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傷
受傷
15.
在被罰後山思過的一個月裏,玉公子就躲在雪宮的寒冰池邊上不出來。他不知道怎麽面對月公子,雖然對方确實是沒主動找過自己。摘下雲雀的玉镯,玉公子交給自家金玺,并轉述了一進無鋒就被發現,沒有得到任何雲雀消息的假消息讓他告訴月公子。金玺回來後,只回複對方一句:“知道了。”了事,具體到底猜到了幾分無從知曉。
在寒冰池躲藏的一個月裏,玉公子倒是有所收獲。融雪心經在寒冷的溫度下,倒是突破到了一個新的層次,算是大成了。等一個月時間一到,在雪重子和雪公子的注視下,玉公子立刻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前山。看着玉公子這種情況,雪公子偷笑道:“少有的,沒想到平生也能看見這樣的玉公子。”雪重子倒是穩重,倒了杯茶說道:“想必,無鋒之行确有收獲,但是卻不是好的方面。”雪公子接話道:“想必,月公子此時的心裏也不好受,他倆還是不見為妙。”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嗎?當然沒有,只不過二人默契的不再提而已,月公子心裏什麽都知道,但是只是還存有僥幸心理而已,反正他的雲雀應該永遠回不來了。于是,前後山的日子全部歸于平靜,又是過了一年半将近兩年的時間。大家都在修煉、吃吃喝喝等一切看似平常的日子中度過的。
這一天,傍晚時分,玉公子在自己的碎玉軒發明着自己的大招。和雪重子一樣,他在創造自己的功法。與對方的拂雪三式不同,偏愛刀劍的玉公子讓花公子給自己打造了9把劍,劍身不長,可以手持亦可像此時玉公子這樣通過綢緞纏繞進行遠攻。他這是參考了之前看的獨孤九劍,再利用類似以前女子使用的雲袖,模仿之前看過的《十面埋伏》中章子怡在舞廳中的那出水袖舞改良而特有的一種劍法。
一旦這種還沒有成型,也沒有起名字的劍法成了,那就是近可守遠可攻,可群戰,亦可單打獨鬥,無敵了。所以,此時他練到勁頭處,正值頓悟階段。看着整個院子刀光劍影的,玉公子早就把人都清走了,他可不想誤傷了自己人。就這樣一直練一直練,直到夜幕已經降臨,院中也幾乎看不到的時候,出事了。
玉公子就覺得,內力突然就迅速消失了,然後五髒六腑劇痛。這就導致劍法亂了,有些還在空中亂飛的劍軌道重疊,導致碰撞彈射,有的劃破了玉公子的衣衫,其中一柄甚至直插進入了因為疼痛單膝跪地的玉公子的身體裏。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人兒也迅速倒地萎靡。
金玺聽着院中聲音不對勁,立刻奔了進來。結果,他就大驚失色的看着地上的主子。“公子!”一邊驚呼,金玺立刻跑過去扶起對方查看傷勢。人處于半昏迷狀态,金玺不容置疑的立刻背起對方,直奔醫館。路過巡邏的侍衛看着面前的情景,也紛紛開路,而個別人也很聰明的立刻奔到徵宮和角宮,去找宮遠徵。
所以,當金玺剛剛把對方放在醫館的床榻上,剪開對方的衣襟的時候,一個聲音就先入為主:“我來!”宮遠徵本來正在自己徵宮的屋裏研究毒藥的時候,一個侍衛就闖了進來,沒等他罵對方幾句不懂規矩之類的話,結果對方一句:“玉公子受傷昏迷,正在趕往醫館的路上。請徵……”公子二字還沒說出口呢,侍衛就發現人已經用輕功飛走了,毒藥瓶子還在桌子上晃動。
宮遠徵一到醫館,就看見金玺坐在床榻邊給人用剪刀把身上的衣物裁開。“我來!”宮遠徵毫不猶豫的阻止了對方。他要親自醫治,自家親哥哥,從來都是把自己當外人,天天把我推給宮尚角。不是說尚角哥哥不好,但是有郎弟弟這個心裏梗,我永遠比不過。于是,宮遠徵倒要看下,這個人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一邊仔細的給對方除去衣服,宮遠徵開始問診:“什麽情況?”金玺老老實實的答道:“公子在院子裏開發新的招式,屬下在院外看守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當我進去的時候,公子已經中了一劍,倒地不起了。”看着劍身并沒有刺進去多深,也不在要害,宮遠徵直接開始號脈:“氣息紊亂,內力全無,筋脈都斷裂了,很嚴重。為什麽會這樣?”金玺聽了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算算時辰,應該到了公子的至暗時刻了。”
