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倒v結束)
三十三章(倒v結束)
南通路,靳家四合院。
男主人靳文康,40年生人,是海城頗具名望的大藏家,業內人士對于他的傳奇經歷到現在都津津樂道。
但程與梵對這些并不怎麽清楚,她之所以跟靳家産生交集,是因為之前處理過的一起醫療事故案。
當事人是靳哲,靳文康的兒子,經營着一家私立醫院。
事故起源是靳哲下班回家,路上看見老人暈倒,出于醫者本能,他立即将車靠邊停下,然後下車施救。
當時情況危機,老人倒地後,出現呼吸驟停的現象,靳哲當機立斷為老人做心肺複蘇,約莫半個小時後老人才恢複呼吸與意識。
按理說這是白衣天使救死扶傷,是值得表揚跟稱贊的好人好事。
當然,老人的确對靳哲表示了感謝,類似‘要不是你,我就活不了’之類的話,靳哲也是仁醫風範,表示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本來都挺好的,直到三天後,老人的家屬找上門,說老太太被他心髒複蘇,摁斷了11根肋骨,要求靳哲賠償,包括但不僅限于..住院費、手術費,誤工費、營養費以及各種零零總總的費用,雜七雜八加起來大概十五萬。
十五萬對靳哲來說,自然不算什麽,只是這明擺着訛人的态度,實在叫人惡心,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施以援手,老太太早歸西了,還能輪得到你們來鬧?靳哲當場叫來保安,就把人趕走了。
本以為這件事到這兒就該結束,誰料到,一個星期後,靳哲居然收到了法院傳票,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告了。
程與梵初接手這個案子時,便想起那對來自《聖經》典故裏的奇怪法律——《好撒瑪利亞人法》、《壞撒瑪利亞人法》。
看似是一個關于‘愛鄰舍如同愛自己’的問題。
其實,是兩種‘見死不救’的立法風格。
所謂《壞撒瑪利亞人法》——要求公民在他人遭遇人身嚴重危害時,如果施以援手對自己沒有損害,就應該積極救助,否則就要承擔相應的法律後果,但一般情況下來說,這種處罰都是輕罪,點到為止。
Advertisement
《好撒瑪利亞人法》則反之。
它旨在通過法律鼓舞善舉,主要精神在于免除見義勇為者的後顧之憂,如果一個人本着善意無償施救他人,在救助過程中,即使出了纰漏(不嚴重)也不應該承擔責任,這樣人們就不用擔心,行善反遭惡報,從而見死不救。
這一條用在靳哲身上,再合适不過。
如果當初不是他的及時救助,老太太斷的就不是11根肋骨,而是喪的一條命,另外在這種情況下做心肺複蘇,力道必須要重,否則就是無效救助,由此靳哲的做法完全沒有違規,不僅不該賠償,反而應該嘉獎。
官司很順利,幾乎沒費什麽工夫,老太太兒子沒請律師,全程自己辯護,可他根本沒有法律常識,反過來倒過去都是老太太斷了十一根肋骨,他們家為了給老人做手術花了多少多少錢,即便自己再三提醒他,這完全符合緊急急救行為,他也閉耳不聽,眼見辯不過,又開始賣慘,直到被法官警告虛假訴訟要負刑事責任,他才罷休。
判決下來後,老太太被罵忘恩負義。
但程與梵覺得這事兒多半不能是老太太的主意,應該是子女的主意,老太太被當夾心餅幹壓在中間,人老了,需要孩子依靠,自然而然會聽孩子的話,況且那筆住院治療的手術費用的确不菲。
思索間,車子駛到大宅門前停下。
宅門左右兩邊各立一頭石獅子,中間紅色鎏金府門洞開,仰頭橫着塊棕色府匾,金漆燙着兩個大字——靳府,好不氣派。
今天來了不少人,管家在宅門口前的石階下迎着,拱手沖來人挨個問好,然後領着大家夥往宅門裏進去。
“今天來的不止咱們,靳老爺子患病的消息一經流出,就這幾天斷斷續續,幾乎整個海城的藏家都來了一遍。”
孫旭東邊走邊說,遇見臉熟的,還不忘打招呼。
程與梵問:“老爺子什麽病?”
