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掌門臉上的掌印 桂江雨正仰面躺在地上……
第26章 掌門臉上的掌印 桂江雨正仰面躺在地上……
迎頭被任渠椋這麽兇了一通,但不知為何,在聽到任渠椋那擲地有聲的“查”字之後,籠罩在顧淩宇心頭的那點疑雲便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雖然他和傳說中的琨玉山掌門未曾謀面,雖然他和任渠椋的相處也不過短短數日而已,但他就是相信,任渠椋這樣的人,定然不會說謊。
鬼皿之事,應當真的與琨玉山沒有關系。
“那仙尊覺得我們要從哪裏查起啊?”顧淩宇問道。
任渠椋思索片刻:“對方既然修為強大,又能夠調度人手幫自己傳遞訊息,想來無論他是正道修士還是魔修,都必然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桂江雨大約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能确定這件事情是否和四大門派有關,因此才用了這樣的方法,想要試一試琨玉山派。”
“如此說來,便是其餘那兩大門派和魔界三閣都有嫌疑喽?”
剛說完這句話,顧淩宇便猛地感到了一陣頭痛,而後天道傳達者的聲音便在他識海中響起:【不要和任渠椋一起調查此事!】
任渠椋起初沒有察覺顧淩宇的異常,仍在喋喋不休:“雖說都有嫌疑,一個都不能放過,但鬼皿之術到底是魔界禁術,源于魔界,三閣的嫌疑終究還是大一些。我想先……顧淩宇!顧淩宇你怎麽了?”
顧淩宇面色蒼白地擡頭看向任渠椋,一邊佯作無事地讓他繼續說,一邊在識海中問道:“為什麽?聽起來像是天道不希望我和任渠椋在一起。可是我看原作中,和魔尊糾葛最深的人,難道不就是任渠椋嗎?”
雖然最後魔尊渣了任渠椋,然後任渠椋一劍捅死了魔尊。
傳達者不多做解釋,只道:【不要企圖違抗天道,否則當心天道降下天雷!】
任渠椋看顧淩宇臉色不好,也不再多說下去,只扣住了顧淩宇的手腕想要探一探他的氣息。
素白微涼的手指剛一觸及顧淩宇的皮膚,顧淩宇便猛地一個激靈,像是故意要與天道作對一般大腦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夜所見到的素白肌骨,登時便一躍而起,躲開了任渠椋的手:“我沒事!”
任渠椋見狀,目光微微一沉,卻仍是淡然開口道:“沒事便好。只是如今既然咱們已經約定好了共同調查鬼皿之事,總是封着你的靈力怕也不太合适。需不需要我幫你……”
“我這就去找桂江雨讓他幫我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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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渠椋再次微微一愣,旋即一甩袖子轉身便要進屋:“我正是此意。既然你也是這麽想的,那你自己找他去吧!”
看着任渠椋的背影,顧淩宇心頭騰升起些許的不忍,卻仍舊轉身離去。
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相信的人當然是任渠椋而不是桂江雨。只是天道傳達者不停地在他的識海中聒噪,攪得他頭痛不已,大有只要他不離開任渠椋便一直吵下去的意思。
顧淩宇無可奈何,只有先行離開,再做打算。
剛一和任渠椋分別,識海中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頭痛也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前顧淩宇也曾違背天道的指示,執意讓呂輕隐和陸雁桢活了下來。但是那一次,傳達者只不過是在他的識海中警告了他幾句而已,為何這一次為了阻止他和任渠椋在一起,竟如此動真格?
顧淩宇第一次地,産生了一個念頭——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的聲音,這個一直都自稱天道傳達者的女人,所傳達的,當真是天道的指示麽?
其實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些先入為主了。
因為穿書之前看過不少的類似小說,而那些小說中大部分的主角穿越之後都會擁有一個“系統”,也因此他才在一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的時候就将她認定為了自己穿越之後自帶的系統。
但是仔細想一想,似乎這個聲音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沒有說過自己是什麽系統。
那時候他問這個聲音,是否就是自己的系統,當時這個聲音的回答是——【何為系統?我乃天道傳達者,是來向你傳達天道旨意的。】
但是任何一個來自于現代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什麽是系統,哪怕這人從來不看小說。
也就是說,植根于他腦海中的這個聲音,根本就沒有去過現代,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個靈魂是從哪裏來的。
可是如果這個女人不是什麽天道……那為什麽會知道他不是魔尊本尊?又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咣!
一聲巨響突然落在顧淩宇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考。
“……桂掌門!”顧淩宇擡頭,被正仰面躺在地上,留着鼻血,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的桂江雨吓了一跳:“你這是……”
桂江雨起身,掏出手絹來擦了擦鼻血,揉着臉上的紅暈尴尬地笑笑:“小美人脾氣還真大啊!”
