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二爺是我的福星
第55章 二爺是我的福星
“沒錯,就是林婉君。”洪齊柏欣賞獵物一般看着她發抖,掙紮,懇求商昀秀的庇護,獵物軟弱無助的模樣,看了心裏別提多爽快,“商昀秀,你勸你別多管閑事。”
聽見動靜,來了不少人看笑話。商昀秀把傅榮卿給他備的外套先給林婉君披上,神情嚴肅不少,“洪少爺,人多看着,傳到洪老板耳朵裏不好。”
“管他好不好。我記得那報紙上說你對林婉君有意思,真事兒?”洪齊柏往林婉君的方向挪了兩步,猥瑣的舔舔唇,“我不信。這娘們兒在樓裏的時候我就想玩玩,奈何骨頭硬,今天難得有機會,弄死了直接丢海裏,她反正又不在樓裏唱了,死了損失不了什麽。”
林婉君一聽,臉色巨變,緊緊捏着商昀秀的衣袖,整個人都在發抖,“商老板我不想死…求求您,我不想死…”她哭得傷心,身子往裏躲了,好像洪齊柏是魑魅魍魉一般的可怕。
商昀秀用手先擋住靠近的洪齊柏,說:“您想想,目前您是不是傅榮卿的對手?剛才您也說了,她是從三景園出來,是傅榮卿的未婚妻,平白無故被你虜上船沒了性命,傅家不可能不追究,無端挑起事端,是不是會耽誤洪老板的大事?”
聞言,洪齊柏遲疑了,似乎也想到其中利害,心不甘情不願地蹙眉,斜斜瞥一眼林婉君。
商昀秀的目光也在林婉君臉上落了一眼,精致的妝容此時沾滿淚痕,眼眶都紅了。商昀秀不露痕跡把自己的手袖從她手裏抽出來,安慰道:“別怕,沒事兒,船開了,等到地點,我再買票送你回平陽。”
“謝謝,謝謝商老板。”林婉君險些跪下磕頭,驚得商昀秀兩只手一起攔。
“商昀秀,你真打算這麽放過她?”洪齊柏心有不甘,想動手,又想起他剛才的話,伸過來的手生生頓,“媽的,傅榮卿算什麽東西,老子早晚給他點顏色看看。”
“行了。”商昀秀不願聽他的抱怨,帶人離開衆人視線。幾次轉彎找到船票上的房間,他先送人進去,安頓好自己去補一個房間。
到汴城需要整整一夜,不休息明天一早沒精力,商昀秀四處檢查一遍,沒問題便要睡下。
房門輕拍響兩聲,商昀秀立即警覺,衣裳的扣子重新扣上,首先想到的是洪齊柏,頓時心底煩躁不已,這麽晚了他實在不想應付。可這個節骨眼上又不得不應付,好多事兒都得洪齊柏出面幫忙,不哄着不行。
商昀秀整理好衣物,把房間裏所有的燈全打開,以及手槍的位置都換到了枕頭底下,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門剛擰開,他還沒看清楚是誰,對方一把抱着他,吓得商昀秀身子一抖,下意識要掙紮,可聞見這人身上的味道,瞬間不動了,任對方抱着。
面上的煩躁瞬間一掃而空,商昀秀往後退着把人帶進來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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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套你給了林婉君?”二爺低着頭,從他的唇瓣一路吻到脖頸,不輕不重在喉結上咬了一口,“我給你的外套,你卻給她穿?我小肚雞腸,氣了。”
“二爺,”商昀秀癢得直想躲開,擁着他的人避開所有傷處,雙臂的力量緊而又緊,像是好不容易拴住的稀世之珍,一點兒也不願放松。
商昀秀手臂圈着傅榮卿的脖頸,雙腳騰空,讓二爺穩穩抱着了。
“你怎麽跟着來了?”坐到床邊,身子往下沉了沉,秀秀伸手摸到床頭櫃的燈,關了幾盞,在昏昏暗暗的角落裏,按着二爺的唇,“你也胡鬧。”
二爺張嘴咬他的手指頭,吻了一口說:“什麽叫我胡鬧,這一趟我原本也要來,不過是提早了一夜。”傅榮卿背後墊着兩個厚實的靠枕,他半躺着在商昀秀臀上捏了一把,“你身邊這群牛鬼蛇神,我不放心,況且你又有傷,萬一遭欺負了,讓我後知後覺,後悔去吧。”
商昀秀笑一聲,“我就那麽讓你不放心?槍都摸給我了,怕什麽?”
“就你?”傅榮卿嘲道:“蹦一槍能給自己濺得滿身血點子,笨手笨腳。”
“是,你厲害,你嘴巴厲害。”
雖然不願傅榮卿來這一趟,可船都開了,再說不許都是多餘,他欣然接受這個事實,趴下去靠在他胸口,用一只耳朵貼着他的心髒聽響動,“榮卿,洪齊柏把你的未婚妻綁上船了,怎麽辦?”
