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愚人衆一生之敵(含營養液1k加更)
愚人衆一生之敵(含營養液1k加更)
因為卡芙卡沒有說,阮梅也沒有追問,所以樂熙并不知道這位将會在未來被揚了骨灰的不幸之人到底是誰。
但她已經聯想到了一些或許會讓一部分熱衷于地獄笑話的樂子人們拍手叫好的相關事物了——她在鳴神島上四處送快遞的時候,曾經接過一個據說是來自璃月的快遞訂單。
這個快遞訂單的寄件人在申請通過離島那邊的海關查驗的單子上是這樣寫的:
家裏有人死了,不是什麽很親近的親戚,但确實也算是親戚。所以身在璃月,住所不遠處就是全提瓦特最一條龍也最正規講究的喪葬龍頭企業的往生堂的他,被家裏人要求幫着代購了一臺棺材以及相應在葬禮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還請離島海關看在是喪葬這種人生大事的份上予以放行。
棺材當然是過了海關的。
否則樂熙也見不到這玩意了。
但是配送的物體竟然是棺材這一點,給她留下了還算是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那位寄件人還托付了一條口信。
口信是這樣的:
爹娘,若是今年內家裏還有什麽親戚過世,請一并找我代購棺材,往生堂的堂主很會做生意,說一年內購買過棺材的客戶可以憑借消費憑證,第二棺半價,你們和親戚說九折就行,我給悄悄賺個差價。
樂熙在複述這一條口信的時候,自己都差一點繃不住笑出聲來,她強行壓着嘴角才沒讓自己看起來過分愉悅。
看得出來,這位寄件人和親戚之間的關系确實不怎麽親近,估計從出生到一方去世都不曾見過面,否則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仍然挖掘着商機。
有一說一,雖然地獄笑話,但是樂熙也很想把這位寄件人給推薦到假面愚者的群裏頭去。
相信一定會有混沌邪惡樂子人前來認領——這可太是一顆好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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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言歸正傳。
總之,現在的樂熙,因為那位有點意思的寄件人的緣故,已然對提瓦特大陸的喪葬行業有了一定了解。
她在想,或許她可以提前觀察一下,生活中哪些人最近有一點印堂發黑的征兆。
然後她可以去找到那位先前才購買了棺材的寄件人——和他商量一下,将他那一年內第二棺半價的資格轉讓給需要用到這份資格的人。
棺材可以原價出——畢竟這是全提瓦特喪葬行業的翹楚嘛!
中間那五成的差價,她和這位寄件人對半分,運輸她包了。
畢竟,萬一要是這一年內,寄件人以及他爹媽的所有遠房親戚或者是沒什麽交情的塑料朋友都活的健健康康安安樂樂的,他這個第二棺半價的優惠不就要浪費掉了嘛。
樂熙完全不擔心可能會用上棺材/骨灰盒的可憐人和她有什麽交情,會讓她在對方不幸過世之後為之難過乃至于痛哭流涕的。
她,令使,而且是那種實力至少也在平均線上下的令使。
在這個世界裏,會存在她想救但是救不下來的人嗎?
呵呵,怎麽可能。
就算是魔陰身——哼,就算是魔陰身,阮梅都已經快要研究出成果了,前一段時間才剛剛攻破了個階段性的難題。
如果樂觀一點的話,說不定不等景元退休,他就要因為仙舟成功攻克魔陰身問題而被迫多加上幾百年的班了。
——而對于這一消息,恐怕除了景元自己和符玄之外,沒有人會覺得這是道晴天霹靂。
但其實就樂熙本人來說,她其實還更想看景元好不容易退休了兩天然後被退休返聘了的。
#像景元這種人,晚年不得安然退休那不是活該嘛#
#天天薅羊毛者早晚有一天必被薅羊毛#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總之,哪怕天上下刀子雨,她都能表演一個把所有刀子都給接住的魔術。
樂熙想到這裏,驕傲起來。
她自言自語,自賣自誇:
“歡愉令使,恐怖如斯!”
