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趙源聽完017的解釋後吓了一跳。
017還在繼續分析着：
“當然，并不是所有躲起來的進化動物們都會來襲擊人類，但目前的情況對于人類來說，确實不容樂觀。”
趙源向017提問，自己可以靠變異動物的血來獲取超能，其他人是不是也行？如果把這件事告訴王院士，是不是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善局面？
對此，017首先表示了遺憾，并不是所有藍星人都有一個“017”。
其他人要是直接喝下變異動物的血，大概率是會直接死亡，小部分才可能獲取超能。
它接着為自己的宿主獻計獻策：
“想要從變異動物身上獲取超能，必須得把它們體內的‘進化因子’提取出來，剔除‘變異雜質’，把‘進化因子’稀釋到人身可以接受的程度。
“但是我認為，王院士他們肯定早就開始了這項研究，只是不清楚他們現在進行到了哪個階段。
“宿主其實不必太過擔心。”
趙源覺得無論是王院士還是017，都比自己靠譜得多，于是按下內心的不安，慢慢走回了家。
但是，當晚淩晨2點，變異動物們再次集結，它們趁着夜色，發起了襲擊。
因為這次襲擊來的很突然，加上此次襲擊的動物們，是變異的飛禽猛獸，武警士兵們出現了人員傷亡。
淩晨3點左右，王院士的研究所被人找了上來。
“王院士，求您幫幫忙吧，軍醫那邊實在是人手不夠了。”
王院士看着躺在擔架上的武警士兵，又氣又急，說：“我從來沒醫過人！我只解刨過動物！”
“王院士，您就把他當動物醫吧，胳膊能不能接上都不要緊，好歹把命保住，再拖下去，真的連命都要沒了啊！”
王明德覺得自己跟這些大頭兵真的是說不清，看着止不住的血，他咬咬牙，轉頭沖研究所裏大吼一聲：“小李！小鄧！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
趙源還沒到集合點位置，就聞到了血腥味。他心中猛然一緊，撒腿就向電圍欄跑去。
地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電圍欄破了一個大口子，有人正忙着修補，圍欄外面還能看見變異動物屍體，裏面甚至有一只變異豹子。
趙源觀察着周圍情形，能想象出昨晚的慘烈。他看見坐在碎石上，疲憊不堪的肖向陽和潘群青，連忙跑了過去。
“肖警官！潘警官！你們沒事吧！”
兩人朝他微微搖頭，面色都很差。肖向陽聲音沙啞，跟他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昨晚變異動物突然夜襲，死了3個武警，有2個現在意識昏迷還在搶救，重傷了14人，輕傷不知道有多少。
趙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下定決心要去找王院士，告訴他昨天017說的“進化因子”提取過程。
被懷疑就懷疑吧，反正，王院士估計早就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了。
017沒有出聲反對自己的宿主。
他跑到了研究所。有位研究員告訴他，王院士因為昨晚給武警那邊幫忙，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去辦公室休息了，問他是不是有急事。
事情自然不急于着一時半會兒，趙源坐在候客室裏等王院士醒來。
有武警士兵擡着擔架來接昨晚受傷的戰友。
研究員叮囑他們，因為傷員傷口太深，送來的時候也比較晚，雖然盡力縫合了，但以後右臂不能使勁，要多注意。
趙源看着躺在擔架上，吊着血袋輸着氧瓶，被紗布裹得不成人形的武警士兵，緩緩站起。
那個武警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個被染成血色的護腕。——那是他送出去的護腕。
他是付超教官。
趙源像失了魂一樣，跟着擔架走出了研究所。
有武警認出了他，付超經常炫耀的得意門生。他拍了拍趙源的肩膀，輕聲說了句，“人還活着，比什麽都強。”
趙源站在那裏，愣了很久，大腦一片空白。
017出聲安慰道：
“宿主，如果您實在難受，想做些什麽的話，您可以去找王院士，向他提供您沒有刻意控制、正常狀态下的血液樣本，這應該可以加速他們的研究進程。
“如果王院士将您的情況透露了出去，我可以為您規劃好後續的應對方案。
“您去做您想做的事吧。”
“謝謝你，017。”
......
