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的
目的
江淮順着俞溪前同桌的線索查了下去,但是,令江淮驚訝的是,他試探過的所有人都保持相同的口供,莫小遲出國了。
至于莫小池出國幹什麽,所有人的回複都是留學一類,畢竟,莫小遲的繪畫天賦很高,出國深造的概率很大。
但是,江淮又從其他人口中了解到,莫小池的家室也算不上很好,那這個出國究竟是誰資助的呢?
俞溪?江淮認為,如果俞溪真的将莫小池當成‘最好的同桌’,那麽是肯定不會讓他出國的。畢竟,江淮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俞溪的占有欲能允許自己的‘私有物’離開自己的視線嗎?
江淮知道多半都是僞裝,畢竟,如果真的是這種結局,那林煦就不會專門來提醒他了。
江淮唯一拿到的矛盾沖突就是周永曾和莫小遲有過暧昧關系,這是鬧得人盡皆知的,江淮心中泛起一絲疑惑,假如他真的和莫小遲的處境相同,那這場游戲對莫小遲的結局就只能是毀滅。
江淮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麽莫小遲出國可能就是個幌子,又或許真的出國了,但是,也不是什麽好事。
江淮下意識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面,周圍已經提前響起了早讀聲,感覺旁邊有人坐下之後,江淮才趕忙收回思緒。
“淮淮在想什麽事情,”俞溪滿懷笑意的打趣到,“這麽入神?”
江淮垂眸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未翻開的課本,眸光閃過些許暗淡,搖了搖頭說,“沒什麽。”說完,怕俞溪發現自己的冷淡,補充說,“有些頭暈。”
俞溪聞言皺了皺眉,“淮淮真是的,要好好保護自己。”
“畢竟,最近天氣轉涼轉的太厲害了。”俞溪的嗓音中是慢慢的關切,仿佛江淮就是他最在乎的人一般。
想起剛剛的推測,江淮心中産生一絲不适,餘光滑過俞溪時,注意到俞溪正在打開什麽,俞溪感覺到江淮的注視,側過頭去露出天真善良的笑意,小巧的酒窩似乎釀了一盅淺酒,在喧鬧的教室中格外耀眼。
江淮晃了下神,再收回目光時,看着俞溪飛快的将手中拿着的感冒藥放到江淮桌上,做完這一切之後,俞溪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順着江淮的注視眨了眨眼,就好像春日的櫻花一般淺淡卻溫柔。
江淮對着俞溪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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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其色的圍巾兜着江淮的脖頸時更顯的那張豔麗的臉蛋的小巧白皙,俞溪餘光中看着江淮緩慢的拆開他遞過去的藥劑時,嘴角的笑容更甚,不管怎樣,就算江淮真的想和他撇清關系哪有怎麽樣?反正,他的淮淮怎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
但是,俞溪還是沒有想到那件事情會敗露在江淮面前,當聽說江淮最近找人問過莫小遲時,俞溪罕見的不安了片刻,但也沒持續多久,畢竟,那件事的走向中,他是藏在暗處的推手,沒有人知道他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色,江淮查不到那裏的。
但是,俞溪想起這件事情是內心還是會泛起一絲憤怒,那是源于某些事情的走向脫離了俞溪的掌控,那是不應該的,就比如江淮的疏遠。
俞溪平複了一下起伏的心緒,安慰自己只是巧合,但是再度看向課後空蕩的江淮位置時,俞溪還是壓不下內心的煩躁。
“麗麗,”俞溪對着從辦公室回來的語文課代表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讓張麗忍不住看呆了,“江淮怎麽還沒回來呢?”
不知道想到什麽,張麗臉色泛起些紅暈,“你說江淮?”
