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二人擁有極大的體型差, 謝凝被罩在身下時,像被猛獸撲食的小獵物,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裴執的灼燙呼吸。
一陣又一陣, 濃重的喘息帶着極強的荷爾蒙,落在他的耳邊。
裴執蹭了蹭謝凝的脖子, 帶着粗喘喊:“老婆……”
面頰與脖子被蹭得一片緋紅,謝凝怕留下印子, 之後不好解釋, 裴執也顯然還記得這一點, 所以沒有蹭得特別用力, 更不敢做過火的事。
可架不住謝凝的皮膚天生細嫩, 裴執根本沒怎麽用力蹭,就将謝凝的皮膚蹭得微微泛紅,在雪白的底色上異常紮眼, 看起來也格外暧昧。
不行,要忍住。
裴執警告自己。
雖然裴執真的很想,但他下午還得見謝凝的父母,萬一被看到, 謝凝的父母會怎麽想他?不行,他不能出一點意外。
理智是一回事,身體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裴執不住地嗅着謝凝頸窩內的香氣,不知不覺,就嗅到了鎖骨。
扣子被他頂開了一顆,露出小半個圓潤的肩頭,燈光下的白膚, 閃爍着綢緞般的細膩光澤,幾乎是瞬間, 裴執就變得更加滾燙。
白皙無瑕的皮膚上,一顆紅珠顯得格外耀眼。裴執記得很清楚,原本這裏是淡淡的淺色,只不過是經過他的反複對待,才變成如今的熟透的豔色。
裴執望着這抹紅,喉間莫名變得十分渴。他俯過身,幾乎将臉貼在上頭,近距離地看,灼熱紊亂的呼吸,全部落在了謝凝的皮膚上,激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謝凝皺起眉頭,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腦袋,裴執的發質粗且硬,蹭得他有點癢。他伸手推了推裴執的腦袋,說:“別蹭,癢。”
裴執都打算張開嘴,聞聲,又把嘴巴閉上。腦袋跟大狗似的,蹭着謝凝的脖頸,含糊不清地喊:“老婆。”
謝凝剛浮起來的一點困意,都要被裴執這種蹭法蹭沒了。他無奈道:“裴執,你很想嗎?”
裴執亂蹭的動作停了一瞬:“有點想。”
這個有點,恐怕不是一點點。
裴執說完之後,似乎意識到他有點不太矜持,于是又找補一般地補了一句:“可以做嗎?”
謝凝懶洋洋地瞥了裴執一眼,看裴執這樣子,似乎真的挺想的,眼中的渴望幾乎要滿得溢出,下颌線與肩頸線條也因過度渴求而顯得有幾分緊繃。
“你做吧。”
謝凝說完後,依舊保持着躺在那兒的姿勢,好像随便裴執怎麽樣,他都不會反抗。
散漫的語氣與神色,融入了幾分慵懶的氣質,在這張冷淡的面龐中,尤顯誘人。
裴執不免有些看怔了,久久做不出回應。
謝凝納悶裴執怎麽突然跟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他曲起膝蓋,不輕不重地碰了碰裴執:“要做快點,困,要睡了。”
謝凝這話說的,正常人都可能覺得有點被羞辱或者被輕視,可裴執竟然會很可恥地,更有感覺。
裴執摟着謝凝的腰,将謝凝緊緊抱在懷裏。他揉了揉謝凝的後頸,見謝凝眉尖露出類似舒服的神色,他輕聲道:“困了?那我們睡覺。”
謝凝:“睡覺?”
裴執這麽精神的樣子,能睡得着嗎?
裴執:“嗯,睡覺。你不是困了嗎?那我們就睡覺。”
「不能打擾老婆睡午覺。」
「雖然真的很想……但不行,不能這麽快。我還沒轉正,得忍住。」
「得轉正之後才能做。」
這是理智占據上風的結果,實際上,裴執還是沒忍住,偷偷摸了摸謝凝的腰。
手心的觸感順滑細膩,跟嫩豆腐似的,他都不舍得用力掐。
好細……
謝凝有些恍神。
其實他不太裴執的想法,他們都是成年人,做這些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他也不介意和裴執真的發生點什麽,但裴執每次都會忍。
能夠聽見裴執心聲的謝凝,比誰都要清楚,裴執究竟有多麽渴望,每次又憋得多麽難受。
可每一次,裴執都忍耐下來了。無一例外。
謝凝:“真不做?”
“不做。”裴執低頭親了親謝凝的面頰,明明那麽渴望發生更深層次的交流,卻只是停在表層的親近。他說,“還沒轉正,不能亂來。”
謝凝沉默片刻,十分困惑地問:“你亂來的次數還少嗎?”
