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位
第24章 第一位
路人笑着祝這對夫夫百年好合,很快拐過下一個路口,消失在兩人面前。
“你很在意這個嗎?”
“沒有,随口一說。”
鄒北期冁然一笑:“你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衡時不回話,像是不想承認這個詞能夠用在自己身上。鄒北期沒多在意,自顧自捧起挂在身上的相機,對着那一對粗陋的雪人按下快門鍵。
鏡頭逐漸偏移,落在衡時身上。和那天在公司園區門口不同,衡時今天穿着長風衣,帶着一條和鄒北期相似——或者可能是同款的黑色圍巾,與身後的雪景相襯得正好。
“那邊是雪燈。去看嗎?”衡時側過臉問他。
雪紛紛揚揚地落在衡時身上,甚至連睫毛上都有小雪片。鄒北期下意識用食指指腹替對方拂去,衡時像在酒店睡着時一樣,長而微翹的睫毛微微顫抖。
“去。”
衡時将手套摘下來,重新套回鄒北期掌心。
鄒北期跟在衡時身後走着,不遠處隐隐約約透出微光,走近才看清是雪燈,沿着道路兩旁不停往遠處延伸。燈是由雪堆積出來的外壁,中空的地方放上一盞小燈,就像白房子裏藏着一點家中溫暖的燈火。
他沒忍住蹲下身仔細看,這才發現雪做的燈壁上用小字刻着制作者對未來的心願,上面寫着,希望家人安康,幸福順遂。
“怎麽這麽認真?”衡時在他身邊蹲下,順着對方的視線一同望去,顯然也看到了雪燈上寫的願望。
“衡時,”鄒北期遲疑片刻,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出口,“如果是你,你會許什麽願望?”
“新藥順利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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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工作狂。
“除了這個?”
“希望你能平安。”衡時似乎還想接着說什麽,但嘴唇還是恰在此處合攏。
鄒北期怔了一下。
也對,他肚子裏是衡時的孩子,他平平安安的,孩子才能順利降生。
“你想許什麽願望?”衡時反問他。
“爸爸早日康複,家裏人都不用再受苦,孩子能健健康康出世。”
“嗯。”衡時頓了頓,“你考慮好了嗎?孩子出世後的打算。”
鄒北期被衡時的話一瞬間扯得思緒微沉。衡時第一次在後花園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想為時尚早,還可以好好考慮,可卻不想一晃眼三個多月過去,他還停留在要是衡時和謝景淵看對眼,自己就默默收拾包袱走人的想法。
“鄒北期?”
“啊,嗯。”鄒北期知道,叫全名就是在說正事,他不好不答,“沒什麽必要的話我會離開,這是我暫時的決定。”
“是嗎。”衡時的語氣就像和雪揉在了一起,冷的。
“你看上去态度很奇怪。”
“沒有,你的錯覺。”衡時站直身體,看着蹲在地上像個小蘑菇似的鄒北期,柔軟的發絲上落滿了雪花,他伸手拍了拍。
鄒北期擡臉看他。
“該給你買頂針織帽了。”
“我不喜歡,有耳罩就可以了。”鄒北期小時候頭發少,一戴冬帽就像沒頭發似的,被小同學嘲笑了好幾天。
“頭發上全是雪。”
“你不也是嗎?”
“我不冷。”
“那就一起白頭,挺好的。”鄒北期剛說完這句覺得有些怪,想想又換了種說法,“一起淋雪。”
衡時失笑。
“走嗎?去看別的燈。”
……
小路很長,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頭。鄒北期觀察着沿路的雪燈,興致卻驀然被一陣小孩的哭聲打斷。他下意識側過臉問衡時:“你聽到了嗎?”
