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節目錄
刑偵:完美犯罪
許知臨如此答複,在和牟律師道別後。
又開着車迅速趕往靳樂所在的“浩星”娛樂。
那時靳樂躲起來,窩在休息室的沙發裏,拿着手機不停翻看網絡信息。
經紀人也一直在旁洗腦他道:“我們現在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你不害他,他就要害你。”
“你還看不清楚嗎?那個姓顧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
靳樂顫着手:“可是我做這麽多,只是想要和他複合而已。”
什麽同歸于盡、什麽魚死網破。
那都只是最壞的打算罷了。
如果真要栽贓陷害……
那他和顧清朗之間,就真的再沒有任何可能。
經紀人見他遲疑,恨鐵不成鋼:“你還指望他會回心轉意?上次那件事,我們那樣求他,他都不肯放過你。”
由于顧清朗不願意配合公關,讓靳樂自食惡果、深陷輿論漩渦無法自拔。
于是為了讓局勢混亂,工作室索性将計就計,幹脆說服靳樂把整件事情都推到顧清朗的身上才好。
那些私|照來源,只要他們惡意引導、散布謠言、混跡真料假料,讓人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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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能拉長與靳樂黑料周旋公關的時間,另一方面還能造勢炒作,給新劇播出鬧出些熱度。
“靳樂,你被騙,你才是受害者。”
“那幫人現在勒索不成,已經偷偷放出一部分模糊照片在外|網了,趁現在風浪還沒吹到國內來,我們必須有所行動。”
“只要你搶先轉移一部分視線到顧清朗的身上,你就是完美受害人。”
“再說當時你被人迷|暈,你哪知道是誰動的手,你只是懷疑他而已,何況他是你男朋友,于情于理他都最容易得手。”
“不管怎麽樣,就算最後真爆了雷,也得等我們抓緊時間把這兩部新劇上了。”
“哪怕最後你要退出娛樂圈,也必須得賺完這筆錢再走。”
靳樂抱着腦袋,不知所措地蜷在那裏。
他恨顧清朗不要他,也怕顧清朗不要他。
但又僅存了那麽一丁點的希望,在等那個男人回頭。
可是只要想起那日在家門口,顧清朗發現他衣服裏的錄音筆,而露出來那樣鄙夷又輕視的眼神。
靳樂就遲遲做不出來這個決定。
恰巧此時助理又探頭進來:“小樂,許警官在樓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靳樂緩緩擡起頭來,面色蒼白。
許知臨的來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不想在前任的現任面前丢臉,于是拿冰袋敷了一遍眼,但是消腫效果并不明顯。
然後特地補了妝,後來幹脆直接戴上墨鏡下樓。
許知臨就站在公司二樓的落地窗前等待,那警察的身形體态都非常好,個子也很高。
跟走甜美可愛風格的靳樂完全不同,那是非常幹淨清秀,讓人難生惡念的一張臉。
說實話靳樂非常嫉妒。
他這段時間總是感覺,就算自己和顧清朗還沒分手。
可是只要許知臨出現,就一定會分走顧清朗的全部注意力。
那就是顧清朗會主動喜歡、主動追求的類型。
而不像他,必須得要靠着反複糾纏、主動,才能獲得對方一絲輕飄飄地“青睐”。
靳樂跨下兩層臺階,許知臨也很快察覺身後有人,所以轉過身來。
兩人目光對視。
靳樂原以為許知臨是來求情的。
他或許是來請求自己不要再繼續傷害顧清朗。
為此,靳樂甚至還想了一些和他交易的條件。
但沒料到對方開口就是一句:“我和顧清朗會報警的。”
說完後又補充:“不管你對外如何解釋這件事情,我們都會報警。”
目前的輿論,不管是靳樂默認了網絡上流傳的,是顧清朗拍攝了他的私|照,抑或是靳樂願意站出來澄清,這件事情其實完全與顧清朗無關。
但事實上,這些流言都已經對顧清朗造成了一些無法挽回的傷害。
網絡新聞真真假假,唯有警方公布的調查結果可以作為唯一的事實依據。
所以既然靳樂不願意報案,那就由他們來報。
靳樂聽完,有些不解地問:“既然你都決定報案了,那還來找我做什麽?”