簡直都到了鬥氣化馬的水平啦【龇牙笑】。
樂熙原本還想再多觀察上一段時間的tomo君的。
但是她沒想到還不等自己來得及找到個什麽由頭每天往tomo君身邊晃一晃,愚人衆參贊那邊就有了消息。
那天,是花見坂非常平常的一天。
風和日麗,除了太陽曬得青石板發燙,往地上潑水的時候甚至可能有概率聽到水瞬間變成蒸汽的嘶嘶聲外,一切都非常美好。
智樹的奶茶店重新恢複了營業,并且因為天氣幹燥,所以加了冰的甜味飲料對于一衆被暑熱弄得沒什麽胃口的人來說,更是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智樹還趁機推出了一系列冰鎮檸檬茶飲料,成功讓生意更紅火上了一層樓。
——樂熙在忙碌中,看到了一單奶茶的配送地址。
這地址不是別處,正是那位象征着她樂熙和愚人衆之間的唯一關聯的參贊的家。
樂熙的眉梢當即就挑起來了。
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愚人衆這邊終于有消息了?
這是……
終于從組織內部排查出了叛徒是誰呢,還是找來找去都沒能找到那個把炸藥替換成煙花的家夥,于是終于學會了承認自己的軟弱,決定放棄查找了?
樂熙根本不擔心愚人衆在排查完了全流程上接手過這個快遞箱的人之後,将質疑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來。
排除一切不可能,就算最後剩下的答案再怎麽匪夷所思,這也就是正确答案,這句《漁公案》中的經典臺詞,放在現實生活中可沒那麽管用。
——首先,她自己看上去也完全沒有作案動機與作案的機會,更沒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其次……其次其實和嫌疑什麽都沒有關系。
主要是就算是對方懷疑到了自己身上,并且決定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在沒有找出她的罪證之前就把她給幹掉,她也有自信自己能夠靠着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包圍剩下的所有人,并完成讓對面“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的成就。
樂熙就那麽非常安心地上門去找參贊了。
整個人把“藝高人膽大”五個字寫在了臉上。
帶着奶茶敲開參贊家的門,樂熙先是很冠冕堂皇地朝着裏面喊了一聲:“客人,您點的奶茶送到了,請來确認一下這些是否是您購買的那幾款~”
聲音挺甜,元氣滿滿,是從同事绮良良那邊學來的,最讓客戶滿意的聲線。
參贊從裏頭走出來,小聲對她說:“快點進來——你還在幹嘛?”
樂熙繼續揚聲道:“好勒,您确認沒問題就行,感謝您的惠顧,這邊是一份贈送的外賣配送單,歡迎下次繼續購買智樹奶茶店的飲料!祝您一天都有絕佳好心情!”
說完這一通話術,她才走進參贊家中,反手關上門,看着參贊“你剛才是在幹嘛”的奇怪模樣,“啧”了一聲,指指點點道:“我是配送奶茶的呀,這一套是我平常配送奶茶用的話術,你想,我要是配送着奶茶,突然消失在了某一家裏,你的住處是不是會被人注意到?”
樂熙:“而我念完了這一套話術,就證明我已經從你家離開了,這是一種對于你藏身之處的保護。”
樂熙的語氣活像是個在課堂上給學生畫重點的教師一樣,就差那這根教鞭戳着參贊的腦門子,讓他“你可長點心吧”。
參贊:“……”
雖然樂熙的語氣讓他感覺到了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認,樂熙說得确實很有道理。
他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原本有些翻湧的情緒被他壓下。
“好了,我知道了,快進去吧,這次是有要緊的事情宣布。”
參贊家不大,但大概是因為他算是個有點兒官職的文職人員,最近上司也因為一些事情暫時離開了花見坂的緣故,這一帶的愚人衆都來到他家聚會。
不大的一間房間裏面塞滿了愚人衆,雖然不至于擁擠到仿佛沙丁魚罐頭的程度,但當樂熙想要厚着臉皮搬一張椅子進來坐着的時候——嗯,好像已經沒有地方夠她放上一張椅子了。
問題不大。
她樂熙是那種會被環境和條件限制住的人嗎?
