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第22章 Chapter 22
“我們當時聊了幾句來着，來的時候是言哥和另一個女生去接的她，”章博宇說道，“好像還是借你的車？”
陳準沒說話。
章博宇瞧他神情，有些納悶：“你是不是忘了？”
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沒忘。
等到快到宿舍樓下時，陳準又開口問：“同班同學？”
這下輪到章博宇沒反應過來：“什麽？”
“言哥和淩羽。”
“那我就不知道了，”章博宇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他接着說道：“就見過那麽一次，後來也沒聽言哥提過，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話，那可能是不熟，要不回去問問言哥？”
陳準說不用。
“咱專業就有一個人和我是一個高中的，見面有時候還會互相點頭打個招呼，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他名字哈哈哈……”
陳準跟着輕扯了一下唇角。
兩人回到了宿舍，進門只有于朔在書桌前玩手機，看見他們，擡眼打了個招呼：“你倆一起回來的？”
“嗯，剛好碰上，”章博宇把包扔桌子上，“怎麽就你一個人？”
“言哥在隔壁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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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博宇看向陳準：“那我先去洗漱？”
陳準點了點頭，将外套挂好後，拿着手機坐在了桌前。
他點開同淩羽的聊天框，發了消息——
「我回到宿舍了」
發完之後，他點開了聯系人的備注和标簽，敲敲換換改了幾下，最後将原本的備注改成了一個羽毛的符號。
改完之後摁熄屏幕，陳準的手指繞着手機輪廓打了幾圈轉，目光落在了別的地方。
于朔的床鋪同他相鄰，他有所察覺一般，偏了一下頭，同陳準對視：“怎麽了？”
陳準緩緩問道：“你和言哥……是高中同學？”
“對，”于朔說，“你們都知道的。”
“以前在一個班嗎？”
“不在，”于朔不再看他，“我們是在畫室認識的。”
陳準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
屏幕上突然彈出了消息，陳準點開一看，是淩羽回複了他，她應該也是剛回到宿舍，給他發了一個晚安的表情。
章博宇從衛生間裏出來了，陳準又看了一眼聊天界面，放下了手機去洗漱。
第二天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那個晚安表情上。中午的時候陳準拍了自己午餐照片，發了過去。
淩羽回複得很快，她也拍了一張吃飯的照片。
陳準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學校的餐廳，便繼續打字：「自己？」
淩羽回複了一個“嗯嗯”的卡通動物表情包。
陳準下一秒就冒出來了一些念頭，她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他放下了筷子，重新拿起了手機，想了一想，将原本打的話逐字删掉，發過去了另一句：「你平常都是自己吃飯？」
淩羽：「不一定」
陳準：「？」
淩羽：「有時候是自己 有時候和楊陶一起」
陳準沒再回複，放下手機後，只捏着筷子挑着盤子裏的配菜吃。
對面的李由瞧他一眼：“怎麽，這家店不合你胃口？”
“嗯？”陳準低頭看了一眼，“還好吧。”
吃完飯回去的時候，陳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劃開了接聽鍵。
淩羽在電話那端“嗨”了一聲。
今天是一個晴天，冬日午間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此刻有些暖洋洋的，陳準眯了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淩羽問他：“你吃完飯啦？”
“剛吃過，”他說道，“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不喜歡我給你打電話啊？”
陳準立刻回道：“不是。”
她在對面笑着“哦”了一聲。
陳準慢慢走着，故意比前面的李由慢了幾步，問道：“晚上一起吃飯？”
“好呀，”淩羽答應得很爽快，“我下午要不要去找你？”
陳準說可以，“我下午沒課，一直在工作室待着，到時候我回學校接你。”
“不用，你等我過去就好了，”從手機裏還能聽到淩羽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她斷斷續續地說，“我現在正回宿舍要休息，下午還有一節課，先挂啦。”
陳準只好道了別，對方回了一句“下午見”就利索地結束了通話。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前方的李由正在看他，挑着眉。
陳準走過去：“看我幹什麽？”
李由問得很直接：“談戀愛了？”
陳準看了他一眼。
“別不承認，”他指了指手機，示意他照一照，“表情。”
他既然這麽說，陳準就幹脆把手機塞回衣服裏，反問：“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到某人該傷心了。”
