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厮守終生?(修)
第四章 厮守終生?(修)
不,不是吧,這就來吃?
宋七嬌頓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她本能地雙手抵住他倒下來的身體,磨牙道,“将……将軍,等下我有話要說……”
“做完了再說!”
顧霆非的手已然伸向了她,尋常冷漠的嗓音在這會兒似乎……很異樣,帶着些許的暗啞。
“将軍,我真的今晚上不能跟你在一起!”
宋七嬌用盡全身的力氣,總算是雙手撐住了顧霆非壯碩的身體,急急地說道。
“哼,為什麽?”
顧霆非明明是在冷笑,可宋七嬌就是覺得他眼中透出來的光裏帶着一種炙熱的狼性貪婪。
她不禁渾身一哆嗦,狠狠心,說道,“我……我來葵水了!”
顧霆非明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她在說謊,眉梢一挑,不屑地說道,“你娘沒告訴你,來葵水的時候盡量不洗澡?”
啊?
那四個嬷嬷一定告訴他自己什麽事兒都沒有。
宋七嬌當即覺得天旋地轉,她不是懊惱謊言被揭穿,而是知道,這回真的完了,自己真要被這個惡魔頭給吃幹抹淨了。
“還有話說?”
他倒不忙了,饒有介是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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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嬌鼓足的勇氣一瀉千裏,她腦子裏出現一系列的字幕:本人将死,有事燒紙……
“我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你……你繼續吧……”她認命地扯過一旁的枕巾蒙在臉上。
顧霆非莫名有種偷了別家的閨女,霸王硬上弓的感覺。
明明他這番是來娶她的,并且也正在娶回家的路上,似乎他在這裏要了她,也在情理之中吧?畢竟他們娶親的路途很遙遠啊!
可,忽然地,他就有種下不去嘴的挫敗感了。
“将……将軍,大事不好啦!”
營帳外頭傳來副将孫彪的聲音,很急促,帶着一些驚惶。
“咋咋呼呼幹嘛?”
他惱怒地對着外頭吼了一嗓子,旋即一個起身,就從床上躍了下去,同時,原本丢在一旁的被子,被他貌似無意地甩到了她身上,将她蓋了個嚴嚴實實。
宋七嬌把枕巾從頭上扯了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這情節真太特麽的緊湊了,簡直是生死一線,劫後餘生啊!
副将孫彪這個人,宋七嬌是知道的。
她在書中了解過此人,大老粗一個,但粗中有細,武功也不錯,嫉惡如仇,是個在戰場上拼起來不要命的主兒。也正因為如此,顧霆非對他很是器重,從一個兵卒把他一路提拔到自己身邊的副将,說起來,他對孫彪是有知遇之恩的。
孫彪對他也的确是言聽計從,毫無疑義地追崇。
但後來孫彪死了,死在原主的胡作非為裏,那是原主在北冥國将軍府把太子達達木給打了,打得滿頭滿臉的血,達達木的侍衛對原主進行了暗殺,暗殺遇上了孫彪,他是被顧霆非派過去保護原主的,一番惡戰後,孫彪被達達木的侍衛亂箭射死了。
他死後,顧霆非非常痛心,把自己關在書房三天三夜沒出來。
原主卻不以為意,跑到他書房外頭說,我過去是公主,現在是将軍夫人,身邊總是要跟着保護我的侍衛的,孫彪能為我死,那是他的榮光,你身為一個大将軍,卻為一個副将的死耿耿于懷,怎麽能成大事?
宋七嬌記得,就是這次,一直對原主小心呵護的顧霆非猛然把門打開,月光下,他清冷的如同一座冰雕,周身都散發着令人膽寒的煞氣,他怒斥原主,“孫彪對于來說微不足道,可他對我來說,是我的兄弟,我一輩子共患難的兄弟!”
說完,他就走了,也就從那晚後,他接受了書中女主,也就是他小師妹的感情,徹底地對原主寒了心。
“将軍,我們遇上了南安國王單……”
營帳外頭傳來孫彪刻意壓低的聲音,但宋七嬌還是聽到了。
王單是南安國大将軍,這會兒他率領了十五萬大軍急匆匆地從西疆趕回來,解決顧霆非對南安國國都的圍攻之勢的。
其實,宋七嬌看過的書裏,顧霆非跟王單他們是錯開了的,也就是說,這回他們之所以跟王單所部遇上,完全是因為這兩日宋七嬌矯情巴拉地拖了顧霆非所部的後腿,導致他們行軍太慢,不該遇上的也遇上了。
“将軍,眼下您馬上把那個病歪歪的公主捆綁起來,帶到兩軍陣前,要挾他們給我們讓出一條道兒來,我們才能避免被王單所部跟南安國國都禦林軍他們的裏外夾擊!”
這是個公鴨嗓,聲音太難聽了。
宋七嬌想要沖出去 ,把這貨的嘴巴給撕爛了,他那出的什麽馊主意啊?
