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胖橘系統
胖橘系統
“系統？系統你在嗎？”
桑華抱着毛團，默念一句“去個沒人的地方”，一睜眼，便到了這處不知名的山頭上。
腳下綠草如茵，眼前還有流水潺潺，百鳥莺歌，雲山霧罩的，倒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桑華找到一個石頭群坐下，把赤猙放進腳邊的一個雜草窩裏，想讓它睡得更舒服些。抱了這麽久 ，她的胳膊也着實有些酸痛。
不過她似乎忘了，人家可是妖王妖後的獨子，打一出生就被捧在手心裏的人物，何時睡過這什麽雜草窩？
而且，雜草窩會比人的懷抱來的更舒服麽？
真的是……簡直不要太單純。
這不，系統剛接茬沒幾句，赤猙就已經醒了，晃晃悠悠的在桑華身邊轉圈，時刻準備着“伺機而上”。
“好！我可以留在這裏去完成那什麽鬼任務，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選中了我呢？還有，我來了這裏，那二十三世紀的那個我呢？她會變成什麽樣？”桑華連珠炮似的，逮着系統将自己的疑問全部抛出。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桑華稍微地放下心來。
“二十三世紀的那個你已經死了。”系統不緊不慢繼續道。
某人差點一個沒換上來氣，直接被憋死過去。
“死了？！怎、怎麽會？！我還這麽年輕，啥毛病沒有的……”好不容易緩過來了點，桑華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會是，你為了诓我來這裏幫你完成任務，所以跟我胡扯呢吧？我不是都已經答應要留在這裏了嗎？你沒必要這樣，真的。你還是跟我實話實說……”
“就是……已經死啦，你讓我說什麽？”
它還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桑華表示我真是……哔了狗了。
“不可能啊，怎麽會……那，我是怎麽死的？車禍？癌症？還是隕石？”
若真是這些原因導致了我的死亡，那這絕壁就是你這狗系統搞的鬼！
因為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在我失去意識前，我是趴在電腦前的——為了趕更新。
桑華已經準備好了一場撕逼。
“猝死，熬夜猝死。”系統淡淡道，“連日加班，加上熬夜碼字趕更新，睡眠嚴重不足導致的心髒驟停。”
半晌無言。桑華瞬間變得一片空白的大腦，連帶着腦中的系統都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死機。
“……真的，已經死了？”桑華眸中已有淚光呼之欲出。
“嗯。”系統猶豫着應道。好像生怕自己的這個回答會再刺激到她。
事實上，這個回答也的确再一次刺激到了桑華。
這麽多年坎坷，都只是為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沒想到，最後還是落了個英年早逝的下場。叫她如何不感傷？
“既然，我都已經死了，二十三世紀也回不去了，那我為什麽還要去幫你完成這什麽狗屁任務？穿書的人最後完成任務之後，不是都會回到自己原來在的那個空間嗎？那我現在都已經沒地方好回了，為什麽還要幫你去做任務？”
“……”
仿佛有哪裏不對。
“這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等着，你等着我出來跟你說……”
“出來？！你丫的還能出來？！”桑華腦袋“嗡”的一聲。
一只橘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躍出現在了石頭群旁邊，悠閑地邁着貓步走到了桑華面前，搖搖尾巴坐定，捎帶順了一下毛。
“橘橘橘、橘貓？！你丫的居然是只橘貓？！”因為太過吃驚，桑華“噌”的一下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過去想了許久都未能實現的養貓夢，居然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實現了。桑華望了望那只叫做“系統”的肥橘貓，又望了望腳邊不停蹭着自己的赤猙——還一養就是兩只！
幸福總是來得太突然。
雖然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在那個世界你确實是已經死了，可是在這個世界，你不是還好好地活着呢嗎？”終于順夠了毛，橘貓擡起頭來淡淡地看向了桑華，“不想幫我去做任務？好啊，那我繼續去尋找其他的宿主就是。我要的，只是任務順利完成，男女主大團圓結局，誰來完成任務對我來說沒有差別。”
