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迷失之地

第38章 三十八片荒漠

第三十八片荒漠

提姆盯着傑森的背影，一直到他關門之前，還不忘給留個中指給他。

提姆看向芭芭拉苦笑道：“所以，我這是被讨厭了嗎？”

迪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需要有一個接受過程，畢竟——他剛來的時候，我也不喜歡他。”

他說到這兒斟酌了是否該說下去，芭芭拉看向他笑道：“你應該告訴他的，你當時私下裏那些幼稚吃醋行為。”

迪克咳嗽兩聲尴尬道：“你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芭芭拉聳聳肩，笑道：“當時因為這些事情，你也沒少和我吵架，所以——我很記仇。”

提姆笑道：“是什麽？”

迪克聳聳肩，無奈道：“也沒什麽，就是一些感覺自己不受布魯斯重視，他轉眼就新的替代品，所以心裏不舒服很久很。”

提姆了然笑道：“我沒做羅賓的時候，我也嫉妒過你們。”

芭芭拉笑道：“人總在希望成為別人，不是嗎？”

迪克擡眼望着傑森緊閉的房門，他笑道：“雖然他從前不用槍，但他要是不用腳尖抵着提姆的脖子，就證明他還不算讨厭提姆。”

提姆哇哦了一聲，笑道：“你從前見到傑森，就會揍他嗎？”

迪克撓撓頭發連忙否認道：“當然不，我其實沒和傑森吵過架，但确實有過嫉妒，只有一點點。”

芭芭拉替他解釋道：“你別看迪克平日裏總是不大靠譜的養子，但他對傑森其實還不錯，他當時只給布魯斯臉色看。”

“所以傑森是平等的讨厭我們每一個人？”提姆問道。

“除了芭布斯和阿爾弗雷德。”迪克糾正道。

“我就算了，這家裏可沒人能不給阿爾弗雷德面子。”芭芭拉笑道，“瞧瞧吧，這孩子要是打算留在這兒，最終還是會好好聽老管家的話。”

三個人聽着這話的同時笑作一團，确實，在這個家中可沒人敢不聽老管家的話，即便他是蝙蝠俠。

外人可能會覺得芭芭拉像是個理智大姐姐，但其實她并非擅長活躍氣氛之人。

一對一安慰她還能努努力，但當餐桌之上一片死寂之時，她只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在，今日還有艾琳艾德勒，這個十分善于活躍氣氛的人一同用餐。

出現在韋恩莊園的艾琳艾德勒，與他們從前見過的歌劇演員截然不同，她更為歡快活潑。

她無論說什麽話冷場都不覺得尴尬，反倒歡快地一句接一句，最後就連板着臉的布魯斯韋恩，也止不住緩和下神色，露出溫和笑容。

傑森信不信任艾琳是一回事，但他自然不會給艾琳看什麽臉色，甚至偶爾還會給出一些回應，這時候芭芭拉和迪克便會順勢接話，提姆也會借機融入其中。

達米安嘛，他就黑着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吃着飯。

艾琳雙手捧着臉，咯咯笑道：“這樣才對嘛，你們感情這麽好，吃飯的時候可不能像是什麽，中世紀宮廷劇目一樣無趣，這可不是在排演歌劇。”

“我還以為你樂在其中呢。”傑森沒好氣說道。

艾琳吐吐舌頭，朝他笑道：“呀，對我這種語氣，小心我在昙華面前說你壞話。”

就在迪克以為傑森會嗆回去的時候，傑森居然握着叉子咳嗽兩聲，別開臉閉了嘴。

迪克一臉驚奇，他忍不住問道：“昙華是那位莫裏亞蒂小姐嗎？這麽看來我倒更想見見她了。”

“她會來的。”艾琳抿了一口紅酒，笑眯眯說道。

“她打算什麽時候來哥譚？”傑森着急問道。

艾琳晃了晃腦袋，笑得十分愉快，但說出來的話讓餐桌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等教授死掉，她就會到這兒來啦！”

布魯斯收斂起笑意，看向艾琳的表情頗為不滿，他問道：“你們打算殺了莫裏亞蒂？”

傑森本想說他也不知道，但瞧見布魯斯這幅表情，他又想起還活着的小醜，他便不再有什麽好語氣，咧嘴笑道：“B，難道莫裏亞蒂不該死嗎？”

“他該不該死，也不是由我們說了算的。”布魯斯不贊同道，“你不該殺人。”

艾琳一只手托着腮，朝布魯斯笑道：“放心吧，教授不會死在傑森手上，也不會死在我和昙華手上，雖然英國沒有死刑，但是可SRR不打算放過他，所以這是——英國政府的行為，算不得我們犯罪。”

阿爾弗雷德原本一直安靜站在一旁，他突然問道：“SRR，特種偵查團？”

艾琳站起身子，雙手提起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宮廷禮裙裙擺，面對着他微微屈膝行禮，微笑道：“茱莉娅沒有讓我向您問好，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向您問個好。”