孫旭東:“肺癌。”
程與梵頓了下,再一看來的這些人,瞬間就明白了,這應該都是來見最後一面的。
進了前廳,直對着擺了一件五鬥櫥,用大玻璃罩子罩起來,四周壓了金磚做托底,左右後面,挂着名家字畫,十分典雅氣派。
“這是靳老爺子的第一件藏品,說是萬歷年間的,一直供在家裏,做開運用。”孫旭東賣關子地問:“你知道這東西,他是從哪淘來的嗎?”
“哪?”
“六八年時候上山下鄉,他從當地的一個農民手裏淘來的,人家連錢都沒要,給了一麻袋土豆就拿下了,當時別人都覺得就是個破木頭,如今再看...恐怕腸子都悔青了吧。”
說完孫旭東又搖了搖頭,語氣瞬間惋惜起來:“五鬥櫥旺了財運,卻沒旺人丁,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全讓他趕上了。”
“他不是有兒子嗎?”程與梵疑惑。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靳哲是小兒子,老爺子還有一個大兒子,死了得有快二十年吧,遇上醉駕司機一家三口當場喪命,雖然司機最後被判了死刑,但是好好一個家毀了。”
說到此處,屏風後面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溫文儒雅,俨然主人家的風範,與賓客一一握手。
他便是靳哲。
“孫總,程律,你們也來了。”
“來看看老爺子。”
孫旭東和程與梵颔首示意。
随即靳哲向前廳中央踱了幾步,提高了些嗓門——
“先前一次肺部搭橋,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我爸爸一生做善事,應該長命百歲才對,誰知道...”靳哲面色沉重,高擡起手又道:“承蒙諸位厚愛,我靳哲先替家父謝謝大家了。”
又是幾番寒暄後,靳哲便請大家往跨院去。
靳老爺子住在跨院的東廂房,這屋子陽光最好,院子種滿了薔薇花,推開窗就能看見。
靳文康面色蠟黃,身形枯瘦,兩雙幹巴巴的手,只剩一層失去彈性的皮松松晃晃墜在上面,黑斑交縱褶皺松弛,他手上下交疊,掌中心拄着一根龍頭拐杖,雖然在病中,但氣勢不減,不茍言笑的神情裏透着絕對威嚴。
靳哲走進來,半跪在老爺子身邊,指着屋子裏的來人——“爸爸,他們都是來看您的。”
不等老爺子說話,門外突然一陣騷動,霎時,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靳家祖宅,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
程與梵皺了皺眉,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疑惑地轉頭,倏爾一怔。
時建平,趙烨,時也。
時也看見程與梵也是一怔,眼裏的欣喜顯而易見。
可惜她高興的太早,招呼都沒來得及打,靳老爺子手裏的龍頭拐杖便杵的地板咚咚直響,對着靳哲怒道——
“我還沒死,這個家你就想做主了?結交朋友的時候家訓都不記得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比屋可誅,如今連小妾、戲子,都能随意登我靳家的門嗎?!!!”
“老爺子這話怎麽說的?來者是客。”時建平陰恻恻的望向靳哲。
一面是爸爸,一面是自己請的人,兩邊都不好得罪,靳哲急忙同時建平拱手——
“時董,這邊請、這邊請...”說着,又壓低了些聲音“我爸爸生病了,你多擔待,別和他計較。”
靳哲把時建平拉出去,兩人在院子裏不知說了什麽,時建平竟然就這麽算了,沒多計較。
至于趙烨,這種話她聽得多..耳朵早起了繭,有了免疫,臉上笑意依舊,絲毫不把靳文康放在眼裏,退出屋子去,仍然和沒事人一樣,跟大家談笑風生。
只有時也,手攥成拳臉色漲紅,逃也似的離開。
“孫總,我出去下。”
“你去哪兒?別跑遠啊!一會兒還有事!”