“嗯。”
“我去看看。”
衡時似乎想攔他,但還是沒伸手,由着對方踱步到一個趴在雪地裏的小孩跟前蹲下身。
鄒北期打量着那個可憐兮兮的小男孩,大約八九歲的模樣,渾身髒兮兮的,這麽冷的雪天卻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大得顯然不合身的長袖,旁邊還擺着一只破碗,裏面有幾張零錢。
他下意識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套在男孩身上替對方保暖。“小朋友,你怎麽了?”
“我好冷,我沒有錢買過冬的衣服。”小男孩立馬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鄒北期此刻離得近了,才認真觀察起對方的表情,這才發現不對勁。
這不像是被凍壞了的臉色。除此之外反應太快,鄒北期的話剛問出口,小孩的眼眶就紅了,像是刻意裝可憐給他看的。
鄒北期立馬要把自己的圍巾抽回去:“小朋友,我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輩子,回去找爸爸媽媽,或者去公益機構,那才是真正能幫到你的。”
小男孩顯然不會聽他勸,他伸手扒拉住那條圍巾,就是不讓鄒北期收回去。
鄒北期正想再說些什麽,男孩卻驀然大聲嚎哭起來,震得他耳朵簡直要發聾。周圍的行人漸漸圍攏過來,看着他和小孩低聲議論着,鄒北期不用想也知道,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他就是在欺負小孩。
“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小孩搶圍巾。”
“小孩都只穿這麽點了,該不會是家裏人虐待孩子吧?”
鄒北期知道解釋沒用,他正想自認倒黴,幹脆就松手放棄,衡時的聲音卻恰在此時在他耳邊響起。
“小孩,”衡時口氣裏帶着嫌惡,“怎麽回事?”
“這是我的圍巾……”男孩帶着哭腔開口,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衡時冷笑一聲,運動鞋鞋尖踢了一下放在地面上的破碗,東西立馬躺倒在地,零錢撒了出來:“有錢買圍巾還在這裏要飯?”
“我撿的!”男孩哭叫。
“撿的就不是你的,”衡時指了指鄒北期,“怎麽,物主來了還不肯還?知道不問自取視為偷嗎?”
旁人的輿論倒向另一邊,男孩陷入窘況,也就沒臉再留住那條圍巾。鄒北期将東西收進手中,衡時則指了指男孩旁邊的雪地:“暖水袋掉了。”
男孩立馬回過頭去看,發覺自己被騙,正打算朝衡時發飙,人卻早就已經走遠。
“沒事?”衡時摘下自己脖頸上的圍巾,圍在鄒北期身上。
“怎麽會有事?又沒有打起來。”
“我是說你心裏難不難受。”
鄒北期愣了愣:“你來了就還好。”接着扯了扯自己脖子上衡時的圍巾,說他手上有,讓衡時自己圍着保暖。
“你的髒了,扔了吧。”
“洗幹淨就好。”
“我不想再看見它。”
鄒北期知道衡時不是那種有錢就随便浪費的人,因此他不理解為什麽衡時會因為一條圍巾發這麽大的脾氣。他沒有回話,沉默地想了片刻,和平時衡時打錢他下單不同,圍巾是衡時特意挑了給他買的,他當着對方的面送給別人,難怪衡時會不太高興。
“我沒多想。”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鄒北期看得出衡時的愠怒,但在不知情的人眼裏看來,對方就是一副比平靜還平靜的表情,“旁邊就是服裝店,甚至你可以報警,你有更好的方式。”
“對不起。”
“我說了,我沒怪你,錯的是騙子。”衡時頓了一下,“還有我。”
“……不是的,衡時,就算我情有可原,你也完全可以生我的氣。”
“……”衡時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他抽過鄒北期手裏的圍巾,抛進旁邊的垃圾箱,“還是扔了吧,我給你買新的。”
“你不冷嗎?”
