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于是今年的我收到了十幾張尤為恐怖的新年賀卡，都是出自太宰之手。就讓我當做，他也期待着明年我們無聊的生活可以持續不變吧。
電視機裏播着紅白歌會，但是沒人守在它面前。趁太宰應該是在卧室寫他的《本周不服輸的中也》，我獨自在房間中檢查今年要送出去的新年禮物。我真的很不擅長選禮物，每次都要頭疼許久。森先生我準備萬年不變地送他生發液，這樣我就不用每年想給上司送什麽禮物了。愛麗絲是小洋裙還有配套的發卡項鏈手鏈等等，還有一張甜品店的充值卡，裏面有一年的可以随便吃的錢，可愛的愛麗絲當然值得我每年挑不同的禮物。霖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洋娃娃、今年新出的據說女生都很喜歡的漫畫、周邊還有一些愛麗絲幫忙挑的新衣服。太宰是之前定制的灰色大衣、挪威的手工藝針織毯子還有裝在塑料瓶中的一瓶北極海冰融化成的水。他不是想要挪威的冰棺嗎？我不能真給他弄副冰棺，原材料倒是可以給他帶一點。其實只是因為平時看見什麽想起就買了，新年送禮的時候就戴上了痛苦面具。中也是一頂很有特色的帽子，我去非洲出差時找人定做的。醫生是魚油，補補腦，新的一年希望研究順利……
我看着滿地毯擺着的分類打包好的禮物盒反而有一種在做夢的虛幻感。
玻璃制品破碎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我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1.抄起降落傘踹開門，2.跳窗。
我一頭把玻璃……撞碎了？
我被人一把扯了進來摔在了地上，那種異能消失的感覺，是太宰。
太宰還揪着我的衣領不放，“累就和聽見主人叫名字的小狗一樣诶，刷得就出現了。”
“你在說什麽貓言貓語？所以說，”我看向了地上的殘片，“你把杯子打碎了。故意的吧。”
太宰擺着無辜臉，“怎麽可能啦，是地震把它摔下去了。”
“地震了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啊！書桌中間還有放杯子留下一圈水痕，非常整齊，沒有地震可能留下的其他痕跡，也不可能是碰倒，所以只可能是拿起來摔下去的，”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為什麽中也的新大衣在你手裏？”
“是累擅自拿走的，我在陽臺發現的。”
“……不要胡編我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情啊。”
“我說得是事實啦，是累忘記了。”
“怎麽可能啊。”
“就是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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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振振有詞。
我不安地梳理着自己的記憶，“……難道真的是我漏了什麽嗎？”
“所以累要自己還給中也，陽臺上還有十件。”
太宰把中也的大衣塞進我手裏，把我推出了房間，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我抱着大衣茫然地站在門口。
“有種被坑了的感覺……”我開始砸太宰的門，“肯定是你！我怎麽會幹這種事啊！我最多打游戲的時候故意走位不抗攻擊、臺球比賽特意算錯中也的分而已啊！你把中也的衣櫃都搬空了吧！”
這種後背寒毛倒立的感覺……不是吧……
我轉頭看向大門的位置，就一瞬間的事，我家門變成了一只實心鐵球，扔鉛球的那種，朝我的頭極速旋轉着打着火花閃電飛了過來。
我險險側頭躲開，順手把那團可怕的東西變成了粉末狀拍在了太宰的門上被灑了一頭。
“中也！你聽我解釋！！！”
“故意走錯位不抗攻擊，故意掉線讓我單殺，打臺球算錯分，看來你都想起來了嘛。”
中也平靜地走了過來，他的語氣反而讓我緊張。
我緊張地後退一步靠在門上，“都想起來了，但最後不都贏了嗎？”
中也眼露殺氣，渾身冒紅光，“那就受死吧。”
“不是，你是什麽選擇性耳聾嗎？！”
太宰在門後歡樂地說：“中也只是單純想和累打架而已啦。”
“混蛋太宰難得說得很對嘛。”
說着，中也的拳頭已經揮到了我面前，我一晃躲過順手還擊，“那就來吧！”