程與梵追出門去,時也早沒了蹤影,她沿着紅牆走了一路,也沒有看見人,又想是不是沒出宅子?于是轉回來又拉着問管家,看沒看見人?
管家卻指着跟靳哲說話的時建平和趙烨“我只看見他們。”
程與梵黯淡,搖了搖頭“算了。”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剛剛屋子裏的人,散去大半。
又等了一會兒,剩下的一小半也都散了。
這時管家請他們去內堂。
程與梵站在原地沒動,好像沒聽見似的,孫旭動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兒。
“愣什麽呢?”
“沒什麽,走吧。”
另外一邊,時也坐在車裏,繞上高速一口氣開到郊區。
趙烨打來電話“晚上還有個宴會,趕緊回來!”
時也:“不去!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完了,別再煩我!”
趙烨:“你還是這樣,不就是被說兩句有什麽的?這些年比這難聽多的話,你聽的還少嗎?”
時也摳着方向盤,氣息不勻。
趙烨:“他一個都快死的人,你就當行善...”
時也手猛地砸在方向盤上:“趙烨,你嘴上積點德吧!”
程與梵進是進來了,但明顯情緒不在狀态,入座後神情有些頓然,孫旭東在旁跟靳文康的客套話,她一句都沒聽見去。
直到門被推開,一個端着藥碗的女孩喚了聲爺爺,她才有了反應,擡眼看去。
“若男啊。”靳文康沖她招手。
女孩走到老爺子跟前“您該喝藥了。”
“好好,我現在就喝。”靳文康接過藥碗,應該是提前涼過了所以并不燙,三兩口便喝的見了底,他全然沒有之前的威嚴,滿眼慈愛地摸了摸女孩的頭“若男,你先出去吧,爺爺這邊有事要處理,等會兒再讓管家帶你過來。”
女孩點點頭,很乖巧的離開了。
人剛一走,靳文康的笑意瞬間僵住,低下頭默默嘆了聲長氣,屋子裏此時只剩他們三人,靳老爺子終于道出了自己此番的真實目的。
其實在這之前,程與梵已經聽孫旭東說了個大概。
女孩叫靳若男,是靳老爺子的孫女,靳哲的女兒,過完今年剛滿十六歲。
靳哲很早就離婚了,這個孩子的母親拿到綠卡,分到自己的那部分財産,當天就撇下女兒潇灑離開。
靳若男四歲的時候,靳哲又再婚,新妻子起初對靳若男還可以,後來有了自己的孩子,态度慢慢就不行了,無論是言語,亦或行為全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刻意為之的告訴她,她是一個外人。
而做這些事的底氣一方面是生了兒子,另一方面來自這個家裏男主人的默許。
靳哲都知道,但他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前妻的關系,他對這個女兒十分冷漠,有時候一個星期父女倆都說不到幾句話。
這對當時只有五六歲的靳若男來說,是非常殘忍的。
程與梵詫異,很難想象一個看見路邊有人暈倒,甘願冒着被碰瓷的風險都要施以援手的人,卻對自己的骨肉至親如此冷漠。
看來他真的很讨厭她的前妻,但這不是理由。
孫旭東說,靳老爺子看孩子太可憐,實在不忍心,就把孩子接到了身邊來養,這一養就是十年。
靠在藤椅上的靳老爺子強打精神,沙啞着嗓子道:“我本來想着還能再撐一撐,等孩子成年,沒想到這就病了,我活到這把年紀..沒什麽不知足,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孩子,沒有媽媽,爸爸不疼,如果我走了,她一定會很可憐,所以我想....咳咳...咳咳...”
靳老爺子忙吸了兩口氧,才接着剛剛的話繼續說——
“我想,想請你們幫忙評估一下我現在手裏的藏品以及這座四合院的價值,我死後,這些全部留給若男,其餘人等一概不準幹涉。”說完又問了句“你們能懂我的意思吧?”
