認:“我沒……”
“難道夫人不想要我”還未說完,謝淩炙熱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可能因為現在還是傍晚,又是在窗邊的美人榻上,秦若有些緊張,杏眼桃腮,嗓音軟軟的:“不在這裏。”
她扭動的時候,襦裙上的腰帶被輕輕扯開,露出細膩光滑的肌膚。
謝淩彎腰親了親她白嫩的手心,聲音喑啞而誘惑:“乖。”
秦若想拒絕,可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門外的奶娘看了眼天色,對珠兒說:“你就先回去歇着吧,這裏有老奴守着便好。”
裏屋傳來少夫人嬌嬌軟軟的□□,珠兒紅着臉,點頭:“那奴婢晚些再過來。”
許是因為二人分開了一段時間,到了三更天,裏面燭火還亮着。
但姑娘已經熬/不住了,她抽噎着:“夫君,我……”
此刻的妻子看起來更想讓人欺負了,謝淩溫熱的指腹刮了刮她的眼角,故作不解的問:“怎麽了?”
秦若咬了咬唇:“你能先起來嗎?”
謝淩紋絲不動,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了按她的小腹:“夫人不說清楚,我怎麽起來。”
秦若都快哭了,只能緊緊地抓着他清瘦有力的手臂。
知她害羞,謝淩也沒勉強,親了下她紅紅的眼角,将她抱起身。
美人榻顯然不能用了,洗漱過後,謝淩倒了一杯溫熱的水,親自喂給妻子。
一杯茶很快就喝完了,秦若終于緩了過來,但想到方才浴室中男人的所作所為,又是一陣臉紅。
就在她別開眼的時候,謝淩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夫人喝完了,那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夫君。”秦若心裏一慌,可男人已經低下頭,聲音帶着幾分磁性,低啞好聽:“再來一次。”
秦若很快陷入情欲之中。
漸漸的,嬌吟中混着一絲哭腔。
謝淩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輕笑道:“夫人還真是個小嬌嬌,哪哪都軟。”
夜還很長。
臨睡前,謝淩咬了咬妻子小巧的耳垂,聲音又啞又溫和:“我也想夫人了。”
姑娘尚在睡夢中,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謝淩懷裏躲。
謝淩唇角微揚,将她攬入懷中,阖上了眼。
***
中秋夜宴前夕,國公府自己弄了個宴會,除了被聖上傳召入宮的謝淩,其他人都在。
謝老夫人坐在主位,慈眉善目,語氣和藹,道:“今日家宴,大家不必這麽拘束。”
“母親說的是。”三夫人最先應承,掩唇嬌笑:“到底還是我們子淩得聖上倚重,這忙的連家都不能回了。”
相較之下,二夫人就顯得端莊些,她微微一笑,起身敬了蘇氏一杯:“是啊,還是大哥大嫂會生,子淩從小就才學出衆,在世族公子中脫穎而出,後來入朝堂,能力卓絕,更是一躍成為本朝最年輕的宰輔,這誰不羨慕。”
她們二房最是拎得清,老太太是偏心長房沒錯,可要是沒有長房跟謝淩,哪有國公府今日的榮華,所以她這番話确實出于真心。
蘇氏笑着跟她碰了杯酒,她本來就保養的極好,這一笑,倒是別有風情。
可三夫人就不怎麽高興了,她将目光放到了秦若平坦的小腹上,笑道:“說來含兒嫁到我們國公府也有大半年了,怎麽肚子沒有一點動靜”
衆人這才想起,原來秦家大小姐嫁到謝家已經這麽長時間了,這兩人感情這麽好,按理來說是該有了,可三夫人這話,明顯不是出于關心,倒像是在嘲諷。
衆人不敢貿然接這話。
秦若不知這話題怎麽就引到她身上了,她下意識道:“我……”
話未說完,謝晚凝便先對三夫人冷了臉:“三嬸嬸這是說的什麽話”
三夫人沒想到謝晚凝這麽伶牙俐齒,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片刻恢複到往日圓滑的樣子:“都是一家人,做長輩的關心下小輩又怎麽了,你兄長跟含兒成親這麽長時間,他日日歇在正房,這是不是該有孩子了,所以三嬸嬸才問了這麽一句,晚凝怎麽還對三嬸嬸大呼小叫起來了。”
“三嬸嬸這話是關心,還是嘲諷,三嬸嬸自己心裏清楚。”謝晚凝最讨厭與人虛與委蛇,毫不留情的嗆回去。
“你……”三夫人非常想發火,但最後還是忍了回去,沖蘇氏道:“大嫂給我評評理,這是小輩該對長輩的态度麽”
蘇氏态度冷淡且強勢:“晚凝從小由我親自教導,她有什麽不是,我代她向三弟妹道歉,但是我們長房的事,還由不得旁人置喙,三弟妹可記住了?”
