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幹?不幹?
第十九話 幹?不幹?
“我我我!我是豬!我是豬啦!”莫風卿吃痛,立刻歪下腦連連告饒。
“這才對嘛!豬!”薩沙略有幾分得意,放下對方被揪紅的耳垂,跟着就是一個爆栗敲在少年腦門上。
“呲!粗暴的母豬!”莫風卿摸着腦瓜龇牙咧嘴地抽了口氣,嘴裏犯賤地嘟哝了一句。
“你再說一遍!”女孩雙眼一瞪,掄起拳頭砸了過去!
這次有了準備,莫風卿身形微偏輕松躲過,然後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作死地笑道:“豬!有本事來追我啊!”
“你這個家夥!以為腿長就了不起嗎?”女孩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氣勢洶洶地追去。
“腿長當然了不起,你個小短腿!讓你追你就追,不是豬是什麽啊?”
“奧利奧·紮斯特,別讓我抓到你!”
“多謝警告!小爺先溜了,等下一個人別吓得尿褲子哦!還有,你後面有東西!”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
“啊啊啊啊啊!!!我我我………”
兩人在林中一邊打鬧一邊尋找那只可憐的野雞,半個小時之後終于轉到了白天藏雞的地方,卻發現雞兄……早飛了,只剩下被扯斷的藤蔓在風中微微晃蕩。
“雞呢?雞呢?你這家夥故意耍我的是吧?昂?”纖指狠狠戳着對方的胸口,薩沙怒瞪少年,氣勢咄咄逼人。
莫風卿無言以對,被對方戳得步步後退。
“呃……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一定請你吃大餐!”少年窘迫地撓着頭發,年輕帥氣的臉龐上難得露出認真鄭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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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寂靜,蟲鳴起伏,清涼的夜風如同流水從身邊拂過,搖曳的樹影之下,少年指間幾縷青絲如霧,漂亮的大眼閃爍着無辜的光芒。
薩沙心中的火氣褪去了三分,她蹙着秀氣的眉頭看了少年片刻,有些不情願地低頭猶豫着。
“那個……我們先回去吧!”莫風卿卻是耐不住性子,一拉對方手腕轉身向林外走去。
“我不嘛!”想到今晚得餓肚子,白天訓練時的疲憊感再度湧了上來,薩沙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餓……我累……我走不動……我不回去,今天晚上我就睡在這裏啦!”她摸着咕咕亂叫的肚子更覺苦悶失落,小臉皺成一團賭氣般地嚷嚷。
“那……我背你吧?”莫風卿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猶豫片刻後蹲下身來如此建議。
薩沙撅着小嘴氣呼呼地盯着他,然後毫不客氣地爬上了堅實勻稱的背脊。
“駕!快點!再快點!”女孩手裏拿着一條斷藤,時不時地抽在莫風卿的屁股上,嘴裏呼呼喝喝。
“喂!我又不是馬,你別抽了,小心我把你扔下去哦!”
“我餓!我累!我走不動,我今晚就睡這!嗚嗚嗚……”
“又來了……你抽就抽,能不能不要那麽用力啊?”
“那你就快點啊!”
“你沉得跟豬一樣,還讓我快點!”
“再說一遍!”
“我錯了爸爸!”
“嘁!誰是你爸爸,我才沒有這樣的兒子!”
“你可以滾了!”
……
“哇啊……”走着走着,忽覺腳底一空,莫風卿身體失衡,哇哇大叫着向前撲倒!
少年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趴在背後的薩沙卻像貓一樣牢牢抓住了他的肩膀沒被甩出去。
哼哼唧唧地坐起來,借着透過枝葉灑下的細碎月光,莫風卿看到腳邊一個直徑十公分的深坑,上面鋪就的亂草浮土和細樹枝已經被踩入坑底。
“這個哪個混蛋幹的?沒事挖什麽坑啊?”他一臉晦氣地抹了把臉,惱怒地瞪着那道坑罵道。
“這個坑……好像是我昨天挖的哦!嘿嘿!”薩沙歪頭盯着那個坑看了好久,然後擡眼看向莫風卿,嘿嘿笑了兩聲,也聽不出到底是幸災樂禍還是心虛尴尬。
莫風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晃着腦袋正欲起身,然而右腳一動腳腕處便傳來一陣刺痛。
“不是吧?居然崴腳了?”伸手捏了捏踝骨,莫風卿啞然。
“丫頭!背不了你了!我感到非常抱歉,來!拉哥哥一把!”他立刻露出一副愁苦無比的樣子。
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精致秀氣卻不顯纖弱。
薩沙一臉鄙視地看着他做作的模樣,猶豫很長時間後才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對方的手。
只不過,莫風卿的分量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他太輕了,輕得就像一個女孩子。
錯誤估量導致的結果就是,由于用力過猛,站起後的莫風卿在慣性作用下直接将女孩撲倒在地。
兩人摔在一塊,好巧不巧,竟然親上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回過神來。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亮起了燈光,兩道人影從樹後轉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薩沙瞬間漲紅了臉,一膝蓋頂在莫風卿腹部,将他頂翻出去。
莫風卿痛呼一聲,捂着肚子滾到一邊,看見兩名訓練兵持着火把走了過來。
當晚就被請進了齊斯教官的辦公室,經過一個小時的訓誡之後,兩人灰溜溜地回了各自的宿舍。
被紀律委員會的人抓包實在是莫風卿沒料到的事,看來這訓練學校競争激烈到變态的程度,只要稍有不對,別人就會想方設法地抓你的把柄,讓你扣分。
(注:訓練學校不僅致力于訓練兵的各科成績,還嚴格規束他們的品行,以求培養出品學兼優的學生,所以平時如果違反校規也會扣分,不良記錄将會對最後期考的綜合成績造成一定的影響。當然,這點純屬本人瞎掰,智商不夠請勿介意!)