“不冷。天很晚了,回酒店吧,你需要早點休息。”
……
酒店房間有暖氣,鄒北期将自己身上的禦寒裝備一件一件脫下來,最後只剩下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剛在床頭坐下,他收到盛晚鐘發來的消息,是每個月的定期轉賬還錢。
盛晚鐘:【玩得還開心嗎】
鄒北期:【嗯,挺好的】
盛晚鐘:【我今天去看林回汐母女倆了,好多熱心人士來看望,我都快擠不進去了!】
【小姑娘比我一開始見到的時候精神多了,林回汐好像也回到工作崗位,不過她擔心她看護女兒的時間少了,還有就是那個人渣會不會趁她不在來病房這邊搞事】
【北期,最近沒什麽麻煩吧?】
鄒北期:【我沒有,你放心】
“早點休息。”衡時坐在自己床上,望向對床的鄒北期,“看你一直在打字。”
“剛剛盛晚鐘說林回汐要去工作,擔心自己沒時間看孩子,還有前夫可能會來找麻煩。我想我能不能幫上忙。”
“回漓灣再說。你現在和我旅游,正是放松的時候。”
“嗯。”鄒北期只好暫且放下這件事,準備洗澡入睡。他打算給自己和盛晚鐘的對話收個尾,對方卻猝不及防地抛出新話題:【你老公那邊處理得怎麽樣了?】
鄒北期:【什麽?】
盛晚鐘:【他不是去X國和那邊的藥研基地了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提前回國,談合同的事直接延期了】
鄒北期:【……】
衡時當時是怎麽說的?其他人能處理那邊的事。
盛晚鐘:【怎麽這個反應?】
【不會是你老公回國沒回家吧?】
鄒北期:【睡了,晚安】
“衡時。”鄒北期給手機鎖屏,擡臉對上衡時的視線。
“怎麽了?”
“你和X國談合同的事為什麽延期?”
衡時沉默很久,久到鄒北期以為充盈暖氣的室內悄悄結冰。
“我擔心你。謝醫生說你疼得厲害,我怕你像之前那樣出了什麽意外,是不是流了,怕你會死。”
鄒北期正想說什麽,衡時打斷了他。
“我承認我在乎你,至少現在,是第一位。”
“這是……”
他是衡時的第一位。
鄒北期甚至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瞬間他腦海裏閃過無數可能性,也許是因為孩子讓衡時産生幻覺,又或者正是因為孩子他才會是第一位。
“你能明白嗎?我的先生。”衡時慢慢踱步到鄒北期面前,他似乎是想握住對方的手,但思前想後還是換成将指尖點在鄒北期無名指上的婚戒,“我想要你的偏心。”
衡時望着他的眼睛,那種眼神和往常不同,既不是冰冷的,也不是嘲弄,而是裹挾着某種柔情的認真,就像軟綿綿的白雲一本正經的挂在天空。
是一種容易讓人陷進去的神情。
鄒北期別開視線。先生,這個詞不知道多少次被衡時提起,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如此與衆不同。
“你好像誰都關心,街邊不認識的小孩也關心,旅游放松還要關心林回汐的事,”衡時指腹在戒指上輕輕摩挲,“可我是你的先生,不應該分到更多嗎?”
鄒北期沒想過衡時還會向別人乞求些什麽,他有錢,有事業,如果需要一個不錯的配偶應該也能輕易找到。
他曾經向衡時借錢,對方譏諷他身上沒有哪一塊值得他需要,可現在他卻用仿佛被忽視、被抛棄的口氣,企圖向他求得天平的傾斜。
“我沒有不關心你。”
“那就不要在和我旅游的時候想着別人。”
鄒北期沉默片刻:“是盛晚鐘偶然和我提起,我才……”
“那就先別看他的消息,回漓灣再看。”
“萬一有急事怎麽辦?”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有什麽事非要你不可嗎?有急事就找警察。”衡時方才的溫和瞬間消失不見。
“我知道了。”鄒北期想了一下,握住衡時的手腕,“我會學着偏心你的。”
對方的要求很合理,畢竟是他的先生,道理上說應該有優先權。
衡時毫無預兆地沉默,鄒北期對上他的目光,無來由地想起在碎陽底下輕輕晃動波紋的湖水,像是要将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能吻你嗎?”
