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策反,安撫
策反,安撫
22.
“宮門之內,流言蜚語傳了二十多年。宮子羽也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今天還請三位長老做主,為子羽正名。希望從今以後,勿再讓有心人拿此事興風作浪!”看着霧姬夫人在長老院中跪在三位長老前慷慨激昂的結束語,玉公子知道,此時的宮尚角和宮遠徵心裏很不好受,這局他們徹底輸了。
可疑避開所有人的眼光,此時的玉公子,身份是玉長老,不能偏幫任何人。散會,玉公子作為宮遠徵的哥哥和宮尚角的好友,又是宮子羽的好友,為了避嫌,頭也不回的率先離開了大殿。穿過執刃殿,玉公子來到了宮門的臺階前。看着金繁帶着雲為衫正在下臺階準備離開,玉公子身手恢複差不多了,一個起身,輕功飛下擋在了雲為衫和宮門之間。
雲為衫看着來人,驚訝中帶着疑惑但是沒有開口說話。金繁發問了:“玉公子這是何意?”雙手執刀雙臂交叉于胸前,玉公子惜字如金,當然,口型說話也算說話的情況下。金繁見狀,上前幾步,與對方對峙起來:“執刃的命令,讓雲姑娘離去。玉公子是以什麽身份擋在前面,您這是要違抗執刃的命令嗎?”
“金繁,住手!”很好,宮子羽趕來的還是時候。對方不理會幾人,一門心思的撲向了雲為衫,把對方死死的攬入懷中,說着不算悄悄話的甜言蜜語。玉公子表示,宮紫商和金繁的戲還沒消化幹淨,宮子羽和雲為衫又來這一出,之前覺得好磕,但是此時有種狗糧吃多了,也想找個對象的想法。
四下無人,玉公子貌似只能看着金玺。金玺看着此時的情況和自家公子的眼神,表示已經對主人一擡腿就知道拉幾個糞蛋了如指掌,立刻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這一個打岔,雲為衫立刻脫離了宮子羽的懷抱,解釋到還有人在。宮子羽:“玉公子不是外人,沒關系。”雲為衫不解的看向金繁。此時宮子羽心急,說道:“金繁不算。”金繁表示最近幾天沒看黃歷,不宜出門。先被雲為衫下藥,又又雲公子的巴掌和批評,這次又被自家執刃打擊,他悻悻的離開找個角落畫圈圈去了。
沒得到宮子羽的正眼,更沒有得到對方的感謝,玉公子知道自己不能成為第二個金繁,于是悄咪咪的也走了。回到了碎玉軒,玉公子坐在案前,開始執筆寫字條,他知道,下一步計劃該實施了。當晚,帶着金玺繞過了侍衛,玉公子敲響了霧姬夫人的房門。
“怎麽是你?”霧姬打開門,發現是宮玉徵,也就是玉長老在門外,很是驚訝和疑惑:“玉長老找我,所謂何事?不會是今天反将了一軍,來找我報複吧?”玉公子聽了,一愣,确實是應該是這樣,但是他還真沒想。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霧姬夫人的做法也無可厚非。玉公子的表情出賣了自己,霧姬已經有了答案:“既然不是,那還是進來坐吧。”
把玉公子迎進門,金玺在門外站崗。他知道自家主子又一肚子壞水開始布局,但是自己是個老實人,不想摻和進去,只要公子讓幹嘛就幹嘛就行了。門關上,二人在燭光的映襯下對坐在茶案邊。一杯茶作為主人被送到了客人的身前,玉公子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抿了一口,玉公子久久沒開口,他其實心裏發毛,無名的能力他知道一些,所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把控住。霧姬見狀,率先開口道:“既然已經來了,怎麽不說話?後悔了?”是啊,後悔嗎?不後悔。所以,沖自己的愚蠢舉動笑了一下,玉公子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紙。
霧姬見了,笑道:“早就知道玉長老口不能言,今日在殿中已經領教過了。看來,此時是有備而來。”随後,她身手接過第一張紙,瞬間變了臉色。紙上寫道:“令弟已過世。”看着冷了臉的霧姬,怕對方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立刻遞上了第二張紙。這次密密麻麻的字讓霧姬讀了一會。
第二張大意就是說兩年前自己去無鋒總部的經過。霧姬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并不能證明我弟弟就已經死了。”第三張紙遞上:“作為無鋒的魅,你自己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兩年前我去無鋒就是為了找假死的雲雀,她的墓碑證明了一切。”
霧姬突然回過神,反駁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第四張紙,霧姬迫不及待的讀着:“劍是僞造的,字條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的謀劃。”他知道,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霧姬覺得面前的男人不簡單,是不是自己真的上當了:“他?他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還在極力反駁的霧姬打算看看面前這個人是不是騙她呢。結果,玉公子探過半個身子,口型沖她說出了那三個字:“宮喚羽!”
