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想我怎麽樣?
第37章 你想我怎麽樣?
昨晚過來穿着一身整齊西裝,洗幹淨一夜過去還沒幹,傅榮卿不知哪裏找來差不多的,尺寸大小剛合身,親自幫商昀秀穿上。他沒誠心要穿,該占的便宜一個不落,聽他說磨着疼就重新解開,對着那抹粉色,張嘴又湊上去。
“嘶……你怎麽總咬人。”商昀秀五指陷入墨色的發裏,掐緊,沒用力抓,縮了縮身,疼得皺眉,“傅榮卿,別咬這兒。”
傅榮卿舔一口擡起頭來,“反正都破了,我給你包一包再穿衣服。”
聞言商昀秀低頭自己看了一眼,腫得更明顯,大小不算正常,隆起一塊淡粉,越看越羞人。
傅榮卿拿藥箱過來,把他的襯衫褪到臂彎處,商昀秀沒拒絕,只是別開臉不看,說道:“趁現在早,我要回趟祥樂彙。”
“現在?”
“嗯。”
傅榮卿把紗布疊成四四方方的塊狀,抹點藥敷在他傷處,再仔細用醫用膠帶固定,期間擡頭望秀秀一眼,“我也要回一趟三景園,想帶你一起去。”
“不去。”商昀秀毫不猶豫地拒絕,一只手反着撐在靠枕上,綿綿軟軟根本穩不住身,迫不得已擡另一只手鈎着傅榮卿的脖頸,剛才抓牢,腰上忽地一緊,被對方圈到懷裏,面對面坐着。
“我聾了,聽不到。”傅榮卿雙臂圈将那薄薄的腰肢圈得緊緊的,巴巴再問一遍,“跟我回三景園?”
“不…”
“聾了,聽不到聽不到。”
商昀秀被他逗笑了,微微躬身,因為剛才那句聾了聽不到,配合地湊到耳邊再拒絕一次,“不去,不和你去。”拒絕完脫開身,撿起床面上的西裝外套穿上,翻領的扣子一直扣到胸口。
“必須跟我回三景園!”傅榮卿假意鬧脾氣,掐着腰把人撈過來壓在床上,繼續哄:“吃個晌午,再不行坐一坐,讓我爹娘晃一眼,嗯?”
“急什麽……”商昀秀聽得心裏發虛,以為可以從容面對這種事,奈何傅二有話就說,明明才一夜就想着要去見爹娘,又快又不現實。林婉君和登在報紙上的事兒才過去不久,傅榮卿估計還沒和家裏解釋清楚,直接去見太冒失了。
Advertisement
“榮卿,這件事以後再說。”
短短幾個字,傅榮卿亂七八糟想了許多,生怕自己表達得不夠直白,他算是知道了,商昀秀悶不吭聲的時候做的都是壞打算,于是抱着說如何如何喜歡他,滾作一團了又把喜歡改口成了愛,說的嚴肅認真,任那些覺得二爺是花心纨绔的人看了都感嘆浪子要回頭。
“你送的那兩個長什麽模樣我都沒看清,更別說碰了。”傅榮卿說:“留着還有用才沒送出去,你和我回去,見我爹娘,別見外,跟我一起喊爹娘就是了。”
“傅—榮—卿,”商昀秀一字一頓,“你別鬧。”
“我認真的,真怕你跑了。對,只有過門兒了才跑不掉。”傅榮卿直接說:“那抽個時間咱們把婚結了?”
“你…”商昀秀一時不知是笑是惱,“你這樣談情說愛,只會把人吓跑了。”
“不準。”傅榮卿去嗅他脖頸處的味道,嗅完就黏糊地親親咬咬,“你懂這種心情嗎?好不容易得了一樣愛不釋手的東西,想炫耀,想占有,我現在就是,這麽漂亮的人是我的,有人要羨慕死咯。”
商昀秀每個字都聽進去了,但還是不去三景園。光嘴上拒絕一點沒用,他索性跳過這個話題。一直被壓制着,說話都悶在了胸口,聽着小心翼翼,像被欺負了不敢還手的小可憐,帶着一股似有似無的嬌憨。
“昨晚我讓福祥找機會通知了洪錦文,他如果在名樓逮着洪齊柏要男人,一定會氣得半死,洪齊柏反應過來,該慶幸我不在。”他動動手腕,擁着傅榮卿的脊背,抓一把衣裳的布料提醒道:“我該回去了。”
二爺不松手,而是問:“昨晚是想殺洪齊柏,怎麽又突然改變主意了?”秀秀要張嘴,二爺忙用手指按着他的唇不讓說,“別急着否認,你就是想殺他,不然平白無故帶把槍做什麽?”
商昀秀問:“帶槍就一定要殺人?”
“別人不一定,你一定。”傅榮卿說:“那麽明顯地靠近,我不信你圖洪齊柏的美色。”
商昀秀不答反問:“你怎麽知道包房裏的事…”
“我認得花五,”傅榮卿說:“包房裏那面長鏡子看到了嗎?是單面鏡,裏邊的人做什麽說什麽我那邊都能聽到看到。”
“你……”商昀秀一臉複雜。昨晚他為了引洪齊柏上套,微有些不擇手段…難怪傅榮卿那麽氣,原是都讓他看見了。
“他摸你手又摸你腿,灌你酒還想親你!”傅榮卿光想起還是氣得牙癢,頓住手上又摸又抓的動作,“商昀秀,該說他膽子大還是說你有本事?”