顧淩宇扭頭看向桂江雨方才摔出來的方向……登時就明白了。
這裏是桂江雨給林雁一安排的住處。
回想一下自己第一天晚上跟着桂江雨來到泓興派之後所受到的“禮遇”,不難想象方才發生了什麽。不過以林雁一的美貌和桂江雨的性子,忍了兩天才找過來還真是難為他了。
桂江雨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又是一個滿面風流的翩翩公子——如果忽略臉上的紅印的話。
“淩宇這是剛剛去找過了清瓊仙尊?”
經過了兩天的摧殘,顧淩宇已經習慣了這個黏黏乎乎的稱呼,面無表情道:“是啊,去和仙尊商量一下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辦,比不得掌門還有這等的閑情逸致。”
桂江雨一點也不介意顧淩宇對自己的冷淡,十分順手地便攬住了顧淩宇的肩膀:“既然在這裏遇上了,不如到我那裏去,也和我商量商量呗?”
顧淩宇淡淡的撇了桂江雨一眼,覺得和他商量商量其實也好。畢竟他也剛好有些不方便當着任渠椋面談的事情,想要問一問桂江雨。
還未及顧淩宇點頭,便聽得桂江雨緊接着用那逮誰撩誰的語氣說道:“正好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不方便讓清瓊仙尊聽到呢。”
顧淩宇:“……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為什麽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只要從這人口中說出,聽起來就這麽奇怪呢?
雖然桂江雨的語氣讓顧淩宇不是很想理他,但到底正事兒要緊,便還是跟着桂江雨來到了他的房間。
“桂掌門何事,請說吧。”
“自古以來,魔修與正道修士之間,因修煉方式不同,素來便是水火不容。”桂江雨一邊說着,一邊将一杯茶推到了顧淩宇的面前,“可是桂某一直在想,是否能夠和睦相處,難道是取決于修煉方式的嗎?魔界和正道,當真就只能針鋒相對嗎?”
顧淩宇聞言,用略帶着一絲訝異的眼神看向桂江雨。
桂江雨這……僅僅是想要以泓興派掌門的身份向魔界求和,還是當真想要結束這麽多年來魔修和修真者之間的戰争?
可說實話,顧淩宇作為一個穿書者,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修真者和魔修之間有何不同,又為何針鋒相對了這麽多年。桂江雨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桂江雨像是看出了顧淩宇的猶豫一般,十分善解人意道:“我知道這麽多年以來,必然不會沒有過人産生過和我同樣的想法,但時至今日,魔修依舊是魔修,修真者依舊是修真者,也就說明想要讓魔界和修真界和睦相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也知道方才我所說的話有些不自量力。所以,你怎麽看呢?”
顧淩宇認真地看向桂江雨的眼睛,像是想要從中看出這話究竟幾分真假。
“你想和我合作,和魔界合作?”
桂江雨輕笑着搖了搖頭:“只是想和你合作而已。你當真覺得,自己能夠代表整個魔界麽?”
聞言,顧淩宇莫名感到了一股涼意順着脊梁爬上。
桂江雨說的沒錯,他是魔尊,但是未必就能代表整個魔界。魔界三閣,即便十年前被原主收服,如今又誰知是否還當真真心誠意臣服呢?
見顧淩宇猶豫,桂江雨繼續說道:“那日清瓊仙尊在場,有些事情我不便細說。雖然不知來找我的那個鬼皿究竟是誰派出,但我猜測,是你們魔界中人的可能要大一些。”
“為何?你從哪裏猜的?”
“因為那人的目标是你啊。他說,若是能夠推到魔尊,他從此之後統領魔界三閣,并助我成為修真界仙主。”
顧淩宇不由打了個寒戰。
起初他還想要找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悄悄然過自己的小日子,眼下看來,從他穿進這個身體的第一天起,就已經處在紛争的中心了。
“所以,你怎麽回答呢?”
顧淩宇擡頭看向桂江雨:“你這是在威脅我?”
桂江雨笑笑:“哪裏。即便你不願意和我合作,我也是不會和那人合作的。如今的泓興派已是四大門派之首,我沒必要為了一個連身份都不願意透露的人冒這麽大的風險。”
顧淩宇也笑:“我們已經在合作了啊。你,我任渠椋。不是說好了嗎?”
桂江雨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什麽意思的。我說的不是你我之間,是泓興派和青陽山之間。”
顧淩宇低頭細細思忖。
桂江雨再怎樣臉厚心黑,到底也是一個正道修士,且知根知底,比那躲在暗處的人自然是好對付多了,若是能夠和他合作,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思及此處,顧淩宇擡頭,對上了桂江雨的眼睛:“我可以答應和你合作。”
桂江雨笑笑,正要再說什麽,便聽得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桂掌門可在?關于鬼皿之事,在下有了一些頭緒,想要和掌門詳談。”
是任渠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