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秦致知是私生子這事知道的人不少, 畢竟他回到秦家的已經十幾歲了。而且他回來的方式也頗為轟動,在秦家大門前跪了整整三天, 秦望山才答應見他一面,也是從那時候秦致知才算回到秦家。
至於當天兩人到底說了什麽,至於也無人知曉。對於秦致知突然出現的目的衆人也只簡單歸結於為了争奪家産。
不過秦致知私生子的身份容易被人诟病, 看不起他的人也多得是,而且秦望山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并沒有表現出喜愛之情, 所以秦致知在秦家的日子其實并不好過。就連在秦氏,他工作了六年, 卻連高層的門檻都沒夠到。這也是他最後為什麽自己在外創業的原因。
秦氏永遠不會接受一個私生子的。
而在秦望山死後,秦家平靜的外衣也終於開始被撕破, 每個人都想獨自吞下這塊肥肉。其中以秦家長子秦懷瑾的勢力最為強大, 由他接替秦望山掌管秦家的呼聲也最高,其次就是秦家老二秦天俊,秦天俊的生母是秦家當今家母也是劉氏企業的千金, 有劉氏在背後撐腰,秦天俊想要吞下秦家這塊肥肉不算難事。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兩人之間必定要有一個人被趕下臺。
至於秦家其他人, 不管從方面來說都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自然也被忽視了。
其中, 秦安的身份有些特殊, 在秦望山死後,一些事情才算徹底浮出水面,其中有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被秦望山多次以轉贈的方式轉移出去, 但是具體轉贈給誰了,卻無從而知。
但是仔細想想,這事并不難猜,除了秦安,秦望山還會把這些股份送給誰?
握有百分之十五股份的秦安,不算一個威脅,反而是一個可拉攏的對象,畢竟不到董事大會,誰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
但是秦安這人和秦家人的關系并不好,除了秦致知。
秦安是秦望山的老來子,最小的一個哥哥也比他大八歲,再加上母親早早過世,雖然有父親疼愛,但是秦望山忙於工作,一年到頭其實并沒有多少時間能陪他。所以秦安的童年孤單而寂寞,直到他五歲那年,秦致知出現了。
秦致知給予了秦安童年缺失的愛和陪伴,所以秦安對他格外的依賴并珍視。
秦致知低頭看了眼秦安,問道:“秦懷瑾和秦天俊這兩天有什麽動靜?”
秦安趴在秦致知的腿上,乖巧如小貓,所有的鋒芒和爪子都收斂了,他道:“都在忙着找餘家的人幫忙,對了,哥,餘思博出車禍你聽說了嗎?”
秦致知點點頭,面上依舊沒什麽變化:“聽說了一點。”
秦安臉上帶着八卦的神色,道:“聽說被人尋仇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沒醒,餘家這會正四處找人呢。”
秦致知低頭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以後少和餘思博他們一起鬼混。”
秦安一愣,擡起頭看向秦致知,“哥......”
秦致知目光冰冷,秦安乖巧道:“既然哥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和他們一起玩。”
坐在一旁教默默彈琴的許松墨一怔,沒想到秦安還會有這麽乖巧聽話的一面,和那天在公司樓下見到的完全像是兩個人。
秦致知點點頭,聲音柔和了些,仿佛逗弄着小寵物似的,“乖。”
秦安喜滋滋的摟緊秦致知的腰,過了會道:“哥,我這麽乖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許松墨不知為何,心裏咯噔了一聲。
秦致知低頭,“想買車?”
秦安擡起頭來,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惡劣笑意,他轉過頭,指着在背對着他們彈琴的許松墨道:“哥,我有個朋友下周要開一個宴會,正好沒人伴奏,可以讓他去幫個忙?”
秦致知面不改色,身下的肌肉卻不由的繃緊了,過了會他慢慢開了口,語氣帶着漫不經心的疏離,“我幫你問問許老師。”
不知道是不是許松墨多心,他突然覺得秦致知似乎在刻意拉遠兩人的距離。
秦安臉上挂着燦爛而明媚的笑意,他看着許松墨的背影道:“許老師你周三晚上有空嗎?”
許松墨聞言轉過身,道:“不好意思,周三我夜班。”
秦安哎了一聲,繼而笑眯眯道:“是我記錯了,是周末,許老師你周末總應該有空了吧?”
許松墨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然而秦安卻像個牛皮糖似的黏上來,根本不讓人有拒絕的地步,關鍵是他還笑意盈盈的,讓你想冷着臉拒絕都做不到。
猶豫片刻,許松墨再次開了口:“我周末可能要加班,應該趕不上。”
秦安立馬道:“你要是怕趕不上我可以去接你下班,你在哪上班?”