至暗時刻,每半個月兩個時辰內力全無,五髒劇痛。此時,像是印證金玺的話,玉公子雖然昏迷着,但是還是因為劇痛渾身開始抽搐。宮遠徵讓金玺等人控制着玉公子的身體,身後找出了一瓶藥,不由分說的就給對方灌了進去:“醉見血,麻藥,能夠減輕他的痛苦。”
然後,拔劍,治療傷口,宮遠徵說道:“應該是這樣:他正在修煉的最關鍵時刻,結果忘記了至暗時刻的到來,導致內力迅速消失,招式控制不住導致了反噬,甚至是走火入魔。”“這麽嚴重?”金玺驚訝了。宮遠徵搖了搖頭:“不止如此,此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蝕月這個藥會使藥中的蟲卵吸附在經脈上,讓人時刻運行內力。而此時,他的經脈受損,不能使用內力。兩者此時互斥,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金玺追問道:“那怎麽辦?公子看着如此痛苦,我們能幫他做些什麽?”宮遠徵思考了一下,立刻把對方扶起,從背後給他渡着內力。果然,看着抽搐減少了,金玺開心的說道:“有用!”宮遠徵也知道情況,于是開始吩咐:“你去找人,讓他們叫人渡內力,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力不能停止輸入。金玺,你去後山,找月公子來。”
于是兵分幾路,一個侍衛去羽宮找執刃幫忙,一個去角宮之後想起了宮尚角外出了于是拐到了侍衛營把休息的侍衛都叫了過來,金玺則是去了月宮告知了玉公子的情況後拉着對方出了後山。所以,當宮紫商和宮子羽帶着金繁來到醫館的時候,執刃老爹和宮喚羽也同時到達,發現醫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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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侍衛在門口等着叫號,過來輸內力。“玉公子的魅力還真是大,這麽多人等着給他輸內力。”宮子羽驚訝的看着宮門內少有的景象。執刃聽了,冷哼一聲:“比你這不争氣的小子,沒法比。”被自家老爹又訓了,宮子羽默不作聲。宮喚羽打着哈哈:“我們還是趕緊進去看看情況吧!”
宮子羽老老實實帶着宮紫商進入了醫館,一眼就看見渾身綁着繃帶的患者正在金玺的身前無力的坐着。宮遠徵此時已經用完了自己的內力,在一衆大夫的幫助下,顫顫巍巍的宮遠徵開始給自家親哥配藥。而月公子也在月長老的陪同下在房間診治。看到宮鴻羽帶着幾個人進來,月長老立刻起身,提請月公子是執刃,二人行禮。
擡手阻止了二人行禮,執刃直入主題:“大概的情況我聽說了,他怎麽樣?”月公子在月長老的示意下答道:“玉公子确實是因為修煉到了關鍵時刻結果忘記了至暗時間導致出了岔子,人此時性命無礙,只是經脈受損嚴重,短期內無法恢複內力。而蝕月又是半個月一次,玉公子無法自行抵抗導致了疼痛昏厥。只要每半個月到了至暗時刻,有人外力給他輸入內力度過去,等經脈自行修複即可。”
點了點頭,執刃關心道:“那他經脈多久能恢複?”月公子推斷說:“如果不出意外,少則三五個月,多的話一年半載也差不多。但是要完全恢複之前的狀态,也許兩三年,也許更長。”執刃了解了,囑咐其他人道:“你們也要引以為戒,不要光顧着修煉,一定要勞逸結合。”衆人允諾。宮喚羽這時問道:“內力夠不夠,我可以留下給玉徵弟弟輸送。”
月公子聽了,搖了搖頭道:“羽公子和金繁留下,其他人都不需要了。執刃也把門口那些侍衛遣散走吧,我們這邊說了不管用。”執刃一聽,眼睛一亮,可見侍衛長在這些侍衛中的地位之高,對與公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于是,百忙之中過來探視的執刃,遣散完侍衛們繼續巡邏順便提高了一級警戒後,帶着宮喚羽離開了。