她當即就輕輕一躍,跳到了一旁的櫃子頂上。
大概是愚人衆的工資不高,而參贊想要省錢,所以這個櫃子買得并不高,只有一層,大概比外頭的書桌高出二十厘米左右的樣子。
樂熙坐在上面呢,身高就顯得非常合适——隐沒在旁邊的一群風拳雷錘水胖冰胖以及藏鏡仕女之中,完美地避免了原本會出現的雞立鶴群的現象。
樂熙轉頭看了看這些本該被她俯瞰的同事們。
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
這群愚人衆平時都是吃什麽的,怎麽一個個的都長那麽高,簡直就和普通的提瓦特群衆看着不像是一個種族的存在。
要是長高有特效藥的話,她倒是想要弄點,帶回仙舟也好啊——雖然說景元身邊的彥卿小哥還有長足的發育時間和機會,用不上這個玩意,但是能耐雖然頂天,奈何身高不怎麽濟事的符玄符太蔔可是很需要這玩意啊。
到時候符玄一份,白露一份,彥卿看情況要不要——說起來,她先前好像還在仙舟上看到了那位從前被執行了褪鱗轉生,然後流放出仙舟的前飲月龍尊。
對方雖然改換了面貌,不過身上那股持明族的味道還是挺容易感覺出來的。
樂熙年紀沒景元那麽大,沒見過對方上一世還是龍尊時的樣子,但原本應當被毀去,卻被景元私自留下來的照片還是看過那麽兩張的。
三位男性中,就只有他的身高是低谷。
如今在轉世之後,這位的身高也沒有提上來。
看來興許也是需要這東西的。
當然,她自己是絕對不需要的,頂多帶一點回去嘗嘗看這種夥食的口味如何。
樂熙是最後一個到的。
愚人衆參贊站在了擁擠的人群中間,差一點兒就要陷進一個冰胖圓滾滾的肚子裏去。
他清了清嗓子,對周圍幾乎每一個都比他高的人說:“諸位,先前,我們在對鳴神大社的計劃中慘遭失敗,而這并不是因為我們愚人衆的實力不足或是我們的準備不夠充分,而是因為,我們的內部出現了叛徒!”
參贊:“不幸的消息是,我們至今都沒能排查出那個叛徒到底是誰。”
樂熙:“……”
嘶。
所以說,今天這一次把花見坂的愚人衆成員們全都召集起來一起來這麽個會議,難道是想要搞一場現實的狼人殺?
但是他們甚至連有幾匹狼都不知道——而且“正義”的陣營裏面沒有預言家也沒有女巫。
參贊:“但是沒有關系,因為,緊接着我就要給大家帶來一個好消息!”
樂熙:“……”
要是她對着鶴運物流的員工們的演講也是如此的先抑後揚,那麽鶴運物流說不定都等不到她給景元薅了好幾把羊毛,并通過售賣自己的勞動力換取了羅浮官方支持的時候。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不擅長演講。
這演講的重點主題東一榔頭西一棍子的,簡直就是一腳西瓜皮,滑到哪裏說到哪裏。
“這個好消息就是,花見坂很快就會有執行官坐鎮了!”
樂熙聽着身邊人的歡呼聲。
說實話,她一開始并不知道這些愚人衆士兵都在歡呼些什麽。
思考了片刻之後,她覺得大概是因為愚人衆執行官這個概念帶給他們的信心太多了。
所以,哪怕內鬼還沒有抓出來,在确定會有一位執行官前來花見坂了之後,他們就開始覺得未來一片光明。
愚人衆執行官啊。
樂熙記得,自己剛剛穿越當天,在去愚人衆找工作的時候,就在愚人衆花見坂駐地遇到了一位執行官。
戴着大大的鬥笠帽子,個子不是很高,但是皮膚很白的那個。
實力倒也沒多強,但是一張臉蛋看着那是相當的不錯。
不知道這次來的是不是他。
“這次來稻妻的,是第八席執行官女士大人!”
哦,好吧,不是。
樂熙其實已經忘了上次遇到的那個少年模樣的執行官叫什麽了,但是哪怕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一個少年總不會把自己的代號起成女士。
——這一根深蒂固的想當然在未來給樂熙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因為當她意識到愚人衆執行官裏面還有一位代號是公雞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以為對方是個禽類成精,再不濟也應該有一雙翅膀,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個長着一雙尖耳朵的矮個子精靈老頭。
參贊繼續往下說,語氣仍然非常自豪。
“想來不用我說,各位也都是知道女士大人威名的。”
樂喜就在此時此刻,非常不給面子地舉起了手來。
“不好意思。”
她進行了插嘴打斷,但是語氣和面部的表情居然莫名地給人以一種客氣謙虛且禮貌的感覺。
……大概是錯覺。
樂熙舉着手,根本沒管參贊有沒有對她說出“請問”這兩個字來,就繼續接着往下問了。
畢竟剛才的禮貌什麽的全都是錯覺嘛。
樂熙:“對不起,我是新來的,我對執行官女士大人的豐功偉績沒有半點了解,但是我對這位強大前輩的事跡心向往之,所以能不能麻煩您多費一點口舌,将這段光輝歲月說給我聽聽,也方便我瞻仰瞻仰?”