“而你呢？會被視作是任務失敗，自然也就沒什麽用啦？我看也就只能……自爆啦。因為你一旦與我解除了綁定，這世間便再沒有了需要你存在的理由，你便該從哪來回哪去。而二十三世紀的你，是個死人……”它半耷拉着眼皮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漫不經心，仿佛它現在說要将她“自爆”的這件事，就好像胡同口的老大爺崩把爆米花一樣簡單。讓人看了直想沖上去錘爆丫的貓頭。
桑華在心中細細盤算一番，發現現在跟它對着幹确實對自己沒什麽好處，雖然這被人威脅的滋味不怎麽好受，可那也總比被“爆”了的強。
赤猙終于尋到了個機會，站在桑華身前縱身一躍，桑華下意識的一接，它便穩穩地跳進了她的懷裏。
桑華輕輕捋了捋它的背，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重新将目光望向系統：“那我若完成了任務呢？到時候，難道你還能讓二十三世紀的那個我起死回生不成？若不能，那我完成任務了之後不一樣是死？”
“的确不能。”胖橘系統如實奉告，“到你完成任務時，應該已經是很久之後了。那時候，你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突然起死回生……是不是，呃……好像，有什麽其他書裏的劇情亂入了？”
“……”桑華滿頭黑線，“你問我，我問誰！”
“呃……那我們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胖橘用後爪撓了撓耳後，重新正襟危坐，“我雖不能讓你在二十三世紀重生，不過卻可以送你去其他的空間。就是說，在你完成任務之後，我會繼續送你去其他的世界完成其他的任務。可能仍舊是修真世界，也可能是歷史上的什麽朝代，又或者，是與二十三世紀差不多的現代文明世界。只要你能完成任務，我便可以保證你青春永駐，容顏不老，壽與天齊。”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像某個邪/教組織用來蠱惑人心的洗腦專用語呢？
“總之，這場交易你真心不虧。”胖橘用這句話作為結束語，結束了它對桑華長達半個多時辰的“威逼利誘”。
赤猙感覺到桑華像突然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身子突然松弛下來，懷抱突然變得更軟了，惬意的伸了伸爪子，用頭來回在懷抱裏蹭着。
桑華低頭看了赤猙一眼，随手在它背上撸了一把，抱着它重新坐回石頭上。
“要想在這些其他的空間世界裏活下去，就要去完成系統指派的任務……而現在這個世界，我的任務，就是要阻止你去破壞男女主……”
她将赤猙放到膝上，雙手捧起了它的臉，也不管對方正睡得如何五迷三道的，強行扒開了人家的眼睛讓它看着自己，鄭重其事道：“你啊，以後可就是我的命了。你要乖啊，我會保護你，一！定！不會讓你黑化。”
也會保護淩霄和曾黎雪，讓他們盡可能的，離你能有多遠就多遠。
唇角不由得牽起一絲苦笑。
赤猙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醒了。大張着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看着桑華，黑色的瞳仁突然放的很大很大，将原本赤紅的眸色擠得只剩下了一條紅色的沿。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桑華甚至感覺自己仿佛在它的嘴邊看到了一絲笑意。
“以前的名字，我看還是不要再用了，免得你聽着，再想起些什麽不好的記憶來。”桑華像是在對着赤猙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歪着頭略微地思忖了片刻，她笑着重新望向了赤猙。
“既來之，則安之。你也安之，我也安之，哎……我看不如，以後就叫你安之好了。”
“猙！猙！猙！”赤猙歡欣的應了幾聲。也不知它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只是因為感覺到了桑華的情緒，所以在湊熱鬧。
“安之？安之，安之……”桑華也十分開心地多喚了幾聲。
橘貓系統舔了舔爪子，默默翻個白眼，別過頭去。
“安之，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便帶着你，你帶着……算了還是我自己帶着吧，你也不會有什麽錢。我們一起，去凡間一趟可好？”
這修真世界的凡間，也不知和我所知的那個有歷史記載的凡間世界是否相同。說不定還能見着什麽老祖宗，或者是歷史名人呢，不去一遭，我心難安。
而且，也要避免安之與曾黎雪的接觸。若我們一直呆在山上，這接觸，恐怕是避無可避，倒不如直接躲遠一些的好。我帶着它去游山玩水數百載，興許回來時，淩霄和曾黎雪連娃都已經生了呢，那不是直接HE大結局？
“這基山的北面，不是漫山遍野都是玉石嗎？我去撿一些帶在身上，去凡間兌換成銀兩，你我師徒那便是妥妥的腰纏萬貫的有錢人。然後再去摘些果子秘境帶着，以防不測。凡間之行，即刻便可啓程！哈哈哈……”
“哦對了，得先等你把傷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