終于安靜了,宮子羽問道:“為什麽叫我留下?”玉公子答道:“聽說公子修煉的是融雪心經?”子羽點了點頭。月公子解釋道:“玉公子的融雪心經已經大成,同是一個內功心法,你的內力對他來說最是吻合。”“他,大成了?!”宮子羽對大成這兩個字聽得最是清楚。“我哥可不像某人天天吃喝玩樂。”宮遠徵在裏屋适時的怼了回去。
這時,金玺收功,他的內力見底了。金玺說道:“羽公子,麻煩你了。”“哦,好。”宮子羽此時還是渾渾噩噩,然後跟着就開始了內力的輸入。不一會,本就功力薄弱的羽少年就退下了陣來:“确實,同是融雪心經的心法,內力游走很是順暢。但是,他的經脈損傷的太嚴重了,在不疏通的情況下,輸入內力費勁多了。”
“我來吧!”金繁作為紅玉侍衛,內力雄厚,主動扶起宮子羽,他開始了承擔起這份工作。金繁過後是月公子,接着時間就到了。收功,月公子把對方躺好,說道:“時間過了,不需要輸入內力了,諸位今日辛苦了。”夜已深,衆人于是散場各回各家。看着眼前的玉公子,月公子表示這是他從無鋒回來以後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知道對方不想見的原因,月公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行回後山月宮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宮喚羽回到了羽宮就與父親分開了。坐在自己房間的案前,宮喚羽彎了彎嘴角,時機成熟了,是時候展開此次計劃了。拿出之前剿滅無鋒獲得的劍,宮喚羽寫下來讓無名,也就是霧姬夫人誤會的字條,同短劍一起,悄悄放在了霧姬的房內。時間流逝,終于,在他的帶動下,這次的擢選新娘的日子提前定下來了。
而當宮尚角順利的完成了任務,回到宮門的時候,就發現天變了。金複告訴了他玉公子的事情,又通知了他宮門決定年底前把新年擢選辦了。所以,不到幾個月了,宮尚角覺得是時候要出發了,通知新娘,對方還要準備,時間有些倉促。但是,這也不耽誤他休息一晚,順便看下已經傷了一個多月的玉公子。
“人在徵宮?”宮尚角皺了皺眉,這天真變了,自己不認的親弟弟給我養,此時養肥了又趁我不在要了回去的節奏嗎?!宮尚角立刻趕去了徵宮,三兩分鐘就走完了十分鐘的路程,宮尚角內心有些小緊張。下人們看見宮尚角過來,在行禮後根據對方要求沒有通傳,宮尚角想突擊檢查一下。
一個多月後,此時玉公子人在遠徵的床上,正在被弟弟喂着藥。要說為什麽玉公子在徵宮,還睡在了宮遠徵的床上,就要從半個多月前說起。已經在醫館醒來并通過了第二次至暗時刻的玉公子,在遠徵的要求下住進了徵宮。明着,宮遠徵說要天天伺候喂藥,此時人還是不宜走動。暗着,宮遠徵私心下覺得終于可以有理由讓自家親哥哥回到徵宮自己的家,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而遠徵弟弟還是很忙的,又要設計暗器,又要研究毒藥,還得是不是養養花——出雲重蓮。此時,又多了一項照顧病人的任務,他覺得人在自己房間內更加安心和方便。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宮遠徵足不出戶的在徵宮忙碌着。所以,他已經忘記了宮尚角回來的日子,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他一回來就奔向角宮。
看着喂完藥躺下的人,居然把弟弟拉進了自己懷中,二人同床共枕。而弟弟居然習以為常的躺在那裏說着家長裏短,宮尚角在門外攥緊了拳頭。接着,頭也不回的,他回到了自己的角宮,瘋狂的修煉起來。人家不是經脈受損無法使用內力嗎?此時正是揚名立萬的時候,等自己強大了,弟弟自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