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算算
算算
黃可欣聞言擡頭看去，一眼看到了身形高大惹眼的方毅，驚喜道：“方毅，你怎麽會來我家，語晨她跟你在一起嗎，她還好嗎？”
因為被桌子擋着，她又坐在地上，所以沒看到變成七歲模樣的錢語晨。聽趙毓峰叫錢語晨的名字，疑惑道：“趙毓峰，這明明是方毅，你幹嘛叫語晨？”
“我來找黃爺爺有些事。”方毅起身扶起黃可欣，帶她到沙發上坐下，黃可欣這才看到家裏除了爺爺和方毅，還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
田可欣天生喜歡可愛的人和物，看到變小的錢語晨眉開眼笑，本來就不算大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自來熟地拉過錢語晨的小手揉搓，啊，好軟啊！
“哎，小妹妹，你是誰啊，難道是方毅的妹妹？你長得好可愛啊，真讨人喜歡。”
說着，田可欣伸着腦袋就要去蹭錢語晨的臉。
錢語晨哭笑不得，不打算繼續隐瞞，因為以後說不定要經常來找黃爺爺幫忙，難免會遇到田可欣，早晚會被撞破。
與其被撞破雙雙措手不及，還不如現在老實交代。
錢語晨伸手想推開田可欣湊過來的臉，可惜，力氣變小了，推不開，只能任由她蹭自己的臉，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嘴唇，“可欣，你冷靜點聽我說，在我沒說完之前，閉上嘴巴，不要開口，好嗎？”
可欣？這小丫頭叫她可欣，田可欣的眼睛慢慢瞪大，有些呆愣，但還是乖乖點頭，“好。”
總覺得這小姑娘說話的語氣很熟悉，沒辦法拒絕，怎麽回事？
錢語晨将所有的一切托盤而出，毫不隐瞞。
“啊？？？！！！”知道眼前這個只有七歲大小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好朋友錢語晨後，田可欣大叫一聲，進入石化狀态，瞪着眼睛，張着嘴巴，扭着頭，盯着錢語晨一動不動......整個人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尊石雕。
錢語晨含笑看着她，沒再說什麽，而是給她接受的時間。
過了整整半個小時，田可欣才終于尖叫出聲，伸手撩開錢語晨長長的劉海，看到了她左眼角處的那個勿忘我形狀的淡藍色紋身，嘴裏嘀咕道：“紋身和語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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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捏捏按按，繼續嘀咕道：“語晨說過，紋身下面是一道疤，看不出來，但是能摸出來，我摸到了。”
錢語晨常年留着長劉海，遮擋着左眼角，知道原因的人很少，田可欣就是其中一個。
因為紋身下是一道永遠無法抹除的傷疤，是錢語晨小時候當童模時，因為穿得衣服太長，絆倒了磕在石頭上摔出來的。爸媽怕這個傷疤影響她的童模生涯，幹脆帶她去做了個紋身，紋成錢語晨最喜歡的勿忘我的形狀，将這道傷疤遮蓋了起來。
田可欣這才承認眼前這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是她最好的朋友錢語晨。
她一下子跳到錢語晨身上，雙手緊緊摟着她的脖子用力搖晃，“語晨，你太可惡了，竟然現在才告訴我，說，你還是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瞞着我瞞到現在，趙毓峰那個混蛋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錢語晨現在只有七歲大小，哪裏經得住田可欣這般折騰，被搖得暈頭轉向，幸好她是坐在沙發上的，否則......
方毅知道田可欣真心對錢語晨，見狀倒也沒阻攔。好朋友之間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倒是趙毓峰看不下去了，見錢語晨被田可欣蹂躏地皺着臉苦笑，他一把拎住田可欣的後衣領，輕而易舉将她提了起來，“你差不多點得了，跟瘋婆子似的。”
田可欣擡腳就去踢趙毓峰，“可惡的趙毓峰，你知道語晨變小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趙毓峰一把丢開她，冷哼一聲，“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田可欣好不容易才站穩，捏捏因為一直大張了半個小時現在有些酸疼的嘴巴，又撲向錢語晨，再次摟住她的脖子，幸好這次她知道收斂力氣，沒太用力。
“語晨，你真的變小了哎，太神奇了，雖然是詛咒，但是好羨慕你啊，我也想變小，變成3歲時的樣子，既不用上學，又知道什麽東西好吃什麽東西好玩，啊，那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了......”
