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進展
進展
12.
這一天,玉公子拉着金玺來到了月宮。此時,月長老和雲雀并肩坐在水邊聊天,看着船劃過來,問道:“過了這些許時日,你還知道過來。就不怕我被無鋒刺客暗殺了?!”聽了這話,玉公子心中冒滿了黑線,耳語了幾句金玺,對方說道:“暗殺?呵呵,我是怕打擾你們的雅興。就你倆現在卿卿我我的姿勢,你跟我說這話,你當我傻嗎?!”
“什麽時候看出來的?”月公子不理會對方的态度,仍然笑吟吟的問道。玉公子讓金玺說道:“當我邁進長老院,看着你盯着跪在地上的雲雀丫頭的眼神的時候。”金玺二人此時已經上岸,皺了皺眉問道:“公子,可她是無鋒刺客!”玉公子撇了撇嘴,金玺還是太聽話了。指了指月公子身邊的女孩子,口型問道:“她?無鋒刺客?!”
金玺一驚:“難道說,她不是無鋒的刺客?可是長老院那邊……”金玺被這話說懵了。月公子這時開口了:“她的确是無鋒的刺客。但是,不是所有的無鋒刺客都是自願的。我從雲雀口中得知:無鋒收集幼童作為刺客分為兩種,一種是有深仇大恨,希望在無鋒訓練後能夠報仇的;還有一種,就是孤兒、世家子弟、門派遺孤等不是自願的。雲雀就是7歲的時候被寒鴉救下來,帶進了無鋒訓練的。”
“話雖如此,但是她還是無鋒潛入宮門的刺客。”金玺被洗腦洗的很徹底,月公子的一番解釋,也無法扭轉他對無鋒的仇視。玉公子扶額,話說是你和無鋒有殺父之仇還是我啊?!我都沒吱聲呢,你急個什麽勁。玉公子于是換了一種方式,口型問道:“我們宮門和無鋒一樣嗎?”
金玺答道:“宮門自然和無鋒不同。”點了點頭,玉公子繼續說道:“宮門不能以無鋒的方式對無鋒報複,那與無鋒又有何區別?!”金玺疑惑了:“那公子的意思是……”“感化、策反、非武力能解決的何必動手?”玉公子說完,金玺又是喃喃重複着。月公子聽了,笑道:“和我想的一樣,老是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所以說,比起角公子,我還是喜歡玉公子。”
金玺終于被說服了,點了點頭站到了一邊。這時,雲雀開口問道:“你和外面的傳聞不一樣,你真是玉修羅?!”“如假包換!”玉公子口型道,然後舉起手中的刀,展示給對方看挂在上面的墨玉。月公子這時答道:“我知道你的疑惑,外面的傳聞我也有所耳聞。滅了一個門派,确實是他做的。但是他并不弑殺,放過了外門弟子和下人們。我想,那些不好的傳聞多半出自無鋒的高層,目的就是讓你們覺得我們宮門有多壞,是你們的敵人。”
雲雀點了點頭:“從月公子這幾天的相處,我已經充分了解了。流言不可信!”玉公子微微一笑:“喜歡這裏的話,就一直留下來吧!”雲雀聽了,本能的點了點頭。但是随後,眉頭緊皺,她知道,她不能留下來,這樣會給宮門帶來禍事。即使有玉修羅這樣的人物在,但是她更清楚無鋒的手段。
雲雀看着已經離開的玉公子,這些話沒有在這裏說出來。雖然玉公子知道對方皺眉的意思,也意味着未來的那件事不可發生,但是他并沒有阻止。他怕,他這個蝴蝶的到來,破壞了劇情的走勢,未來變成了未知數。所以,雲雀小妹妹,對不起了,你的犧牲才是所有事件的導火線,玉公子我不能阻止。
其實他一直猶豫,想阻止來着,要不他良心不安。好在宮尚角的到來,讓他無法做出其他選擇。“陪我去個地方。”宮尚角一上來劈頭蓋臉的就說道。剛剛還在思考事情的玉公子立刻腦子宕機,雙眼無神的瞪着來人。宮尚角看着,解釋道:“有個宗門被無鋒威脅,打算歸無鋒。我打算帶你過去,讓他們放下心來。”