如何不懂,老人家這是在托孤。
一般情況下,家裏的老人都不會越過子女,而将財産留給孫輩,一來是情感方面的需求,隔代親再濃,關鍵時刻還是偏向子女;二來法律上的手續也比較麻煩,因為孫輩不是法定繼承人,老人一旦離世,後續也會産生諸多糾紛,那種老子滿世界告兒子要錢的事情,也不罕見。
“大家都羨慕我,說我一輩子沒有打過眼,可他們哪裏知道我的心酸?相比起這座院子,這些藏品,我更希望能有一個安享天倫的晚年,可惜...我的好運氣都用在了這些藏品上,家裏的孩子,我既沒能護住,也沒能教好。”
靳老爺子嘆了口氣,又道——
“人說有後媽就有後爹,可我心裏明白,她是先有的後爹,才有的這個後媽!既然這樣,那我就得對這個孩子負責,我不能白把她接到身邊,更不能白養她十年,我知道...我這個決定一旦做出,肯定會有人罵,罵就罵吧,我沒多久好活了,有本事他們就等我死了,把我從坑裏刨出來繼續罵,到那時候...我更無所謂,我死都死了,也不可能再聽見了。”
靳文康話都說到這份上,并且今天把他們叫過來,想必關于遺産的考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程與梵聽到一半時,差不多心裏就有了方案。
這會兒見靳文康話說完,便直接了當地開口——
“靳若男雖然不是法定繼承人,但要繼承問題也不大,房屋可以做一個析産,藏品可以在交易行評估,到時候靳老先生另立一個遺囑,做一個遺贈,再去公證處公證遺贈,之後靳若男只需要在六十天內做出接受遺贈的聲明就可以了。”
“她沒有成年,如果我死了,這個遺囑會不會産生別的官司?”
靳老爺子話沒有說透,但意思是那個意思,畢竟能跟靳若男産生官司糾紛的,除了靳哲跟她那個異母同父的弟弟外,就沒別人了。
“不會的,八周歲以上的未成年人可以獨立實施純獲利益的民事法律行為,另外依據《繼承法》:有遺囑的,要按照遺囑繼承或者遺贈辦理,子女無權幹涉。”
靳老爺子總算是放了心,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就全權拜托二位費心了。”
他們剛出來,一直在院子裏等的靳若男就進去了,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程與梵看見小姑娘眼圈通紅,應該是剛剛哭過。
管家領着他們往跨院外面去,穿過垂花門時,遇見了靳哲,靳哲讓管家先離開,随後由他來送程與梵跟孫旭東。
“我爸爸跟你們說遺囑的事情了吧?”
這話題有些敏感,好像說了不對,不說也不對。
“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肯定是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若男,對吧?”靳哲笑笑,繼續說:“若男是他養大的,他疼她肯定比旁人要多一些,東西留給她,我能理解,所以你們不必拘謹。”
說是這樣說,但涉及金錢家産,即便是一家人,其中也有許多避諱,作為律師,還是受了委托的律師,這個時候都不宜過多開口。
這個道理不用他們明說,靳哲也明白,所以并沒有要求他們必須回應,只是自顧自的道——
“我爸爸玩了一輩子收藏,看似是海城的大藏家,但其實他手裏的東西這些年陸陸續續也捐掉了不少,真正留在手上的也不過爾爾,有句話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識古不窮,貪古不富,我爸爸就是這樣的人,靠着古玩起家,因為不貪所以才在海城有了份家業,外界總說他的東西随便拎出來一樣都夠普通家庭一輩子吃穿不愁,以前或許是,但放在今天,卻也是外界誇大了,如果你們非要說他有多少錢,我覺得也就這套三進三出的宅子還能有些本錢,但有件事恐怕你們二位也不知道吧?”