許知臨回答他:“因為你的選擇,會改變判決結果後你所要面臨的懲罰。”
“如果你的工作室,有惡意引導栽贓顧清朗先生的行為,那我們将會以誣告、诽謗的罪名立案起訴,但如果你們願意站出來澄清,那我們就只會報案自證這些網絡流言,确實與顧清朗先生完全無關。”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知臨說得很溫和,有條有理。
也和威脅警告挂不上邊。
“你的工作室,只是想賺錢,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死活。”
“這件事情鬧到最後,等他們收回了自己所能獲取到的最大利益,到那時候,你就是一顆廢棋,他們一紙合約就可以擺脫和你之間的關系,而在這場博弈中受傷最深的兩個人,其一是顧清朗,其二就是你自己。”
“如果你想清楚了,也可以主動來找我報案,我們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你也不用擔心別的事,法治社會,受害人就是受害人,只要你受到了傷害,法律自會還你公道。”
靳樂怔在那裏,又聽到許知臨離開前還不忘提醒他一句:“別再被人給騙了。”
——那人倒像是好意。
靳樂聽完,手指握拳,心裏也知道,最近工作室正準備把自己的兩部新劇擡上來脫手。
在明知道顧清朗手裏有衆多證據的情況下,卻還慫恿他渾水摸魚、混淆視聽。
但是會走到這一步,也和自己之前的胡作非為脫不了幹系。
靳樂明白,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和顧清朗魚死網破。
因為他在戀愛期間留下了太多把柄,一旦對方狠了心,只需要伸出兩根手指,就能輕飄飄的将他按死那處。
雖然現在意識清醒的太晚,但總歸是明白過來。
原來從失去顧清朗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被全世界所抛棄。
靳樂忽跟上兩步,他追問:“你和顧清朗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許知臨回頭,他單手插|進褲兜裏。
兔子警官長身而立,站在樓道口,語調淡然卻又十分堅定地說:“等他出來,我們會複合。”
而此時此刻的雲京市局。
顧清朗也已經連續受審到第五個小時。
根據審訊內容得知,唐菀已于今日淩晨在自己的公寓內被害。
由于是重大火情,且還波及到了附近無辜居民,造成十餘人受傷。
其中包括八十歲以上的老妪和還未滿月的嬰孩,所以市局領導高度重視此案,也要求盡快偵辦結束。
案發後,唐菀男友就在公寓附近。
根據監控顯示,案發時他一直很焦躁的在公寓周圍來回打轉。
雖然很刻意,但也确确實實沒有作案時間,且遠離現場之外。
尤其得知唐菀已在火災中喪命後,那男人幾乎是立刻嚎叫起來:“一定是顧清朗幹得,那個混蛋早前就對我女朋友心懷不軌,這麽多年,惡意煽動挑撥我們兩人分手,這次我和菀菀,明明只是鬧了個小小的矛盾,他就立馬把菀菀接到他的房子裏去住,誰知道他心裏打得什麽鬼主意。”
“一定是他求愛不得,因愛生恨,所以才對菀菀下了毒手。”
這個指控雖然聽起來很離譜。
但是又很湊巧的,根據從唐菀手機裏提取出來的通信內容。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顧清朗的,最後一條短信也是發給顧清朗的。
尤其短信內容還是:【顧哥,今天晚上你過來嗎?】
由此,顧清朗的嫌疑值大大提升。
但偏巧的是,那幾天吃了“失戀”的苦。
顧清朗根本沒什麽心情去理會唐菀,他甚至連消息都沒回複過。
由于火情嚴重,現場損毀程度更甚,給警方的調查和勘驗都帶來了極大困難。
現在案情還屬于迷霧階段,警方只能詢問顧清朗在案發前後的行蹤,結果得知那家夥居然連續一周都沒出過門。
這種行為……
說實話也有點奇怪。
在反反複複多次被詢問為什麽不出家門時。
顧清朗終于有點受不了了,他說:“我失戀了,哥哥們。”
“你們知道失戀嗎?”
“我失戀了我心裏很難受,我哪還有什麽心情出門?”
“我連唐菀給我發的信息我都懶得回。”
要說他因愛生恨,可他根本也就不喜歡女人。
顧清朗只能在心裏哭訴:家人們,誰懂啊!
