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們阿潛
我們阿潛
教完新曲子的舞步,沈諾白帶着集體跳了幾遍。練舞室牆上的時鐘又轉了一圈,這節課才收尾。
沈諾白看了眼表,動作迅速地收拾好東西。
說好了要接周潛放學的。
D·L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到了下班時間還依舊熱鬧。
送走最後一班學員,前臺圍了一圈人,大家盯着臺面上的電腦屏幕一眨不眨。
屏幕裏放了段MV,舞臺燈光绮麗,五人組成的男團站在團名“STAR”組成的光影之間,鼓點分明,聲聲叩耳。鏡頭一轉,齊整的舞蹈動作流暢,表演自然順滑,仿佛與音樂融為一體。
高潮降至,卡着節奏變換隊形,甩動手臂間衣擺鼓起,露出勁瘦腰腹。頓時惹得屏幕前一群人的尖叫。随着鏡頭拉遠,在尾音收音的剎那,五人踏着節奏擺出定格pose,唇角綻出一抹輕笑。
屏幕畫面轉黑,米柔柔撈起豆沙的手,激動地想要蹦起來似的。
“我男神好帥!!!這頭金發簡直戳我!”
“想鑽到MV裏摸摸!”
小姑娘們拉着進度條,又重新放了遍MV。
被擠出去的林沛無奈地抛了抛手裏的打火機,看到背着書包準備出門的沈諾白,他開口喊人。
“白神,你這就要走?”
沈諾白“嗯”了聲,“去接個人。”
後一句話說得溫柔,淺淺挂了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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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十點去接人?不會是去接對象吧?”林沛仿佛嗅到了八卦,撐着前臺探了探頭。
沈諾白平靜地看着林沛沒說話,大有默認了的意味。
“???”林沛眼睛瞪大,抛到半空的打火機沒接住,掉到地上發出脆響,“不會吧?我蒙對了?”
彎腰撿起打火機,放到林沛面前,沈諾白笑笑,“我趕時間。”
林沛盯着沈諾白的背影愣了幾秒才回過神,急忙喊道:“可是子骞哥說晚上工作室要開下季度的研讨會,你不參加嗎?”
他話音剛落,牧子骞從樓梯拐角走出。
“要走?”牧子骞攔住沈諾白,“開完會再走吧,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家。”
沈諾白:“……”
“有要緊的事?”
牧子骞點點頭,而後挑挑眉梢,“你平常可沒這麽積極要回家啊,你有要緊的事?”
林沛湊了上來,“白神說他要去接對象!”
“什麽?!”牧子骞錯愕。
沈諾白:“是去接周潛。”
“哦。周潛啊。”牧子骞吊起來的情緒一下子又洩了下去,他彈了林沛個腦蹦兒,“下次弄明白再開口。”
聽到周潛這個名字後,牧子骞一點也沒發現不對勁,只當是林沛說話不着調。
林沛冤枉地揉了揉腦門,明明是諾白哥自己承認的?
他心裏咕嘟了句。
牧子骞沒在管林沛,對沈諾白說,“留下開會哈。”
說完,他直接走到前臺,指骨磕了磕臺面,打斷圍在電腦屏幕前的幾人。
“你們行了啊,看帥哥看上瘾了還?一天天這麽激動,都快鑽進電腦裏了。”
他說着,把豆沙從裏面撈了出來,皺眉揉了揉豆沙的腦袋,“別和柔柔她們學壞了,成天圍着帥哥犯花癡。”
豆沙眨眨眼,她扯了扯牧子骞的衣角,小聲回了句,“牧哥最帥了。”
牧子骞不自然地咳了兩下,剛擺出來的兇也裝不下去了。
林沛撐着臺面趁機告狀,“最近國外新出的男團大火。今天新MV發布,這群小姑娘磕地要生要死的。”
“但要我說,裏面的成員長得還不如我白神呢。”
被迫留下開會的沈諾白剛給周潛回了消息,他茫然地看過來,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說真的,諾白要是去男團出道,絕對是天降king,秒殺殿堂級的存在!”
米柔柔關了電腦,她從上到下打量沈諾白,語氣興奮。
這話引起了一圈人的共鳴。
“關鍵諾白還不止長得好,舞技也是一絕,妥妥的C位啊。”
“神顏舞擔ACE,怎麽不算呢?!”
眼見誇得逐漸離譜,牧子骞揉額,“都行了啊,開會!”
半小時後,研讨會讨論得差不多,牧子骞才放人回家。
他把沈諾白單獨留下來。
牧子骞指尖夾了封燙金的邀請信,他揚了揚,“給你的,早上剛寄來。打開看看。”
“TGD寄來的?”瞥了眼邀請信右下角的logo,沈諾白疑惑。
展開邀請信,信裏大致內容寫着——誠邀BLANK以“嘉賓”身份參加TDG年度總決賽。
“嘉賓?”沈諾白念出聲。
“對。每年全國賽你都不去參加,艾米姐可是一直覺得特別惋惜。”
“這不上個月半決賽剛比完,艾米姐就聯系我,讓我做做你的工作,說今年的全國賽沒報名就算了,但是總決賽的時候能不能上臺露個臉?比如作為彩蛋嘉賓和今年的冠軍來一場battle或者搞個聯合舞臺之類的。”
牧子骞捏着手機回了個消息,然後看着沈諾白,“今年冠軍候選人的呼聲還挺大,這人你也認識。”
沈諾白沉默了下,“于寧?”
