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
快到放學的時間了，錢語晨給方毅發了條信息，然後躲在學校外面的樹叢後等着他。
等方毅出來，錢語晨先跟他一起去了3D打印店，利用高科技儀器打印出立體聖器，這才拿着聖器的仿制品一起趕去黃可欣家。
黃可欣還沒放學，黃爺爺正在算命一條街摸索着收拾攤子上的東西。
“我聞到了一股勿忘我的味道，是不是語晨來了？”黃爺爺笑眯眯擡頭，渾濁的眼球慢慢轉動，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是個特別容易讓人親近信任的老人。
錢語晨蹲下身，一邊幫他收拾攤子，一邊笑道：“爺爺，您真神，一聞就知道是我來了。”
黃爺爺笑得很慈愛，側頭看向方毅所在的方向，“這位一定是你男朋友吧，個子可真高。”
錢語晨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随後醒悟道黃爺爺看不見，又把大拇指收了回去，笑道：“爺爺，您太厲害了，這都知道？”
黃爺爺哈哈一笑，指了指方毅所站的位置，“因為他擋着太陽了，而且擋得嚴嚴實實，一點都沒留給我。”
錢語晨一看還真是，忍不住大笑。
方毅向旁邊躲了躲，“抱歉。”
黃爺爺搖頭，“小夥子跟我家欣欣說的一樣，人帥話不多，哈哈。語晨，我家欣欣說你男朋友長得特別帥，而且很喜歡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錢語晨忍不住在心裏腹議：黃可欣這家夥怎麽什麽都跟爺爺說啊，真是的，害她臉都紅了，嘴上卻答道：“爺爺放心，我和他好着呢。爺爺，我今天找您有事呢，想給您看樣東西，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我現在收攤了，很方便，什麽東西？”黃爺爺說着，放下手裏的東西，向錢語晨伸出手。
錢語晨将聖器的仿制品鄭重地遞到黃爺爺手裏，“爺爺，就是這個，不知道您見過沒有。”
黃爺爺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慢慢點頭，然後又從上到下摸了一遍，再點點頭，最後一手從上向下摸，一手從下向上摸，再三确認後，搖了搖頭，“語晨，爺爺沒見過這個東西，抱歉，幫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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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語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依然笑道：“爺爺您不用道歉，我們還是要謝謝您，我幫您收攤，然後送您回家吧。”
黃爺爺點頭，“語晨，如果你不着急的話跟我去家裏，我再用其他方式好好幫你算一算，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錢語晨笑道：“真的嗎？太好了，謝謝爺爺。”
她和方毅手腳麻利地幫黃爺爺把算命攤子收起來，一左一右攙扶着他回家。
黃可欣家住在五樓，黃爺爺一步步挪上來很費力氣，才爬到二樓便已經喘息濃重，需要休息。
方毅見狀，幹脆一彎腰，把黃爺爺攔腰抱了起來，“爺爺，摟緊我，抱您上去。”
“哎哎，小夥子，爺爺還能走，不需要你抱，竟然還是公主抱，爺爺都快臉紅了。”黃爺爺嘴上這麽說呢，雙手倒是老實，穩穩摟住方毅的脖子。
說實話，他真的走累了，有這小夥子抱上去也不錯。
哎呀，這小夥子真有力氣，走得也穩當，不錯不錯，看來要讓他家欣欣也找個這樣的男朋友才好，以後可以抱他上樓下樓，不用自己爬樓梯了。
說實話，每天上下樓梯，可要了他半條老命了。
見方毅用這樣的姿勢抱着黃爺爺，跟在後面的錢語晨委屈地抽抽鼻子，想起她跟方毅不能親密接觸這個事實。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詛咒，她說不定會每天讓方毅這麽抱着呢。方毅的懷抱一定很溫暖，雙臂一定很有力，抱着她應該很穩當。現在卻......她真的好可憐啊。
進門後，方毅将黃爺爺放在沙發上，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剛才他根本沒抱着一個人上來。
黃爺爺看着瘦弱，個子卻高，少說也有一百多斤呢。
黃爺爺雖然沒怎麽走路，還是累得氣踹，顫巍巍坐在沙發上，笑道：“語晨，先讓爺爺休息一下再算，你先告訴爺爺，你為什麽要找這件東西？說不定能幫爺爺想起些什麽。”
“好的......”錢語晨毫不隐瞞地将自己跟方毅碰觸會變小，她和方毅是蛇仙和虎仙的轉世投胎，需要找到這件聖器才能恢複原樣這些事統統告訴了黃爺爺。
最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爺爺，您不會覺得我瘋了吧？”
