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功勳世家
功勳世家
寧歡意來到正廳看到自家爹爹已經眼冒星星,再過分一點估計都要化身女子身嫁給蕭凝安了。
“爹爹!”寧歡意小聲的喊他,拽了拽寧元勳的衣角,“爹爹你怎麽這麽快就被收買了?”
寧元勳正了正神色,收回了即将流下來的口水,剛打算再為難幾句,想起來眼前這恭恭敬敬的正是權傾朝野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又嗲毛了。
裴阮拉着寧元勳耳語了一番,寧元勳很震驚的看了看寧歡意,随後起身引着蕭凝安去到書房。
寧歡意不安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裴阮拍了拍寧歡意的手,打趣道:“怎麽?還未成婚就這麽擔心你爹爹為難她?放心吧,你爹爹只是叮囑幾句。”
寧歡意聞言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娘親,女兒只是覺得,她也是女子,卻家中無父母替她把關。很多時候受了委屈也無人安撫她,有些心疼,您和爹爹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了吧……”
蕭凝安剛剛走出正廳,之前行兵打仗練出的靈敏聽力,此刻發揮了作用,聽到了寧歡意那軟糯的聲音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是蕭凝安過去的二十年裏沒有聽到過的。
蕭凝安那顆心很少有什麽波動,可是當這番話在腦海當中來回穿梭的時候,她竟然按耐不住心口的那股酸澀感,眼眶有些泛紅。
好在寧元勳走在前面壓根沒有回頭看,蕭凝安這才多了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裴阮聽到自家女兒這般為他人着想,頓時也感覺這麽多年并沒有白寵,即便是被別人叫病秧子長大,也完全沒有長歪,依舊是最乖順善良的女兒。
轉眼之間,自家女兒竟也到了出嫁的年紀,裴阮看着滿院子堆的提親禮,終于知道自家父親之前為什麽看寧元勳哪裏都不爽。
書房當中,許多珍貴古籍在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放着,寧元勳一臉嚴肅的坐在寬大的書桌前,面前是站着的蕭凝安。
蕭凝安沒有說話,寧元勳也沒有提前開口,只是坐在那裏翻找着什麽,從單獨帶鎖的櫃子當中拿出來了一個錦盒,寧元勳将它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放在書桌正中央,錦盒看起來已經許久未曾打開過了,但是一旦打開,蕭凝安的神色都莊重起來。
“我永昌侯寧府,世襲多年,自開國以來,祖上多為開國功臣,永宗祖錦書玉筆,特此免死錦書,鐵卷功勳。你可知其中分量?”寧元勳面色凝重,永昌侯府之所以能夠有這麽高的地位,除了寧元勳本人的确為朝堂分憂,屢建功績,還有很多是承蒙祖上。
寧家自祖上便拼死護君,開國君王特此殊榮,所以世襲多年,每一任帝王都會給寧家薄面,最少最少也是能夠參與中央管理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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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府是世襲的,偏偏寧家子弟皆争氣,屢屢建功立業,只是嫡系一族到寧元勳便沒有男子可世襲。
寧元勳原本想着,讓寧歡意世襲永昌侯,可惜倘若成為王妃,為了避免樹大招風,就不能再接着世襲永昌侯。
所以,寧歡意的婚事其實是牽扯到家族利益的,但寧元勳并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把這些搬到臺面上來講,一是為了讓蕭凝安知道永昌侯府也不是好惹的,二是讓蕭凝安知道,若是不善待寧歡意,即便和離還府,寧歡意依舊可以是高高在上永昌侯。
蕭凝安聞言坐在了書桌對面的太師椅上,恭敬的将那些錦書放回盒子當中,一字一句的保證:“如今攝政王一位已經樹大招風,為保歡意平安,待此後社稷安穩,凝安保證她依舊可以世襲永昌侯,一生榮華富貴。”
這番話是寧元勳萬萬沒有想到的,生怕蕭凝安是說得好聽,剛想質問一番,蕭凝安便已經借用筆墨寫下證書,随身攜帶的攝政王小印按在證書末位,随後擡眸。
“岳父大人,此番可還滿意?”
寧元勳捧着那白紙黑字的證書,震驚的徹底說不出話了,這哪裏是娶妻啊,這蕭凝安明明是要把整個攝政王府倒貼給寧歡意啊。
偏偏字字句句都是只為了寧歡意,永昌侯府都分不着半杯羹,寧歡意想要如何處置攝政王所有財力,都是她說了算。
這種親事,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寧元勳原本就是文官,他拿着那張紙前前後後的校對了許多遍,确保其中沒有其他的漏洞和陷阱,之後這才妥貼的和那些錦書放在一個盒子裏。
寧元勳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蕭凝安會對自家女兒如此上心,多嘴問了一句,蕭凝安只是悵惘:“令嫒無意救過本王一命。”
所以你就把整個攝政王府賠給她?寧元勳只覺得事情不只是這麽簡單,但他沒有去詢問寧歡意的意思,既然二人你情我願,他這個老父親又得到了保證,便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回到正廳,寧歡意看到蕭凝安回來,連忙湊上前,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那雙美眸流露出來的都是擔憂。
蕭凝安笨拙的擡起手來想要摸摸寧歡意的腦袋,但是又覺得此舉實在有些唐突,只好道歉。
寧元勳和裴阮并沒在正廳當中多做逗留,蕭凝安也很識趣的告辭要走,寧歡意再度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蕭凝安走到永昌侯府門口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玄色衣袍似乎被什麽人從後面拽住。
“攝……攝政王殿下……”寧歡意咬唇,小心翼翼的喊出這樣的稱呼,正巧對上蕭凝安的眸子,蕭凝安的那雙鳳眸漆黑一片,看不出來其他多餘的情緒。
這樣的蕭凝安把寧歡意吓得不敢接着說話。
蕭凝安見她如此,知道是自己吓到了小家夥,便學着旁人溫婉的笑容,扯起嘴角:“姑娘何事?”
寧歡意看她努力笑出來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家老爹為難了她,便連忙解釋:“我爹爹……他只是……有些舍不得我,如果說了什麽冒犯的話,您千萬不要計較……”
寧歡意的病氣萦繞在眉間,說這話的時候氣息不穩,話音剛落便咳嗽起來,真真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