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安符的意義
平安符的意義
回戚府的馬車上。
“如今梁召武功盡失,若他知曉此事,只怕是不能随意接受。可惜他那一身好功夫了。”戚明卓嘆息一聲,偷偷瞥着自家小妹的反應。
“哥,你沒告訴梁召這事兒吧?”戚映之想起這茬,慌得抓住戚明卓的衣袖,生怕他會多嘴的樣子。
“自然沒有。”戚明卓瞧見妹妹這麽緊張,心下偷偷一笑,才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
“可這事兒,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如今他只是身子虛弱,待養個幾日身體好些了,他便會察覺出內力不對,到時候,想瞞是瞞不住的。”
“嗯,先瞞着吧,到時候再說。”戚映之松開了哥哥的衣袖,想起那個平安符,不由自主的說道:
“希望能給他帶來好運吧。”
“什麽?”戚明卓沒聽明白,好奇的看着妹妹。
“哦,我将母親為我求的平安符送給了梁召,希望他能順順利利的。”戚映之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片刻後反應過來,才察覺這是原主母親給她求的。她趕忙重新扒拉住戚明卓的衣袖,祈求道:
“哥,你別告訴母親。她會說我的。”
戚明卓:“……”
平安符都送人了,這是“說”的問題嗎?
“妹妹,你難道不知……”戚明卓有心想要試探一番,便将話說到一半,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戚映之眨眨眼睛望着戚明卓,有些不明白。
“你這傻丫頭,平安符等同于定情信物。莫非妹妹看上梁召那小子了?”戚明卓故意說的驚訝哀嘆無比,而後偷偷觀察妹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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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戚映之懵逼的盯着哥哥半晌,嘴中木然的吐出了兩個字:
“定……定……”
“不過沒關系,想那梁召也是一表人才,往日在皇宮見到他時,我便在想,會有哪家女子能夠嫁與皇上的一等侍衛,如今……”戚明卓瞅着傻乎乎的妹妹,故意拉長了聲調,在對方的眼神從前方的茫然落在他的臉上時,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哥哥可是知道了,原來是我們戚府的大小姐。”
戚映之:“?????
她真的不知道一個平安符還能被當做定情信物啊!
現在去要回來,還來得及嗎?
接下來的幾日,戚明卓發現,他那個一向緊張梁召身體的妹妹竟然沒在門口等着他換值回府,即便晚膳時分,他就坐在妹妹身邊,卻都不曾見她有任何要出府的打算。
其實戚映之不是不想去,卻是不能去!
自從知道那平安符代表着“定情信物”之後,戚映之整個人都有些懵逼,當晚回到自己院子躺在床上時,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
這還是她第一次失眠呢。
即便當時第一次穿越過來,她都能安穩入睡;即便當時在山洞裏頭,不清楚外面是否有危險,她亦能做個好夢。可如今,不過因為一個“錯誤”的“定情信物”,戚映之卻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了。
想起戚明卓說那四個字時的驚訝,想起梁召當時接到平安符的震驚,戚映之将自己狠狠的蒙在被子裏,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說了不要嫁給古人,這是她穿越來的第一天就想好了的。可如今,她都做了什麽?
好在,戚映之忘性比較大,即便這件事情本身沒望,可在戚府過了兩天輕松自在的日子,陪着戚夫人喝喝茶,陪着戚老夫人看看戲,或是陪着戚老爺子下下棋,日子到也過的快些,關于梁召的事情倒是想的少了些。
只是,心中依然會擔心梁召知道自己武功盡失之後,心裏會承受不住。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去見梁召,一是覺得不好意思,另外一個,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的将平安符要回來。
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什麽的,想想就覺得尴尬。
如此過了幾日,戚府迎來了一位大人物——當朝皇帝。
“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戚府衆人朝着皇帝一一行禮,皇帝走到戚府前廳的上座落座,先是俯視着在座的衆人一眼,才慢慢将來意說明。