現在可是新中國，人們都是唯物主義者，反對抵制封建迷信，不知道她說得這些神仙啊，詛咒啊，聖器啊之類的話會不會被黃爺爺笑話。
黃爺爺果然哈哈大笑，“語晨，爺爺怎麽會笑話你，你別忘了，爺爺我可是算命的，算命，說白了也是一種封建迷信啊。”
錢語晨也跟着笑了起來，“爺爺，那咱們一起迷信一回。”
黃爺爺挽起袖子，伸出手，“語晨，你真的變小了？上次見你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來，再讓爺爺摸摸。”
錢語晨向前一些，緊挨着黃爺爺坐下，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黃爺爺先仔仔細細摸完錢語晨的臉，又認認真真摸過她的雙手，點頭道：“果然變小了......不過，你身上倒是多了一些陌生的氣息，如果爺爺猜的沒錯，應該是蛇仙最後的靈力吧。”
靈力？錢語晨低頭打量自己，沒發現什麽靈力啊？
“你自己是感覺不到的，因為很微弱，很飄忽，與你生而為人的氣場有一點點不符，爺爺才能發現，否則，爺爺也感覺不出來。既然出現，總會有用，說不定能幫你找到你需要的東西。等我再用其他方式幫你算算聖器的下落。”
就在黃爺爺找來各種算命工具，準備好好幫錢語晨算算，錢語晨貼心地幫黃爺爺按摩的時候，外面樓道裏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黃可欣家所住的樓房有些年頭了，破舊，隔音效果差，走廊裏有什麽聲音，在屋裏聽得一清二楚。
一道男聲格外清晰，充滿憤怒，“要不是看你是語晨的朋友，我才懶得理你。”
屋裏的錢語晨一愣，暗暗皺眉，這聲音怎麽聽怎麽像趙毓峰那家夥呢？不對啊，他家好像不住這邊，而且趙毓峰和黃可欣互看不順眼，沒少吵架，不可能來黃可欣家。
随後，黃可欣活潑嘹亮的聲音響起，“你還好意思說語晨，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麽，才害她請了這麽多天假？我聽說她這幾天一直沒去學校呢。”
錢語晨有些感動，雖然她跟黃可欣不在一個學校了，她還是這麽關心自己，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
趙毓峰的聲音有一點踹，還夾雜着幾分憤怒，“你有毛病吧？我為什麽要害她？不是我，是方毅。”
田可欣重重哼了一聲，反駁道：“怎麽可能？方毅喜歡語晨，才不會傷害她。”
趙毓峰：“就是方毅。”
黃可欣：“是你。”
趙毓峰：“是不是想讓我把你丢地上？”
丢地上？現在什麽情況？趙毓峰抱着還是背着田可欣？錢語晨心裏忍不住腦補這幅畫面，莫名覺得好笑。認識趙毓峰這麽久，見識過他的高傲冷酷，他怎麽可能會背着或抱着別人？
黃可欣：“你丢啊，你敢摔我我就賴上你，讓你整天背着我，不信你試試？”
錢語晨忍不住握緊拳頭，暗暗為黃可欣鼓掌，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膽子真大，連趙毓峰都敢招惹？
趙毓峰氣得倒抽氣，最後卻無奈道：“......女人真麻煩。”
田可欣不依不饒，“語晨也是女人，有本事你別喜歡她啊。”
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麽事一起回來，結果一路上吵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會不會吵到鄰居們。
方毅正想去開門，還沒起身，房門被“砰”地一腳踢開了，趙毓峰拎着黃可欣後背上的衣服，跟拎貓拎狗似的，快步走進來，一進門，“哐”一下把黃可欣扔在了地板上。
黃可惜被拎在半空，一路手舞足蹈，拼命掙紮着維持平衡，否則就會頭重腳輕，腦袋向地上栽。這會兒一看要被趙毓峰丢下，雙手雙腳趕緊扶着地，以免摔疼。
“哎呦，疼死我了，死趙毓峰你能不能輕點。”趙毓峰的力氣太大，黃可欣“砰”一聲摔地上，翻身坐起，用力揉着被摔疼的膝蓋，斜着眼睛瞪趙毓峰，那眼神恨不得撲上去吃人。
趙毓峰轉身就要走，見黃可欣瞪他，冷笑道：“瞪什麽瞪，再瞪眼珠子要掉出來，我好心送你回來，一路......”
餘光掃到沙發上的方毅，趙毓峰突然住了口，原本擒着冷笑調侃的雙眼立馬變成了憤怒和仇恨。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還沒等說出聲，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目光迅速移向一邊，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了方毅旁邊的錢語晨——只不過是再次變小的錢語晨。
此刻，她正坐在黃爺爺身邊，給黃爺爺按摩，小小的臉，大大的眼睛，稚嫩可愛。
趙毓峰向前兩步，急聲道：“語晨，你怎麽會來這裏？你又變小了？”
看到趙毓峰的那一刻，錢語晨恨不得撲上去拳打腳踢，可惜，她現在正忙着幫黃爺爺按摩，空不出手來，只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