“你再說未婚妻。”
商昀秀聽話再說:“未婚妻。”
傅榮卿把人往身上提了提,伸手去扒他的褲子,商昀秀沒料到他會直接扒,縮腿避開,誰知褲子反而滑到膝蓋上挂着,“榮卿……”
二爺把他的捏在手裏慢條斯理地揉,“你好好靠着,我不過分。”
“你…”商昀秀含糊應一聲,擡起的手緊緊捏着他肩頭的布料,有氣無力呼出一口氣全灑在傅榮卿的臉上,那表情要多可憐多可憐。
“怎麽,我伺候你還伺候錯了?”傅榮卿頓住手上的動作,“還是說這樣不舒服,商老板不滿意?”
“不是。”商昀秀羞得将臉埋起來,被迫懸着的腿都軟了,“…榮卿,你稍微輕點。”他紅着面要求,又覺得只是這樣不痛快,側身靠在他的臂彎裏,“我和你說認真的。剛才那些話我不過吓唬洪齊柏,洪錦文一旦知道,不僅不會怪洪齊柏,說不定還誇他做得好,林婉君真有可能被弄死在汴城。”
“你別管她,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傅榮卿說:“你知道她在三景園裏見到我什麽眼神嗎?”
“什麽?”商昀秀唇邊漏出一聲嬌哼,太奇怪了,他自己都不忍聽到,于是按住傅榮卿的手,“等一等,說正事。”
“都是正事兒。”傅榮卿不等,并且得寸進尺想進來,商昀秀望他一眼,脊背上有傷,躺是不行了,他手掌撐着軟綿的床墊,坐起來,傅榮卿幫了一會兒,适應了秀秀自己坐下去。
背後有一面全身的雕花鏡子,二爺想看着,抱着下船把鏡子拖過來對着,望着鏡中嚴絲合縫的兩人,二爺很滿意,“這就對了。”
商昀秀扭頭,鬧了個臉紅耳熱,欲蓋彌彰又問一遍:“她看你,是什麽眼神?”
“像我欠她百八十萬沒還。”傅榮卿掐着他的腰,擺正位置,說:“我一仔細琢磨,馬上有答案了。”
“嗯,你說。”商昀秀靠着他不動,還想緩一緩。
“她喜歡你,你又和我在一起,在他眼裏不就成我搶了你?”說到這兒傅榮卿也覺得好笑,“她把我當情敵提防,處處看我不順眼,來了三景園說不定就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嗯…她有時候是有點看不明白。”商昀秀動膝蓋,深入,淺出,“…不過,我認識她兩三年,什麽為人總是清楚的,就算被二爺說中了,也不能惡意揣測,人家始終是女孩,找機會我和她聊一聊,把這件事說清楚。”
“可別吧,”傅榮卿哼一聲,“她太不聰明,和洋商攪和到一塊兒,這一次莫名其妙出現在船上,誰知道她打什麽鬼主意,你好心好意和她說,也要她肯聽進去啊。還有洪齊柏,他爹不許帶你,他偏要帶,結合他那麽怕他爹的性子,你覺得合理嗎。”
商昀秀心底咯噔,說得有道理。
“他們是想知道傅家的有什麽動作,別的沒什麽,我是怕林婉君拿你做條件,這一趟去真把你拐走了我去哪裏找。”
“你說林婉君是有目的地住進三景園?”商昀秀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不過細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這樣一想,林婉君的那些怪異舉動也能解釋得通,但有一點他不太贊同,林婉君怎麽可能會因為他而冒這麽大的險。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做愛的時候專心點。”傅榮卿把他的臉挪正,撫平皺眉的同時貼着他的唇輕輕磨。
傅榮卿的胸膛一片暖絨,窗外有海水蕩漾,哼出聲兒也沒事,自有海水吞沒幹淨。他摟着商昀秀,用盡了力疼愛他,看他為自己魂牽夢萦,癡戀的模樣,二爺舒暢的同時又無比的激動。
要不是顧及有傷,他會更狠些,現在只一次就抱着人哄了。
商昀秀歇息夠,沒想睡下,突然說:“去看看洪齊柏在幹什麽,我上船時聽到有人在讨論怎麽擡物價,這些人都敢明目張膽地說,核心人物只會更猖狂。”
洪齊柏的房間在二層,商昀秀後開的這間房在五層。而原先屬于他卻讓給林婉君的那間房大概因為也是臨時補的,離得也不近。
二人繞後,每層靠外都有一個圍欄,此時海風呼嘯幾乎見不到人,傅榮卿和商昀秀就是貓在突出的窗臺凹槽底下,洪齊柏房間開着燈,卻半天沒聽到一點動靜。
傅榮卿突然靈機一動,帶着商昀秀挪了地兒。
商昀秀還奇怪為什麽來林婉君窗下,聽一個姑娘睡覺,傳出去可不好聽。猶豫時,竟然聽到了洪齊柏的聲音。
“我們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林婉君你想反悔?”洪齊柏語氣一重,聽着有些生氣,“這一覺我說什麽也要睡到。”
“商昀秀沒有你想的這麽好騙,洪少爺,我勸你大局為重,不要為了一己私欲,耽誤咱們的計劃。”
“怎麽,剛才配合你演的那一出,船裏多少人看見了,我臉都不要陪你演,一點葷腥都不讓嘗?”洪齊柏是個心急就要吃熱豆腐的人,一個字都不肯聽林婉君多說,把一小包東西扔在桌上,“有沒有誠意就看你現在按不按我的意思做,把這包東西混在水裏,端過去給商昀秀喝了。”
林婉君看着那小包東西不動,眉頭漸漸皺緊,“這是什麽?”