參贊:“……”
他感覺自己有一口氣哽在了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說吧……剛才被打斷的氣還在呢;不說吧……她都已經表現出了這樣的“誠意”。
參贊:他有一種直覺。
是那種大概率很準的直覺,不是錯覺。
他感覺自己要是再多和樂熙這個家夥相處,他可能将會在頭發尚未白了一根的年紀,早早因為心力衰竭而埋骨他鄉,再也無法見到故鄉——那在他心目中永遠聖潔的雪原。
但最後參贊還是頂着夭壽的風險,開始對樂熙介紹起了執行官女士。
在開頭的一段官方的介紹之後,他的語氣一點一點激昂了起來:“……在蒙德,女士大人在最合适的時間出手,讓我們省去了與東風之龍特瓦林的戰鬥,找到了隐居多年的風神巴巴托斯,并成功奪取了他的風神之心。”
“在璃月,女士大人又一次出手,同公子大人配合默契,她在暗而公子大人在明,制造了岩神摩拉克斯的死亡,并獲得了岩神之心。”
“提瓦特的七位神明,除去我們高潔的冰之女皇陛下之外還有六位神明,光是女士大人就已經攫奪了其中三分之一數量的神之心,女士大人的豐功偉績将永遠被銘記!愚人衆的偉大事業,也注定會永垂不朽!”
“如今,女士大人來到花見坂,即将帶領我們取走雷神的神之心——諸位,我們都是這光輝歷史的見證者、親歷者!我們一定要為此而驕傲!”
樂熙:“……”
她看着參贊那副帶了點走火入魔感的表情,內心的小人搖頭嘆息。
這是被洗腦了得有多深啊……唉,到了這樣的程度,只怕是送去仙舟,讓白露拿着斧子給做個開顱手術,換上一個全新的、幹幹淨淨的腦子,大概都治不了這深入骨髓的狂熱了。
好吧,好吧。
兩枚神之心……就她在來到了提瓦特之後對神之心的那些了解,能夠獲得兩枚神之心确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如果第八席執行官的實力和第六席差不多,而神明的實力也都處于一個比較相近的範圍區間,那麽,按照樂熙從八重神子這位身為神明眷屬的狐貍小姐身上感覺到的實力,以及她從散兵那邊感覺到的實力層次進行對比的話……
嘶……這位執行官女士大人是不是被騙了啊,又或者是被演了?
狐貍小姐明顯和第六席執行官差不多水平啊,勝負頂多在四六分和六四分之間根據運氣以及當天的天氣等外部因素上下浮動。
神明的實力應該在眷屬之上吧。
至少稻妻的這位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雷電将軍本尊的實力,肯定是在狐貍小姐之上的。
總不至于說璃月和蒙德這兩個國家的神明都是浪得虛名吧。
樂熙在穿越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也是有意識地了解過一些提瓦特歷史的。
她現在至少已經知道了魔神戰争。
現在的這幾位魔神,尤其是蒙德和璃月的兩位神明(哪怕一位被掏了心一位據說已經死了),都是當年從魔神戰争中殺出來的神明。
在大逃殺裏面吃雞的存在欸!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太弱啦。
所以要麽是演的,要麽是吹的,只有那麽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這位女士大人确實牛逼,天選之子,天降的神明審判者,當真能夠一拳一個塵世七執政。
而且還得足夠謙虛謙讓,拿着第八席執行官的這個位次,也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至少不會要求第六席退位讓賢。
樂熙覺得自己悟了。
如果那位女士大人仗着自己先前在另外兩個國家弄到神之眼的經驗,在稻妻也來上這麽一出,當然有可能雷電将軍也會配合她的演出,但是還有一種可能——考慮到經過了阮梅和卡芙卡的傳遞,來到她耳中的艾利歐的預言,這種可能性真的相當之大——她将會成為那個因為被揚了骨灰,所以骨灰盒裏面只能空空如也的家夥。
這套邏輯真的非常完美,各處環節嚴絲合縫。
樂熙心裏的小人為這位尚且沒有真正履足花見坂,就已經從某種程度上被她奶中了命運的執行官雙手合十了那麽幾秒鐘。
默哀、默哀,提前默哀。
參贊:“在女士大人來到花見坂之前,我要你們每個人都不得輕舉妄動,一切行動都暫時推後,等待女士大人到來之後給我們下命令——聽明白了嗎?”