“……啊?”鄒北期以為自己聽錯了。
衡時冁然而笑:“我想親孩子。”
這種事并非沒有過,畢竟是動機單純的父親對孩子的寵愛,鄒北期沒什麽理由拒絕。“嗯。”
鄒北期還沒到顯懷的時候,衡時緩緩地将手貼在他的肚皮上,依然顯得平坦。
隔着衣服布料,指腹輕輕掃過幾回,衡時才半跪在床邊地板上,擡頭恰好吻到鄒北期的小腹。他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鄒北期沒忍住出聲:“可以了,孩子感受到了。”
“那你感受到了嗎?”
“我需要感受到什麽?”鄒北期知道自己耳朵紅了。
衡時捏了捏鄒北期發燙的耳垂,仿佛在無聲回答鄒北期方才的問題:“很晚了,睡吧。”
……
鄒北期根本睡不着。
他緊緊裹着小棉被,悄悄側過臉去看衡時,像是打翻了一鍋湯,他用手指沾過塞進嘴裏,乍嘗是甜的,甜着甜着又多了其他形容不出的味道,最後鄒北期徹底分辨不出這是甜湯還是旁的什麽湯。
能吻你嗎?
鄒北期其實聽清了。
“我……誤會了吧,意思還是想吻肚子?”
放在一旁的手機因為收到垃圾短信而亮起屏幕,鄒北期正好看一眼時間,淩晨零點多,對于他這位孕夫而言已經太晚了。
随便什麽,管他衡時吻肚子還是吻什麽亂七八糟的,為了孩子,就算是親玉皇大帝他也得睡。
遺憾的是,深度睡眠不是鄒北期想有就能有的。第二天他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起床,成功引起衡時的注意并得到一陣慰問,最後被對方硬壓回床上多睡一會。
兩個人在瑠江市游玩五天才啓程回漓灣市。臨走之前,衡時開着租來的高檔轎車,載着鄒北期到本次旅途的最後一個站點,步行街。
步行街在漓灣市也有,但漓灣市有漓灣市的風格,蒸騰着夏天的熱氣。瑠江市的步行街被冰雪覆蓋,鄒北期戴着手套也沒忍住将自己的兩只手掌互相摩擦。
“冷就把手給我。”
鄒北期怔了怔:“……不用。”
衡時沒再勉強,陪着他并肩走過長街,剛在雪地上留下腳印,又被身後的ЬΕībeí行人踩散。
鄒北期視線掃過周邊的商鋪,發現自己好像看什麽都是衡時的吻,只有看到服飾店裏的圍巾,他才回過神來。
他答應過衡時學會偏心。
“你等等我。”鄒北期擡手朝衡時打了個手勢,随後徑自朝服飾店走去。
鄒北期挑挑揀揀找了家看上去比較高檔的店,擔心小少爺嫌棄,要了裏面最貴的款式,是酒紅色的圍巾,同樣的款式買兩條,其中一條還特意讓店員包好,說是要送人。
他剛抱着禮品袋要離開,轉頭就碰見衡時站在門外彎着唇角看他。
“我讓你等我的。”
“不放心你一個人,這裏人很多。”
“嗯,我沒事。”鄒北期将手裏包裝好的圍巾遞出去,“給你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給自己也買了一條。”
為什麽要特地買兩條同款,鄒北期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最近比較能代入先生這個角色。
“可以拆嗎?”
“嗯。”反正估計也早就看見了。
衡時小心翼翼地把包裝盒拆開,不像其他人那樣暴躁地将絲帶扯破或者包裝紙撕爛,而是很耐心很規整地拆。
酒紅色圍巾終于露出真容,衡時想也不想就将這條可能價格還沒到他上一條零頭的圍巾圍在脖頸上:“我很喜歡。”
“感覺和你這身搭配不太襯,要先取下來嗎?”