謝凝這樣一本正經地思索與開口,反而讓裴執低低地笑了,他摟着謝凝,手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謝凝的發梢:“那不一樣。”
謝凝:“看不出來,你是這麽保守的人。”
“雖然可能看不太出來,但我還真是。”裴執故意湊到謝凝耳邊說,“畢竟我還是處男。”
“不過等我轉正那天,我肯定就不是了,寶貝,我一定會把你操……”
“別湊這麽近,我聽得見。”謝凝面無表情地打斷裴執的胡言亂語,他閉上眼,又有點好奇地問,“如果我一直吊着你呢?”
裴執:“我不急,可以等。”
他又說,“沒有別人就可以。如果你真有別人,我一定會發瘋。”
「要是你和別人好了,我就弄死那個奸.夫。」
「然後把你關起來。」
「只讓你看我一個人,讓你身邊只有我。從白天到黑夜,不論清醒還是睡着,我都不會停下。把你玩壞,讓你沒辦法下床,連上廁所都要我抱着你去。」
「但老婆你已經沒有辦法靠自己上廁所了,還得我幫你把.尿。」
謝凝:“……”
他試想了一下這個畫面。
裴執的占有欲的确很強,他和別人多說兩句話,裴執都能不爽很久,更別提有了別人……
說不定,裴執真會把他“關”起來,又或者想像裴執心裏想的那樣,把他幹得下不了床,永遠只能看裴執一個人。
不過……
裴執想歸想,怎麽還停不下來了?
謝凝覺得有點兒吵,也幸好環境比較安靜,他能夠分辨出這是裴執的心聲。他都害怕,若是以後他的意識不清,錯将心聲當作現實,對裴執進行了一些不該有的回應……
想想都很尴尬。
謝凝又把眼睛閉上了,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睡了。”
裴執親了親謝凝的額頭:“午安,寶貝。”
……
裴執來到洛杉矶之後,受到熱情款待。
白天,他是彬彬有禮的紳士大男孩,得體又體貼的态度,讓謝凝的父母贊不絕口。
夜晚,他像徹底釋放本性,可是又很矛盾。他既像粘人的大狗,又像兇狠的惡狼,而這兩點都集中落在了謝凝身上。
“砰”的一聲。
謝凝被推到落地窗上,裴執幾乎是掐着他的腰,将他的身軀提起來接吻。盡管裴執已經很大幅度彎腰低頭,可還是需要他很費勁地踮起腳,仰頭接受這個吻。
他沒有穿鞋,光.裸的白足,就這麽踩在毛茸茸的雪色地毯之中。
裴執熟練地撬開他的唇瓣,舌肉鑽進小巧的口腔內,細細地研磨,軟糯的舌頭被吃得幾乎要化出水來,謝凝幾乎要站不住腳,身子微微一晃,卻又被摟着後腰扶了起來,繼續抵在落地窗上,被用力索吻。
裴執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件襯衫,明顯不是謝凝的碼,洗完澡後,他哄着謝凝穿上,又不給謝凝其它衣物。
目光自上而下,可以看見謝凝的淚水從眼尾中掉出,他們的唇瓣相磨間,有一團香軟的濕熱氣息擴散。同時,裴執的食指與中指并攏,毫不猶豫地往泥濘熟爛的嘴巴內,發狠似的吃。
有力的舌頭撩撥着敏感的小舌頭,肆意在上颚與喉口打轉,嘬纏着舌尖。謝凝的口腔太窄了,被裴執這麽一吻,幾乎被填得沒有空隙,他的口腔似乎都被撐大了一些,以至于腮幫子有些變形。
口腔兜不住口水,津液順着唇角往下流。裴執吻得太兇,口腔內的軟肉更是被吃得瘋狂冒水兒,又被裴執的舌頭盡數舔幹淨,一丁點兒都沒有浪費。
“嗚……”
過于密集的吻,讓謝凝頭皮持續性發麻。他像生病了一樣,呼吸不上來,清瘦的身軀不住顫抖。
尤其是,裴執的手指帶着一層薄繭,新舊交錯的繭子,那是從小到大參加各種賽事與訓練獲得的光榮痕跡。
現在,卻成了戲弄他的玩具。
平時謝凝就有點嫌棄,裴執每次摸他臉或手時,總會帶來電流般的粗糙感,也讓他的皮膚饑渴症……變得很奇怪。
當下更是如此。
謝凝第一次知道,原來裴執手指一側也有一點兒繭子。他有點崩潰,在唇齒交融的熱吻中,他帶着點泣音:“你……你把手拿走。”
裴執哄他:“我的手太糙,磨着我們寶貝了?”