這時坐在審訊桌前的兩名小警察,确認了自己手裏的口供記錄。
其中有好幾個問題都是反複詢問過多次的,得到的回複內容也基本一致,這也能夠說明顧清朗應該沒有說謊。
何況他本人的生活行程确實也非常單調,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
其中一名小警察撞撞另一名小警察的胳膊說:“他男朋友……不是,他前男友就是咱們支隊的小許警官。”
別的不敢說,但小許警官的人品肯定是“杠杠的”。
絕不可能因為“私情”而給任何人做“僞|證”。
這頭問詢完畢,恰巧在小為那邊,又核完了顧清朗家門口和小區單元樓內提供的監控錄像。
顧清朗确實如口供內容所說,連續一周都沒出過家門。
于是小為立即把核查結果上報給支隊長,之後得到準許:“立刻放人。”
顧清朗得知自己終于可以離開時,也暗嘆一口氣。
他被鎖在桌子上的手铐被解開,腕間留下一條淺淺的被扣押痕跡。
這時起身推開審訊室的門,忽又跳出來一個人撲在他身上。
“我靠,老顧,聽人說你被抓了我還不相信呢。”
“怎麽樣,回公安局的感覺是不是跟回家一樣。”
顧清朗:“……”
他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差,也不想和任何人開玩笑。
但是回頭過來,看見來人是自己以前的大學同學。
看樣子應該是畢業後,被調來了雲京市工作。
那兄弟攬着他的胳膊,遞來一支煙道:“聽說你跟咱們局裏那小許談上了?”
“眼光不錯,據我所知,隔壁禁毒支隊好幾個小夥子都對他有點意思。”
顧清朗緩緩側目:“……”
他心想:哥們兒,你的信息未免有點滞後。
連剛剛審訊室裏問話的小警察都知道他剛分手!!
他剛分手!!
能不能別來揭他傷疤。
兩人沒聊兩句,樓上又有人喊:“餘主任,開會了。”
餘偉擡手一招呼:“馬上來。”
話畢,又順手把自己手裏的煙盒塞給顧清朗說:“難得見面,哥們兒沒什麽送你的,這盒煙你先拿着,下次我找小許約你一塊兒出來吃飯啊。”
那人火急火燎地跑掉。
只剩顧清朗拿着煙站在原地,面上哀怨,心裏又替那家夥高興道:混得不錯啊,當上主任了都。
由于事态發生的過于突然,以至于顧清朗連為唐菀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他從警局大樓下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下了一場大雨。
周圍來來去去都是打着傘從他身旁通過的人。
雨勢漸大,“噼裏啪啦”地響聲又像是隔着一層罩子那樣。
讓人聽着有些“悶悶”地響。
顧清朗抽完手裏那支煙,彈掉煙頭後,索性邁腿踏入雨中。
冰冷的雨珠澆在他頭上。
其實這時候是有點想許知臨的。
他想那只小兔子,肯定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提前放好一把備用的傘。
假如他們還沒有“分手”的話。
這時候,說不定還能撐着傘一起回家……
顧清朗神思飄遠,恍惚間,似乎又聽見有人在喊:“顧清朗。”
他一時怔愣那處,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四下張望無果後,正打算再走,便又聽見一聲:“顧清朗。”
那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又受了大雨的影響,所以有些漫無目地的四下漂浮起來。
許知臨從車上跳下來,大雨瞬時将他澆了個濕透。
馬路對面車來車往,鳴笛聲四起,他必須得要把嗓音放到很大,拼命去喊,才能勉強讓顧清朗聽到。
“顧清朗,這裏。”
“我在這裏。”
那小兔子蹦起來,試圖讓他能往外多看一點。
但顧清朗早上出門被帶走的匆忙,連手機也沒能帶在身上。
兩人這時候想要通信,基本得要靠吼。
許知臨努力嘶吼半晌,不起什麽作用。
索性摔上車門朝馬路對面跑去。
那時顧清朗正好望過來,他剛看到許知臨的身影,沒來得及回應。
就見一輛白色轎車打着遠光呼嘯而過。
“許知臨。”
顧清朗往前兩步,大腦空白,幾乎是破了音地在喊。
那車明明離他很遠,可是那一秒魂飛魄散的感覺,卻是讓人受到嚴重驚吓。
顧清朗心裏一緊,往前踉跄兩步。
所幸是車身駛過後,許知臨清瘦的身形還在往後躲去半步。
水坑裏濺起來的水撲了他滿身。
小兔子顯得很狼狽,又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兩步。
但他沒來得及再往外跑,便有一人裹着滿身寒氣朝他奔襲而來。
又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馬路對岸拉過去。
