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人蠱惑 想欣賞一下本座的身材麽?
第3章 為人蠱惑 想欣賞一下本座的身材麽?
任渠椋心下很不痛快。
他實在是不願意讓桂江雨和顧淩宇對峙。
可桂江雨想要為自己的門徒讨個說法無可厚非,若是他太過執意護着顧淩宇,的确惹人懷疑。
而且,師父告誡過他,魔修最擅蠱惑人心。雖然面上未曾表露,但他今天因為顧淩宇,情緒起伏的确是大了一些,焉知這一切不是顧淩宇的把戲!
既然已經明确了誰是誰非,他身為清瓊仙尊,就只能讓路。
眼見任渠椋靠不住,顧淩宇思緒轉得飛快,很快便再次想到了應對之策。
“這件事情,的确是本座的錯,但也并非事出無因。”
桂江雨聞言,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還請魔尊大人給桂某一個理由。否則我的那些枉死的弟子們,實在難以安息啊。”
顧淩宇看過原作,也知道桂江雨此人多麽睚眦必報。雖說後來和魔尊濃情蜜意,但此時此刻心裏定然是給顧淩宇安排了一百零八種死法。
他單打獨鬥未必是顧淩宇的對手,大概也是因此才選了今日來到青陽殿,想要借着魔尊騙走林雁一這件事和任渠椋站在同一戰線,共同對付顧淩宇。
只是他也沒想到,林雁一這個導/火/索居然沒能讓魔尊和清瓊仙尊鬥個你死我活。
“此事究竟因何而起,本座自會給桂掌門一個合理的解釋。正好今日清瓊仙尊也在場,便請為我二人做個裁決,看此事究竟是誰對誰錯。”
任渠椋微微蹙眉,卻仍是答應了下來:“也好。”
桂江雨沒料到傳說中那個殺伐果斷的魔尊竟像個文弱書生,行事作風上也與傳言大相徑庭,一時間竟也猜不透顧淩宇究竟是在打什麽算盤,便輕一點頭:“既如此,還請仙尊不要徇私情才好。”
顧淩宇總算松了一口氣:“那便先請桂掌門移步正殿,本座和仙尊随後便到。”
Advertisement
若是讓這兩人一起離開,那他們必定生疑。但是任渠椋在正道之中的名聲無人不知,只要讓他留下,桂江雨便不會再有什麽疑慮。
果然,桂江雨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淩宇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小院。
任渠椋這才轉向顧淩宇:“為何我們三人不一同前往正殿?”
顧淩宇指了指兩人身上濕透的衣服:“當然是要先收拾收拾自己啊!就這麽濕噠噠地去接待客人,多沒有禮貌啊!我這裏衣服多的很,雖然沒有白色的,但我看咱兩身量差不多,你應當穿得了我的衣服。等着,我去給你找一件。”
任渠椋沉吟片刻:“不必。”
話音剛落,他指尖靈光一閃,整個人從頭到腳便重新恢複了幹爽,随後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新的外袍披在身上,恢複了皎皎出塵的清瓊仙尊。
顧淩宇吞了一口口水,用了短暫的三秒鐘時間默默對高效的風幹技術表示了震驚。
震驚過後便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他原本是打算利用換衣服的時間來甩開任渠椋的,如果不用換衣服,那他怎麽逃跑啊!
從方才開始,任渠椋便有些不敢正眼看顧淩宇。
外派單薄,又是白色,沾了水之後幾近透明,貼在顧淩宇身上,比之什麽都沒穿的時候也好不了多少,反倒更多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這韻味到了任渠椋這裏便成了別樣的折磨。
這些年的修行,都修到哪裏去了?師父的教誨,都聽到哪裏去了?
怎能如此輕易便被這人蠱惑了心智?
可是……顧淩宇方才說他受傷了
受傷了,也就是說不便動用靈力,那就不能自己烘幹衣服和頭發,也就是說需要他的幫助……
任渠椋此刻思緒萬千,完全忽視了一點——魔尊的修為何等強大,即便是受了重傷,烘幹衣服這樣的小事又何須旁人代勞?
兩人各懷心思。
任渠椋躊躇半晌,才低垂着眼眸上前:“你受傷了,我幫你。”
“不用!”顧淩宇大手一揮,走到了溫池旁邊的小棚之中存放衣服的地方,“你們這些正道人士可真是寒碜,就算你們的衣服不會髒那也不能一直不換吧!本座穿衣服,那可是至少一個月,每天都不帶重樣的!我可受不了一件衣服一直穿着不換!”
見任渠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顧淩宇便大大方方地轉身看向任渠椋,一邊剝開外袍一邊笑道:“本座要換衣服了,仙尊還不回避,是想欣賞一下本座的身材麽?也好。方才水霧缭繞的,仙尊應當是沒看清楚,這下可以看個仔細了!”