又是這種語氣。
像哄小孩兒一樣,百般縱容的語氣。仿佛只要謝凝開口,裴執什麽都會答應。
但裴執每次只是嘴上順從,可實際上,死性不改,甚至會變得更加惡劣。
“怎麽還哭了——我不說,不說了。都怪我,怪我皮糙肉厚,怎麽把我們小寶貝摸哭了。”
粗糙的指腹,輕輕蹭着謝凝的後頸。謝凝一片恍神,後頸處的酥麻,讓他的淚水更加旺盛。
有皮膚饑渴症的謝凝,本就無法抗拒肢體觸碰,更別提,裴執很刻意地,用粗糙的手指磨。後頸連帶全身都像着了火,保持二十年的理智全部碎了,他的肩膀哆嗦,抖得一塌糊塗。
裴執的語氣溫柔低啞,漆黑的眼睛閃爍野獸般的光。他慢條斯理地舔着謝凝的嘴唇,在唇縫裏輕舔慢蹭。
帶有薄繭的手指,也跟安撫哄人似的,緩慢地撫着。
裴執一邊含住謝凝的唇,二人的鼻尖撞在一起。他勾着謝凝的舌,慢慢将粉嫩的褶意抹開,聽着謝凝喉間控制不住的氣音,他該心疼的。
可望見謝凝眼角的淚痕,他只覺得更加興奮。
裴執先将謝凝的淚珠舔掉,随後忍不住磨着謝凝的唇,又用力深吻了進去。他有點急切地吻着,唇齒交纏間發出密集的水聲。
裴執的喉結快速滾動,發出響亮的吞咽聲。他源源不斷地喝着謝凝口腔內的水液,卻怎麽都喝不夠。
“夠了……唔。”
謝凝的嘴巴被堵住,過久的吻讓他有些窒息,胸口起伏的弧度也變得有些亂。
試圖将裴執推開,卻怎麽都推不開。愈發深入的吻讓他眼前一片白茫,他有點兒站不穩了,只能依靠在裴執的身上尋找支撐。
“好可憐,都哭了。”
烏黑的眸子已然變得渙散,謝凝怔怔地看着裴執,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裴執的話中深意。
剛洗完澡不久的謝凝,渾身都散發着一團清甜的、誘人品嘗的香。被摟着接了這麽久的吻,扣子也開了一顆,襯衫斜斜挂在肩頭,襯衫下擺往上跑着,根本遮擋不住什麽。
瑩白細膩的皮膚覆着幾塊紅梅般的印子,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愈顯得糜豔。
因接吻時腳尖踮起,膝蓋一會兒并起、一會兒分開地站立,有時候裴執吻得深了,謝凝還會應激般磨一磨膝蓋,故而那一塊肌膚,色澤都是粉紅的。
“寶貝?”
裴執喊了一聲,謝凝并沒什麽反應。大約過去十幾秒,謝凝才慢一拍地翹起濕漉漉的黑睫,遲鈍地、用鼻音應了一聲:“嗯?”
裴執的喉結忍不住滾了滾,他微微用力,将謝凝往自己這邊摁。
又不忘,繼續含住謝凝的唇。
謝凝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慌,他錯愕又震驚地看着裴執。
“好熱。”裴執剛松開謝凝的唇,謝凝的唇內,就因過分燙的體溫,吐出一團濕軟的白氣。他湊近嗅了嗅,近乎下流地舔了舔露在外頭的舌尖,“你發現了嗎?每次磨到這裏,你就會發抖。”
這一次謝凝是真的想推開裴執,卻被攥住手腕,再次含住了唇。
紅潤的唇瓣已腫得不成樣子,就連聲音,都因流淚而顯得有幾分沙啞。可惜,還是沒能換來憐憫。
纖細白皙的雙腿,跟壞了似的開始站不穩,盡管嘴巴被裴執堵住親吻,他還是一點點順着裴執的身軀,呆滞地往下滑。
可是這樣也沒有用,反而把自己送進裴執的手上,跟小動物主動投入猛獸設下的陷阱一般,只有被吞吃的份兒。
滴答,滴答。
地面也蒙了一層亮晶晶的反光,一滴又一滴,又朝周圍擴散開來。
謝凝差不多跪坐了下來,裴執用手接着他,同時,自己也跟着跪下,一只手捏着謝凝的後頸,将謝凝的臉擡起,再次深深吻了進去。
謝凝的嘴唇柔軟水嫩,裴執含着他的唇、吃着他的舌頭,跟在嘬果凍似的,他的口腔又濕水又多,裏面還會冒出一團濃稠的、甜甜的香氣。
裴執像着了魔地在謝凝的口腔中掃蕩,難以言喻的羞恥感讓謝凝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謝凝伸手握住裴執的手臂,似乎想要裴執別繼續親了,最起碼……別親得那麽裏面。
然而,卻換來重重一嘬。淚水奪眶而出,清瘦的身軀不住顫抖,發出小動物般的悲鳴:“嗚……”
趁謝凝換氣時,裴執嘬了嘬謝凝唇角的口水,舔着謝凝臉上的淚痕。比起謝凝一臉可憐無助的樣子,他就顯得精氣神十足,語氣都是餍足的:“今天叫得好好聽。”
他想了想,不對。于是又補充,“每次都很好聽。”
裴執的确很惡劣,他特別喜歡在接吻時,故意去磨,他知道謝凝的口腔敏感,這樣通常會引起謝凝的輕哼。黏糊糊的接吻水漬聲中,混入謝凝的甜膩哼叫。
天籁之音都不過如此。
可能是真得吻得有些重了,這次裴執沒控制住力道,現在的謝凝還有些哆嗦不止,随着不斷小口小口呼吸,哼出來的氣音都是柔軟的。
裴執一邊曲起手指,另一只手掌拍着謝凝的後背,幫謝凝順氣:“寶貝,你喊得好大聲。”
“叔叔阿姨住在樓上,應該不會聽見吧?”