阿爾弗雷德并不驚訝，他呼出一口氣，慈祥笑道：“她還好嗎。”

艾琳點點頭，笑着說道：“她很好。”

“等等，阿爾弗雷德你怎麽會認識茱莉娅——”傑森左看右看，疑惑問道。

無論是迪克芭芭拉還是提姆，都對茱莉娅這個名字顯得一頭霧水。

布魯斯嘆了口氣，又一次緩和下語氣，解釋道：“茱莉娅潘尼沃斯，阿爾弗雷德的女兒。”

芭芭拉捂着嘴，驚呼道：“但阿爾弗雷德并不知道艾琳認識茱莉娅，卻還是把她留下了，這就是緣分嗎？”

阿爾弗雷德看向艾琳問道：“我以為她不會想提起我。”

艾琳沒有回答阿爾弗雷德的問題，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揚揚下巴笑道，

“別小看我搜集情報的能力。”

“我雖然不擅長基本演繹法，但對于基本程度的理解人心，我還是挺擅長的。”

“比如茱莉娅雖然明面上，幾乎從不提起你，但她的同事都知道，她很在乎她的父親。”

“哦對，她說您是個爛好人。”

“爛好人，我嗎？”阿爾弗雷德驚訝道，“或許真是吧。”

“別只聽後半句呀，她很在乎你的，只不過你們這幫人，好像長着一張嘴就是用來吃飯，卻不知道只要說一句‘我愛你’，對面的人或許連星星都願意幫你摘呢。”艾琳用十分誇張地語氣說道。

“你怎麽不說只要你跳一支舞，就有不少人願意為你，砍下一顆，或者一百顆頭顱呢？”傑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艾德勒，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之前說不想留下，其實早就想好了吧，你原本就不是為了吃這頓飯來的吧？”

“我管這叫餐前甜點。”她指着餐桌上的美食笑道，“正餐在後頭呢。”

“艾德勒小姐，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是什麽？”布魯斯嚴肅問道，“我知道你和莫裏亞蒂的關系十分複雜，我和那位姜小姐也有過不少次的通信，我雖然對你們的做法持保留态度，但既然傑森相信你們，如果你今天來，是想要尋求幫助，直接說就好。”

她不緊不慢拿餐巾擦幹淨嘴，而後收起随意的笑容，這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女低音艾德勒，她笑道：“我确實需要你的幫助。”

“用不着他們，我答應過她會保護你的。”傑森皺着眉頭說道。

艾琳看向傑森，驚訝道：“她有說過讓你保護我嗎？我也沒有說過，需要你保護我吧。”

傑森回想起與她們的對話。

很快便發現艾琳說的是真的，姜昙華确實從沒有要求過他保護艾琳，如果這是她的要求，她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把他弄暈了再送來哥譚。

她只要開口，他一定不會拒絕。

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

艾琳抿唇微笑道：“莫裏亞蒂與法爾科內達成了合作，您知道的對嗎？”

布魯斯皺着眉頭還在斟酌回答，但達米安啧了一聲，率先開口道：“該死的莫裏亞蒂與法爾科內，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出爾反爾還要對外公出手。”

“呀，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來哥譚的啊。”艾琳眨眨眼驚訝道。

達米安自覺失言，連忙抿緊嘴唇惡狠狠瞪着艾琳。

布魯斯看向艾琳問道：“你說姜小姐會等莫裏亞蒂死亡之後來哥譚，你是想要對付法爾科內？”

艾琳繼續說道：“教授的死只會是一個開始，他的死亡反倒會在倫敦掀起一場飓風，我到來這裏，為的就是盡可能避免飓風席卷到哥譚，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傑森忍不住問道：“她希望我做什麽？”

“你？”艾琳眨眨眼，理所當然說道，“你要做什麽難道還需要她告訴你嗎？怎麽，她都千方百計把你送回自己老家，你卻想等她來的時候告訴她，‘我為你做了好多事’，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傑森皺着眉頭有，花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她把自己送到哥譚的用意。

離別前一天晚上，她對他說了很多。

她平日裏便總會安慰他，告訴他，別覺得這世上沒人在乎他，即便沒有，他也可以自己在乎自己。

但也不是沒有，她肯定是在乎他的。

他聽得多了便覺得理所當然，直到真正分別他才能更好想明白，分別是有意義的。

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他們談過，

‘你不能只記得憎恨小醜，也別只做蝙蝠俠的羅賓，更不是只做我的愛人。’

‘你希望我離開嗎？’

‘不，我希望你能能夠把仇恨當成你的動力，而不是你前進的方向，在成為蝙蝠俠羅賓與我愛人的同時，你要想明白你是誰。’

他其實一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但她在背後狠狠推了一把，讓他更加輕易面對他真正想要找尋到的自己。

不只是複仇者，不只是蝙蝠俠的羅賓，也不只是她的愛人。

他可以都是，更多的，他必須做他自己。

紅頭罩與法外者。

聽起來很不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