哦哦,這樣子,我是正義的代言人,好的,這事兒我愛做,裝一下冷酷修羅走個過場,簡單。見玉公子點了點頭,宮尚角開口道:“一個時辰後,大門口見!”“哈?!這麽急的嗎?”玉公子驚訝對方的行動真是快如閃電。宮尚角反問道:“你有事?”搖了搖頭,玉公子倒是最近閑得很,因為雲雀沒抓到這個事兒,其實他還真想溜出去躲躲長老們。
宮尚角說道:“除了你的人和随同金玺,其他的我都準備好了。怕那邊挺不住無鋒的壓力妥協,所以要盡快!”“哦哦。好,一會見!”這幾年時不時去醫館和角宮溜達,順便和遠徵在一塊(其實就是遠徵經常找借口拉玉公子聊個天吃個飯),所以,多多少少的,宮尚角也對玉公子的表達方式和口型有所了解,一般簡單的話也能不需要翻譯,口型就懂了。
所以,第一和宮尚角一起執行任務的玉某人,就成了閑散人員。看着對方部署一切井井有條,玉公子在對方的床榻上歪着躺着,一個勁的搖頭。宮尚角處理完公務,問道:“占着別人的床榻,監督這別人幹活,有哪裏讓我們玉長老不滿意的地方,請指出來!”赤~裸~裸的諷刺,宮尚角就是看不慣這樣的玉公子,此時他一定把自己當宮玉徵來看的。
玉公子懶洋洋的口型道:“角公子不是宮門的下一任執刃繼承人,虧大了。”彎了彎嘴角,宮尚角驚訝道:“哦?!能被玉修羅大人誇贊,真是在下的榮幸!”一個大枕頭呼了過去,玉公子表示,對方給自己的稱呼太多了,但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的。小爺不開心了,管你是不是宮二先生,大不了打一架啊!
随手準确的接住枕頭,宮尚角知道對方并沒有用出力道:“我對執刃之位不感興趣。現在執刃還正當年,喚羽少主也比我強,當然,雖然我知道你退出了執刃的競選,但是你也不差。”二人對視而笑,宮尚角于是接着說道:“所以,即使我不是執刃,宮門的下一個執刃都會是非常優秀的。我的目标只有一個,那就是向無鋒報仇,這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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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玉公子覺得自己得貢獻點什麽才能繼續踏踏實實的做這個閑散人員。落座在案前,拿出一張紙,研磨,用毛筆沾勻,玉公子開始慢慢的認認真真的寫字。雖然他的字寫的不難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怕宮尚角笑話自己,這可能是穿越前宮玉徵帶來的內心感受。
終于落筆,玉公子遞給了對方。宮尚角讀着:“新雪倚太淵,尺澤破霜凍。大寒結雲間,冰封終化春。魚躍伏千□□翼登九重。”宮尚角撇了撇嘴,笑道:“還以為你要給我什麽好東西,拂雪三式的刀法心得。抱歉,我用不上了。你這個融雪心經可不比我的內功心法更适合拂雪三式。”
确實是,玉公子覺得自己擡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班門弄斧了。于是,再次寫了一段。“朔月息萬定,望月驚氣海。殘月重歸元,斬月神自生。”宮尚角讀着這段,問道:“你這是受高人指點了,還是自己醍醐灌頂悟出來的?”玉公子不理,他不會告訴宮尚角自己之前還隐約記得刀法心得,後來問的月公子。
宮尚角接着問道:“确實對我有所幫助,那鏡花三式呢?”“你當我是神仙?沒有!不會!”玉公子表示還得寸進尺了。宮尚角收起兩張紙:“謝了!”雖然宮尚角還是那麽冰冷的死人臉,但是玉公子就是看見他肉笑皮不笑了。二人關系本來就微妙,此時更是推向了高潮。宮門中的兩個最有才華的宮家青年,此時心照不宣,有了默契。