“你管它什麽東西,讓你放你就放,照做就是了,屁話這麽多。”洪齊柏摸出煙,抽一根出來,其餘的扔在桌上,“趕緊的,現在就兌水。”
“你不說是什麽,我不去,萬一要了商昀秀的命,你也別想活。”林婉君眸光一厲,态度強硬,随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一點迷藥,至于嗎?我他媽沒有操屍體的癖好。”洪齊柏不耐道催促:“去不去由不得你,林婉君,你選擇上這條船,就相當于把命放在了我手裏,你是死是活,我說了算。”
“你——”
“別指,”洪齊柏拍下眼前的手指,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接着取下嘴邊冒火星的煙頭直接摁在她的手背上,邪笑道:“你先反悔的,也別怪我出爾反爾。”
林婉君心慌一瞬,手背瞬間焦黑了一小塊,她緊捏拳頭,那眼神恨不能當場把洪齊柏碎屍萬段,這種兇狠不過片刻隐匿在笑容之後,“好,我送水過去。”
窗下的傅榮卿臉比夜色黑,這個狗東西,千方百計還是想占秀秀的便宜,他就說,洪齊柏那屁大點的腦袋裏能裝什麽有用的東西。
聽到這裏就夠了,商昀秀先起身,帶着傅榮卿從護欄繞回來直奔五層。房門關上,商昀秀不忘關了所有的燈,“這門,今夜開不得。”
“是開不得,”傅榮卿插着兜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望着商昀秀,他皺眉,怨聲問道:“要我沒來,你也沒聽見這些,林婉君來敲門,你開是不開?說實話。”
商昀秀如實點頭,“會開,林婉君一個人在船上,又有洪齊柏非禮在前,我應該會開。”
“那她如果把那杯做了手腳的水遞給你,你喝是不喝?”
商昀秀還是點頭,卻把自己惹笑了,“她以前在樓裏也時常端水給我,我想不到別的地方去。”
“好好好,商昀秀,你是一點心眼兒也不留啊。”傅榮卿把自己氣得直翻白眼,撲過去抱着人,卻不敢壓在身下,于是提着挪到身上禁锢好,“你說吧,要沒我,你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
“是啊,二爺是我的福星。”商昀秀認真瞧着他,因為光線太暗,只有窗外的淡淡月光襯着,他看不清這張臉的面容,用手一點一點地描摹,竟比用眼睛看着還要清晰。
“我像是什麽很好吃的東西?”傅榮卿握着他的手,“比萬寶樓的甜酥餅還誘人?商老板要流口水了。”
商老板于是舔唇不說話,默默從枕頭底下摸出提前放的那支槍,“有這個,我這個人向來古怪,惹我不開心,我會毫不猶豫崩了他。”
“他下了藥,拿槍你都拿不動!”
商昀秀沒有反駁的話,于是親近讨好他。
“不知道你用不用得慣,”傅榮卿捏着槍頭,“每一個零件都是特制的,市面上買不到,威力不用說,就是後坐力比一般手槍強,不知道你能不能壓住。”傅榮卿想讓他試一試,奈何現在實在不方便,他收了槍重新放回枕頭底下,“誰教你開槍的?”
“廖先生。”
“……”傅榮卿頓了幾秒,“算了,我教你用刀,怎麽樣?”
“二爺還會這個?”
傅榮卿:“防身嘛,什麽都要會點。”
這時,房門叩響,沒聽見回應,林婉君又敲了幾聲,“商老板,您睡了嗎?外邊風大,我給你送了點熱茶過來。”
商昀秀躺着沒動,“不用,我已經睡下了,你也快睡吧。”
“我…我還有話和您說…”
她說得不大聲,商昀秀聽到了,卻沒打算回應。林婉君在門口又站了半分鐘,過後真的走了。
商昀秀這時才想起傅榮卿剛才分析的話,仔細回想也不明白,林婉君從沒表現出喜歡的意思,怎麽突然就喜歡自己了?
他想不明白,于是問傅榮卿。
“你就是遲鈍。”傅二爺半個字都不想提林婉君,不過問題都問出來了,他反問:“你覺得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
商昀秀被問得一愣,臉熱了,“我怎麽知道,你嘴巴裏的真話假話,我就沒有分清過。”
“那你還樂意跟我?”
商昀秀不說話,伸手默默去摸那把槍,二爺忙按住他的手,“秀秀,開個玩笑,親一口,乖乖睡了。”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