“王院士，您醒了。”
王明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老關節，低着頭看着血跡斑駁的白大褂，準備換身衣服，再開始今天的研究工作。
“王院士，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他聽見了趙源的聲音。
趙源快速地說了從動物上提取“進化因子”的事。
王院士喝了口水，緩了一下，聲音沙啞的告訴他。早就在做這件事了，只是不能确定合适的“進化因子”濃度，不敢進行人體實驗。
趙源不等王院士提問，主動道：“王院士，您再給我抽次血吧，就、就不使用能力的那種。”
疲憊的眼裏露出了光，“好...你跟我來。”
抽完血，王院士沒有刻意追問別的，只是表達了感謝。他輕輕拍了拍趙源的肩膀：“好孩子，以後，你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商量。”
趙源突然産生一種沖動，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王院士。
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他真這麽做了，王院士估計也不敢再繼續擔保自己，他肯定會被控制起來觀察，然後等三年死期一到，到時候，母親該怎麽辦？
趙源很難受，沉默地點點頭，然後告辭回家了。
姚雪琴也聽說了昨晚夜襲的事，很是擔憂的問他，能不能換個工作。
趙源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說了之前教自己訓練的武警教官在昨晚的夜襲裏，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姚雪琴停止了勸說，她沉默了一會，起身打開趙源帶回來的小冰箱，在裏面拿出一包他們還沒吃完的五花肉，說：
“咱們去集市，把這肉換一些紅棗、枸杞什麽的，如果有豬大骨什麽的就好了...”
林小晨噌的一下從床鋪上站起，主動道：“姚阿姨，我去換吧，附近的集市點，我都很清楚，跟物資處的哥哥姐姐們關系也很好，我知道怎麽換豬大骨！”
姚雪琴點點頭，把那小袋肉遞給了林小晨，林小晨接過往外套裏一藏，噠噠地跑了出去。
趙源終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來緩解自己的心情，“媽，還需要準備些什麽？我也來幫忙。”
他按母親的吩咐，在鐵皮櫃裏找到了熬湯的配料。
沒過一會兒，林小晨就跑了回來。她說，物資處的姐姐聽她講是準備給武警們熬骨頭湯，就多送了一小塊豬肝，并保證這塊豬肝是從正常豬身上剖下來的。
姚雪琴接過豬大骨和豬肝，連連說着：“豬肝好，豬肝補血的，嗯...切碎一點，拿來熬粥吧。”
下午，趙源帶着熬好的湯和粥去了武警們所在的警戒區。
他發現，來送東西的不止他一個，有人送了煮好的雞蛋，有人送了自己采摘的中藥，還有人送來了牛奶、水果...
潘群青看見他，跟他打了個招呼，看見他手裏拎着的兩大個保溫杯，拿下巴點了點，問道：“你是來看望小付的吧，他剛才醒了，你跟我來。”
醒來就好，趙源稍稍緩解了一下心情。
潘群青有感而發：“我剛工作那會兒，覺得幹武警特別累。不過，有的時候，又覺得特別值。”
趙源相當感激這些一直駐紮在警戒區，守護大家的武警士兵。他的內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負罪感來。
“如果，我昨晚在的話，至少可以提前幾秒預警。說不定...”
趙源愈發的糾結難受，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極力邀請潘群青警官一起喝湯吃粥。
潘群青聞言使勁一拍趙源的肩膀，“嗨！我才不跟病號搶吃的呢！”說完用手指向一個病床。
“就在那，你去吧。”
趙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付超警官背靠着牆壁，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他面無表情地摸着自己的右臂。
趙源拎着兩個保溫杯默默走到床前。
“教官，我母親熬了些粥和湯，您先吃點粥，然後我再給您倒骨頭湯。”他邊說邊把粥倒進了保溫杯的杯蓋裏。
付超收回左手，接過了保溫杯喝了一口，蒼白的臉色上擠出了笑容：“好喝，阿姨的手藝真好，改明兒，我要去跟老潘他們炫耀炫耀。”
“還有很多呢，教官，您再多喝點。”趙源拿了一個凳子坐下。
付超沉默地喝完，突然出聲問道：“小趙，之前那根煙，你還留着麽？”
“留着的，還在呢，我放家裏了，我...”趙源看着傷口改口道：“等您身體好了，我就給送過來！”
付超苦笑着搖搖頭：“我估計，是要提前退役了...”
趙源剛想開口安慰，付超直接轉移了話題：“小趙，之前，老潘有建議你參軍是吧？你...要好好考慮清楚。
“參軍了過後，遇到危險，你是不能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