許松墨連忙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過去。”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秦安笑彎了眼,可是他的眼裏分明沒什麽笑意,聲音還帶着少年氣的清朗,“那太好了,實在太感謝你了許老師。”
許松墨跟着敷衍的笑笑,心裏有些不安,不過随即又想,秦安就算再讨厭他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一旁的秦致知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起碼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行。
下課之後,許松墨沒有久留,秦致知也一反常态的沒有挽留他,只有默默還像平時一樣依依不舍的纏着許松墨。
“墨墨你不要走嘛。”
許松墨揉揉默默的頭,柔聲道:“已經很晚了,墨墨老師要回去了。”
秦致知招手,喊着默默:“聽話,許老師該回去了。”
聽到秦致知的話,默默只能不情不願的放開了許松墨。
許松墨笑了笑,揮手道:“下次見。”
從秦家出來之後,許松墨便搭車回了家,途中他的電話響了,許松墨拿起手機看了眼,是串陌生的號碼,他有些疑惑的接了起來,“喂。”
電話響起一道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只一聽許松墨就知道是誰了。
“喂,我是羅昂。”
許松墨有些詫異,他以為他那天和謝陽說完之後他和羅昂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交集了,不過驚訝歸驚訝,許松墨還是客客氣氣的和羅昂打着招呼:“你好。”
“很抱歉讓你誤會了。”
羅昂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帶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仿佛一首旋律動人的藍調。
許松墨有些不解,“誤會?”
羅昂繼續道:“謝陽前兩天跟我打了通電話,我才知道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可能是我的唐突讓你造成了這個誤會,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知道的,你長得很漂亮,我相信沒人會抗拒和一個漂亮的人做朋友。雖然我們并沒有真正交流過幾次,但是我很欣賞你的音樂造詣,包括廚藝,所以我想和你試着做做朋友,如果讓你有什麽誤會我真的很抱歉。”
話說到這,許松墨就明白了,他垂下頭,臉上泛着羞愧的紅暈,他連忙道:“不,是我的錯,我才應該感到抱歉才是。”
羅昂在那頭笑吟吟的道:“那,以後我能不能邀請你一起吃個飯?”
如果羅昂此刻站在許松墨的面前,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幸好羅昂是和他打電話,免去了見面的尴尬。
“應該是我請你才是,你這周什麽時候有空?”
羅昂道:“周六如何?也正好麻煩你幫我試試新菜品。”
許松墨道:“晚上可以嗎?”
羅昂應下,“好,到時候我去接你,這裏有些不好找。”
許松墨點頭,道:“好,那到時候聯系。”
羅昂輕笑一聲,“到時候聯系。”
“啪——啪——”
謝陽趴在吧臺上,懶洋洋的鼓着掌,“厲害啊。”
羅昂放下手機,臉上帶着和平日無異的溫柔笑意,他輕輕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以退為進了。”
謝陽斜了他一眼,“不怕我去告狀?”
羅昂喝了口酒,“你當初把他介紹給我,不就是想讓我和他在一起?”
謝陽不置可否,“但是,我現在忽然又覺得你配不上他了。”
羅昂并未反駁,他走到窗邊,望着挂在空中的明月,道:“起碼,我不會讓他傷心。”
挂了電話後,許松墨再次垂下頭,羞愧異常,的确,在他和羅昂的幾次交往中,羅昂并沒有對他表現出特別熱烈的态度,一直進退得當,保持在朋友之間的安全距離。而他會誤會,其實是因為謝陽的态度,不過羅昂也确實體貼溫柔,不僅把他‘自戀過頭’的錯,還有謝陽胡亂撮合的錯都包攬過去,說成是自己的唐突。
這麽一想許松墨也松了口氣,和羅昂這樣體貼而溫柔的人交往的确會讓人舒心很多,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渴望能有這麽一個朋友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和這本已經進入老夫老妻的狀态,開坑的時候是在蜜月期,非常有熱情覺得這本貌美如花,和它過的蜜裏調油,然後寫完了開頭,有點厭倦了,很快開始卡文,進入七年之癢,但是有了孩子(也就是讀者)驅使我繼續寫下去,現在呢 ,寫了一半,我對這本已經毫無激情了,它在我眼裏就是肚大如蘿的油膩地中海中年男人,孩子也跑了,哎,現在支撐我寫下去的動力,可能是我強大(不存在)的責任感。
放心,我不會棄坑的,我還要寫完這本然後去尋找年輕貌美的第n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