謝凝瞬間渾身緊繃,渾身的肌肉都跟着緊縮起來,像一只刺猬将自己縮成一團,還伸手捂住了嘴巴。
只可惜,他的自我保護行為并沒有什麽用處,只會方便了裴執,順便讓地上的晶亮,變得愈發旺盛了。
被擋住半張臉的謝凝,看起來更加可憐無助了,被反複深吻過後,他的眉眼早就變得失神又混亂,淚腺像壞了一樣,不斷刺激着淚水分泌。
“聽見了嗎?”
謝凝怔怔地仰起一點面龐:“什麽?”
“你的聲音。”裴執啞聲說,“好大聲。”
窗外下了雪,雪花在窗戶上融化成水液,水流的綿密聲響,在室內是那麽清晰響亮。有點沉悶,又有些密集。
現在謝凝的腦海還是混亂的,他近乎呆滞地,偏頭去看,透過落地窗反出來的影子,還算清晰的畫面。
現在的他正被裴執擁入懷裏,呈現一種十分依賴的姿态。
落地窗在強光之下,像一面鏡子,大多數物體都可以看清,包括雙膝中上方的、屬于裴執那幾乎發黑的色澤。
在謝凝白皙的膚肉對比下,顯得愈發猙獰。
唯獨裴執的手,在落地窗中是朦胧又渙散的。謝凝幾乎以為是他花了眼,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麽了。
并不是他的視力受損,也不是窗戶太髒,而是裴執的手幾乎化作殘影,讓人根本看不清全貌。
謝凝的面龐又浮現出那種類似迷茫的呆滞感,裴執似乎是怕他聽不清裏面的聲音,于是變本加厲,努力讓謝凝聽見。
謝凝的一雙眼睛慢慢浮起水色,嘴唇也緩緩抿起。忽的,他眨了眨眼,淚珠從眼尾滑落,繼而,源源不斷。像噴了一般,一顆又一顆……
裴執低頭看着,掌心與指尖在燈光下,像被泡發了一般,飄着一層透明光澤。
滴滴答答的聲音自指縫中落地。裴執一臉懊悔,他頗為惋惜地望着地面,原本雪白的毛絨地毯,如今被洇成規則不一的淺灰。
原本裴執還想自己解決掉的,現在,倒是便宜了地毯。
他用一種十分嫉妒且陰暗的目光,刮着謝凝腳下的地毯。哆嗦小巧的白足踩在上方,顯得腳趾愈發飽滿粉潤。
裴執莫名煩躁,又覺得有點可笑。
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嫉妒心可以這麽強,居然會嫉妒謝凝腳下踩着的地毯。
真是瘋了。
裴執一邊唾棄自己那怪異變态的想法,一邊,面無表情地将手掌湊到鼻前。
先是緩慢、克制地慢嗅,随後,确定謝凝還沒回過神,他開始不加節制地大快朵頤,幾乎将整張俊容埋進掌心。
等裴執擡起頭,額發與面頰皆有點濡濕,他看着謝凝那潋滟水光的唇,湊近,高挺鼻尖将謝凝的鼻尖頂得有些歪斜。他輕輕地用手碰了碰還在往外吐的地方,似乎要幫忙止住。
謝凝說話帶着濃重鼻音,嗓子像壞掉一半,尾音發顫:“裴執,你……你別動我。”
謝凝這樣太可憐,太可愛了。裴執控制不住舔了舔謝凝的唇角,看着滿臉淚痕的謝凝,用一種十分矜持的語氣開口:“那老婆,我舔舔你好不好?”
