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蝕月
蝕月
24.
當月長老過來視察的時候，就發現又一個患者倒下了：“這是什麽情況？”宮子羽一臉苦樣：“玉公子過來玩，結果我一個不注意，他就把桌子上我用來研究的毒藥吃了。”玉長老心知肚明，他這是故意的，要把之前暴露的至暗時刻時間調整過來。宮子羽看着面無表情的月長老，祈求道：“月長老，能不能先給個解藥，讓他先恢複過來？”
月長老見了，說道：“不行！一個也是治，兩個也是治。”“可他要是一倒下，宮門我怕會亂。你知道，無鋒的刺客可還沒抓住呢！”宮子羽覺得比起雲姑娘是自己人，這個玉公子作為宮門第一高手要是被人發現此時倒在他這裏，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宮子羽此時覺得壓力倍增。
月長老反駁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既然是執刃，雲為衫、玉公子、包括我自己在內，整個宮門的人都是執刃你的責任。既然要做這個執刃，必須肩負起你自己的使命。”這時，玉公子轉醒，聽見了月長老慷慨激昂的話語，伸手給他豎起了個大拇指。玉公子見對方并無大礙，心裏也是踏實了下來，轉頭開始考核宮子羽的學習成果。
“灼熱的烈毒，對應着玉公子的症狀；冰冷的寒毒，對應着雲姑娘的症狀。毒藥的名字被你們篡改了，給了他一個聽起來比較唬人的新名——蝕心之月。但這個毒藥真正的名字，叫半月之蠅。”宮子羽的功課很出色，把雲為衫小妹妹吓到了。這不就是無鋒為了控制他們刺客給自己下的毒嗎？怎麽宮門也有此毒藥！
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玉公子，對方給她回應了一個笑容，這更加讓雲為衫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真是撲朔迷離。二人繼續談論着毒，月長老表揚道：“只用了一天就清楚了毒藥，你是目前用時，第二短的人。”宮子羽一聽來了勁：“第二短？第一是誰？父親、哥哥、還是宮尚角？”
月長老聽了，搖了搖頭：“都不是！”随後，用手指了指身後的玉公子，宮子羽和雲為衫都驚訝的看着他。宮子羽這時意識到什麽，說道：“所以，你知道這是什麽？！”玉公子聽了點了點頭。宮子羽愣了：“明知道，你還吃！”玉公子笑了笑，口型道：“陪你玩玩！”宮子羽無語了：“毒藥，還陪我玩玩！你真是瘋子。”
雲為衫聽了，也是疑惑：“半月之蠅，玉公子之前也中過毒？配出解藥了嗎？不對，既然是三域試煉的其中一項，那玉公子應該早就通過，所以解毒了！所以……”所以你可以吃下解藥，逃離無鋒是這個意思吧。玉公子把對方沒說完的話替她在心裏說完。宮子羽與月長老又開始了讨論：“能夠解開無解之毒，才是挑戰。這幾本書裏，還講到了不少藥材的藥性，你都吃透了嗎？”
月長老開始給他提示：“例如：蕪姜、解茅。”宮子羽都一一答上來了。看了一眼此時和雲為衫坐在一處的玉公子，月長老離開了。對身邊的雲為衫耳語了幾句，對方驚訝道：“提示？！”“什麽提示？”宮子羽問道。雲為衫說：“剛剛玉公子說，月公子給了提示。”趁着對方愣神的階段，玉公子又耳語道：“你把蟲卵告訴他，說是我給的提示，這樣不會懷疑你。開心吧，離開無鋒的日子不遠了。”
沖玉公子微微一笑，雲為衫把蟲卵的事情以玉公子給的提示作為理由抛出，合情合理。入夜十分，宮子羽看着兩個熟睡的人，一咬牙一狠心，自己也把毒藥吞下了肚子。親自試藥，這就是第二域試煉的目的，當初為了不引起月公子的懷疑，玉公子還故意拖延了一段時間。