錢語晨扶額，就知道田可欣知道她變小後一定會羨慕的，這丫頭除了吃就是玩，根本不願意上學，心思單純而直白。
黃爺爺輕咳兩聲，“好了欣欣，不要鬧了，語晨來找爺爺是想變回去，你不要搗亂。”
還是黃爺爺的話有威力，田可欣趕緊松開錢語晨，規規矩矩坐在旁邊，只小聲嘀咕道：“幹嘛變回去，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後來，她扭頭看看方毅，才恍然大悟，“對啊，不解除詛咒就不能跟方毅親熱，不行不行，你們是戀人，天生一對，不能親熱怎麽行？要趕緊變回去，語晨，讓我也幫你們吧，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上忙的。你剛才不是說要找到圖畫上這件聖器才能恢複原貌嗎？好，我記下它的樣子了，一定幫你找到。”
趙毓峰嘲笑她，“你能幫什麽？別添亂就行。警告你，語晨變小這件事要保密，不準跟任何人說，管住你的大嘴巴。”
田可欣一聽見趙毓峰開口，火氣立馬上湧，覺得這家夥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格外讓人讨厭，反駁道：“你說誰是大嘴巴。”
趙毓峰毫不客氣：“你。”
田可欣握着拳頭，就想撲上去打他，被錢語晨一把拉住了，“可欣，現在沒時間打架，等事情解決，咱們倆來個混合雙打怎麽樣，一定讓你打到解氣為止。”
錢語晨可還記着身為狗仙的趙毓峰詛咒她和方毅這件事呢。
田可欣對趙毓峰做了個鬼臉，這才坐回錢語晨身邊，拉着她的手，“語晨，不要擔心，你一定能變回去的。”
錢語晨點頭，反握住田可欣的手，扭頭讓黃爺爺用占蔔術算一算聖器的下落。
黃爺爺摸出筆墨紙硯，一一擺放在面前，然後摸索着畫出錢語晨的容貌，每畫一部分嘴裏念念叨叨，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只隐約聽到什麽起卦法，金木，水火，陰爻陽爻之類的。
錢語晨等人不懂占蔔之術，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畫完錢語晨的面部畫像，黃爺爺放下筆，摸着胡子思索。
錢語晨幾人湊頭一看，黃爺爺畫得畫像竟然分毫不差，眉眼跟錢語晨一模一樣，氣質十分相似，連錢語晨額角的紋身都很逼真，活脫脫就是錢語晨現在的模樣。
黃爺爺思索完畢，點點頭，讓方毅上前些，要幫他摸骨占蔔畫像。
畫完兩人，黃爺爺又摸着聖器的仿制品畫了起來......
最後，黃爺爺又獨自思索了很久，才終于開口：“語晨，依卦象看來，你們想要尋找的東西距離你們并不遠，你好好想想，最近可有遇到什麽奇異的東西？”
并不遠？奇異的東西？錢語晨突然想起詭山山頂的銀蛇飛舞，“爺爺，我想起來了......”
她将自己半夜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黃爺爺，“爺爺，您說，我們想找的東西會不會在山頂上？”
黃爺爺摸着胡子沉思片刻，點頭道：“極有可能。”
方毅：“好，我們明天一早去看看。”
錢語晨：“聽說詭山很危險，上面遍布蛇蟲鼠蟻，有的還有劇毒，去之前咱們要買點驅蟲藥殺蟲劑之類的，有備無患。而且，詭山地勢陡峭，遍布荊棘，不太好爬，咱們最好準備些登山設備，方便攀爬。”
方毅點頭，“放心，我會去買。”
“爬山？語晨，帶我去吧，我一定能幫上忙，正好明天周六，不用上學。”黃可欣堅持要去。
錢語晨遲疑，不知道詭山有多危險，她不太想拖累黃可欣。
黃爺爺卻笑道：“語晨，帶欣欣去吧，你們放心，欣欣不會拖後腿，關鍵時刻，或許能幫上你們。”
得到爺爺認可，黃可欣很開心，又向趙毓峰做了個鬼臉，“語晨，就咱們三個去，千萬不要讓趙毓峰跟着去，他去了肯定會搗亂，不讓你們找到聖器，想看你跟方毅分手。啊，說不定他還會想方設法破壞聖器呢。”
趙毓峰黑線，“喂，我都聽見了。”
黃可欣翻他一眼，“聽見又怎麽樣，本來就是說給你聽的。”
趙毓峰看向錢語晨，“詭山我聽說過，很危險，你別去了，我替你去。”
黃可欣撇嘴：“你憑什麽去？我們不歡迎你。”
趙毓峰：“那座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憑什麽不能去？”
黃可欣：“你确定你不是去搗亂？我才不相信你會幫語晨和方毅呢。要知道，一旦找到聖器，破除詛咒，語晨就能和方毅在一起，沒你什麽事了。”
趙毓峰：“你管我。”
田可欣：“我才懶得管你。”
見趙毓峰堅持要去，錢語晨皺眉，總覺得趙毓峰目的不純，幫她？哼，他可是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
本來不打算讓趙毓峰去，但考慮到他是十二生肖的狗仙，跟聖器靈尊杯也有淵源，說不定真能幫上忙呢？
她擡頭看向方毅，争取他的意見。
方毅卻看向黃爺爺，“爺爺，您怎麽看？”
黃爺爺讓趙毓峰坐到自己面前，說要幫他摸摸算算。
“我不算。”趙毓峰向來不信這些，不肯過去，最後被方毅一腳踹了過去。
“混蛋方毅，你他媽想死啊，我......”趙毓峰正想跳起來跟方毅打架，被黃爺爺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掙紮了一下，發現竟然掙不開，這才扭頭看向黃爺爺，驚覺這個瘦不拉幾還瞎眼的老頭不簡單。
此刻，見黃爺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趙毓峰有些後背發涼，忍着怒氣別扭地坐好，不耐煩道：“算吧算吧，老爺子，只算我适不适合爬山，別算別的有的沒的。”
黃爺爺大笑，“小夥子可真有活力，都快把爺爺的耳朵震聾了，年輕氣盛，不錯，不錯。”
錢語晨和黃可欣齊齊黑線，就趙毓峰這樣的，還不錯不錯？
只聽黃爺爺繼續開玩笑道：“不過，爺爺算命是要收費的，你不肯給錢的話，爺爺肯定不會幫你算姻緣桃花之類的。”
趙毓峰“哼”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倒是乖乖配合黃爺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