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搬家
第7章 搬家
“要這麽急嗎?”
“盡快。”衡時面不改色地發動車輛,“你家裏就你一個人,出了什麽事不方便。就算我平時忙,家裏也還有保姆,闫則也可以随時趕過去,以防萬一我給你請了一位家庭醫生,我不在的時候,身體不适可以聯系他。”
鄒北期被送回自己居所,甫一坐上沙發,手機上就收到衡時的聯系人推送。對方的微信昵稱十分一本正經地寫着“謝景廉醫生”,顯然是專門的工作號。
就是這位醫生的名字,怎麽和主角受謝景淵如此相似?
鄒北期加上對方微信,兩個人彼此簡單問候幾句,謝景廉便提出第二天會上門拜訪,主要是了解鄒北期目前的身體狀況。從目前到預産住院這段時間,他會定期來做檢查。
等到約定時間,謝景廉準時敲門,他帶着不少便攜的機器,逐樣使用在鄒北期身上,并認真記錄每一項生理指标。“鄒先生目前狀況良好,孩子也沒有問題,您可以放心。”
鄒北期視線不由得在謝景廉身上打量,他看着對方最後将聽診器整理進醫療箱,即将告辭之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醫生,你認識謝景淵嗎?”
“鄒先生認識我弟弟嗎?”謝景廉似乎沒想到這個名字會在鄒北期口中出現,“他比我小幾歲,剛正式當上醫生沒多久,現在還在國外進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挺好吧?”
“他很好,謝謝鄒先生關心。”謝景廉禮貌地回以微笑。
鄒北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送走醫生沒多久,闫則就主動手機聯系他問搬家的事,一切都不需要鄒北期親自動手,只要确認時間,那邊就會替他盡數安排好。
反正早晚要搬,擇日不如撞日,鄒北期選了今天下午,順帶和母親交代,晚點會把新家住址發過去。
……
闫則效率一如既往很高,人手車輛都調配充足,鄒北期只需要看着他們整理屋內雜物,剩下一點私人物品他自己收拾,末了便坐上安排好的車,朝新家方向而去。
衡時住在片區裏的獨棟別墅裏,和鄒北期之前住的小公寓簡直天差地別。他剛到門口就有保姆出來迎接,顯然是衡時提前打過招呼,不論是誰對他的到來都毫不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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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衡時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雙手剛剛離開筆記本電腦鍵盤。他稍微做了個手勢,保姆就十分自覺地帶着鄒北期上到二樓。
鄒北期的房間被安排在主卧旁邊,聽闫則說,這是衡時的吩咐,主要是為了照顧方便。房間裏的家具擺設都是新的,帶有獨立衛浴,和酒店套房沒什麽區別。
衡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來,在他身後開口:“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訴闫則,他會替你安排。”
“謝謝,沒什麽要添置的,準備得很充分。”
“嗯,早點休息,我讓保姆給你做晚飯。”
那頭有保姆負責做飯,這頭有保姆幫他整理物品,各個保姆都有專門的職能。鄒北期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心想自己居然還能體驗有錢人的生活,頗為難得。
……
晚餐是衡時特地搭配的清淡營養餐,鄒北期以前都習慣吃口味重的食物,鮮少吃這樣一頓,倒也沒覺得難以忍受,大抵是和他懷孕改變胃口後有關。
“給你帶的藥吃過嗎?”衡時放下筷子,問。
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充分,鄒北期最近反應不算強烈:“還沒有。”
“不用等有症狀再吃,現在就可以每天吃,這樣你孕早期會好受很多。”衡時在鄒北期的指示下,從對方的背包裏取出藥品,按照用量配好,顆粒也被他加水攪拌。等鄒北期把飯碗吃空,他将藥推到對方面前。
鄒北期将藥片吞下肚,剛捧起那杯用顆粒混合好的藥水,沖鼻的味道就惹得他一股惡心。他不得不捏着鼻子,緊鎖着眉頭喝了一小口,就難以忍受地将杯子從嘴邊撤下:“我緩一緩。”
味道太苦了,比之前衡時給的助眠藥還苦。
“怎麽還是這麽嬌氣。”
“……”鄒北期內心頗有不滿,“你自己喝過嗎?”
“我喝過比這更苦的藥。”
鄒北期沒話反駁,只好盯着那杯苦藥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打算接下來一股腦直接灌進去。衡時在他面上掃過一眼,微不可察地嘆氣,将他手裏剩下的一大杯藥接回手裏。
還以為衡時打算放過自己,結果沒多久對方就把那杯藥原原本本拿回來塞進他手裏,硬要說的話,就是顏色淡了些許。
鄒北期将藥往臉前湊,發現味道沒方才刺鼻:“你做了什麽?”