其他的愚人衆士兵都非常馴順地表達了自己對命令的服從。
唯獨樂熙……
算了。
參贊閉上眼睛。
反正這位從頭到尾就是個刺頭,主打加入了愚人衆但是看起來和愚人衆沒有半點關系,特立獨行別具一格。
就這樣吧。
不搗亂就已經很好了。
看在她确實能打,而且提出的建議也很不錯,而且還有成為執行官的野心上。
“接下來,每個人彙報自己上一個階段的工作成功——又怎麽了?”
參贊的語氣有幾分處于崩潰邊緣的味道。
他現在看到樂熙舉起手來,就在腦子裏幻想着自己突然武力值突飛猛漲,一瞬間提高到雷電将軍的水平,然後直接開無想的一刀将這令他頭疼的手給砍了。
但是不行。
他打不過她。
無視的話,這只手會一直舉着,甚至還會等不及了直接開口插嘴。
所以沒用。
全都沒用。
只能非常憋屈地回答她的全部問題。
“彙報工作的話,我應該沒有什麽需要彙報的工作,對吧?”
樂熙:雖然我工作摸魚,不幹活還拿錢,但是我理直氣壯。
“所以,現在這個環節我應該沒有參加的必要?我可以走了嗎?”
她的聲音中甚至能夠讓人聽出幾分在職場上久經風霜後,
鍛煉出來的沉穩。
參贊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他聽錯了嗎?
又或者是他的大腦終于在他沒日沒夜的加班過後不堪重負,終于陷入了需要醫治的境地?
他不太确信地問道:“抱?歉,我剛才沒有聽清,你能把你的問題再說一遍嗎?”
看吧看吧,那些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把單位當做了自己家的打工人是這樣的!
年紀輕輕,身體稀碎得仿佛五六十歲的老大爺老大媽——哦,還不如老大爺老大媽們呢。
仙舟上八百多歲快要魔陰身的某白色長發老大爺(在斟酌片刻之後,樂熙決定:自己現在也不在仙舟,對仙舟将軍口出狂言應該也不會被雲騎軍上門查水表,遂将這個詞愉快地留了下來)好歹還寬肩窄腰,能夠背後換手轉陌刀,放開了之後一刀一個豐饒玄鹿。
而景元本身也是上班的時候經常摸個魚打個盹的不好好工作的典範。
——由此可見,過分沉溺在工作中,為了老板的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巅峰而努力,這是多麽錯誤的一個觀念。
樂熙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她雙手環胸:“我要下班。”
樂熙:“我的本職工作畢竟是送快遞和外賣的,在這邊耽擱的時間太長,後面的奶茶配送單都來不及送了,要是客戶為此給我打了一星差評或者給奶茶店打了一星差評的話,那可得不償失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轉頭朝着門外走,将拖鞋換下來,然後手搭在了門上:“對我來說,客戶就是上帝,所以我現在要為了客戶的體驗奔忙了。就算你們不讓我走,我現在也必須要走,另外,今天的聚會我是參加了的,你們必須給我把考勤給記上——走了再見!”
