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疼周舟
心疼周舟
夏柚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亂糟糟的，總不能像周舟那樣一帆風順，可是她沒有想到，周舟也會有這麽無助的一天。
徐瑞辰給夏柚打電話的時候夏柚正和袁遠一起看房子，袁遠回來以後除了第一天住在夏柚他們家，之後就一直住的酒店，袁阿姨回來以後他也沒有要過去住的打算，拖着夏柚陪他找中介租房子。
袁遠之前還那樣揮霍，一萬一天的車他都敢租，這回卻勤儉節約起來，貨比三家地看房子，夏柚百思不得其解，問：“你這麽有錢，怎麽不幹脆買套房子算了，反正你早晚也得買房，現在房價漲得這麽快，早點買就是賺了。”
袁遠認真分析了一下淩城近幾年房價的走勢，坦然地說：“現在全國各地哪裏房價不漲？我是有點積蓄，但是我最近準備用它作啓動資金，創辦一個自己的公司，錢還是留在手上周轉比較好。”
原來如此，夏柚領悟地點了點頭，嘴裏吸着袁遠一大早獻殷勤買來的焦糖瑪奇朵，故意傲嬌地說：“好吧，那本小姐就浪費我大周末的寶貴時間幫你參謀參謀吧。”
袁遠很麻煩，找個房子要求頗多，又想離市中心近，又不願太吵鬧，對房子裝修還十分挑剔，夏柚忍不住谇他婆媽，袁遠搖搖頭：“你懂個屁，這叫追求生活品質，誰讓我是處女座的呢。”
“你想啊，以後我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除了公司，我剩下幾乎百分之九十的時候都是待在出租屋裏，怎麽能不好好挑？再者說，萬一我以後邀請美女來我家做客，人家嘲笑我沒有品味那豈不是很尴尬？”
夏柚不敢茍同，直言道：“就你那點土豪品味，被嘲笑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嘛。”
兩個人就這樣依靠互怼看了一個上午的房子，其中有兩套袁遠還算滿意，兩人正吃着披薩讨論兩套房子的優勢劣勢的時候，徐瑞辰這個電話十分不合時宜地打了過來。
袁遠一看夏柚給徐瑞辰備注的“徐老大”，啃着披薩裝幼小地問：“你不是我的小弟嗎？我才是你老大，怎麽能站錯隊伍？”
夏柚懶得搭理他，知道徐瑞辰沒有事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接通就開門見山問他怎麽了。
“是這樣的，”徐瑞辰說話有些吞吐不清，聽聲音有些緊張不安，夏柚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說。
“是這樣的夏柚，昨天晚上周舟本來在我那兒的，我這幾天上班太忙她趁着今天周末就去給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結果飯還沒吃上我媽就突然出現了，你知道的，我媽這個人……她肯定不會給周舟好臉色看的，結果弄得太狼狽我就半夜把周舟送回去了，今天我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她都不接，我怕她想不開，夏柚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一大段話，徐瑞辰一氣呵成，夏柚聽了卻想打人，原來搞了這麽久，徐瑞辰根本沒把他和周舟的事情告訴家裏人，現在東窗事發他竟然到她這裏來找人，實在可笑。
夏柚沒好氣地說：“我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人在哪兒，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去。”
話雖這樣說，但是夏柚還是立即起身，袁遠問：“怎麽了？老徐和你說啥了？”
“別吃了，買單去吧。”夏柚沒有正面回答袁遠，但是袁遠看夏柚十分嚴肅的樣子，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乖乖地跟着夏柚。
“你別跟着我了。”夏柚猛然間回頭，袁遠一個急剎，差點撞上夏柚那34C的胸。
夏柚個子不低，一米六八在淩城這樣的偏南方城市裏已經算是高挑，但是她的體重只有九十四斤，腿長且細，袁遠的視線從夏柚臉上下移，落到胸那裏時明顯有些吃驚，當初那個看着像是營養不良的小丫頭，什麽時候身材這麽好了？
夏柚見袁遠愣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我還有點事情，上午看的房子你再仔細考慮考慮，決定下來了就給中介打電話，我就先走了。”
她走的略顯匆忙，袁遠知道肯定是剛才徐瑞辰那通電話的原因，掏出手機給徐瑞辰打電話，對方卻一直顯示忙碌。
