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發燒了嗎?”許松墨皺起眉頭, 伸出手摸了摸秦致知的額頭,“也不怎麽燙啊。”許松墨的語氣帶着疑惑, 而秦致知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紅了。
秦致知心跳的頻率也開始加速,他有些懊惱,可是也控制不住身體的變化, 閉上眼不說話。
許松墨眨巴眨巴眼,開始幫秦致知開始按摩起來。
許松墨的手有些涼, 但是手上因為有肉所以軟軟的,輕輕幫人按摩的時候特別舒服。一開始的燥熱也漸漸褪去, 秦致知很快暈成了漿糊,有些昏昏欲睡, 他也的确是真的累了, 自從秦望山一死,他要忙的事太多太多,根本沒有時間讓他休息。
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 許松墨擡起頭,對着走進屋裏的阿姨的默默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默默剛喊了一個墨字就又吞回肚子裏,睡在許松墨腿上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動靜, 眉頭微微皺起, 還翻了個身, 許松墨像是哄小孩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過了會見秦致知再次陷入熟睡中,他才擡起頭對着默默小聲道:“叔叔睡着了。”
默默聽到之後,圓溜溜的葡萄眼轉了一圈, 然後背着小書包縮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許松墨差點被默默的動作逗笑,他忍住笑意,從一旁拿來靠枕當枕頭墊在秦致知的頭下面,然後小心翼翼的起身,又拿了一個小毯子給他蓋上。
随後許松墨走到默默面前,牽起他的手小聲道,“我們去裏面。”
默默點點頭,乖巧的跟着許松墨往琴房走去。
身後,秦致知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貪戀的吸了吸鼻子,似乎還能聞到許松墨身上那股淡淡的松香味道。
“咚咚——”
阿姨打開門,手裏端着兩盤洗淨切好的水果放在一旁的圓桌上,“先吃點水果,還有點面包。”
默默早就餓了,回來的路上就喊着要吃東西,一聽到有吃的,歡呼一聲跳下椅子跑到阿姨面前。
阿姨笑眯眯的看着他,揉了揉他的頭,擡起頭對着許松墨道:“許老師也來吃,默默吃太多了晚上就吃不下飯了。”
許松墨點頭,起身走到圓桌旁,默默舉起一個大草莓,脆聲道:“墨墨吃。”
許松墨頓時笑彎了眼,把那粒甜滋滋的草莓吃進嘴裏。
默默期待道:“墨墨也喂我。”
許松墨瞥見碗裏還有楊桃,水波蕩漾眼珠一轉,他捏起一個草莓,笑眯眯的對着默默道:“默默。”
默默迫不及待地張大嘴,等着許松墨投喂。
許松墨捏着草莓往默默嘴裏送去,眼裏盛滿了笑意,馬上要到嘴邊的時候,他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把一塊切好的楊桃丢進默默嘴裏。
被騙的默默這才回過神,但是秦致知對他的家教很嚴,吃進嘴裏的東西就不能輕易吐出來,所以他只好苦着臉癟着嘴不情不願的吃着楊桃。
一旁的許松墨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小朋友不能挑食哦。”
阿姨看着兩人,笑了笑,轉身離開,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愣,詫異道:“先生。”
許松墨一愣,轉身看去,只見秦致知靠在門廊上看着這裏,他想起剛才自己做的事,頓覺不好意思,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默默則跳下椅子,屁颠屁颠的跑到門口去找秦致知,仰着頭委委屈屈的說道:“叔叔,叔叔,墨墨老師壞壞。”
許松墨聞言把頭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查無此人。
阿姨倒是替他解了圍,開口道:“先生,你要不要也吃點水果,我再去準備一些。”
秦致知揉了揉默默的頭,目光落在許松墨身上,他輕聲道:“好。”
阿姨聞言,點點頭,往廚房走去。
秦致知則朝着圓桌旁走去,他的步伐緩慢,一條腿像是拖在地上行走似的,許松墨連忙起身,快步走到秦致知身邊,扶着他走過去。
秦致知倒也不拒絕,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許松墨的身上。
走在後面的默默眨巴眨巴眼,覺得有些疑惑,叔叔的腿更疼了嗎?
扶着秦致知坐下後,許松墨莫名覺得松了口氣,剛才他們距離極近,近到秦致知的呼吸都噴到了他的脖子上,到現在他都覺得脖子那塊有些灼熱,像是不小心被開水燙到了似的。
秦致知倒是面色如常,他叉起一塊楊桃,正要送進嘴裏,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看向默默,道:“默默。”
默默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草莓,聽到秦致知叫他,一臉茫然地擡起頭來,“嗯?”