三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料到蘇氏這麽包庇謝晚凝,她又想去找謝老夫人做主。
謝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關于子嗣,含兒跟子淩自己肯定心中有數,做長輩的關心一下小輩是沒什麽錯,但若因此鬧得家宅不寧,就別怪老身翻臉。”
這話無疑是在指桑罵槐了,三夫人長長的指尖嵌進肉裏,笑容僵硬的應了聲。
謝晚凝俏皮的朝秦若使了個眼色。
“含兒,這道黃豆雪梨豬腳湯味道不錯,你嘗一下。”而謝老夫人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親自為秦若盛了一碗羹湯,慈愛道。
秦若起了身,态度尊敬的接過碗,眉眼彎彎道:“謝祖母。”
看來老太太還是無條件的向着正房,衆人各懷心思的低頭用膳。
用完膳,一家人又聚着喝了會茶,吃了幾塊月餅。
一抹月亮挂在天邊,照的院子很是亮堂,謝老夫人見時辰差不多了,說:“含兒跟晚凝随祖母來。”
蘇氏今晚不怎麽高興,見老夫人讓秦若跟謝晚凝過去,她便帶着貼身侍女回去了。
一到凝晖堂,謝老夫人便寬慰秦若:“含兒,你三嬸嬸說話一向沒個把門,你莫要太在意,這子嗣之事,還是要講究個緣分,你跟子淩成親還沒一年,不用這般着急。”
長房子嗣綿薄,謝老夫人當然盼着姑娘早點懷上孩子,可這事确實講究個緣分,急也急不來。
謝晚凝附和:“是啊,嫂嫂,要着急也該是兄長着急,你千萬別将三嬸說的話記到了心上。”
方才在餐桌上,三嬸分明是想給嫂嫂找不痛快,要是兄長在的話,她肯定不敢這樣。
淡淡的燭光照的姑娘眉眼很是溫柔,秦若微微一笑,點頭道:“祖母,我知道。”
“知道便好,如今我們國公府處在風口浪尖上,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雖然你三嬸平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她與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只能多體諒些。”謝老夫人欣慰的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能娶到眼前的姑娘,是她們國公府的福分。
“還有晚凝,你三嬸好歹是你的長輩,就算你心裏再不滿,也不能直接擠兌你三嬸。”
方才在正堂,謝老夫人是不想場面鬧得太難看這才選擇輕拿輕放。
謝晚凝一臉的不服氣:“那我也看不慣她在那陰陽嫂嫂,祖母,要是兄長知道嫂嫂受欺負了,他肯定會心疼的。”
本來聽到前面,謝老夫人還不覺得什麽,聽到後面,倒是直接笑了:“罷了罷了,你跟你兄長都心疼含兒,祖母是壞人。”
今日晚宴,子淩要是在場的話,肯定做的比晚凝還直接。
謝老夫人笑完又咳嗽幾聲,指着不遠處案幾上的月餅,道:“這是宮裏賞賜的月餅,含兒跟晚凝一人挑一些帶回房吧。”
“多謝祖母。”
凝晖堂氣氛其樂融融,與此同時,三夫人房內的氣氛讓人如墜冰窖。
地上丫鬟嬷嬷跪了一地,三夫人在炕上,邊捶着胸口邊罵:“秦含也就罷了,好歹有個當宰輔的丈夫,謝晚凝這個臭丫頭憑什麽,一個即将出閣的姑娘竟也騎到我頭上。”
“我就說老太太偏心,有什麽好的都先留給長房不說,遇到事也不分青紅皂白的向着長房,任由一個晚輩騎到我頭上。”
這些話,在三房伺候過的人都聽了無數遍,三夫人總是覺得,現在國公府的三位爺都是嫡出,可偏偏大爺做了國公爺,以至于她們三房在長房總是低人一頭。
待三夫人罵累了,為首的丫鬟微微擡起頭,寬慰道:“夫人受苦了。”
這一句話,讓三夫人心裏泛酸,她擦了擦眼角本不存在的淚:“我能不苦嗎,丈夫不争氣就算了,兒子也沒一個不成器的,謝淩在我們五郎這個年紀都已經任三品大官了,五郎連個舉人都考不到,更別提高中狀元了。”
五郎謝芝陵,是三房的嫡長子,考了兩次科舉,都名落孫山。
但也不是所有世族子弟都能入朝為官,這話丫鬟不敢說,便挑三夫人愛聽的講:“其實,夫人有沒有想過,尋常人家姑娘嫁到婆家,要是大半年還沒有子嗣,肯定多多少少有點着急,但奴婢怎麽覺得少夫人一點都不着急呢。”
是啊,像她們這樣的大家族,子嗣是何其的重要,就連三夫人當年嫁過來,為了生下三房的嫡子,都吃了不少苦頭,若說前三個月她們這位備受全府呵護的少夫人不着急也正常,可這一直不着急就不太正常了。
三夫人眼中頓時散發着興奮的光芒:“你是說此事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