“你,是你蠻橫霸道。”
“行,小沒良心的,你早晚把我折磨死!”
商昀秀從他懷裏爬出來,隆上襯衫,低着頭扣扣子,很認真。傅榮卿也看得認真,肉眼可見的心情愉悅,不時就要摟着他親一口,太喜歡了就張嘴咬,倒是不疼,就是會留一排牙印子。
“酒醒了,頭疼不疼,昨晚休息得好不好?”他問着,一邊去揉秀秀的肚子,薄薄軟軟一層,隔着一層布料沒感覺,他捏着布料一抽,才掖進西褲的襯衫又被他抽了出來,大掌鑽進去,貼着肉繼續摸。
商昀秀剛才扣岔了一顆,現在拆了重新扣,身子往前傾一點,依偎着傅榮卿,“二爺,我不信你昨天知道我會出現在名樓,你去那裏做什麽?”
“你以為呢?”
商昀秀捏着一顆乳白色的精致扣子,指甲輕輕刮過上面的镂空花紋,想了片刻,如實道:“起初以為您為了玩樂,現在知道了,或許你奔着那幾個常駐平陽的洋商去的。”
“沒錯。”
“科林先生,這個人以前沒怎麽聽說過。”商昀秀問:“他什麽來頭?”
“他一般,旁邊那位少年才是關鍵。”傅榮卿用下巴壓住他的肩,“你去平陽轉一圈,有好些東西都印着永陽制造,他們搞的是低調滲透,等有一天你發現了,才反應過來随手一張紙都是永洋制造。”
“或許想商業壟斷?”商昀秀大概能明白一些,洪錦文不是蠢人,從中不能獲利便不屑于巴結一個外商,除非……
他擡眼,對上傅榮卿的眼睛:“假黃金是挑釁?”
“是綢緞。北特·科林是外派經理,那位少年是迪西家族的幼子,假黃金這件事後他找傅家談過洋布生意。”
“洋布最近很流行。”
商昀秀想起之前隐約聽到過洪錦文和幾位外商提過洋布。洋布樣式新價格合适,平陽的綢緞行或多或少會進一些貨備在店裏。
有生意就有市場。
商昀秀大膽分析道:“他們是想壟斷洋布市場?打着薄利多銷的旗號吸引更多顧客,買的人一多洋布快速普及,像二爺剛才說的,低調滲透,發展到最後,松緊繩在外商手裏,價格是收是放都是他們說了算。”
“我秀秀真聰明。”傅榮卿稀罕得很,沒說幾句那雙手又想去扒人家衣服,商昀秀才穿好,央着不許他動,接着說:“除開洋布一定還有別的,否則你不能這麽上心。”
“他們在打銀行的主意了,一旦得逞,外國銀行就能主宰平陽金融。”
“這麽嚴重?”商昀秀蹙眉,“洪錦文的膽子太大了……”
“現在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瞧不上你了吧?”傅榮卿眶裏有壞笑,惡意用那處蹭了蹭他:“你要真和洪錦文沆瀣一氣,我傅榮卿的感情放出去也不可能收回來,既然喜歡是必然,我就操服,每天都來一輪看你跟不跟我。”
“你…”商昀秀笑了,推開他起來,“混球。”
“我認真的,反正你力氣沒我大,除了乖乖躺着,你拿我沒辦法。”傅榮卿洋洋得意坐在床邊,摸火機出來擦着玩兒。秀秀聞不得煙味,他心疼,加上又想親嘴,倆人碰不碰面這張嘴以後都得幹幹淨淨等着,想抽就擦火機聽聲兒解解饞。
商昀秀:“我聽說二爺上回把平安錢莊改成了銀行?”
“官商合辦的,用來制衡洋行。”傅榮卿手閑不住,想抱點什麽,展開手臂,“過來,讓我抱會兒。”
商昀秀默了幾秒踱步過來讓他抱着:“二爺看着不靠譜,心真好。”
“誇我不如主動脫衣裳,我一直想一直忍,別提多難挨。”
“昨晚是你自己不……”商昀秀說不出口。
“你想我怎麽樣?”傅榮卿比他委屈:“昨晚直接要了你?之面就不管了,随你氣我恨我?”
“你不會。”商昀秀低頭就能看到他,擡手輕柔地撫摸傅榮卿的臉頰,“二爺舍不得。”
“這都被你知道了?”
“我喝酒又淋雨,你怕我病了。”商昀秀緩緩地呼吸,欲親不親湊近傅榮卿的唇,用拇指指腹按着輕輕揉。
這個眼神和任何時候的他都不一樣,是熱烈,是期待,二爺找不到疏離商昀秀和客氣商老板的一點影子,這樣直白的迷戀是屬于他的秀秀,他一個人的。
“沒事兒,二爺什麽都會,有的是時間給秀秀養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