焦點一點點聚集在失神的眼珠內,謝凝遲鈍片刻,他伸手捂住裴執的唇。眉眼透着一種被喂飽的熟透感,眼尾輕輕上挑。
模樣勾人魂魄,說出來的語氣卻讓人心涼。他紅唇微動:“不好。”
……
謝凝意識到他有點太縱容裴執了。
但他也沒什麽辦法,肢體接觸對他而言,實在擁有很大的誘惑力。雖然他現在的皮膚饑渴症,并不會産生過分強烈的渴求,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和裴執肢體觸碰後,帶來的酥麻電流感。
明明只是擁抱、接吻,肌膚相親,卻讓他整個人的身軀連帶靈魂都飄了起來。也幸好這種事做多了,并不會有傷害身體的後遺症……不對。
後遺症好像有。
那就是,裴執總會越來越過分,許多行為,也變得超出想象得惡劣。
這天,謝凝父母帶謝凝二人出來逛街,昨天下午,裴執讓人送了一些禮品。
給謝妍的是價值不菲的魚膠,美容養顏、補血活血。謝妍當時拒絕,卻被裴執十分高情商的說法打動了。
給謝父的則是一些名貴植物的幼苗,謝父平日裏就喜歡鑽研這些,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
他們都收下了來自晚輩的禮物,作為回禮,他們也準備送裴執點禮物。他們來到比弗利購物中心,十分大方地讓裴執随便挑。
裴執也沒有客氣,這時候如果拒絕,反倒是傷了長輩的心。
謝妍二人準備讓倆小孩兒一起逛,他們大人就不摻和了,不然的話,萬一他們有什麽心儀的東西,有大人在,說不定還不舍得買了。
謝父看着二人逐漸往前走,裴執和謝凝的身高差與體型差,在此刻看起來莫名般配。他突然來了一句:“你真就這麽同意了?其實我……唉,還是有點不願意。總覺得孩子還小,現在太快了。”
“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謝妍說,“而且……你沒看到凝寶願意讓小裴進他的房間,還願意讓小裴和他睡同一張床嗎?”
“凝寶從小就不愛和別的小朋友擠,他也說過,他和別的小朋友一起擠的話,會失眠,睡不着。”
謝父:“也是。凝寶看起來對什麽都無所謂,實際占有欲可強了。”
他回憶着,“小時候,我們以為他對玩具沒有興趣,如果有小朋友來搶,他也無所謂。但假如對方打的是他最喜歡的玩具的主意……”
小謝凝的臉就會一下子冷下來。
他緊緊地攥住他最喜歡的東西,誰來扯都不肯撒手。
謝凝并不是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而是,能讓他感興趣的事物,太少了。
少到,謝凝自己都以為,他不會對任何事物産生興趣。
比弗利購物中心內奢侈品牌雲集,但說實話,裴執沒有多少興趣。等謝妍父母一走,他就忙低頭彎腰,哄着謝凝。
“對不起寶貝,我昨天不該用牙齒磨你……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謝凝圍着圍巾,商場的清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氣色紅潤。他的氣質冷淡,此刻卻不輕不重地瞪了裴執一眼。
“你別說了。”
周圍人這麽多,還有不少華人。謝凝可不想裴執口中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被人聽見。
不過,他真的很奇怪。
為什麽裴執這麽喜歡咬人?又不是屬狗的。
裴執特別喜歡在他身上留下氣味,就像動物給配偶打上标記一樣,恨不得将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舔個遍。但畢竟是人,又不是動物,這種氣味又可以留多久?
所以裴執每次都會趁他睡着之後,偷偷留味道。
夜晚,謝凝半夢半醒起來,總覺得有點奇怪。有點熱熱的,悶悶的,呼吸都有些不順。
又好像有什麽刺刺的東西紮着自己,讓他睡得渾身不舒坦……鼻腔堵塞,呼吸困難,喉間控制不住發出難受的聲音。
睡夢中的謝凝像被鬼壓床一樣,猛地顫了顫。他緩緩睜開眼,下意識側頭去看身邊人。
空無一人。
他正迷茫着,聽見靜谧的環境下,響起怪異的滋滋聲。
順着聲音來源,低頭一看,他與裴執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謝凝:“……”
他很無語,裴執有點驚慌,于是不小心咬了他一口。
重倒是不重,但讓謝凝有些失控。
裴執頭發白洗了。
謝凝真有點崩潰,哪有人會大半夜不睡覺,偷偷做這種事的?!而且看裴執這樣子,似乎還不止一回。
他覺得更離譜的是,他怎麽睡得這麽熟?居然沒一次發現過?這一次要不是突然醒來,他說不定會一直被蒙在鼓裏。
謝凝又想起裴執曾想過的心聲。
他睡得這麽熟,就算裴執半夜偷偷塞進去,把他弄高好幾次,他都不會發現。到了第二天,還傻乎乎地以為是自己尿了床。
之前謝凝覺得這純扯淡。
現在,看他這睡眠質量……他竟然改變想法了。
裴執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說不定真被搞熟了,他還以為是自己體質原因。
耳邊的裴執還在一直道歉,哄着,又給出保證。
謝凝現在聽到裴執的保證,就無言以對。他停下腳步,身後的裴執也停下腳步,他轉過身,很認真地說:“裴執,你能不能以後別……別偷吃了。”
說出“偷吃”兩個字的時候,謝凝的語氣明顯僵了一瞬。
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啓齒。
但他真得說一下這事兒。裴執這人,跟有異食癖一樣,就喜歡逮着他啃,喜歡吃奈也就算了,現在都進化到這種程度了?
