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大約是在樓上受了悶氣,謝瞻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在後座閉目養神。
助理兼臨時司機夏青憑借多年的走狗經驗,明哲保身,車開得再也不能更平穩了,連呼吸聲都變得幾不可聞,恨不得讓自己當個隐形人。
好死不死,車載電話突然響了。
夏青一看來電人,差點兩眼一黑昏倒在座椅上,居然是謝敬敏!
謝敬敏,赫赫有名的讨債人,其冤種哥哥——謝瞻,從小到大為她擦了無數次屁股。
包括但不限于考試不及格找人代簽被發現,在母親節為了準備一份愛心晚餐而不小心炸了廚房,在高中和小男生談戀愛差點被騙上床等等。天知道謝家這個狼窩裏怎麽長出了只白兔子。
“接吧,開公放。”謝瞻在後座發話了。
夏青臉都快憋綠了,欲哭無淚,在心裏默默祈禱謝大小姐不要說出什麽蠢話,也別幹出什麽蠢事。
電話接通後,謝敬敏的大嗓門直沖人心門:“嗚嗚嗚,夏青哥,我又闖禍了。汪芸芸把錢全都卷走了!”
夏青沒想到謝大小姐一上來就暴了個大雷,在心底深吸一口涼氣,提醒道:“謝總在車上,是公放。”
電話那頭的謝敬敏頓時禁了聲。
謝瞻揉了揉太陽穴,帶着幾分疲憊和心累:“謝敬敏!你今年二十了,不是十二。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汪芸芸不是好人,你怎麽就不聽。”
謝敬敏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小聲道歉:“對不起,哥,我也是被騙了。汪芸芸為了騙我特意盤了個店面建了一家假銀行,還找了幾個人當演員在裏面辦業務,我哪知道啊......”
謝敬敏詳細地交代了事情經過,聽得謝瞻氣到發笑。
“你就不想想這麽重要的業務居然只要三分鐘就能辦好嗎?”謝瞻壓着怒氣,他這個妹妹就是來讨債的,真是被家裏寵壞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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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知道錯了,你就幫幫我嘛。”
“要多少?”謝瞻抛出了謝敬敏最想聽到的話。
“這個”,謝敬敏難得有幾分心虛,小心地探問道“一千萬可以嗎?”
“謝敬敏,”謝瞻又一次喊了她的大名。
“你那家破公司總資産都沒一千萬,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謝敬敏又沒了聲,然後嗫嗫喏喏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謝瞻今晚本就心情不好,加上連軸轉了一周,身心疲憊到了極致,懶得管謝敬敏的破事。不是很會隐瞞嗎?不交代真實意圖謝瞻是不會給錢的,謝家也沒人敢給她錢。
謝瞻下了最後通牒:“你自己想清楚再來和我說。”示意夏青挂了電話。
車內又重新回歸沉寂。
沒幾分鐘,又一通電話響起,這次是打給謝瞻的。
謝瞻看見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名稱,馬上調整語氣接通了電話:“安饒,怎麽了?”
“謝,謝瞻”,林安饒喘不勻氣,意識開始模糊,“我發\\情期到了,我好難受。”說話間已有幾分哭腔。
短短一句話如平地驚雷,炸得謝瞻握不住手機,心跳急速上升,“快,回鏡湖小區!”
夏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掉頭直往林安饒住處狂奔,這一路幹出的違法行為三本駕照的分都不夠扣。
好在臨近深夜,路上的車并不多,給了夏青極大的發揮空間,平時要開四十分鐘的車程被他硬生生壓縮到了二十分鐘。
在此期間謝瞻不斷地安撫着林安饒,“安饒,不要亂跑,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知道嗎?”
“還有力氣嗎?能不能看清路?小心點,去卧室等我好不好,我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林安饒快被情/欲燒死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謝瞻......你怎麽還沒來啊?”