“不用,我冷了。”
前陣子還一件毛衣一件風衣地站在雪地裏,今天氣溫比起之前略升,衡時說冷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你也戴嗎?”
“嗯?我戴你的。”鄒北期指了指身上的黑色圍巾。
“難得買了。”
這個理由說服了鄒北期,換條圍巾也不費事,他将黑色圍巾取下來,衡時替他套上酒紅色的新圍巾。
“你很好看。”
鄒北期無來由地心悸一瞬。
“怎麽……突然這麽說?”
“圍巾很合适。”
“謝謝。”客觀評價,這很正常。
步行街很漫長,走到盡頭幾乎花了一早上的時間。前往漓灣市的航班在下午起飛,鄒北期在衡時的陪同下登機,剛到座位上就沒忍住累得睡了過去。
鄒北期睜開眼的時候,衡時正将他橫抱在懷裏,準備落地。
“我可以自己走。”
“醒了?”衡時對上懷裏人的視線,“行李有專人幫忙取,你可以再睡一會。”
“不用,放我下來吧。”他可不想就這麽成為整個機場的馬戲團猴子。
衡時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地面,最後乘坐上早已等在停車場的小李的車。
重新回到熟悉的別墅,鄒北期第一反應是癱在沙發上好好休息。
旅游有時候很廢人,更何況是他這個身體條件沒這麽好的孕夫。
他随意刷着手機,無意中看見和盛晚鐘的聊天框,這才想起林回汐的事。
鄒北期就這件事和衡時當場談幾句,最後決定過陣子要是有時間,就親自去中心醫院看望,了解情況。
“你不生氣了?”
“沒生氣過。在瑠江和你這麽說是因為……我不大高興而已。”
“那現在……”
“我知道你放不下心,我陪你。”
……
夫夫兩人抵達病房的時候,床邊恰好只有林回汐在,沒有其他好心人來看望,小姑娘在床上睡得正熟。
“北期,衡先生。”林回汐連忙打招呼。
“聽說你回去工作了?”
“嗯,畢竟那邊的事不能耽擱,還好用過一段時間藥,狀态好了很多,不用我怎麽擔心,醫院還有醫生護士看着她。”林回汐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就是擔心護士那麽忙,有時候可能沒那麽關注到。”
“你前夫那之後還來過嗎?”
“沒有了,但我就是擔心以後還會不會……”
“不會來。”衡時毫無預兆地出聲。
鄒北期正要問你怎麽知道,但想來衡時本人之前因為那人受傷,想必是用某種手段徹底解決了問題。
“衡先生怎麽……”
“他說不會就是不會,放心。”
林回汐聽兩人這麽說,終于落下心頭大石。她拿起床頭一盒蛋撻要請對面的人吃,打開盒蓋恰好只剩兩個。“你和衡先生一人一個吃了吧?”
鄒北期一手拿着一個蛋撻,想了想将完整的一個遞到衡時面前,自己留着有些碎餅皮的一個。
衡時伸手接過,指尖在一瞬間觸碰,他似乎覺察到對方還在他的手指上輕輕摩挲而過。
有點癢,溫溫熱熱的。
好奇怪。
鄒北期盡力忽視掉那種感受,幾下将手裏的蛋撻吃了個幹淨,衡時在一旁提醒:“今天不能再吃甜了。”
“哦。”像被媽媽管束的幼兒園小朋友似的。
“你們很關心彼此。”林回汐在床另一邊輕笑道。
“是嗎?”衡時将蛋撻的錫紙托扔進垃圾桶,“我還想請教林小姐,怎樣能讓伴侶多關心自己。”
“北期喜歡你自然就會關心你了,是想問怎麽增進感情吧?婚後情趣也很重要,送禮,出門約會之類的都可以。”
衡時向林回汐道謝,緊接着牽過鄒北期一只手,貼在自己胸前:“期期,想去哪裏約會?”
作者有話說:
明天日三QAQ存稿說它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