雲為衫和玉公子都是第二次吃蝕月，所以症狀并沒有第一次的宮子羽嚴重，所以，反而是玉公子協助雲為衫開始反過來照顧宮子羽。在玉公子又被迫生吞了一大口狗糧之後，日子就在宮子羽配藥、煎藥、試藥中循環着。雲為衫終于在這種日子中淪陷了，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她愛上了宮子羽。甚至不惜暴露點實力，替對方熬了一些緩解症狀的湯藥，當然，玉公子也順便享用了。
這一日，安靜的日子被宮尚角的到來打破了。看着面前因為吃了蝕月的三人病恹恹的樣子，宮尚角來了計策：“有意思，雖然不是來找你的，但沒想到，卻有了意外收獲。”互相拉扯了幾下，宮尚角說道：“雲姑娘只咳血卻行動自如，蝕月的毒性先是內力盡失，間歇性胸腹疼痛，随後開始咳血，在咳血結束之後，就會先從一只腳開始，四肢逐漸麻痹，我說的沒錯吧！”
确實如此，無可非議。宮尚角繼續說道：“然而雲為衫卻只停留在咳血階段，剛才躲我的時候也手腳靈活，全然沒有麻痹的跡象。所以很顯然，她并沒有中毒，她身上有抗藥性。這一點，身後那位玉徵弟弟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之前通過過三域試煉，此次再次吃下蝕月，就是為了更改自己的至暗時刻的時間。”
宮子羽和雲為衫轉頭看向身後的玉公子，對方默默的轉頭，表示眼神不接觸就不會收到眼刀的傷害。好在宮尚角沒給對方時間，繼續說道：“所有無鋒之人，在過去十幾年裏，為了對抗宮門的毒藥，都接受過嚴格且殘酷的抗毒訓練。普通人家的女兒，絕無可能受過此等酷訓。”
說的頭頭是道，宮尚角幾乎把宮子羽說動了。好在月長老因為雲雀的關系，替對方說了謊，用自己的所謂的新研制的測謊藥試言草瞞天過海。看着宮尚角氣呼呼的離開，玉公子表示你小子也有今天，不過今天你智商不在線啊，這麽容易就瞞過去了。不對，之前那個眼神，宮尚角貌似是給自己面子了，反正之前他自己确實是和他說過雲為衫的真實身份。此時不揭穿，估計是為了給自己實施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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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通過假藥蒙混過關，但是宮子羽因為雲為衫的一句：“不喜歡！”開始和她鬧起了別扭。看着二人如此，玉公子作為電燈泡只能從中調和。這不，逮着一次機會，他終于說動月長老配合演一次戲。喝下了試言草的月公子說出了假的配方，月長老說只有兩份解藥的材料，而其中一份已經給了玉公子。
雖然兩份之一給了玉公子，但是宮子羽和雲為衫都沒有怨言。接着，玉公子就到了360度全景影院模式。看着水邊的二人騙來騙去，最後雲為衫把假的解藥給宮子羽灌下，自己喝了所謂的真解藥。得知真相後，真情外露，一個不留心暈了過去。好吧，戲演完了，玉公子得去收場。
幫忙把雲為衫擡到床上，順便把了個脈：“情緒太激動，身子虛，所以才暈過去，無大礙。”宮子羽聽了，也把了一下脈驗證通過，才放下心。玉公子揪住宮子羽的耳朵，湊到自己嘴邊說道：“你這是有多不信任我，還非得再把一次？！”疼的宮子羽求饒：“我這是關心則亂，之前你還吓我，算是扯平了。”
“但是，她明明喝了解藥，為什麽還會咳血？”宮子羽突然疑惑了。玉公子聳了聳肩，表示他自己悟去。于是，又是翻書，又是配藥，終于讓他發現了謎底。“無須解？無須解！”宮子羽終于明白了。啪啪啪，玉公子表示恭喜。宮子羽見了，笑道：“所以，我對了？我通過了第二域試煉？！”
雲為衫醒來，知道了答道：“所以我吃下的，根本就不是毒藥。”宮子羽點頭：“不但不是毒藥，還是一劑非常珍貴的補藥。這也是百草萃，對于蝕心之月無效的原因。”月長老也來了，也對此做了解釋，他們的半個月期限已到，藥效開始穩定，他們的第二域試煉正式結束。