“就是他。前年比賽你可是只差一票險勝,我可聽說這小子這兩年下足了勁,進步了不少呢。”
牧子骞點開一段視頻,是于寧參加半決賽的片段。
男生理了寸頭,眼神乖戾,跳起舞來風格滿是攻擊性,大開大合間有種別樣的性張力。
“所以,白神你要參加嗎?”牧子骞頓了頓,“站在TGD總決賽的舞臺上。”
牧子骞開車把沈諾白送到樓下。
走之前,他從車窗探出頭把邀請信塞給沈諾白,“諾白,比賽的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下周一給我答複就行。”
“好。”沈諾白捏了捏邀請信。
在工作室他沒立刻回答牧子骞,只說了他再想想。
去年分區賽後,牧子骞勸他參加全國賽,當時因為唐憶的原因,沈諾白拒絕得很幹脆。
但是自從校慶他登臺表演節目後,再加上鄭鋒的事情,唐憶似乎對他的态度發生了松動,雖然只有一絲絲,具體表現為沈諾白在朋友圈曬練舞的照片時,唐憶不會奪命連環call地來和他吵架了。
沈諾白不明白這種态度的轉變是因為唐憶對鄭鋒這件事罕見地出現了愧疚,還是因為其他什麽的,他也不想深究。
對于TDG全國賽的舞臺,他始終抱有遺憾。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站上舞臺,說實話他是有些心動的。
可又總覺得不妥當,怕唐憶……
心裏壓了塊懸在半空的石頭,要砸不砸地晃悠着。
沈諾白回到902。
他打開門,屋裏沒開燈,一片漆黑。
周潛不在家嗎?可是已經11點了。
沈諾白皺着眉。
他伸手準備摁下開關的剎那,有人按着他的胳膊往牆上一推,雙手反鎖,整個身體被壓在牆上。熟悉的苦橙香頓時湧了上來。
“周潛?”
認出人後,沈諾白一下不再反抗,任由對方用力。
“說好要來接我,結果卻和別的男人回家?”
周潛沉着聲音,像是懲罰似的咬了咬沈諾白側頸上的軟肉。
微微吃痛地“嘶”了聲,沈諾白彎了彎唇,“是子骞哥。他找我說比賽的事情。”
“……你還叫他哥?”周潛更氣了。沉着臉又咬了下。
他牙齒冒着尖,戳在側頸收着勁地磨了磨。
那一片被磨得發燙,血管青筋順着脖頸翕動。黑暗裏全身的觸感被放大,沈諾白阖着眼悶哼了聲。
“你是小孩子嗎?”被鎖住的雙手掙開,他揉了揉埋在自己頸窩處的腦袋,無可奈何但又湧着笑意,“那我也這麽叫你?”
周潛稍稍擡了擡頭,“不要。”
沈諾白呼出口氣,他側頭看着周潛,輕聲開口,“那阿潛?叫你阿潛好不好?”
他記得宋景晗就是這麽叫周潛的。
周潛像是被驀地釘在原地,渾身僵了下。從耳根開始發紅,貼着沈諾白的脖頸變得更熱了。
“阿潛。”
沈諾白又叫了聲。
“……嗯。”
周潛驟然直起腰,他偏過頭沒敢看沈諾白,只扔了句“我去做卷子”後,就邁着長腿回了卧室。
沈諾白被留在原地,他靠着牆撐着發軟的雙腿,緩了良久,才摁開了客廳的燈。
摸了下耳尖,感覺不再發燙後,沈諾白才放了東西去找周潛。
卧室房門半敞着,周潛坐姿散漫,他撈了根黑筆心不在焉地劃拉卷子。
沈諾白敲了兩下房門,周潛猛地扭過頭。
“今天能換練舞室的時長嗎?”沈諾白拿着兩頁卷子遞給周潛。
周潛兩面翻了翻,“你自己出的?”
卷子是沈諾白手寫的,全是針對這一階段周潛的錯題出的。
“嗯。”沈諾白又指了指後面一頁,“這頁上是知識點,不會的題可以參考。”
他停了兩秒,“一張卷子兩小時?”
周潛癱在桌上,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虧本的買賣。
白天一整天都看不到男朋友,熬到晚上男朋友爽約晚歸家不說,一回來滿門心思又撲倒練舞室,更苦悶地是,他還得絞盡腦汁地做數學題!
耷拉着眼尾,周潛環着沈諾白的腰抱了上去,“我感覺我虧了。算下來今天和男朋友只待在一起不到2個小時。”
今晚周潛不知怎的格外粘人,沈諾白剛緩下去的心思又惡劣地活絡起來,他眯着眼,“那我們阿潛想怎麽樣?”
周潛眸子輕縮。
小時候的稱呼別人叫起來明明沒什麽,可被沈諾白一講,他只覺得被自己扔進失重的電梯間,血液倒湧的同時腦袋發着暈。
“今天能用別的換時長嗎?”周潛聲音泛啞。
“什麽?”
“比如……”周潛擡頭貼着沈諾白唇角蹭了蹭,眸子攀染碎光,“一個吻1小時。”
我們潛哥是會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