果然,見此情景,任渠椋耳根一紅,眼底再次染上愠色,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便離開了後殿。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先是像個流氓一樣調戲了任渠椋一番,接着便騙了他,想來這樣,任渠椋心下便一定會覺得魔尊就是這樣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小人,自然也就不會對他産生什麽好感了!
顧淩宇在原主的衣櫃中翻找了半晌,可原主的那些黑袍上面大都用暗金絲線繡着各種奇珍異獸,穿着這樣的衣服一看便知此人身份,實在是不适合穿來逃跑。
無法,顧淩宇只得從衣櫃中找出一件裏衣來穿在身上,然後将任渠椋那件還在滴水的外袍略微擰了擰,打算等幹了之後用來當外袍穿。
這樣的白袍是修真文标配,穿上便不容易引人注目,當真是絕佳選擇!
随後,顧淩宇跳上牆頭,在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後山之中。
顧淩宇擔心任渠椋和桂江雨追上來,離開青陽山之後不敢停留,又因靈力運作實在不熟練,便只能禦劍在低空飛行。
不過這青陽山也真不愧是魔界的地界,方圓幾十裏都不見人煙,他就這麽在半空低低地飛着,倒也不用擔心吓到人。
摸約天擦亮時,他終于抵達了一個小鎮之中。
顧淩宇找了一家客棧,用之前在原主那裏搜羅來的銀兩開了一件房間,便打算暫且在這裏住下來。
掌櫃見此人衣着怪異,心下很是奇怪。不過他開客棧這麽多年,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便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躺在客棧的床上,顧淩宇才徹徹底底地松了一口氣。
什麽魔尊,什麽仙尊,什麽掌門,全都見鬼去吧!
那些危險人物他一個都不想接觸!
顧淩宇向來是一個頗為豁達的人,也沒有什麽一定要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雄心壯志。無論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後他對自己的要求都很低,那就是開開心心地活着。
穿越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畢竟他雖然在現世生活了那麽多年,但其實有記憶的時光也不過那麽十年而已。
從他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沒有親人,除了“顧淩宇”這個名字之外什麽都不記得。就好像他是被強行塞進那個世界一般,突然出現,然後再突然消失。
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自然也就沒什麽好留戀的——當然他那一屋子的手辦除外。
在短暫地為自己攢了許久的手辦默哀三分鐘後,顧淩宇很快就找到了人生新目标: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就像當時在現世時輕易接受了自己孤兒的身份,并且給自己找到活下去這個人生目标一樣。
等養好了精神,他打算動身找一個偏僻隐蔽一些的小地方,然後用從原主那裏順來的銀子做啓動資金開一家小飯館。
在現世的時候,他別的本事沒學到,做飯的手藝可不差!
那些大佬們肯定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魔尊竟會到某個窮鄉僻壤去開飯館,自然也就沒人能找得到他!
就這麽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無盡暢想中,顧淩宇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然而,在夢裏等着他的,卻不是什麽美好的未來。
顧淩宇陷入了一片虛空之中,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景物。
他在虛空中走了半晌,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淩空響起:【歡迎來到修真界,魔尊顧淩宇。】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便只好面向前方和此人搭話:“你好?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系統吧?”
系統是每個穿書者的标配,顧淩宇還好奇過為什麽他沒有呢,原來只是出現的晚一些。
誰料,那個聲音卻出言否認:【何為系統?我乃天道傳達者,是來向你傳達天道旨意的。】
“天道?”顧淩宇皺起了眉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當走完的命線,魔尊也不例外。但是因為一些意外,導致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天道的預期,因此你才會出現。而我,則負責讓你走完該走的路。】
“那我按照天道的指引做事,有什麽好處嗎?我要是不按照天道指引做事,會發生什麽?”
【你若不按照天道指引做事,天道将降下天雷,取你性命。】
顧淩宇思忖片刻,還是覺得不妥:“可是按照命線,魔尊最後不是會把自己渣死嗎?我要走完魔尊的命線……那我不就死了嗎?既然如此,最後是被天道劈死,還是被正道圍攻而死,有什麽區別?”
聞言,那個自稱天道傳達者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天道對每個人的管束并非細致入微。比如,與清瓊仙尊相識,與泓興派掌門相識,這些都是魔尊必須要經歷的事情。但是至于過程如何,何時何地怎樣相識,天道不會管。因此,我只會在你偏離既定命運太遠的時候出言提醒。】
“那也就是說,被正道圍攻而死并不在魔尊命線之中?”
【……正是。】
“那就好那就好!”顧淩宇總算松了一口氣,“那請問天道傳達者大人,我現在偏離命線了嗎?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麽指示嗎?”
【尚未偏離。不過若是按照你的計劃找個窮鄉僻壤開飯館,那便偏了。】
顧淩宇:“……”
【按照天道旨意,你對林雁一當有一恩。她現在正身處魔界三閣之一的泣露閣中,還請盡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