陳準沒接話，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也是，上大學哪有不談戀愛的，”李由轉頭感嘆，“年輕真好啊。”
下午的時候，李由休息的時候問陳準：“有照片嗎？”
陳準連頭都沒擡：“沒。”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看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不太對勁。”
陳準還沒來得及接話，趙玫聞言，一臉好奇：“什麽不對勁？”
李由擺擺手：“沒事，你趕緊走吧。”
“你倆還有小秘密了。”趙玫有點無語，拿着包出了畫室。
“她走了，”李由戳戳他，“就我一個人，說說呗。”
陳準問：“你什麽時候走？”
“都行，怎麽了？”
陳準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她一會兒過來找我。”
淩羽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二樓，工作室的門是虛掩着的，但她還是伸手敲了一敲。
過了大概五秒，門被拉開，出現在淩羽面前的是陌生的臉龐。
高個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略暗，五官又帶着點斯文氣。
淩羽愣了一下。
他神色帶着好奇，打量了她一瞬，随後和氣地笑了一下，牙齒很白，邊說邊把門拉開：“你好，我是李由。”
“你好，”她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介紹了自己，“我是淩羽。”
說完，淩羽的目光便随着拉開的門探了進去，只是視線被他遮擋住。
“找陳準啊？”
淩羽點了點頭。
李由笑着問她：“陳準的女朋友？”
他話音剛落下，淩羽就看到了陳準出現在了他後方。
屋內有暖氣，他穿了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目光靜靜地落在她面上。
淩羽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陳準，過了兩秒，笑了一下：“應該……是吧？”
李由也跟着笑了：“這還有假？”
只有陳準沒笑，他繞過李由，牽住了淩羽的手，帶着她進來。
李由看着他的樣子，覺得挺有意思，不過也不好再多待，便向他們告辭。
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相處的氣氛就和往日他們單獨在一起時不太一樣，即便此刻李由已經走了，空氣裏似乎還殘存着一些微妙的東西。
陳準倒了一杯熱水，将玻璃杯遞給了淩羽。
她接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說了一聲謝謝，說完她自己倒先反應了過來，笑了笑。
“小心燙，”陳準垂眼看她，将杯子遞過去後，他将手掌貼在了她捧着杯子的手背上，“外面冷嗎？”
熱水的溫度順着玻璃傳遞到手心裏，手背上又有陳準覆過來的暖意，淩羽看了他一眼：“現在不冷了。”
“淩羽。”
他喊她名字。
“嗯？”
“你是我女朋友嗎？”
淩羽看着水杯，說：“你喜歡這樣的稱呼？”
陳準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按你喜歡的來啊，”她擡頭親親他下巴，“你喜歡，那我就是你女朋友。”
彼此之間的稱呼和兩人之間确定的關系，這兩個概念相同又不同，細微的差異讓人有些弄不明白。
陳準感覺淩羽總是在謙讓着他，她總是問他喜歡不喜歡，開不開心，但這種體貼像細霧一般，反倒把她本人給遮住了，讓自己看不清她。
他有些隐微的疑惑，但是下颌處傳來的溫軟讓此刻的他顧不得了。
陳準說了一句喜歡，然後攬住了淩羽的腰，一只手蓋住了玻璃杯口防止熱水傾灑出來，随後低下頭輕輕啄了她的唇角。
淩羽捧着杯子，踮起腳去回應。
依舊是溫熱的觸感，她舔了舔陳準的下唇，對方跟着輕咬了過來，舌尖互相探進，緩緩吸吮着。
兩人接了一個很溫情的吻。
杯中的熱氣逐漸将陳準的掌心打濕，他擡起臉來，看到淩羽的眼睛也是濕的。
這樣的眼神。
他先親親她的鼻尖，嘴唇順着鼻梁貼到了她的眼角處，又平移着輕吻了她的眼皮。
淩羽可能是覺得癢，笑着往後躲了一下，杯子中的水險些灑出來，不過還好有陳準擋着。
她将杯子擱在了旁邊的置物架上，拉着陳準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座椅實在有點狹小，淩羽整個人靠在扶手上，拽了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方才他被打濕的手心。
陳準有點不太配合，紙巾還沒在手中擦兩下就被他捏成一團，一同被握住的還有淩羽的手。
她擡頭看了看他，發現陳準眼神帶了點投入的認真，她便用指尖劃過他掌心。
不出意外他又傾身靠近，壓過來的時候淩羽感到後背硌到了東西，他剛碰到她嘴唇，淩羽就輕輕推了一下他：“後面有東西。”
陳準拉開了一點距離，看淩羽轉身摸索了兩下，原來壓住的是她背過來的包。
淩羽将包拿出來直接挂在扶手上，玩偶挂墜晃悠悠地垂了下去，她回過身時，就看到了陳準還在盯着包看。
她的手搭在他肩膀，有些好奇：“怎麽了？”
陳準回過神來，順勢又回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着。
過了兩秒，他終于開口：“你……認識江予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