程與梵跟孫旭東靜候下文。
靳哲擡手指着這座宅子“這是我家的祖宅,我祖母那一輩早就将這套宅子的後半部分做了産權捐贈,所以這宅子根本不能買賣,不管對若男還是對我來說,再值錢也就是一套可以睡覺的房子,當然,即便這房子沒有産權捐贈,我也不可能跟我女兒争搶,更不可能像有些人那樣滿世界打官司,這麽掉價的事情,我們靳家人做不出。”
頓了頓,靳哲又道——
“我只是有一個疑問罷了,老爺子老了,腦子糊塗也能理解,二位是律師相信頭腦一定非常清明,這套宅子不算,剩下的那些藏品,雖然爾爾,但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數字,試問這些錢給一個孩子,難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繞了半天,最終還是繞不過一個錢字。
“這個問題,我們沒有辦法回答,只能說...作為律師,我必須尊重我委托人的一切意願。”
靳哲啞然,但很快複原,點頭笑笑:“好吧。”
大家握手禮貌告別。
車子駛離靳家祖宅,那片紅牆黛瓦似乎也沒有那麽好看了。程與梵坐在副駕駛,望着車窗外被秋暮沁黃的柳條一言不發。
孫旭東話裏有話——
“這個靳哲表面功夫倒是做的一套一套,要是把這些心思放到經營他那個醫院上,也不至于現在這麽急着到處抱佛腳。”
程與梵偏頭去問:“什麽意思?”
“你以為今天時建平怎麽來的?老爺子說話那麽難聽,以時建平的個性又為什麽這麽算了?”
“他倆有交易?”
“祖母綠。”孫旭東坦白道:“時建平看上了靳文康手裏的一塊祖母綠,據說是明清時期的,在業內十分出名,只要靳哲能給他弄來,他不僅出高價買,還給靳哲的醫院投錢,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能放過吧?”
程與梵想了想“靳文康應該不會給他吧?”
“所以靳哲才要想辦法啊。”孫旭東摸着腕間的襯衫袖口“我估摸着夠嗆,你看今天靳文康的态度,那話明面兒上是說趙烨母女,實際根本看不起時建平,靳家祖上出過狀元,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這種靠涉黑走私起家的暴發戶,入不了靳文康的眼。”
程與梵面色無恙,漫不經心道:“那他應該直接轟時建平走,而不是去罵女人。”
孫旭東笑容不定,忽然想到什麽“你之前出去,是不是去找時也了?”
程與梵沒什麽表情,淡淡地應了聲。
“我一直想問你,你和時也以前是不是認識?”孫旭東有洞察。
“高中同學。”程與梵言簡意赅。
“我就說嘛,楚陽那案子她為什麽點名找你。”孫旭東以為她們只是一般同學,并沒有太深層次的交集,便把話說開“既然你和她是高中同學,那你應該也多少知道一點她的事吧?”
“什麽事?”
“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八卦不看?”
“不看。”
“你這樣清寡倒顯得我背地裏嚼舌根。”孫旭東又笑笑,并不在意“我給你提個醒,這母女倆都不簡單,做做普通朋友就好,千萬不要深交。”
“是嗎?”程與梵從來不是追問的性格,今天卻一反常态“為什麽?”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孫旭東壓低聲音,表情諱莫如深“時建平的後花園...她倆都是,海城公開的秘密...”
程與梵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盯着孫旭東,看他無所謂的勾嘴角,又想到他的商人本色,如果趙烨跟時也現在也在這輛車裏,這人必然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孫總,您這樣真有點像嚼舌根的在路邊賣瓜,邊賣邊說你看我這瓜一個頂倆又大又圓。”
“損我?”
“開個玩笑。”
案例來自互聯網,專業知識如果有不嚴謹的,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我會改正,《好撒瑪利亞人法》《壞撒瑪利亞人法》解釋,出自《刑法學講義》羅翔。
今天放個大章~程律已經開始維護小時了~離親親不遠啦
大家記得評論哦~
這篇文我會在這章開始往上倒v,之前看過30、31、32、33章的寶子就不用買了,從34章開始就行,入v當天掉萬字,更三章,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