太荒唐了。
裴執立刻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偷吃,我一定經過你的允許。寶貝……不要生我的氣了,你相信我,這就是最後一次。”
謝凝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到底偷吃過幾次?”
裴執的神色,瞬間變得有幾分微妙。
謝凝看裴執這表情就知道,恐怕不止幾次,說不定有十來次。他想着想着,居然想笑了,他不理解:“我又不是不讓你……你為什麽非得偷偷來。偷偷摸摸的比較刺激嗎?”
裴執握住謝凝的手,見謝凝沒有甩來,才将謝凝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很小聲地說:“我在想你身上留下氣味……也想讓你在我身上留下氣味。”
謝凝:“這有什麽用處嗎?”
裴執:“這樣就能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謝凝:“……”
別人又聞不到。他終究沒有說出這句話。
不過謝凝有點意外。
裴執對他的占有欲,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猛烈很多?并且,裴執似乎也沒有多少安全感。
是因為他們還沒确定關系的原因嗎?
謝凝想了想,說:“裴執,你想轉正嗎?”
裴執:“想。”
他重複着說,“很想,特別特別想。”
謝凝:“我可以對你提要求,對嗎?”
裴執:“對。”
謝凝:“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裴執說,“只要我做得到,只要我能給。”
“就算我暫時做不到,我也會努力去做。”
裴執從來不怕謝凝提要求,他只怕謝凝對他沒有要求。
商場人來人往,二人在人流中,因出衆的外貌顯得鶴立雞群。
片刻,謝凝說:“你還記得,你在游樂園裏,給我買的皇冠嗎?”
裴執:“記得。當時我還惹你生氣了,哄了你好久。”
其實也沒有很久。
謝凝特別好哄,脾氣好人乖,長得又水靈,他從小喜歡到大,讓他哄再久,他都願意。
謝凝:“我很喜歡,那個皇冠。”
謝凝确實很喜歡。
他生日那天,父母趕不回來,只有舅舅和舅媽他們在身邊,他很想爸爸媽媽,打電話時一直在忍住不哭。
爸爸媽媽跟他道歉,說禮物在路上了,但因為快遞原因,沒有送到。
小小的謝凝,覺得那一天真的糟糕透了,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也就算了,為什麽連禮物都沒有到。
但是後來,他被拉進游樂園裏,雖然玩得都是一些免費的項目,可他還是很開心。尤其是,這個陌生小男孩給他送上了生日祝福。
雖然是塑料的,但戴在頭頂,十分有分量。
讓他聯想到了爸爸媽媽摸他頭時的感覺。
裴執說:“當時給你買的皇冠,也沒有很好。我應該再找找,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但那已經是當時能買到最好的皇冠了。謝凝看向裴執,裴執永遠不會覺得是他要得太多,而是會反思給他的還不夠多,又或是不夠好。
謝凝與裴執對視頃刻:“那你再給我買一個吧。”
裴執看着謝凝。
謝凝的聲音不輕不重,沒有多少分量,但裴執聽得格外認真。謝凝道:“再給我買一個,像小時候那樣的皇冠。不管是紙做的,還是塑料做的,都可以。”
只要是裴執送的就可以。謝凝擡起手臂,溫熱的手心靠近裴執的面頰,還沒有觸碰到,裴執就已先一步追逐他的掌心,将臉貼了上去。
“把我的要的東西帶到我面前,我就答應你。”謝凝說,“答應跟你交往,答應跟你談戀愛,答應——”
“做你的老婆。”
……
謝凝在一家咖啡廳裏,聽着悠揚舒緩的音樂,一陣走神。
手機屏幕保持亮起的狀态,裴執沒有發來信息。
謝凝喜歡獨處,但他現在一個人坐在這裏,竟然有一些不适應,就仿佛,缺少了裴執之後,他的生活也少了幾分樂趣。
如果裴執在,會是什麽樣的?
