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節目錄
刑偵:完美犯罪
A8開到半途,暴雨就下得密集起來。
許知臨坐在副駕駛看書,雨滴“噼裏啪啦”重重地砸在車窗上。
他把書合起來,擡眼望出去,順着公路邊緣,已然能夠瞧見顏色漸深的波濤海浪。
再從海岸線往上看,就是一排一排純白色的獨棟別墅。
由于距離市區較遠,不方便長居。
所以這些別墅在旅游旺季時,常常會被屋主改為餐廳或酒店來度假使用。
唯獨顧清朗這一家,純粹私人住宅。
為了和其他商用宅院分開,他還特地在別墅院外花高價,圍了一圈特別漂亮的花圃。
他挂了秋千、修了小石頭棧道,門口還有“私人住宅、非請勿入”的木牌。
這時見許知臨趴在車窗上瞧得認真。
顧清朗便打趣他問:“挑中哪套房子了?”
許知臨懵懵地:“這些房子不都長的一樣嗎?”
從外觀來看,房子的大體布局确實相差不大。
這是當時建築商為了整體美觀而做出來的設計規劃。
但屬于産權內的花園區域,房主是可以根據個人喜好去私人訂制。
恰巧這時許知臨的視線,落在一家院牆外開滿粉白色的薔薇花圃裏。
他伸手指着那:“這家不錯。”
獨棟意式小莊園,花枝打理也整齊繁茂。
屋主人看起來很有品位,應該是懂得生活的人。
許知臨剛這麽想着,便又聽見顧清朗問:“喜歡嗎?”
他說:“喜歡,我送你。”
許知臨問:“這是你的房子?”
顧清朗說:“就算是別人的,我也買下來送你。”
他說得話全是真心,但也很湊巧。
許知臨在二十多棟別墅裏,挑中的那一棟,正正好好是獨屬于他們兩人這幾日要入住的小家。
顧清朗打定主意,這房子一定要送。
等這次旅行結束,返回市區,他就帶着許知臨去過戶。
那時暴雨傾盆,還打着雷。
顧清朗遠程控制院門開啓,将車停進院子裏後。
許知臨正要下車,便聽見那狐貍說:“等會兒。”
顧清朗匆匆跑下車去。
許知臨原以為他去拿傘,心裏還在嘟囔:就這幾步路,不至于吧。
可哪知那人根本只是從車頭繞過來,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
他把許知臨抱出來後,又把人給塞.進後排車位。
雨聲嘈雜,車門一關上,那脆響聲便立刻變得沉悶起來。
A8後排空間确實要大.很多,但要容.納兩個成年男.性,還是顯得有些局.促。
許知臨被人握住小腿,輕輕往裏推去。
他那時被雨水打濕一些。
而對方,更是被大雨澆了個透。
他雙手搭在那狐貍的肩上,輕聲喊:“顧清朗。”
“我們,我們進屋去吧……”
“就在這裏。”
男人嗓音低低,混着些沙.啞和急.促。
許知臨很快察覺,自己好像又墜.入昨夜的玫瑰浴室裏,跟着水波一起,輕輕搖擺蕩漾。
車就停在院內,如果隔壁鄰居站在三樓天臺的位置,或許能看到他們。
兔子迷蒙時,微睜開眼,又看到有一朵濕透的薔薇,抵在車窗上。
雨水順着花瓣一路往下淌來。
至後半程,雨勢見小後,顧清朗才又拿了幹淨的西裝。
裹着他将人從車身內抱出。
直到進屋後,周遭才有暖意襲來。
顧清朗抱着許知臨進入一樓卧房,又拿浴巾擦幹雨水痕跡後,才将人塞進被窩裏去。
他伸手拉開窗簾,窗外天色還陰沉着。
雨珠打在落地窗上,粉白色的薔薇在幽藍的天光之下,更顯幾分濃郁嬌豔。
倒像是上了一層電影濾鏡。
顧清朗忙着把兔子打理幹淨,又蹲到床邊來。
摸摸他松軟柔順的黑發,低頭吻過許知臨的鼻尖後,才說:“你睡,我做晚餐。”
因為提前就計劃了這次出行,所以別墅裏的生活用品都準備的非常齊全。
廚房是開放式的,顧清朗認真煎了牛排、烤了蛋撻、做了奶油蘑菇湯。
之後還特地用白蘭地、朗姆酒和檸檬汁,調了滿滿兩杯足以讓人微醺的量來。
那時燭光晚餐準備妥善後。
顧清朗才又去叫許知臨起床。
兔子剛剛在車裏又哭.着求過繞,眼尾微泛起了些紅,顯得更加無辜委屈起來。
他衣服淋濕了些,又懶得再換一身板正的,于是幹脆拿了顧清朗準備的那件情侶睡袍裹在身上。
這雨陰柔,綿綿密密像是下個沒完。
許知臨披着浴袍坐過來,看見那杯酒,委委屈屈地:“又喝?”
顧清朗笑着捏捏他的鼻尖:“淺酌。”
“可是這麽滿一杯酒,喝下去肯定又要醉了。”
許知臨感覺自己昨天的酒好像還沒醒:“我能只喝半杯嗎?”