杯子被霧姬不小心碰灑了,茶水流了一地,對方趕忙起身擦拭,內心中其實是在盤算。再次坐下,霧姬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八九不離十。”玉公子口型道。其實霧姬剛剛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她自己是當局者迷了。霧姬繼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玉公子指了指刀鞘上面的墨玉,表示自己的眼線比她想的多得多,在宮門裏不管前山還是後山,他都是手眼通天的。
霧姬知道,今天的她又被人抓住了把柄:“你想做什麽?”不記得第幾張紙了,霧姬讀道:“配合我行事,抓住他。我保你不死。”霧姬嗤笑道:“保我不死?我為什麽要死?你又有什麽本事保我不死?”紙:“利用完你,他一定會殺了你。老執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還有鄭二。我本來可以把你摘出去當做早已脫離無鋒的人,但是你殺了月長老,所以只能保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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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姬答道:“月長老确實死在我手裏,但那是個意外。夫人已死,執刃已死,子羽如今也已經長大成為了下一任執刃,我自己的生死我已經不在意了。本來想着孤獨終老也好,一瓶毒藥跟了他們去也罷,只是那柄刀和字條,才讓我……算了,不提也罷,你打算讓我怎麽做?”
玉公子知道對方已經心灰意冷,也不便說什麽,和之前想過的一樣,讓她繼續配合宮喚羽行事,但是有最新消息或者危急時刻可以找他,做一個諜中諜。霧姬答應了,看着正在把字條一一燒毀的玉公子,問道:“我能看出來,你在幫我。可逆明明知道我是無鋒的刺客,你為什麽還在幫我?”
還沒燒完,有一張紙出現在了對方的面前。霧姬吐槽道:“你還真是有備而來,任何問題都提前想好了。”只見字條上寫道:“無鋒的刺客分兩種,一種是為了報仇得到無鋒的支持和力量,另一種是孤兒等被抛棄或作為江湖門派把柄的。作為著名鐵匠的女兒,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和雲為衫和上官淺一樣。”
“你居然知道她倆的身份?!既然沒有暴露,說明她倆也是你的人?”霧姬驚訝。搖了搖頭,玉公子示意只有雲為衫是。“利用與反利用,宮玉徵,你可比你那弟弟和宮尚角都強上不少。”霧姬頓悟,贊嘆道。接着讀下去:“都是被迫的,而夫人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脫離,不論是前執刃夫人的丫鬟,還是子羽的姨娘,還是老執刃續弦,都早已經是宮門的人了。而我,是保護宮門的侍衛長、長老,您也在我的保護範圍內。”
讀完,霧姬夫人行了一禮道:“多謝,能認可我的身份的人不多,而且都死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我很欣慰。”玉公子聽了,搖了搖頭,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門外。霧姬笑道:“子羽有金繁,而你有金玺,你倆都是幸運的孩子。”事畢,自己多了一個盟友,玉公子覺得今天來的很值。
放了金玺的假讓他回去休息,玉公子表示今天先去趟角宮,然後回徵宮睡覺。角宮今天很安靜,很黑,很壓抑。玉公子蹑手蹑腳的進入了宮尚角的房間,他知道他在自己床上傷感中。果然,躲在陰暗的角落中獨自悲傷的獅子氣壓很低的看着闖入的人。玉公子表示他也受不了,于是立刻把東西雙手遞交。