月長老拉着宮子羽去學習斬月三式了，雲為衫終于有機會和玉公子獨處。額，請不要想歪。此時，二人還在水邊的茶案對坐着，雲為衫開口了：“所以，為什麽我會吃下半月之蠅，而半月之蠅就是宮門蝕月的改版？”筆和紙都在手邊，玉公子開始寫道：“宮門後山有花宮、雪宮和月宮，你不覺得少點什麽？”
雲為衫嘀咕着：“花雪月，風花雪月？！少了風宮。”玉公子寫道：“所以我猜想，而且很大程度上證明，無鋒和消失的風宮有關。無鋒，無風！”雲為衫驚恐地看着對方，玉公子二話不說，耍了一遍清風九式劍。雲為衫一眼看出來了：“這是清風九式劍，你之前滅的清風派的招式，也是我修煉的招式。”
招呼對方和他一起，雲為衫使用清風九式，而玉公子使用了拂雪三式。順利的彙成了風雪三式，雲為衫驚訝的看着使出的招式得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接着，玉公子讓雲為衫再來一遍，他這次換成了斬月三式，立刻形成了比剛剛威力更大的風月三式。雲為衫驚呆了。
回到茶案邊，玉公子寫道：“剛剛我先用了雪宮的拂雪三式，又用了月宮的也就是子羽現在去學的斬月三式，然後配合你的輔助劍式，已經失傳的風送三式，分別組合成了風雪三式和風花三式。”口型問道：“這回你明白了嗎？”雲為衫從震驚中回過神：“所以，當初你在無鋒總部左手持劍右手執刀，用的，就是這組合功法？！”
點了點頭，玉公子寫道：“我之前去清風派的目的之一，就是确認點竹是不是無鋒首領。”“那是嗎？”雲為衫問道。玉公子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只有點竹自己清楚，連清風派長老都不知道。”雲為衫遺憾，她以為自己離真相很近，發現還差得遠。玉公子這時寫道：“之後你會有意無意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讓宮門的人都知道，我要把你當魚餌釣魚。”
雲為衫見了，點了點頭：“可以，宮尚角反正已經懷疑我了。要我怎麽做？”玉公子聽了，神秘的一笑，口型說道：“接下來你自己會知道的。”燒了這些紙，雲為衫和玉公子分別。一個去接公子羽，另一個回前山。一出後山的大門，玉公子就見宮遠徵等在門口，一愣。
宮遠徵見了，撇嘴道：“你還知道回來？！要不是哥去月宮辦事，都不知道你在月宮改時間。這麽重要的時刻，你居然背着我去，你還把我當親弟弟嗎？！”玉公子聽了，立刻認錯，表示這事是心血來潮，給宮子羽添亂去的。很好，只要是和宮子羽作對，自家弟弟的心胸那叫一個寬廣，立刻帶着玉公子回徵宮吃大餐表示大病初愈要好好補補。
與此同時，雲為衫來宮子羽和月公子修煉的場所表示要先回前山。結果看着地上撿起來的玉镯，人立刻崩潰了。所以說，當初玉公子去無鋒，并沒有說出的話，說是問錯了人，難道說，對的人是……月長老？！“萬千相思萬千緒，步出西閣憑言說。”雲為衫說出了暗語：“那我在羽宮等你。”
各自開始了各自的日子，轉眼間就到了夜晚。玉公子表示他去巡邏了，離開了徵宮。而這也方便了宮遠徵去羽宮監視雲為衫的行動，各自的心思按下不表。而雲為衫此時也準備好了一切，迷暈了下人，靜等人來。與此同時，之前在月宮密室發現了女子痕跡的宮子羽，也學到了斬月三式，回到了前山。
宮子羽和金繁發現了試言草是假的，于是對雲為衫的身份也開始懷疑，從而打算去探一下虛實。結果，二人一到雲為衫的房間附近，就發現了倒在地上中了迷煙的下人，聽見了以及和宮子羽前後腳出門的此時已經進入雲為衫房間密談的月公子的聲音。“所以，兩年前的那個人，是你！”這是雲為衫的聲音。“是我，當年玉公子也是因為我，才去闖的無鋒。”月公子的答案聽起來讓門外的宮子羽大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