說完這句話她就推門而出,不給參贊任何一點兒反駁或者伸出爾康手來挽留她的機會便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砰”地一聲。
這一下關門聲算不上有多麽響亮,興許對于這棟參贊特地挑選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錯的房屋來說,他的左鄰右裏都不會聽到有這麽一下關門聲。
但這一聲同樣又非常響亮,仿佛是一個清脆且非常利落、不脫泥不帶水的巴掌一樣糊在了他的臉上。
樂熙,禮貌了(指在提問之前先舉手,下班之前先打個招呼,甚至在從櫃子頂上跳下來之後,因為不小心踩到了一位風拳的腳面所以還說了聲“對不起”),但是沒有完全禮貌。
參贊又一次做了個深呼吸。
他甚至開始覺得挑選今天做為開會的日子好像是一個不怎麽好的決定。
今天的天氣太熱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卻無法将自己腦袋裏逐漸發熱的溫度給降低下來。
火氣——哦,還好。
他及時看到了一旁的奶茶。
雖然樂熙真的是那種很刺頭很刺頭的成員,并且是做為打火機一樣的存在,但是倘若沒有她送來的奶茶,參贊心想,他現在估計就要爆炸了。
啊,果然,這種清爽挂的奶茶确實很解暑,尤其是在裏面放了很多的冰塊,搖晃一下杯子就能聽到冰塊互相碰撞發出的叮當聲。
參贊猛地吸了兩口奶茶,擺擺手,将自己一開始只是為了掩護信息的傳遞而買,但買到最後還是自掏腰包地給在場所有愚人衆成員一人點了一份的奶茶分發給其他人。
“先喝兩口降降溫,啊,這天氣真是熱得要命。”
發完之後還剩下一杯。
參贊的嘴角終于往上揚了起來——不是只有幾個像素點,而是真真實實地揚起來的那種。
哈,他應付樂熙那麽辛苦,那麽現在這杯原本他不計前嫌點給樂熙的奶茶,就歸他了!
“這杯我喝,我剛剛說話說老多了,口幹。”
在場的愚人衆士兵紛紛向這位參贊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是啊,這是他應得的。
——而此刻站在門外,因為在調節着自己的鞋帶而沒能走遠的樂熙直接在原地僵化了三秒。
奶茶。
一人一杯。
她沒能拿上自己的奶茶就走了!
樂熙:吃!大!虧!了!
她!的!奶!茶!
早知道這邊要開會,開會還能發奶茶,她就提前給自己制造一個短時間的分身,代替她在花見坂送奶茶外賣了。
現在倒好,她自己必須去配送外賣,又不能出門之後分個身然後讓本體再回去繼續開會,在參贊将吸管插進原本屬于她的那杯奶茶之前将奶茶弄到手……
樂熙:鳥哭了天知道,魚哭了水知道,她哭了——會知道她難過的阮梅卻不在她身邊。
真的是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但她豈會就這樣輕言放棄!
她,樂熙,那可是百折不撓锲而不舍,艱難困苦玉之成的歡愉令使!
從來都只有歡愉令使去找別人的樂子,沒有歡愉令使在別人身上吃大虧的!
她攥緊了拳頭,口中默念了個法咒。
咒語在她的掌心形成一只空紙杯,随即連杯蓋的封口也一并扣上了。
哦吼,樂熙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不少。
原來參贊雖然把她的那杯奶茶占為己有了,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始喝嘛。
沒有被玷污過的奶茶——可飲!
參贊聽完所有士兵彙總的工作報告,又對那些愚人衆士兵說了些未來的安排,點點頭:“那麽各位就先回去吧,大家分批走,不要引人注目。”
叮囑完了之後,他掏出吸管,準備開始喝他應得的第二杯奶茶。
唔……看樣子好像是果茶。
但是在這麽炎熱的夏天,果茶本來就比奶茶要更清涼一點。
挺好。
參贊噗一聲将吸管插進了杯中,然後美滋滋地大吸一口——
嘶,怎麽一點兒味道都沒有啊?
看顏色:果茶仍然是非常淡雅漂亮的淺綠顏色;其中漂浮着果肉,底部沉着一些果凍,也是半透明的,非常好看;
嗅香味:青提的甜香非常明顯,其中還散發出來一點兒茶葉和幹花的淺淡香氣,為這杯果茶平添了幾分檔次。
見了鬼了。
參贊撓撓頭。
這家奶茶店的品控怎麽這麽不穩定啊,他一定要給個差評。
而當參贊準備給差評的同一時間,隔空偷奶茶的賊,正愉快地咀嚼着口中的青提果凍。
“啊……居然沒有意識到這手法和替換火藥的手藝如出一轍嗎?”她低聲呢喃自語,“看來愚人衆的腦子确實不怎麽樣……算了算了,那什麽吃了容易長高的東西也就不用打探了。”
畢竟比起身高來,對于符玄和白露這兩個技術型人才而言,腦子才是更重要的東西。
說起來,對愚人衆參贊來說,他其實也沒虧,畢竟樂熙在偷掉了青提果茶之後,替換進去的是涼白開。
樂熙:也一樣能起到壓下火氣并解渴的作用呢,她可太貼心了。
至于說想要投訴奶茶店?