看着手上的幾個紙片,宮尚角認了出來。這是在羽宮撕扯的醫案的碎片,虧了玉公子還能找到。接過碎片,宮尚角道了聲謝,開始了粘貼工作。玉公子知道自己的工作完成,又蹑手蹑腳的離開了。轉頭來到徵宮,看着宮遠徵正拿着之前朗弟弟的短劍發呆,玉公子就依靠在門口沒進去。
收好東西,宮遠徵轉身才發現有人站在門口,吓了一跳。本能的打算掏暗器,宮遠徵随後立刻認出了來人:“你怎麽來了,吓死我了!以後別站在後面不出聲,要是我真把暗器甩出去,那就出大事了。”很好,吓他一跳雖然不是本意,不過貌似效果比安慰還強。玉公子走到宮遠徵身前,手裏舉着一個嶄新的暗器囊袋。
“給我的?”宮遠徵眉開眼笑,這是自家哥哥第一次給自己禮物,可比剛剛的短劍值錢多了。結果囊袋,宮遠徵小心翼翼的裝在盒子裏。玉公子見了,指了指他身後的那個,疑惑了。宮遠徵理解,解釋道:“這個還能用,哥哥給的,舍不得。”玉公子心裏美,但是嘴上還是說這個是花公子打造的,他就是個跑腿的。但是就這,宮遠徵也是舍不得。沒想到那麽大一個失敗,玉公子就這樣哄好了弟弟,表示這個弟弟也太好哄了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玉公子就在徵宮被請到了執刃所在的院子裏。宮子羽見玉公子來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哄好了?”玉公子點了點頭,表示弟弟好哄,宮尚角還在悲傷和氣頭中,自己也必須遠離那種。得意的一笑,宮子羽說道:“沒想到宮尚角還有這麽一天,聽着就開心。”
玉公子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告誡他別處眉頭,到時候人家一怒之下拿着刀砍你,他可不改阻攔。宮子羽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說到這個,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讓你幫忙指導一下拂雪三式。”然後,一邊自行演練了一遍,宮子羽順便說了一下字條的事情。聽到這話,玉公子心裏腹诽道:“還真是宮尚角能幹出了的事兒,做好事不留名,我們角哥,你圖什麽啊?!”
不管宮尚角如何,心法是對的,玉公子交流了一下同時融雪心經的宮子羽運功方式以及招式的要領,自己手癢,也演練了一遍。宮子羽見玉公子在羽宮飛檐走壁,連水面都有些結冰,天上也一陣陰冷似要飄雪花,表示贊嘆:“這就是融雪心經的最強狀态?”金繁見了,問道:“你這內力恢複多少了?看樣子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點了點頭,玉公子表示這幾天就應該完全恢複了。二人聽了很是高興,但是也被告誡暫時保密,不能讓無鋒的內線得到消息,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十分開心的宮子羽見天已經大亮,請玉公子在羽宮用了早膳。接着。四人一起離開羽宮的路上,被宮紫商和雲為衫攔下來了。
“玉公子,執刃可以出宮門,是吧?”宮紫商問。玉公子點頭。宮紫商接着問:“今天是上元燈節,那你可不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雲姑娘也偷偷出去?你知道,人家是第一次進宮門,寂寞的很。”看着金繁在一邊覺得惡心,玉公子喝了一口茶,然後把剩餘的茶倒在地上後起身,帶着金玺離開了。
宮紫商見了,問道:“這什麽意思?”雲為衫對這個暗號清楚的很,沒想到玉公子也會,于是笑道:“他這應該是默認了,沒看人走了,就當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