“能。”
顧清朗有求必應。
他耐心地把許知臨那盤牛排切好分好後,才再給人推回去道:“喝不完的,我喝。”
許知臨盯着那狐貍,心裏“咯噔”一下,想他喝醉了更可怕,
于是忙拿起酒杯來,往嘴裏抿了一口。
顧清朗的調酒技術非常不錯。
口感清澈、純粹、略微上頭,但是不會頭痛,唯一的缺點就是喝完渾身癱.軟。
推他都推不動的那種軟。
許知臨肚子早就餓了,這幾日體力消耗過大。
雖然他沒怎麽動,但體力消耗也很大……
所以一盤牛排全吃光了不說,還把顧清朗的那份蛋撻也都送進肚子裏去。
之後又喝了兩份奶油蘑菇湯,把自己喂得飽飽後,才和顧清朗一起坐到露臺邊上的秋千裏聽雨。
雨聲淅瀝,鹹濕的海風透過花圃吹進小院裏來。
許知臨小腿也蜷起,蓋在睡袍邊緣裏,他腦袋枕在顧清朗寬厚的肩側。
手裏拿着一杯品鑒過半的紅酒,慢吞吞地跟着吊籃秋千一起晃悠。
“冷嗎?”
許知臨懶洋洋地答:“你滾燙。”
酒沒喝到半杯,兔子就已經醉得厲害。
剛才還指使着顧清朗,冒雨去院子裏摘了好幾朵花回來。
他先在顧清朗的耳朵邊上別一朵,然後又在自己的耳朵邊上別一朵。
顧清朗手伸過去,握住他腳尖:“凍得冰涼。”
他把兔子抱進懷裏:“回房間?”
許知臨手裏的紅酒杯晃了晃:“還沒喝完。”
還剩下大半杯呢!
顧清朗說:“我喝。”
他靠過去:“喂我。”
許知臨醉得不行,舉杯的手搖搖晃晃。
他視線對焦許久,好不容易才将杯沿邊湊到狐貍嘴邊。
揚手往上時,紅酒順着杯沿緩緩倒入口中。
但力度輕重把握的不好,有些酒漬順着唇角邊緣淌下來。
待酒全然下肚後,許知臨才撲過去,認認真真把顧清朗的唇邊和下巴,拿指腹擦拭幹淨。
男人把他抱起來:“回房睡覺。”
主卧床榻綿軟,像是陷進雲朵裏,顧清朗難得主動關了燈。
室外的雨又下起來,淅淅瀝瀝。
院子裏的粉白薔薇花牆,被雨水澆透後。
翌日清晨開得更加嬌豔起來。
許知臨這幾日睡得都格外好。
可能因為睡前做過有氧運動,所以在身體極度疲憊的狀态之下,倒頭就進入深度睡眠之中。
但他隐隐記得,昨天夜裏休息時。
顧清朗擔心他的身體,還拿掌心一直輕輕揉着他的小肚子。
雨夜過後的陽光明媚,氣溫舒适。
許知臨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又隐約察覺不對。
那時他眼睛還沒睜開,手指就順着床邊摸出去,結果觸到一截冰冷的欄杆。
床墊,好像也不是昨晚躺下去的觸感……
許知臨猛然從床鋪裏驚醒。
他翻爬起來,因為起得太猛,所以眼前一黑,險些又砸倒回去。
兔子手指扯了一把床鋪旁邊的藍色挂簾。
待這陣兒宿醉的酒勁兒過去後,才突然發現。
他……
他怎麽在醫院?
病房、挂瓶、身上穿着的白藍條紋病號服……
他慢半拍發現自己手上還紮着針,這時慌忙把貼在手背上的膠帶撕開。
才發現那針只是貼在皮膚上,并沒有真實的紮進肉裏。
而頭頂上挂着的吊瓶水,好像也并沒有往下滴落藥液的跡象。
許知臨:……
這是什麽東西?
他進入異世界了?
游戲?系統?金手指?
他玄幻了?
兔子正驚恐時,忽然病房門“咔噠”響了一聲。
身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病歷板進入。
對方個子很高,裹着黑西褲的兩腿修長,袖口挽起至小臂處,露出一塊經典款的勞力士。
對方踩着輕薄的皮鞋底,輕輕踏入病房裏來。
許知臨緊張無措地盯着眼前那位。
在長相、氣質上都格外優越于常人的男人,看他高挺的鼻梁之上還架着一副金絲邊的細框眼鏡。
看他很高、很帥、很斯文敗類。
也很……
“顧清朗?”
許知臨徹底懵了。
他有那麽一瞬間懷疑是在做夢,所以伸手扯了一把自己的兔子耳朵。
但是很疼。
耳朵都快被扯掉了的那樣疼。
而醫生像是與他并不相識,上前後,拿着挂在胸前的聽診器探進他的病號服內。
冰涼的診器凍得許知臨打了個哆嗦。
他往後跌坐過去,那醫生又逼近過來。
男人單手撐住床邊,幾乎是貼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心跳超速。”
許知臨呼吸濃濃,他将人看着。
試圖想要從那狐貍眼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直到兔子試探來問:“co……cosplay?”
這時男人周身陌生氣場才全然退下,眼底染上幾分笑意。
他拿病歷板拍了一下許知臨的頭,故作認真但又語氣寵溺道。
“配合一下。”
場景解鎖:浴室、車、醫院……
另外,要不咱們湊夠六個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