“褚建仁,你給老子閉嘴,老子什麽時候要慫到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前面做擋箭牌了?”
顧霆非勃然大怒,對褚建仁一通臭罵。
“将軍,我這也是沒法子,咱們對方可是十五萬大軍,多出咱們五萬……”
褚建仁還要再說,被孫彪扯到一旁,“顧家軍什麽時候怕過別人了?多出五萬兵卒又怎樣?老子一個人挑他們五萬!”
這話,說的盡管很明擺是吹牛,但透着一股豪氣幹雲的架勢,誰聽了都是為之一振。
宋七嬌在帳篷裏可是把那個豬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通。
他是什麽身份,宋七嬌可知道的很,書中女主褚芸汐是他的親妹子。
宋七嬌記得,原主被顧霆非從南安國娶回去的路上遭遇到一回車禍,馬受驚直沖下山坡,若不是顧霆非藝高人膽大,用千斤墜的功夫阻住了馬車往下橫沖的力道,原主跟那馬車就一起墜落山崖了。
誰都不知道那次的車禍其實是人為的。
始作俑者就是褚建仁。
他為了妹妹能順利地嫁給顧霆非,暗中想要除掉這個和親的公主。
好像車禍發生的時間就是這一兩天,在他們錯過了王單的大軍之後,只不過這回他們沒錯過,正面跟王單所部遇上了。
宋七嬌想想就有點害怕了。
萬一王單大軍跟顧霆非他們打起來,那自己該往哪兒躲啊?
還有,即便他們不打,或者顧霆非他們勝了,那等着自己的恐怕還有一次危險的車禍,原書中顧霆非為了攔住受驚的馬車可謂是竭盡全力,可自己一路都跟他對着幹,剛剛還攪了他的好事兒,萬一他小肚雞腸記恨上自己了,不肯在危險來臨時救自己,那……
宋七嬌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好怕怕啊!
“傳令下去,做好準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霆非冷冷的的聲音傳來,很明顯,他是準備正面剛了!
可是,十萬對十五萬,五萬的差距可是不小啊!
萬一敗了,自己僥幸被王單救回京都,繼續縮進皇宮裏當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公主?
若是贏了,顧霆非繼續帶自己回北冥國,可兩國一旦交戰,那就是敵對的,自己一個敵對國的公主被弄進北冥國的将軍府,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沒好下場!
“将軍,讓我去見見王單吧!”
簾子一掀,宋七嬌出現在顧霆非他們跟前,營帳門口是挂着燈籠的,燈籠透出來一種氤氲的光,這光澤落在了宋七嬌身上,好似将她周身都給描上了一圈兒薄薄的淡黃色金邊兒,越發顯出她身上餘生具有的那種貴氣與驕傲。
鐵章跟錫章卻一怔,心下都在疑惑,這還是那個被擡來的病歪歪公主嗎?
她眸子裏散發出來的是堅毅與自信的光芒,身軀依舊嬌小玲珑,可是,在場的這些鏖戰過十幾、幾十次的将士們,竟誰也不敢小觑了她!
顧霆非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底的情緒,任誰都無法看清楚。
“你想回去?”
他聽似慢悠悠地在問一個他毫不在意的問題,實際上,卻語氣中帶着大殺四方的暗湧。
“我還回得去嗎?”
她也慢悠悠地反問他。
“那你想做什麽?”
他繼續問,依舊是徐徐的語氣,旁邊的孫彪等人都急得抓耳撓腮了,他們都想說,将軍哪,您若是想要撩妹兒 ,能不能先把眼前這關給過了再撩?
“我以前是南安國人,馬上又要成為北冥國人,所以,我不想成為這兩國的‘紅顏禍水’!”
“好。”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顧霆非當即就答應了。
而且他答應的同時,回身拽着她的手就走。
“将……将軍,您不是答應了嗎?這又要拽着我幹嘛啊?”
宋七嬌不解地問道 。
“去見王單!”
啊?
“将軍,您不能去……”
軍師諸葛魚急忙出言阻攔。
宋七嬌也很震驚,扭頭她看着他,他白日裏看來,膚色是有點黑,但卻是很英俊的。有人說,男人的帥,是骨子裏透出來的一種傲慢與自信。他完美地诠釋了這兩種品質,的的确确是一個霸氣外露的神一般的男人。
“你還是別去了,我發誓我會回來,因為我娘還在這裏呢!”
宋七嬌心動了,就覺得此情此景下,這男人帥得一塌糊塗,而她卻好巧不巧地是一個顏值控。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暗夜裏,還是冷幽幽的聲音,卻讓她聽了心為之一顫。
之前他說過一句,他在哪兒家就在哪兒,如今,他又說,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是抱定了要跟她厮守終生的打算?
不對,傳說中,他不是克妻嗎?先後娶了五十個,都沒活下來。
那麽他這是想要跟自己不離不棄,然後早早地把自己克死,成就他娶妻第五十一個的神話·傳c說?
沒容她多想,他真的就單身匹馬地帶着她去闖了王單大軍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