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趙一晨煩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盤:“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瞞着叔叔?”
早些年的時候趙母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使喚許松墨,一來那時候兩人來往也少,後來知道兩人确實分不開了也只能接受了許松墨。但是心存芥蒂,當着趙亦銘的面還會給許松墨留些面子,背地裏不知道怎麽使喚許松墨。
許松墨又是個窩窩囊囊的性格,又愛趙亦銘愛的要緊,生怕他為難,只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趙母也拿準他性格,幾乎是明目張膽的使喚他起來,屋裏的仆人慣是會見風使舵的,對許松墨的态度也跟着不好起來。
許松墨拍了拍趙一晨的肩膀,盡量用輕松的口吻說道:“也不是經常,只是偶爾來幫忙一下。”
趙一晨的目光落在許松的手上,他着急的捧起許松墨的手,聲音帶着心疼:“怎麽傷成這樣!?”
許松墨覺得有些別扭,他抽回手,“沒什麽事的。”
趙一晨也覺得有些失态,他扭過頭,看着車窗外,語氣有些憤怒,“她們不應該這麽對你的。”
許松墨疲憊的勾了勾嘴角,以前他覺得自己憑着一腔愛意,他對趙亦銘的愛趙亦銘對他的愛,吃了苦受了委屈也能苦中作樂一番。
現在卻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
趙一晨看着他的臉色,借着怒火忍不住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叔叔的事,你知道了吧。”
那天從公司回去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家裏如果真有急事許松墨不可能到那時候才想起來。再加上那天一提到趙亦銘許松墨的臉色就不對勁,他忍不住懷疑其實許松墨早就知道趙亦銘出軌的事。
許松墨身形一僵,他慌亂的擡頭看向趙一晨,趙一晨一雙黑亮的眼睛緊緊盯着他,不給他松口氣的機會。
過了會,他閉上眼,苦澀蔓延至心頭,他想維持的最後一層體面如今也被徹底撕開了。
趙一晨從他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憤怒不解之餘心裏竟然有絲竊喜。
“為什麽?”
趙一晨忍不住發問道。
許松墨蜷縮在副駕駛座上,緊閉的眼角有淚珠滑落,為什麽?他也想問自己為什麽,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為什麽會出軌?為什麽不敢攤牌?為什麽他們會走到這個地步?又是為什麽他還愛着他?
“你別問了。”
許松墨垂下頭,哽咽的說道。
趙一晨忍住想要把他擁入懷中的沖動,他壓着嗓子道:“松墨,這事還是趁早攤開說清楚的好。”
許松墨默不支聲的低着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注意到趙一晨對他的稱呼改變了。
趙一晨伸出手摸了摸許松墨的頭,如絲綢般順滑的觸感讓他流連,把手收回來的時候指尖還在輕顫,他忍不住把手指放到鼻下,那上面還殘留着許松墨的味道。
“我,我先送你回去吧。”
趙一晨定了定心神,啞聲道。
許松墨依舊垂着頭,沒有說話。
車子在大道上疾馳,周邊的景色一閃而過,和車速一樣快的還有趙一晨的心跳,多年來的美夢似乎終於不再遙不可及。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的時候趙一晨還有些沒回過神,這麽快就到了嗎?一旁的許松墨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正要打開車門下車。
“松墨!”
趙一晨忍不住叫住他。
許松墨回頭看向趙一晨,低咛一聲:“嗯?”
趙一晨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就,就算叔叔不,不喜歡你了,還有很,很多人喜歡你的!”
許松墨愣了一下,一雙漂亮的眼睛帶着疑惑。
趙一晨卻哐當一聲關上車門,整張臉已經紅到爆炸。
許松墨回過神來,只當趙一晨孩子氣,無奈的勾了勾嘴角,但是想起他剛剛的話這笑容便随風即逝了。
不喜歡我了嗎?
許松墨走進屋裏的時候,意外發現燈竟然亮着,是他回來了嗎?許松墨換了鞋走進客廳,發現趙亦銘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發現他似乎睡的不好,眉頭靜靜皺着。
許松墨彎下腰伸出指尖溫柔的撫摸着他的眉間,然而剛一觸碰到他的皮膚許松墨就皺起了眉頭。
趙亦銘發燒了。
許松墨連忙起身找出體溫計。
“嘀——”
38.6℃,許松墨松了口氣,翻出醫藥箱裏的退燒藥和退熱貼,又去廚房倒了杯水。這才扶起趙亦銘,把他叫醒,“你發燒了,吃點藥。”
趙亦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到許松墨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随後摟緊他的腰,嘟囔道:“頭疼。”
許松墨把藥喂到他的嘴邊,柔聲道:“吃完藥就不疼了。”
趙亦銘配合的張開嘴,許松墨連忙喂他吃下了藥,剛要起身,趙亦銘就緊緊摟住他的腰,“別走。”
許松墨道:“我把杯子放好。”
趙亦銘也不知道燒的迷糊還是怎麽,也不聽就是抱住許松墨不肯讓他走。
許松墨無奈,只好把水杯随便放下,任由趙亦銘抱着,怕他抱的不舒服,許松墨還特意換了個讓自己別扭的位置。
兩人就這奇異的姿勢相擁,距離極近,溫熱的鼻息都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許松墨靜靜的觀察着趙亦銘的睡顏,忍不住用指尖勾勒着這副他看了十七年的臉,我沒膩,怎麽你就先膩了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松墨也睡着了,但是睡的并不踏實,隔一會他就要醒一次,提趙亦鳴重新測量體溫,換退熱貼,還打了水給他擦臉,讓他睡得舒服些。
一直忙活到清晨,趙亦銘的燒也退了,許松墨這才松了口氣似的沉沉睡去了。
早上八點,趙亦銘神清氣爽的醒來,絲毫看不出昨夜發過燒的痕跡。他看向懷裏的許松墨,他大半身子搭在半空中,委委屈屈的占着沙發的一角,被子也沒蓋上多少,幾乎全蓋在了他身上。
許松墨對他好,他從來都是知道的,但是因為習慣了所以也漸漸忘記了感謝。
趙亦銘把人抱到床上,因為疲憊許松墨也沒醒來,乖巧的熟睡着,趙亦銘笑了笑,在他臉上落下個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