帶着玉修羅辦事就是方便,走個過場,對方立刻就投靠了宮門。于是,十分順利的,二人完成了任務,回到了舊塵山谷。聽着嘀嘀咕咕的鎮上的居民,玉公子停下馬,示意金玺去打探一番。“原來你還和女人一樣,如此八卦!”宮尚角肆意的嘲笑着玉公子。玉公子表示幸虧自己是個啞巴,要不非得罵起來才行。
不一會,金玺回來了:“禀告公子,幾天前,月宮的那名無鋒刺客試藥死亡,應月公子的要求,把她的屍體吊在城門上三天三夜。豈料,昨天也就是第三天,大家發現屍體不見了。”糟了,劇情來了。完蛋,我家月公子是不是已經愁出了白發。不行,他得去看看。看了一眼邊上的宮尚角,對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玉公子拔腿就跑,哦,不對,此時是騎馬就跑。
不一會,看着面前魂不守舍,握着雲雀玉镯的鬓角白發的月公子,玉公子釘在了原地。看着來人,月公子說着很多後悔的話,傷心欲絕。把佩刀遞給了身後的金玺,玉公子上前抱住了月公子,耳語道:“別太難過,還有機會。”“機會?想必人被無鋒的刺客救走了。難道你還要去無鋒那裏要人?”月公子心亂如麻,他胡言亂語。
然而,二人分開,月公子驚訝的看着表情決然的大臉:“我只是說說而已,難道你真的要……你瘋了嗎?”趁着對方震驚的時候,玉公子一把搶走了對方的玉镯,然後口型說道:“借我用用,回來還你。”說着,給了金玺一個眼神,生怕月公子反悔,迅速的跳上了小舟劃離。
月公子此時心情複雜,他本想親自去,但是又不能去。玉公子本不用去,為了自己毅然決然的走了。看着劃走的小舟,月公子喊道:“宮玉徵,無論如何,活着回來!”這是他此時唯一能說出口的話。沒有叫對方玉公子,在他的心裏,他一直都是宮玉徵。這也是他少有的失态的情況之一。
聽到對方的喊話,玉公子沒有回頭,擡起左手揮了揮,露出了手腕處那本屬于少女的玉镯。小舟消失在了視野裏,月公子喃喃道:“虧他是習武之人,手腕居然還是那麽細,居然能把那個玉镯戴進去。要是你把玉镯弄壞了或者弄丢了,回來有你好看!”話是狠話,人确是面帶苦澀的微笑,他是為了他才去闖龍潭虎穴的。轉身回屋,一邊看着藥室牆上的話,月公子一邊替金玺擔憂,他這是跟了一個什麽主子啊,但願金玺小哥哥能活着回來。
帶着不太情願的金玺同學,沒換衣服的二人又騎馬走了。這時,玉公子才想到一個問題,壞了,出門太着急,忘了問月公子要無鋒地址和地形圖了。茫茫河山,他要何去何從?!好在他還有個後手,他記得每年上官淺都會回雲溪鎮的家,這也是當時想出宮門做任務的時候,最後一個目标。好吧,現在正是執行此目标的時候,目标:雲溪鎮,上官家。
話說,路癡小哥哥上線,雲溪鎮怎麽走?回頭眼淚汪汪的看着身後跟随的大型忠犬金玺,對方心領神會:“少爺,去哪?雲溪鎮,好的,我來帶路。”金玺,深得朕心,玉公子跟着對方,心裏默默的給他點了三十二個贊,決定晚上給他加個大骨頭,呸,一大盤肉。跟在對方身後,玉公子覺得最近自己真是失職,自家侍衛好像又瘦了,自己居然沒發現。不行,此次去無鋒兇多吉少,必須把對方喂飽,自己一個人絕對搞不定那些刺客和寒鴉。
要是金玺知道身後莫不知聲的主子這樣想,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誰讓你天天出去瘋,還要帶上我和你一起瘋,然後你做了甩手掌櫃,屁股還是我來擦?!金玺覺得是不是當初不應該舍棄紅玉侍衛,跟着這個小哥哥亂闖。不管主仆倆內心的掙紮,此時的二人,已經踏進了雲溪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