裴執會反複幫他調整領口,檢查他的體溫,看他有沒有凍着,熱着也不行。總之,裴執會像個多動症一樣,不斷“騷擾”他,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這也正是,裴執很喜歡他的證明。
因為他一直被裴執放在心裏。
所以,當裴執看見他時,裴執的內心都是有關他的聲音。
商場很大,裏面的商鋪很多,想要買到一個皇冠再簡單不過。但裴執久久沒有回來,應當還在尋找。
他提出來的要求并不過分,只是要一個皇冠而已,不論材質。這種皇冠,任何一個甜品店裏,都會有。
謝凝從未想過刁難裴執,因為他和裴執一樣,也喜歡着彼此。
謝凝喝了一口飲品,這是店內的新品。抿了一口,他蹙起眉尖。
好酸的口感。
他不是很喜歡口感偏酸的咖啡。
謝凝将這一口咽下,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
謝妍在朋友圈內分享了幾張照片,他們目前在滑雪,照片中的夫妻二人極其親昵,看起來感情就很好。
底下戚燃評論:好了好了別秀了,再秀下去,我就要相信愛情了。[掉眼淚jpg.]
謝凝覺得有點搞笑。
他父母确實是許多人眼中的模範夫妻,好像永遠不會吵架,但他知道,其實他們也會有分歧與矛盾,只是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展示,并且,也不會影響雙方之間的感情。
謝凝以前也認為,所有人的愛情都是這樣子的。直到長大,他接觸的事多了,才逐漸明白,他父母這樣忠貞的愛情與婚戀,才是少見的異類。
想着想着,有點出神。
突然,一邊的玻璃牆被敲了敲。謝凝陡然回神,他側身望去,一個熟悉的深色身影正站在玻璃牆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裴執回來了。
比謝凝想得要久。
裴執看見謝凝之後,迫不及待從咖啡店的門口進入,一旁有服務員想來幫忙提東西,他誤以為是要小費,随手給了對方一沓錢,在對方十分驚訝的目光中,直直朝謝凝這邊走。
裴執坐下之後,把袋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随後将謝凝有些歪的領口整理好,又将手背、手腕貼在謝凝的額頭、面頰,檢查謝凝身上的體溫。
确保謝凝沒有凍着熱着,他才靠近,很認真地看着謝凝的眼睛:“我找到了,你要的皇冠。”
謝凝的睫毛緩緩顫動,他同樣看了回去:“什麽樣的?”
裴執拿來的袋子很大,他從裏面拿出一個紙皇冠,放在桌上,随後是一個塑料皇冠,也放在桌上。
這兩個皇冠比起童年記憶中的模樣,精致漂亮了許多,色彩鮮豔、用材也更佳,和童年粗制濫造的皇冠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謝凝剛要說話,裴執打斷:“等等——寶貝,你先別說話。你先聽我說,我怕等會我太緊張忘詞。”
謝凝看向裴執。
裴執盯着謝凝的面龐,很緊張地,滑動了一下喉結。
他從袋子裏又拿出一個禮盒,這個禮盒明顯要精美許多,層層的包裝紙與絲帶,上方還有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與一張手寫的明信片。
但似乎……也沒那麽精致。部分紙張邊緣裁剪得有些粗糙,蝴蝶結一大一小,并不對稱,還有纏繞着的絲帶,也有一點小缺陷。
“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過戀愛的想法,我不是不相信愛,我只是覺得,遇到一個相愛并且願意一起走下去的人,可能性太小太小。”裴執說,“而且,我也不認為我會喜歡上別人。我這人其實挺惡劣的,而且……有時候也很幼稚。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像傻子一樣走不動路。”
“不論是我的八歲,還是十八歲,又或者是未來的八十歲,我都會反反複複喜歡你、愛上你。”裴執握住謝凝的手,放在唇邊,十分珍重地吻了吻,“雖然這句話很土,你也可能會嫌棄,但我還是要說。”
“我真的好愛你。”
裴執說完後,整個人徹底放松了下來。幸好,他說得還算順利,沒有卡詞忘詞。
但,他又馬上緊張了起來。因為謝凝沒有給出回答,而是靜靜地看着他,用那種一貫的冷淡态度。
裴執有點忐忑,舒适的咖啡廳,像是成為他的刑場,而謝凝是唯一能夠主宰他生死的判官。他捏了捏謝凝的手指,聲音逐漸放輕:“……怎麽不說話?是很土嗎?”
裴執也想布置一場更浪漫、更奢華、更有檔次的告白儀式,可是時間太緊,他來不及。
謝凝說:“有點。”
“土就土吧。”裴執像豁出去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謝凝都要安靜,像許下一個莊重的承諾那般認真,道,“謝凝,我不是一點點喜歡你。是很喜歡很喜歡,最喜歡你。”
謝凝剛要出聲,驀地發現裴執手上的傷口,他将裴執的手翻了過來,這傷口還不少,大大小小地分布在手指、手背上。
他的眉宇皺起:“你的手怎麽回事?”