“加了點公司出的調料,平時給小孩子用得多。”衡時對上他的視線,“應該不太苦了,喝吧。”
“我不是小孩子。”
“哦。”
“……”這算什麽态度,鄒北期懶得往對方冷臉上貼,捧起杯子将藥一飲而盡,雖然還有苦味,但比起方才簡直不值一提。
衡時入夜還要回研究室加班,鄒北期對他這個挂名丈夫的行程不太關心,扛不住困就在房間倒頭睡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
鄒北期将手伸向床頭,原本只是想摸手機,結果卻碰到塑料袋一般的質感。他猛然爬起身一看,才發現是一小袋蜜餞,還有一包他沒見過的速溶粉,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和苦藥混合着沖泡、不影響藥效的調味飲料。
蜜餞上面貼着小紙條:【注意懷孕每天攝入甜食量不超過50克,如果覺得剩下的苦味還是很難受可以吃一塊,平時盡量少吃。衡時。】
好像他的挂名丈夫也沒有他想的這麽糟糕。
……
嫁入豪門之後,鄒北期早早辭去酒吧的工作,但也還是要回公司上班,畢竟整天閑着無所事事他也不習慣——當然這并不意味着他喜歡工作。
鄒北期平時不怎麽需要加班,一到點就準時拎包走人。即使衡時晚上不額外工作,對方下班的時間也比他晚得多。
自從懷孕之後,鄒北期一天比一天困得早。他下午五點下班,司機準時出現在公司樓下,坐上車回到家再吃過晚飯,大約六點多就開始犯困。
鄒北期在房間裏用手機看有關懷孕的科普,結果沒看幾行就昏睡過去,好一陣才勉力支撐自己起來洗澡。
他穿好浴袍走出來,靠在床頭又繼續翻閱方才的科普文,依然是沒能多看幾行字,就覺察到自己裸露的胸口皮膚上一陣癢意,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蚊子包。
看來別墅定期除蟲也會有漏網之魚,鄒北期想,以免今晚再被幸存者打擾,他下意識讓保姆找來藥箱,結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驅蚊藥品。
他下意識想起衡時之前在醫院給自己抹過驅蚊膏,遂放下手裏的箱子,轉身就鑽進衡時房間裏。
以免突發狀況發生,鄒北期的房間平時都不上鎖,相對地,他也要求衡時的房間不鎖門。幸好別墅裏的人都很禮貌,不會貿然進房間。
衡時當時答應得很爽快,鄒北期此刻進他房間才明白原因——東西少得他難以理解,除了必須的床和衣櫃之類的家具,幾乎沒有雜物。
也就是說,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值得他探秘。
鄒北期當然意不在此,他心裏只有驅蚊膏,于是毫不客氣地拉開抽屜,同時注意不把東西翻亂,營造一種自己沒來過的假象。
衡時沒把東西藏得很深,鄒北期剛拉開第二個抽屜,驅蚊膏就進入他的視線。他剛要把小罐握進手掌,指腹卻毫無預兆地一打滑,東西就掉落在地,滾幾圈停在了角落。
鄒北期下意識俯下身,鑽到桌子底下伸手,就在指尖和藥罐即将接觸到的那一刻,身後驀然有人輕輕攬住他的腰,将他從地上抱起來,蹑手蹑腳地放在床上。
“你在幹什麽?”衡時眉頭緊鎖。
“我不是要來窺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借一小罐藥,掉在那裏了。”鄒北期指了指驅蚊膏所在的桌底。
“現在還好,等以後肚子大起來就不能這麽撿東西了。”衡時注意到鄒北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浴袍,伸手去替他将衣服理整齊,最後把帶子用恰當的松緊度系好,“懷了我的孩子就要好好聽話,期期,你忘了?”
鄒北期不喜歡這種說法,仿佛他和孩子是附屬品似的。“我知道。”
衡時将把驅蚊膏撿起來,打開蓋子開始替鄒北期塗抹,幾乎所有部位都被照顧到。
那種不自在的感受再次浮上來,冰涼的膏體在皮膚上化開,方才蚊患處的癢意緩解不少。
“你今晚就睡這裏吧,不麻煩你走來走去。”
“也沒多遠。”
“但是我把你放上來的。”
“……哦。”就你放上來的不能下去?真高貴。
衡時指尖點在鄒北期身上的浴袍:“你穿這個睡?”
“不是,我有睡衣。”鄒北期話音剛落,衡時就問他睡衣大概的款式,很快對方就從另外一個房間裏将衣服取過來,放在鄒北期旁邊:“換吧。”
“你看着我換嗎?”雖然鄒北期以前在公共更衣室也沒少換衣服,但就這麽被人毫不掩飾地盯着,還是有些古怪。
“怎麽了?不是對男人不感興趣嗎,介意這個?”衡時輕笑出聲。
作者有話說:
大概這裏開始就是培養感情的一些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