夏柚一直以來都很羨慕周舟，周舟在夏柚眼裏一直都是一個有主意又好運的女孩，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周舟學習刻苦，對待生活和工作都很積極，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有一個自己喜歡并且同樣喜歡着自己的男朋友。
天底下哪一個女孩子不想要一段美好的愛情呢？夏柚嘗不到這種甜蜜，但是她透過周舟也能瞥見一些愛情裏的酸酸甜甜。
“您好，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周舟的手機怎麽打都沒有人接，夏柚有些急了，仔細分析周舟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結果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周舟和徐瑞辰的故事夏柚多少知道一些，畢竟三個人這麽些年一直交往最密切，周舟一有什麽心事也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她。徐瑞辰媽媽的為人全小區的人都知道，吹天吹地最喜歡吹她的兒子：“清華大學畢業的天之驕子，誰家的女兒都配不上我的兒子。”
周舟無疑也是徐母口中配不上她兒子的那一種女孩子，雖然大家都是鄰居也都知根知底，但是周舟普普通通，工作一般，家世也不富貴，徐母從來就是斜着眼睛看她，上學的時候沒少警告她的寶貝兒子“少和老夏家的丫頭還有那個叫周舟的小姑娘一起瘋，有時間多做做題”。
這次這樣撕破臉皮地在自己兒子面前羞辱周舟，夏柚可以想象那時的周舟該有多麽難過，不過她最難過的應該是在這種時候，徐瑞辰卻還護着自己的母親吧。
夏柚找了幾個地方也沒找到周舟，打電話給徐瑞辰他卻說他有個急差要出一時之間沒法去找周舟，夏柚情不自禁爆出袁遠的口頭禪“Fuck”，簡直想從手機這端穿過去照着他的腦袋來一腳。
“周舟就拜托你了，等我回來一定重謝。”說着徐瑞辰的電話就再也播不通了。
夏柚氣得對着路邊的石頭連踢了三腳，憤憤道：“人渣！禽獸！負心漢！”
袁遠一個人在酒店閑得無聊，打電話給夏柚，夏柚氣還沒消，扯着嗓子說：“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姓徐的這麽大了還離不開他媽的管轄，你呢？耽誤了人家十年青春卻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了，我們女人怎麽就這麽被動？”
袁遠一臉懵逼地拿着手機，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把話說的這麽重，老徐是老徐，我是我，能不能不要株連朋友？我和蘇錦那是和平分手，又不是我想逃避責任。”
聽他說話還有些委屈，夏柚意識到自己确實以偏概全了，不該這樣去論斷所有的男人，頓了頓說：“你人在哪呢？不忙的話來幫幫忙，我怕周舟想不開，你開輛車過來，我們一起回趟三中吧。”
袁遠來得倒是很快，但是他是坐出租來的，他說：“我現在臨時上哪兒給你借車去？我剛回國除了你們幾個哪裏還認識別人？”
夏柚懶得費時間和袁遠争辯，上了出租車直奔三中。
三中和淩中毗鄰，夏柚、袁遠、周舟都是在三中上的六年中學，只有徐瑞辰成績突出，和蘇錦一樣畢業于淩城最好的中學淩中，好在這兩個學校只有一牆之隔，徐瑞辰雖然比他們大一屆，但是大家每天都一起上下學。
他們早上每個人買杯豆漿，徐母為了給兒子補腦每天給他煮兩個水煮蛋帶上，夏柚和周舟啃面包，袁遠每天變着花樣地吃，他們的高中時代就是這麽過來的。
“你确定周舟會來這兒？”袁遠質疑夏柚。
夏柚不說話，從三中到淩中轉了個遍可是仍舊沒有看到周舟的人影。
天漸漸黑了，袁遠肚子有些餓了，跟着夏柚瞎走了半天一點收獲都沒有，垂頭喪氣道：“你們不是好閨蜜嗎？對人家怎麽一點兒都不了解。”
“閉嘴！”夏柚放棄繼續在這裏找，這一片挨着郊區，出租車很難等到，夏柚摸了摸口袋，掏出兩個硬幣準備坐公交車，轉身問袁遠：“你有零錢嗎？我只有兩個鋼镚兒。”
袁遠搖頭：“我都好多年沒見過硬幣了。”
“那怎麽辦？”
“逃票？”
夏柚不得不佩服起來袁遠的道德觀，說：“缺德的事還就屬你幹的最心安理得，看來美國的素質教育也很一般嘛。”
結果袁遠還真有本事地逃票了，因為這邊公交車少，學校的人流量又大，所以大晚上的公交車還是十分擁擠，夏柚幾乎是被袁遠擠上車的，連站的地方都十分狹窄。
袁遠站了一會兒就想發少爺脾氣了，後面車廂還有小孩子在嗷嗷地哭，好一幅市井生活的生活照。
“夏柚，”袁遠突然叫她，車廂裏很吵，夏柚提高嗓音問：“怎麽了？”
袁遠指了指車廂後面最角落的那個位置，說：“那是周舟吧，就那個。”
“嗯，”夏柚點點頭，看到坐在最後面拿着風筝的周舟。
夏柚拼了命終于從前門擠到了後面，拍了拍周舟的肩膀，問：“你今天幹嘛去了，我們找了你半天。”
“放風筝啊，今天天氣這麽好，我放了一天的風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