莫風卿不禁懷疑,上廁所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跟蹤監視,看自己有沒有把屎拉在屎坑上面?
他并不在乎自己被扣分的事,只是有好事的家夥四處傳播謠言,讓人有些不爽快。
不過也只是心裏不爽罷了,因為埃爾文告誡過他,不要惹事。
當然,他雖然愛鬧,卻也并不喜歡惹麻煩。
為了避嫌,這幾天莫風卿都沒跟薩沙說話,平時看到對方也會遠遠避開。
但獅吼男和白薯女狼狽為奸的事已經成了訓練兵們的飯後談資,不過大多數人也只是背後議論罷了。
然而,由于兩名當事人一直抱持着低調隐忍的态度,一部分來自王都的貴族纨绔,身為流言中的主力軍,則是日益嚣張,口口相傳之下越抹越黑,最後衍生出各種帶着侮辱性質的龌龊□□說法。
“為了當個憲兵,還沒開始開始就這樣互掐!真是庸俗啊!雖然本人能力超凡,不過我可不稀罕那什麽憲兵名額呢!”莫風卿雙手抱在腦後,嘴裏叼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無所謂的語氣帶着自傲和鄙視。
“也不能怪他們啦,憲兵團是軍部精英,國王身邊的管理人民,維持秩序的人員,地位和權力遠遠淩駕于其他兵團之上,而且只有在訓練兵團的期末考試綜合成績前十名的新兵才能加入憲兵團,所以幾乎是所有新兵的終極目标哦!”克裏斯塔永遠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白皙嬌嫩的臉龐仿佛無時無刻都泛着微光。
“那你呢?克裏斯塔,你也是以加入憲兵團為終極目标嗎?”少年轉頭看向金發女孩,表情認真地問。
“我……我還不知道呢!”克裏斯塔沉默着回答,神色茫然。
“啊!這樣啊!”莫風卿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越來越近的食堂。
“奧利奧,你是打算加入調查兵團的吧?”靜然片刻,女孩仰起瓷娃娃般粉嫩可愛的小臉問道。
“嗯!眼力不錯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莫風卿露出贊賞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女孩頭頂。
“唉!你說白薯女和獅吼男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啊?”
“我猜是在進入訓練學校之前哦!”
“嘁!紮斯特那個家夥,一臉風流相,遇到個母的就能黏上去,肯定早就饑渴難耐了吧!”
“聽說了嗎?那晚的場景可刺激了!兩個人在地上抱着啃,衣服都扯爛了呢!”
“什麽呀!這是打算野合嗎?薩沙才十三吧?夠*啊,你說她會不會之前就有男人了呢?”
“誰知道?說不準那丫頭就是從哪個妓院裏跑出來的家夥哦!”
一進食堂,便聽到最裏面那桌的幾個男生在肆無忌憚地議論,話語暧昧淫猥惡俗不堪,不曾被刻意壓低的嗓音更像是一種挑釁。
克裏斯塔面色微微一變,有些擔憂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然而,莫風卿就像沒聽到一般,神色絲毫不動,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在窗口領了午餐,莫風卿隔着兩張桌子和薩沙相對而坐,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埋頭大吃的女孩。
薩沙心無旁骛地不停往嘴裏塞食物,腮幫子鼓鼓囊囊,看起來好像随時都有噴飯的風險,完全就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盤中餐”的模樣。
“唉!真是頭豬!”莫風卿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不由暗自嘆息。
這丫頭……究竟是沒心沒肺還是太沉得住氣?
肮髒龌龊的話題還在旁若無人地深入,時不時地傳來淫*的笑聲,好像這裏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是聾子一般。
莫風卿一副完全沒食欲的模樣,左手撐着臉頰,右手摳着盤子裏的蒸白薯,百無聊奈地揉搓着。
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卻很快揉出了十幾顆彈珠大小的白薯丸子,然後指間撥弄着它們,微微蹙着眉,表情像是在思考一件很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般,嘴裏低聲念叨着:“幹!不幹?幹!不幹?幹!不幹?……”
克裏斯塔疑惑不解地看着少年眉間一颦一蹙,正欲開口詢問,忽見薩沙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