“這……”裴執原本想撒謊,可在謝凝這樣的目光注視下,他很難做到有隐瞞。他輕聲道,“這個禮盒,你拆開看看。”
“這是我親手包的。我有點着急,太緊張,又太激動,我太想把這件事做好了。”
可越想把一件事做好,越容易出錯。裴執在包禮盒、裁剪時,因情緒激動,手都在抖,無法避免受了傷。
旁邊有人想來幫忙,卻被他一一拒絕。他要自己親手做,不能假手于人,雖然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真心,真的很愚蠢。
道理裴執都知道,但裴執還是這麽做了。
“笨手笨腳的。”謝凝輕聲呵斥了一句,與嫌棄的态度相反的,是他的神色。
謝凝拿起裴執的手,仔細地看着,傷口不深,多數是擦傷,只不過一想到這是裴執為了包禮盒而受的傷,他的內心控制不住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這不重要,小傷。”裴執說,“你拆開看看,寶貝。”
謝凝緩慢地拉開絲帶,打開包裝紙,最後再打開禮盒的蓋子。
映入眼簾的,是璀璨耀眼的光澤,眼前的皇冠鑲嵌了15顆碩.大的水晶,四周還鑲嵌了切割完美的鑽石,整體色澤清單純淨,精巧的線條設計與色彩,就像……凝固的冰緩緩融化的過程。
謝凝怔了怔,他說:“我沒想讓你買這麽貴的……”
他只想要一個皇冠而已。
“我知道,你只想要一個皇冠而已。”裴執說,“但我不能敷衍你。”
謝凝要的皇冠,只要是皇冠就可以。而裴執悉心找了很久很久,才在這個商場裏,找到最昂貴、最漂亮的皇冠。
“我說過,我會給你最好的。謝凝,我不是說說而已。”裴執拿起這枚水晶皇冠,放在謝凝眼前,“這是我目前能找到,最昂貴、最漂亮的皇冠。我絕對不會拿便宜貨或次等品來敷衍你。”
“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完美的。最完美的你,值得擁有最好的。”
頭頂落下沉甸甸的觸感。
裴執小心翼翼撩開謝凝的頭發,将水晶皇冠戴在謝凝的頭頂,專注又小心的神色,帶着外露的癡迷。
謝凝并不是一個喜歡表露內心的人。
但他喜歡裴執對他不斷表露內心。
可能是因為性格原因,謝凝總是不喜歡解釋,也懶得去解釋,更不想去猜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裴執的喜歡與偏愛,珍視與占有欲,都能讓他明确感受到,并且,裴執一直在重複強調,他對裴執來說有多麽重要。
也能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對裴執而言,是多麽珍貴。
居然真有這麽一個人,一直真心愛我,而我也真的愛他。謝凝失神地想。
像一場夢境一樣,美好得不真實。
謝凝看着裴執,裴執坐在身邊,神色緊繃,明明裴執比他要高,卻給了他一種,他在俯瞰裴執的錯覺。
他單手撐在沙發上,緩緩傾過身,頭頂的水晶皇冠,随着他的靠近,在裴執眼底閃爍灼目的光芒。
裴執不敢閉眼,更不敢後退。他就這麽看着謝凝,一步步朝他靠近、再靠近……随後,面頰落下輕輕的一吻。
裴執怔了怔,他不明白這個吻是什麽意思。好人卡,再接再厲?還是……他有點受不了這種折磨,心髒在劇烈跳動,他忍不住問:“這個吻算什麽?”
“算什麽嗎?”
頭頂的水晶皇冠,愈發顯得謝凝氣質冷豔,如雪的眉眼間,俨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裴執拿捏不準謝凝的心裏想法,渾身血液像集中在一個地方,心跳聲震耳欲聾,謝凝的聲音卻十分清晰。
謝凝的唇角緩緩挑起一個弧度,周遭凝結成的冰,似乎碎成星星點點的亮光,照在他的面龐。
心跳聲在此刻是前所未有強烈,裴執看着謝凝的眼睛,謝凝的目光冷淡清晰,眼底卻唯獨裝着他的身影。
随着謝凝的再次靠近,他的心髒跳動到達一個新的高度。
熟悉的香氣籠罩而來,這是屬于謝凝身上的香,裴執不會認錯。
在聞到這股氣息的那一剎那,裴執的世界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裴執的面頰再次落下一吻。
停留的時間,比方才的更久、更熱。
謝凝說。
“算給男朋友的獎勵。”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