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領頭的兵士看了看我的臉,笑了,對其餘兩人說:“跟她去拿金子,咱們再舒服一下。”
聞言,明岳手持門栓猛地躍起身:“老婆快跑!”
領頭的兵士擡手就是一拳,正中他的面門。他兩眼一翻栽倒,暈了過去,躺在地上鼻血橫流。
怕他被自己的鼻血嗆着,我趕緊扶着他翻了個身。
他軟綿綿的,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
我擡頭看着那三人。
幾個天殺的混蛋,把我家活蹦亂跳的男人打成這樣。
“女人,帶我們拿金子,聽話,不殺你們。”領頭的兵士對我說。
我用指尖在明岳的鼻子下試探了一番,感覺到他氣息順暢,呼吸無礙。于是點點頭:“好,幾位軍爺跟我來。”
在我的帶領下,三人跟着我來到了地窖口。
我先順着梯子下去,女兒縮在地窖的角落裏,見到我,撲到我懷裏:“娘親。”
我安慰地揉了揉她的頭:“乖。”
然後點燃一支黃褐色的蠟燭,給後面的三人照亮,對他們點頭哈腰:“軍爺,有點暗,你們當心腳下。”
三人依次爬了下來。
我對幾人道:“軍爺,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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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見地上的銀子和金子,眉開眼笑,紛紛蹲在地上撿錢。
蠟燭光忽明忽暗,火焰上方散發着幾縷青煙。我輕輕揮動手背,讓青煙緩緩地在地窖內飄散開,還不忘開口請求:“三位軍爺,能不能給我們留點過冬錢?”
那是我和明岳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不少,夠買好幾畝地呢,也夠他們撿好一會兒。
顯然,這三人對今天的收獲很滿意。
領頭的兵士叮囑另外兩人:“進城後大頭都讓上面拿了,今天的事兒誰也不許說出去。還有這個女人,咱們把她關在這,就咱們三個用,記住沒。”
另外兩人連連點頭。
撿完錢,領頭的兵丁将錢袋子收在腰間。朝我招了招手:“美人,過來,幫哥兒幾個揉揉腿。”
我低頭對女兒說:“乖,面對牆壁站好,數一百個數,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回頭。”
女兒用濕漉漉的眼睛盯着我,點了點頭,轉身面對牆壁站好,用發抖的聲音數了起來:“一、二、三……”
“一百個數怕是不夠。”領頭的兵丁笑道。
其他兩人順勢發出豺狼般的笑聲。
我走過去:“幾位軍爺請坐,我給你們按腿。”
領頭的兵丁扳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幹草跺上一扔,奸笑道:“別急,美人,讓我們先按按你。”
六只粗糙的大手朝我伸了過來。
我看着頭上的屋梁,任他們為所欲為,輕聲道:“一百個數足夠了。”
領頭的兵士停住動作,好奇地問:“你說什麽?”
我伸手将他往旁邊一推,又将另外兩人一腳一個踹翻,坐起身,把被他們扯開的衣服帶子系好。
領頭的兵士強撐着上身,臉色瞬間變得死灰。
另外兩人扭七扭八地倒在一起,猶如兩條瀕死的魚,無力地想挪動手腳。
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妥當,我從地窖的雜物堆中找出一把錘子。又從櫃子裏拿出一把一尺長的錐針,用錘子敲了敲錐針頭,不錯,非常順手。
領頭的兵士看到我手裏的針,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你到底是什麽人?”
原本我不願跟他多費口舌,可想到我家那個還躺在外面,鼻血直流的男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我蹲到他面前,嚼了嚼嘴裏避毒的冰樟片,解釋道:“他們都說我命裏克夫,想沾我的男人都沒好下場。巧了嗎這不是,你們沾了我,就只能被我克一克了。”
說完我看着他半天沒動彈。
終于,他咽了咽口水,試探着勸:“這位夫人,你不敢動手吧。外面到處是我們的人,反正我們也沒把你怎麽樣,把我們放了,我保你們一家安全。”
我沒做聲,朝女兒看過去。
她仍數着數:“八十四……八十五……”
數着數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軟綿綿地扶着牆坐到地上,開始昏睡。
我這才回頭,朝眼前的人嫣然一笑:“不敢動手?想什麽呢,我在等我女兒睡着啊,做這種事不好讓小孩子看見的。”說着話,我拿起錐針對準他頭頂正中,驟然收起笑意,“剛才打我夫君的時候你挺威風啊,他一介斯斯文文,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惹你們了嗎?仗着你們人多比狠是吧?來,看誰狠。深呼吸,別一下子死了。”
我舉起了錘子。
領頭兵士的臉頰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裆部濕了一大片。
……
收拾完三人,将他們身上的衣服剝下來丢在地上,我抱着熟睡的女兒費力地爬出地窖,坐在地上想緩口氣。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寂靜的夜裏不時傳來男女老少驚恐的哀嚎。
生逢亂世,百姓命如草芥。
我九悅國的初代國主是位女君,傳說,她是在妖星昭明大神的幫助下立國的。後來,她連同四方術士封印了昭明大神,開啓了九悅國數百年的盛世。可這幾十年來各地災禍不斷,民不聊生。枭雄紛紛崛起,天家式微。鄰國又狼子野心,蠶食我九悅國土地。
要是昭明大神再現,會不會重啓我九悅國榮光,救萬民于水火呢?
“仙女姐姐……”滿臉都是血的明岳拖着扁擔,彎着腰,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了過來。
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還掙紮着用膝蓋走到我面前,先捧着我的臉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我懷裏的女兒,焦急地問:“他們是不是欺負你們了?小玲兒怎麽閉着眼睛?”
我搖了搖頭,真誠地給他解釋:“小玲兒睡着了。那幾個人起了內讧互毆,全部都咽氣了,還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麽。”
我根本沒說清楚,明岳那麽蠢,自然聽不懂。
他滿臉不解,拿着扁擔鑽進了地窖。
再爬出來時,他面色鐵青,丢開扁擔先吐了一會兒,然後坐到我身邊摟住我,嗚嗚地哭了起來:“老婆,幸好你和女兒沒事。我要學功夫保護你們,這世界太亂了。”
他臉上滿是血,又糊滿了鼻涕和眼淚,着實有點狼狽。我伸出手指點住他的額頭将他推開:“鼻涕,別蹭我臉上。還有,小聲點,別被人聽見,外面全是鮮奴人。”
“嗯……”他擡起袖子抹了抹眼淚,猶猶豫豫地問:“仙女姐姐,那三個人沒外傷沒血跡,你做了什麽?”
我又解釋了一遍:“我什麽都沒做啊,他們起了內讧。他打他一拳,他打一拳,他又打他一拳,碰巧全打到對方的死穴,全部咽氣了。”
他抽噎了片刻,小心翼翼開口道:“仙女姐姐,以後要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對,你別碰巧打我的死穴啊。你直接告訴我,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