秦致知嘴角浮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把楊桃喂到默默嘴邊,道:“啊——”
默默面色僵硬了一秒,回憶起了楊桃的怪味,頓時皺起了眉頭,随即他靈機一動,指着許松墨道:“墨墨老師喜歡吃楊桃。”
被點到名的許松墨一愣,幾乎來不及作出反應。
秦致知手一頓,朝着許松墨看去,兩人的視線交彙,許松墨面色不改,但是眼神洩露了他的不情願,秦致知收回手,把那塊楊桃送進自己的嘴裏,心裏默默想道,以後讓阿姨不要買楊桃了。
吃完水果,許松墨便領着默默學習彈琴,秦致知沒有離開,坐在圓桌旁看着兩人,許松墨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沒多久就沉浸其中,認認真真的教着默默彈琴。
秦致知坐在後面,聽着有一搭沒一搭的鋼琴聲,以及許松墨軟糯溫柔的教學聲,不由地,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正好這時,許松墨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他的笑容不由一怔,秦致知也仿佛洩露了心思一般,僵硬了坐直起來。
不過很快,許松墨就回過頭去,這讓秦致知松了口氣。
而回過頭的許松墨,臉上不知何時染上兩朵雲霞。
“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在廚房準備晚飯的阿姨擦了擦手,走到門口打開對講機,“你好,那位?”
一道有些急躁的聲音響起,“我找我哥!”
阿姨聞言,立刻打開了外面的門,過了會秦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幾天不見,他的神色憔悴了許多,此刻他的臉上更是寫滿了着急,“我哥呢?他怎麽樣了?”
阿姨道:“先生在琴房。”
秦安一愣,“琴房?”
阿姨指着裏面道:“許老師在教默默彈琴,先生也在。”
許老師?秦安腦海立馬想起那天在公司樓下見到的男人,頓時,秦安的臉色一變,他眉頭緊鎖,快步往裏走去。
秦安氣勢洶洶地打開了門,許松墨和默默聽到動靜皆擡起頭朝着門口望去,見是秦安,許松墨一楞。
秦安惡狠狠的剮了他一眼,随後大步流星的走到秦致知身邊,蹲下身,滿臉憂愁的問道:“哥,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受傷了?”
和秦安的親切和緊張不同,秦致知對他的态度和對其他人沒什麽不一樣,一樣的淡漠。
“沒什麽,一點小傷,不影響。”
就連語氣也是一樣的冷冽,甚至可以說是疏離。
秦安仿佛早已習慣秦致知這樣冷漠的态度,他把頭擱在他的腿上,聲音有些委屈又有些悲涼:“哥,我已經沒有了爸爸,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秦致知擡起頭,放在秦安的頭上,“不會的。”
秦安仿佛很眷戀他手心的溫暖,像條小狗似的在他手上蹭來蹭去,但是很快,秦致知就收回了手。
秦安有些失望的擡起頭,問道:“哥,你那車怎麽回事?怎麽撞到哪樣了?”
秦致知聞言,不由擡起眼簾看了眼許松墨,随後便飛快地垂下眼,不過這個小動作并沒有躲過秦安的視線,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那頭,秦致知冷聲解釋道:“不小心撞上電線杆了。”随後他岔開話題道:“公司那邊怎麽樣了?股東大會的日子定了嗎?”
秦安斂起心神,專心答道:“定了,下個月14號。”
秦致知聞言皺起眉頭,秦安拍拍他的手,信心滿滿道:“張叔叔和李叔叔那邊我會去說的,他們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秦致知卻并不覺樂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大的交情在利益面前也不算什麽,何況秦安和他們也沒什麽交情。以前他是秦望山最受寵的小兒子,去哪都喜歡帶着他,人家給秦望山面子,所以對他好。但是現在秦望山死了,縱然面子上對秦安還過得去,但實際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些秦致知并沒有和秦安說,說了秦安不會懂,只會徒添麻煩。秦安是秦望山的老來子,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打一出世,秦安就受盡了寵愛,可謂是應有盡有,想當然的,秦安也養成了驕奢淫逸惹事生非的毛病。
秦望山也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沒什麽出息,終然他有心讓他繼承家業他也保不住,所以一早就替他物色好保護他的人選。
而這個人,就是秦致知,至於為什麽會是他,這就涉及到多年以前的一場交易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沒有身體不舒服啦,只是太貪玩,出去浪了一個晚上,白天沒什麽精神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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