其實這正和我心意。我先一步蹿到門口把大門給安上了。我和中也都沒有用異能，丢個椅子砸個牆什麽的，小打小鬧正常切磋吧，還好我家這一層包括下面的幾層其實都沒有住人，不然大半夜的多擾民。我們玩得正開心，大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等等！”我一個停車的手勢，讓碰碰車一樣的中也停了下來，“我去看看誰敲門。”
又是咚咚咚三聲。
我來到車前點開門旁邊的貓眼監控，門口站着三位Police。
“是JC。”
“JC？”
太宰從我們身後冒了起來，一手一個把我和中也的頭按了下去，“JC诶！”
“太宰！”中也揪過太宰的領子，“我的大衣呢？”
太宰舉起手中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撿的被我和中也丢掉的大衣和中也的帽子，“剩下的在陽臺。”
我指了指監控器畫面，“先對付JC吧……你們也不想今天晚上被森先生叫去首領室寫檢讨吧？”
還是檢讨的威力比較大，中也嘁了一聲松開了太宰的衣領。
太宰先行提出建議，“為了新年禮物打架怎麽樣？”
中也一挑眉，“大半夜？”
我吐槽道：“那得是什麽禮物啊才能打成這樣。”
“已經快十二點了，是要到送新年禮物的時候了。至于禮物嘛，”太宰從翻倒的沙發後面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就是理由了。”
門口的敲門更加急促了，我把腦子托付給了太宰，說着，“那就這麽定了，”然後擺出一張乖巧的笑臉打開了門，“您好？”
警官公事公辦又不失禮貌地對我說：“您好，您樓下的鄰居報警說您這裏疑似在打架或者家暴，我們前來查看。”
……我竟無言以對。
我維持着乖巧的表情，“家裏就我和弟弟還有朋友，沒有別人，剛剛我們因為新年禮物的問題吵起來了，可能有一微米的小激動，實在不好意思。”
“可是您樓下幾層都沒有住人，是第二十八層的人報的警，真的沒事嗎？”
“可能是房子的隔音不太好吧……”
“不介意我們進去看一眼吧。”
“你是白癡嗎？”
中也的聲音傳來，我順着三位警官驚訝的眼神回頭望去，只見太宰一下跳上餐桌，手裏還拿着一條藍白色女仆裝在身上比劃，女仆裝在餐廳暖色的燈光下顯得特別刺眼，尺碼明顯是我的，這裏說一下尺碼，中也穿160，我170，太宰175，非常完美的遞增數列。
太宰比劃着對我說，“累，你穿上應該正合适吧？”
中也不仗義地嗤笑出聲，“一看就很合身啊。”
我吼道：“你們兩個是白癡嗎？！”我轉頭努力壓着殺氣對三位警官說，“請問還有事嗎？我現在需要繼續解決一下家庭糾紛。”
警官們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終走了出去，臨走前還囑咐我，“沒事了，你們聲音小一點，不要擾民，盡量不要打架。”
“知道了，辛苦了。”
說罷我砰得一聲關上了家門，殺意滿滿地瞪着那倆白癡。太宰拿着女仆裝，“這可是正式女仆裝诶！”
好死不死的電視裏的白隊歌手也穿着相似款式的女仆裝。我笑着抄起兩個抱枕，在手中變成了兩條小洋裙。
要死嗎？一起啊。
“我覺得這樣的款式也非常适合你們呢。”
中也後退兩步，“把它拿開啊！離我遠一點啊！”
太宰從離我最遠的那頭跳下了餐桌，“中也不穿我也是不會穿的。”
“你看我幹什麽？不是你早有預謀嗎？你怎麽會不想穿啊？”
“明明是中也先一直盯着我的，快別看我了，反正我是不會先移開視線的。”
“憑什麽要我先啊！”
我青筋暴起，笑得像恐怖片的變态，“我給你們講，這個話題它過不去。款式自選，一人一套，今年的新年禮物真是非常具有紀念意義呢，不愧是代表我們生理意義上成年的一年呢。”
太宰和中也瞬間搶下我手中罪惡的裙子把它們徹底銷毀了，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他們搭檔多年的默契了。
我追着這倆小混蛋一路跑上了天臺。太宰站在天臺的沿上背靠夜燈閃耀如星空的橫濱，似乎随時會随風而去，中也站在他身邊的沿內，好像捆着風筝線的堅固無比的立柱，望之令人心安，他回頭看向我，不用說話我也知道他在嫌我慢。
“真慢啊槲寄生，你這麽多天是養膘去了嗎？”
我不小心被心中的笑意浸染，“真是的，被你說中了啊。”
我走到太宰的另一側，看他從沿上向後跳到了天臺上。新年的鐘聲在此時響起，絢爛的煙花随之在空中綻放，這是每年新年Port Mafia放的煙花。如果離世之時這一生能如同這煙花般綻放又輕輕消散就好了。
“我就說這裏是觀賞煙花的好地方吧。”
“宰，中也，新年快樂。”
“嘁，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