沒關系,把這個念頭偷走就好了。
偷個念頭的事情嘛。
她當年可是跟流光憶庭的那些憶者們學過的。
雖然技術沒有熟練到可以和那群成天同記憶打交道的家夥一個水平,但至少也是相當不差了。
樂熙原本是想要盯一盯愚人衆那邊,看看那位第八席執行官女士會在什麽時候來到花見坂,又打算在花見坂搞點什麽事的。
但是至少現在,她暫時分不出那麽多的心思去觀察愚人衆那邊了。
因為——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
花見坂的勇者,tomo君,已經立好了遺書、并規劃好了一切都身後事。
倘若他在禦前決鬥中失敗,也沒能接下無想的一刀,生命就此終結,那麽他的財産包括他的貓,還有他先前一直幫襯着的花見坂的需要幫助的人,都能夠擁有合适的安排。
樂熙願稱這樣的人為溫柔的勇者。
她也很尊重這樣的人。
因此,她決定,在這天早上,推掉所有的工作——甚至包括奶茶的外送工作,一心一意地看tomo君的禦前決鬥,并且在無想到一刀揮出時及時出手。
雖然說對于到了令使這個層次的她來說,提瓦特這邊的戰鬥都是随意插手的層次,但這畢竟涉及到一條人命呢。
所以她還要搶占第一排的座位,以便自己能夠第一時間沖上去來得比較好。
——萬一要是那位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的刀确實很厲害,她想要空手接白刃卻失敗了的話,她還可以用自己的身體為失敗者擋下一刀。
畢竟,萬一輸掉的人是tomo君指定的那位天領奉行大将——對方又做錯了什麽呢,對方不過是被拉上來進行決鬥的工具人罷了。
tomo君有紅綠燈護盾,那位大将可沒有。
樂熙砸吧了砸吧嘴,心想要不還是給那位大将也套個紅綠燈護盾什麽的——
哦,沒這個可能。
她把手往口袋裏一探才反應過來。
積分不夠,上次總共就兌換了一個紅綠燈護盾。
推銷個輕小說預收:《除我之外,全家穿書》
文案:
【文案第一人稱,正文第三人稱】
我全家都是穿書的。
我爹穿進了起點文,靈氣複蘇,修真重現,遍地都是龍傲天;
我娘穿進了古早虐戀文,霸總憑物認人,小白花女主以淚洗面;
我哥穿進了懸疑文,陰謀陽謀,明争暗鬥,每天出門都要擔心自己成了嫌疑人;
我姐穿進了花市文,這文居然還加了異能設定……有這必要嗎?
穿進不同書的人是怎麽成為一家子的?
——因為四本書的世界融合了。
這四本風格各異的書一共有兩個共同點。
一、他們的作者是同一個人。
二、這位有空在不同平臺開馬甲,沒空創造新人物的懶作者,直接在不同的文裏使用了相同的大反派。
而那個大反派,就是我本人。
這麽重要的世界設定,我是怎麽知道的呢?
很簡單:因為世界融合,原本應該在不同劇組成為【龍傲天一生之敵】、【霸總在商場上為一的對手】、【某組織幕後黑手】、【唯一沒對主角一見鐘情,擁有SSS級異能的絕世高手】的我,現在擁有了這四個身份的全部力量。
讀個心而已,灑灑水啦。
我不想當劇情裏的反派。
因為我其實是一條鹹魚,我喜歡睡覺吃飯打游戲,拒絕加班內卷996。
擁有強大的力量然後躺平,本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但是我家裏人不許。
他們心裏想着:當反派肯定是要在結局的時候被消滅的,所以應該趁着我年齡小,讓我抱住主角們的大腿。
然後對我說:你這個年紀,你怎麽睡得着的!
身為世界最強,被迫七點起床。
名為多交朋友,實則……如今主角們年齡和我差不多,都在讀幼兒園。
親愛的家人們,你們看着這一群雞飛狗跳的小鬼,是打算讓我開始從事幼師行業嗎?
被迫社交真的好痛苦。
被迫帶孩子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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