“皇後的意思是,此事雖是南宮毅涵所為,但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各位以為如何?”皇帝威嚴凜凜的坐在上座,眼神在戚府衆人身上一一劃過。
原來,當日攔截戚映之的那群黑衣人的幕後兇手已經找到,矛頭直指皇後的堂哥南宮毅涵。
雖然戚府是皇後母親的娘家,可南宮府卻是皇後的母家,這般想着,為了皇後的面子,皇帝只能親自跑這一趟。
“但憑皇上處置,戚府老小絕無異議。”戚老爺子瞧了瞧此事上受了委屈的小孫女兒,從座位上起身朝着皇帝俯首作揖。
其實他們在此之前已經有所察覺,可“南宮毅涵”四個字從皇帝口中說出,衆人還是愣了片刻。
只是,老爺子都這般說了,即便身為父母的戚夫人和當朝右相戚風林心中不快,卻也只能領着老小,跟着起身走到正堂,學着戚老爺子的樣子:
“謹聽皇上處置。”
“嗯,雖然南宮毅涵是皇後堂哥,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決意将他關押一年,并判定他終身不得為官。爾等以為如何?”皇帝瞧着戚府上下并沒有因為是皇後母親的娘家,以及平日裏與皇後關系良好就恃寵而驕,這才心下安穩,慢騰騰的将早已做好的決定說了出來。
“皇上明鑒。”衆人皆是一愣,都沒想到南宮毅涵會受到如此重的處罰。
對于南宮府來說,唯一的男丁不能入世,便是斷了南宮府在朝堂之上的勢力。
而南宮毅涵,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處罰。
看來,皇上對南宮府以往對皇後的做法似乎也心存怨念,指不定就是借着戚映之的事情好好的懲罰了他們一番呢。
而皇上能親自過來,想必也是皇後的意思。畢竟,在皇後心目中,戚府才是真正的母家,戚府上下才是對她最真最親的人。
皇上在戚府坐了不久,想着要回宮陪着皇後用晚膳,便決意早早回去。
衆人将皇上送到府外,而戚映之,在皇上上了馬車行駛了一定距離後,卻從後面跑了過來,攔下了馬車。
“有何事?”皇上掀開了轎簾,好奇的望着氣喘籲籲的戚映之。
“皇上。”戚映之跪在地上,擡起頭來望着皇帝:
“臣女求皇上救救梁召。”
………………………………
梁召府上~
“你說什麽?是南宮毅涵?他不是……”
梁召剛剛喝完一碗苦藥,正懷念着戚映之煮的果茶和小米粥,就聽到了習漂告訴他說,前些日子黑衣人攔截戚府大小姐一事的背後主使,竟然是南宮毅涵。
梁召恨恨的握緊了拳頭,猛地從床上起來,拿起屏風處挂着的佩劍就要出門,可随即他卻發現,手中的佩劍似乎比往日裏重了許多。
“哎哎哎,你等等,幹什麽去?你身體還沒好呢。”習漂吓得趕緊将梁召手中的佩劍奪走,将人扶到床上重新坐下。
“習漂,為什麽我……使不上力氣?”梁召試探性的運用內裏,卻發現施展不出任何內功,他一只手緊握着拳頭猛地朝着桌子的方向打去,可桌子,卻微絲不動,連桌上的茶杯都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這不對,這很不對!
“額,那個,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呢,自然不能運用內裏。大夫剛剛不也說了,你要安心修養,最起碼也要養個月餘才行。現在才短短幾日,你不要着急。”習漂心虛的不敢看梁召,可心裏卻在想,等會兒是不是要去找一下戚府的大小姐。
回想上一次應公子離開之前将他叫出去,特地叮囑了不要告訴梁召武功盡失的問題。并說如果梁召有異樣情況,一定要派人去通知大小姐。
雖然,他不知道這應公子和戚府大小姐之間到底有何關系。
次日一早,在自家休息幾日終于被父母允許出門的秋钰,梁召唯一的徒弟,從門外跑了進來直奔梁召的屋子。
“師父,秋钰來遲了幾日,還望師父見諒。”秋钰一進屋就對着床上坐卧着的梁召行禮。
“無妨,你身體如何?”梁召招招手讓徒弟近身,發現對方雖然瘦了些,但臉色尚可。而梁召這幾日,因為已經清醒,吃吃喝喝沒有影響,加之禦醫開的藥,臉色倒是也好看了許多。
“徒弟一切都好,只是當日受了重傷,這才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師父。”秋钰将從家裏帶來的補品摞在桌子上方,這才同自家師父閑聊開來。
只是,秋钰并不知道梁召武功盡失,言語中時不時便會提及武功一事,習漂在旁邊聽的心驚膽戰,恨不得當場捂臉,并将秋钰這臭小子拎出去扔了。
“上次教你那套拳法,如今練得怎樣了?”梁召餘光一直瞥着習漂的舉動,總覺得每次他與秋钰提及“武功”相關的事情,對方就一臉的緊張。于是,心中略微思量一番,他便又主動提及。
果然,習漂默默嘆了一口氣,不等秋钰回答,就想将人拎出去:
“對了秋钰,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把上好的彎刀,平日裏我也用不上,不如就送給你吧。走,跟我去拿。”
秋钰聽聞“彎刀”,心下便癢癢的不行,瞧了一眼師父并沒有不悅,就高高興興的起身打算同習漂出門。只是,二人還未走出房門,身後卻傳來了梁召低沉晦澀的聲音:
“習漂,是不是我的武功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