哭腔混合着隐約的委屈,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小朋友在向他隐晦地撒嬌。
謝瞻的心像是一塊充了水的海綿,不需要任何露骨的情話,謝瞻便淪陷在糖罐子裏不可自拔。這種被需要的、飄飄然的感覺讓謝瞻着迷,連帶着對剛剛惹他生氣的謝敬敏都多了幾分寬容。
他想,謝敬敏再怎麽說也是我妹妹啊,年紀也還小,這麽多年不知道幫忙善了多少次後,也不差這一次。
于是他下車前吩咐夏青:“給謝敬敏打一千萬過去,看着點,還有公司,幫我請個假。”
“好的謝總。”夏青飛速答道,絲毫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堪堪停穩車後謝瞻就火速往樓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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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瞻打開大門,甜膩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而來。瞬間,謝瞻全身的肌肉繃緊,皮鞋與地面碰撞出幾聲震人心魄的聲響。
謝瞻打開卧室房門,只見林安饒躺在大床上,汗水将林安饒額前的碎發打濕,一縷一縷的黏在額頭上。
林安饒像是剛從水裏出來般,渾身都濕透了,散發出一種甜膩的清香,像是一塊散發着香氣的糕點,誘惑着人們吃掉它。
謝瞻見狀徹底放下心來,情況不算糟糕。
謝瞻走到床前,看着米色床單上顏色略深的一塊。
謝瞻的眼裏閃現出幾分笑意,像對待一個又闖了禍的孩子般,“怎麽把床單都搞濕了。”
林安饒早已迷失在情欲的深海裏,過了幾秒才漸漸聚焦目光,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可以任他撒嬌埋怨的依靠,林安饒伸手攥住謝瞻襯衣的一角,用幾盡于無的力氣往自己這拉了拉。
難得見到林安饒如此孩子氣的一面,謝瞻眉眼沁上了幾分驚喜和寵溺。
謝瞻順勢倒下,把林安饒輕柔地抱在懷裏,任由林安饒像是受傷的幼獸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
寬大溫暖的手掌在懷裏人的背上輕輕摩挲,從脊椎骨到頸骨。
謝瞻再托扶住白皙脆弱的脖頸,Alpha情動時特有的兩顆尖牙刺透腺體,以摧枯拉朽之勢傾注信息素。
因為注射得太急,濃烈的鐵鏽味的信息素不可避免地洩露,彌漫在空中,明示着他的主人遠不如看上去這麽淡定從容。
謝瞻舔了舔尚未凝固的血珠,低聲哄着:“安饒乖,在這裏不要亂動,我去拿點水和營養劑,馬上就回來。”
林安饒腦子裏早己是漿糊一片,信息素的作用讓他變得乖順無比,他懵懂而本能地點了點頭,茶漿色的眼珠裏只能倒影出眼前人的身影。
謝瞻的心都快化了,但臨時标記撐不了太久,Omega發/情期會流失大量水分,必須及時補充。
謝瞻疾步走出房間,從冰箱裏拿了四只營養劑,又在廚房接了一大杯溫水,這才快步回到房間。
“好,好,安饒很乖,不急,馬上就舒服了。”
謝瞻将東西放在床頭櫃上,桎梏住林安饒毫無章法的扭動,将一大杯溫水和一只營養劑喂了進去。
林安饒難受極了,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無動于衷,這種時候這麽紳士是不是養胃啊!
林安饒快被折磨瘋了,壓抑着哭聲哀求道:“你碰碰我。”
......
可憐孱弱的幼獸被叼住了命穴,身後的野獸牢牢掌控一切,溫柔和善的眉眼與虬結有力的肌肉形成劇烈反差,天使與惡魔共住一體,佛性與毀滅交彙融合,怪異與性張力熔鑄成眼前這幅畫的靈魂。
“安饒乖,叫聲老公就可以了,會很舒服的。”謝瞻湊在林安饒耳邊,眼神裏藏着幾分躍躍欲試的殘忍與興奮。
激烈的情\\事與交合的信息素沖昏了謝瞻往日冷靜自持的頭腦,隐隐挖掘出謝瞻心底最隐秘、最肮髒的想法。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釋放了過量的信息素。
人的體面在與生理需求的對抗中消失殆盡,林安饒遵從本能誠服于自己的Alpha,無意識但忠誠地執行了Alpha下達的命令:“老...公。”
謝瞻終于聽到了滿意的稱呼。
林安饒渾身顫抖,臉頰滾燙,喉嚨深處發出幾聲嗚咽。他死去又活來,自身體到心理都産生了一種被完全掌控的感覺。
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