“他好像去交進入學生會的申請了,”張麗将自己的思緒從辦公室的絕美的那一幕中拉回,“嗚嗚嗚,林煦會長剛好過來聽到了,會長直接抽過江淮的申請表,笑着對江淮同學說,那跟我走吧。”
張麗注意到自己情緒的失态,深呼吸了一口,突然間想起俞溪也很喜歡江淮,并且也很黏江淮,但是,看俞溪的樣子,似乎并不知道江淮選擇加入學生會的事情。
張麗看着俞溪眼中的笑意消散了幾分,露出些不快,張麗趕忙安慰了一句,“江淮同學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他可能忘記跟你提了,”張麗吐了吐舌頭說,“畢竟,剛剛看孫老師的表情,似乎有些驚訝,沒想到江淮會加入學生會。”
俞溪注意到自己情緒的失控,馬上垂下眼眸,眼中滑過幾絲失落,“那我等下一定要好好問問淮淮。”
張麗看着有些傷心的俞溪,一時間也猜不到江淮和俞溪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得出來兩人似乎鬧別扭了,想起之前江淮俞溪親密的狀态,張麗換位思考了一下,也感覺到了淡淡的落差,但是,落差消散後又覺得奇怪,那也不至于那麽親密吧。
畢竟,雖然江淮和俞溪都很平易近人,但是,她還是能從一些日常的細節中感覺到俞溪對江淮的占有欲,這的确有些不正常,又不是情侶,也沒必要事事報備啊。
張麗沒有相通,但是,想到自己抱回來的練習冊還沒有下發,就匆匆和俞溪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沒注意到,俞溪再度落在江淮桌位上時,眼中流露的若有所思。
“想加入哪個部門呢?”林煦随意坐在學生會會議室中,挑起眼皮,帶着些笑意看向江淮,眼中全是愉悅。
江淮的目光平淡的掃過林煦,“随便。”
“喔,”林煦微微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略有深意的問道,“那跟在我身邊怎麽樣?”
很有歧義的一句話,江淮眼眸微轉,垂下時,似乎帶着幾分情深。
“好啊。”
林煦挑了挑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拿着旁邊的筆随意寫了幾個字之後,再次擡眼望向江淮。
“上次告訴你的難題去求證了嗎?”江淮聽見林煦發文,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林煦,但是,馬上收斂了眼中的情緒,好在林煦也未擡眼看見江淮的表情。
“不算什麽難題,”江淮笑意盈盈,好聽空靈的嗓音也被帶上了幾分撩意,“沒有求證的必要。”
林煦有些驚訝的擡起眼看向江淮,後者神色淡然,林煦心中輕嗤一聲,但是還是面不改色,從眼中流淌出的溫柔還是帶着些情深的錯覺,略有深意的回複了句,“的确。”
江淮從不在乎身邊人懷着什麽樣的心思來到他身側,畢竟,他需要也就留下他們罷了,溫柔從不是他的專屬色,但是,他卻可以将例外和偏愛融進笑容中,讓所有人都能無一例外的感覺到,自己對他們是最特別的,獨一無二。
他自認為也算不上什麽好人,那麽也不能強求身邊的人都是好人,更何況,圍在他身邊的人能有幾個懷着正常單純的心思呢?江淮知道,所以從不強求留在他身邊的人是怎樣的人。
或許,俞溪和他曾經的同桌是有過剪不斷的糾纏,又或許,俞溪為了某種目的犧牲了他的前同桌,但是那又怎麽了呢?他也不會因為自己是俞溪一時興起的‘玩具’而滿懷落差,也不會為了所謂的正義強迫自己站在道德感的高地。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從接受了對方源源不斷的好意開始,他就不可能獨善其身,也就失去了所謂的話語權。
既然不在乎,那又有什麽尋找真相的理由呢?他可以換種輕松的方式拜托俞溪,就不需要将事情鬧得太嚴重。
江淮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或許,林煦的目的大概和當初的俞溪一樣,想要江淮和周圍人徹底決裂,而他們最終的目的,都不過是想讓自己成為江淮唯一的例外罷了。
但是,誰又知道,江淮對外人從未有例外呢?
“明天見,”林煦起身将江淮的圍巾重新理了一下,有些冰冷的指尖滑過了江淮白皙精致的下颚,但是,江淮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收回手指之後,林煦看着江淮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思索。半響之後,才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
沒關系,既然江淮不願意将傷疤和惡意揭露,那就讓他來做這罪惡的推手,讓江淮逃無可逃,最後,只留下他這一條出路。
俞溪的威脅來的比想象中的早,但是,也沒關系,林煦半倚在會議室的窗臺上,目光落在形影單只的江淮身上,從江淮身邊路過的人,都笑着跟江淮打着招呼,從林煦這個方位看去,恰好可以看見江淮勾起的半抹笑容,連同冬日的陽光都被染上了江淮獨有的燦爛。
林煦目光晦澀了幾分,随後狹長的眼尾一彎,嘴角帶起幾分勢在必得的笑意。
俞溪也不過是憑着所謂的心理戰術讓江淮對他産生了依戀罷了,那當這層帶着謊言的面具被徹底拉開了之後,江淮還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俞溪身邊嗎?
林煦輕笑了一聲,目光懶散的搭在俞溪發過來的威脅上,林煦想起了剛剛指尖掠過江淮的畫面,沒準,再過不久,江淮就将是自己的游戲勝利品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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