“許知臨,你知不知道剛才……”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顧清朗驚魂未定,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許知臨後退的那半步沒有那麽及時要怎麽辦。
可他還沒來得及生氣,還沒來得及去斥責,許知臨就滿心歡喜地撲進他懷裏。
兩個濕漉漉的人在大雨中相擁一處。
彼此交換着互相并不富足的體溫。
許知臨嗓音發抖道:“顧清朗,我好擔心你。”
待他說出那句話後,顧清朗心裏再多的擔心,再多的火氣。
就什麽都發不出來了。
許知臨第一次主動伸手來抱,顧清朗也有些受寵若驚。
他很難去形容這種感受,也好像從來都沒有,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獲取過這樣大的滿足。
雖然擡起來的手臂有些遲疑,但終究還是牢牢纏繞住許知臨的腰背。
顧清朗嘴裏喃喃道:“我也好擔心你。”
那時兩人就報警一事達成共識。
許知臨很高興,又和顧清朗一起牽手返回接警大廳裏去。
在工作人員“見鬼”的表情下,他們兩人像填寫結婚申請一樣高興地填好了立案申請。
看着許知臨那張單純認真的臉,顧清朗連續一整周陰霾的壞心情,都好像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他很少在感情裏,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
之前明明醉成那樣,許知臨都被他按在床上了。
但是對方一句“不要”,他也能立刻停下。
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完全按捺不住。
等辦完正事,返回車裏後,顧清朗就按住許知臨,在副駕駛裏狠狠吻了一遍。
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無法停止,兩人呼吸聲在安靜的車身內糾纏環繞,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顧清朗不溫柔,一點也不溫柔。
他攻擊性很強的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占有一個人。
許知臨雪白細嫩的肌膚之上,也逐漸被留下一些細小的紅色痕跡。
兩人在這狹窄的空間裏,親熱得難舍難分。
眼見火勢越燒越旺,許知臨真怕一會兒……
他真怕他們會在這車上就情難自禁、收不了場。
于是只這時好拽住自己的衣服,用手按住顧清朗的額頭。
輕輕把他推開一些道:“先回家。”
許知臨渾身濕透,兩眼也泛着水光,被吻過的雙唇嫣紅一片。
他像是示弱、又像是求饒,單是這雙濕漉漉的眼,就看得顧清朗心裏軟了一半。
“對,回家。”
“先回家。”
那男人起身,喃喃自語的,像是在說服自己。
即便身體裏的那把火,已經被點燃許久,再不釋放,恐怕也要把自己燒成灰燼。
但顧清朗還是照顧着許知臨。
他們第一次……總不能在車裏。
于是起身時還不忘拿過後排的毯子,怕許知臨着涼,還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顧清朗抓緊時間坐回主駕駛位,一腳油門,車子便飛快的朝家的方向駛去。
但是中途他也熬不住,但凡有遇到紅燈,哪怕只有那麽幾十秒的等待時間,顧清朗也要拽着許知臨過來和他接吻。
這一路被後車“滴”了不少次。
大概也挨了些罵,但顧清朗不在乎。
許知臨看他既要忙着開車,又要忙着親熱,倒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直到回家後,顧清朗都還憤恨,他當時買房子怎麽不直接買在停車場裏。
那時把許知臨從副駕駛抱出來,顧清朗簡直被他折磨的快要瘋掉。
許知臨兩條纖細的小臂就挂在他脖頸間,輕緩的呼吸,落進耳朵裏,就像那會勾魂的巫術。
兩人從電梯裏,一路跌跌撞撞吻進房間,進門也不開燈。
黑暗裏,“叮叮哐哐”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東西。
顧清朗這也顧不上、那也顧不上。
但凡有機會、有時間,他就一定要和許知臨親熱。
直到那兔子警官被他抵到牆上,對方氣喘籲籲地。
半夢半醒間,又聽聞一句:“許知臨,我重新追你。”
他說:我重新追你。
和之前那次試着談談的态度不一樣。
他們不要再試着談。
他們要認真談、要好好談。
顧大作家:之前都是被別人追,這是第一次追人,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