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黑氣餓餓餓
頭尖額窄顴骨高，心胸狹窄難容人，教科書一般的典型面相，難怪。
唯一的正桃花還凋了。
鄭樨沒有像那些被刁難的客人一樣當衆甩錢打臉金店銷售員，她的獎學金還得用來買其他有用的東西，不值得浪費一毛錢在這個女人身上。
性格決定命運，她自己的報應早就在前頭等着了，不需要自己浪費力氣出手。
“有錢也不給你賺，孤寡再應個貧吧。”鄭樨丢下一句就扭頭走了。
“你什麽意思？！”
金店銷售員本來就跟男朋友鬧分手，現在一聽到鄭樨說她孤寡貧就被氣炸了，就想追着出去教訓那個狐貍精。
“你這是幹什麽？”
金店經理從裏屋門走出來了。
還在裏頭的時候就聽到這個小劉跟客人說些不好聽的。這次被他逮了個正着才發現原來其他同事打的小報告還真不是冤枉了她。
“沒，沒什麽，剛剛有個客人想給同學買生日禮物，我建議她去後街那邊買精品更合适些。”
銷售員小劉有急才，急中生智就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掩飾，只可惜金店經理他不傻也沒聾，剛才在屋子裏的時候聽得清楚。
“最好是這樣。”顧及着現在大白天還要做生意，金店經理黑着臉暫且沒有發作。
然而他心裏已經決定再招收兩名銷售員，實行輪班監督制。這個小劉的個人銷售能力是挺不錯，只是如果她的銷售業績是在捧高踩低得罪客人的基礎上提升的話，那也不能留了。
早把那女人丢腦後的鄭樨走了一兩百米才又遇到下一家金店。
這家的銷售員素質要比前一家小劉高多了，鄭樨自踏進門口的那一刻，銷售員李姐一眼就将鄭樨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從鄭樨的打扮和年齡大致猜出她的購買力。
即便如此，銷售員也沒有因為魚小而嫌棄之。
比別人多活幾年，眼力見還是有的，莫欺少年窮便是這個道理。
“您想買點什麽？”
90年代金店的熱情可跟21世紀屈臣士盯梢銷售員的熱情不一樣，不會全程盯梢給人一種逼着人買東西的不舒服感。
“想給媽媽買對金耳環當生日禮物。”鄭樨随口找了個理由。
因為這家金店裏也沒有靈氣，鄭樨只能抱歉看了兩眼金耳環就走了，銷售員也沒嫌棄鄭樨什麽東西都沒買，依舊很熱情地歡迎她下次再來看看新的樣式。
“或許也可以把黃金拿來給她幫忙打個花樣給爸爸媽媽……”走出店門口之後，鄭樨心想着口袋裏揣着的那小塊黃金既然閑置也是閑置着，拿出來打對金戒指給爸媽也好。
該浪漫的時候就該浪漫，即便只是一只草編的頭花環，又或是女兒孝敬的金戒指，不要等到老了想要浪漫結果因為臉上的皺紋而心生遺憾。
這麽想着，鄭樨一扭頭就回店裏去了。
別看鄭樨平日裏只顧着忙學習，實際上她對爸爸媽媽手指圍的尺寸了然在心。不需要回家去重新測量就能把數據報給銷售員李姐，讓她幫忙定制兩枚在內圈裏銘刻夫妻倆彼此名字的黃金對戒。
第三家銷售員也沒想到自己沒賺成鄭樨購買金耳環的提成，倒是賺到了她定制戒指的提成。
要知道定制比現貨所花費的錢還更貴些，就算只多了10塊錢那也是多一天的菜錢了。
鄭樨下完訂單之後繼續往下逛。
誰知道她才路過一個金店門口就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靈氣，肚子裏的那團黑氣更是蠢蠢欲動直接把兩個小觸手伸出來了，筆直筆直沖着櫃臺後面靠牆擺放的一塊金礦。
如果不是鄭樨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兩條觸手，只怕就要當衆上演黃金礦石憑空懸浮再消失的靈異事件。
但也因為這個下意識動作，鄭樨發現她居然能抓得住小觸手，那一瞬間像過電似的，她能夠感受到黑氣非常強烈的‘我餓我餓我餓’意識。
“……”這黑氣居然有自我意識？
鄭樨有些懵，她以為就只是一團魔氣而已。
之前調侃它智商低只是苦中作樂，沒想到它竟然有自我意識。
這……總不會是她想這世界有光于是就有光了吧。
‘餓餓餓快快快。’黑氣那筆直筆直的小觸手越伸越長，如果不是鄭樨握着那兩條小觸手，它能馬上給大家表演個毫無破綻的完美魔術。
“你是什麽？”鄭樨疑惑了。
‘餓餓餓餓餓餓！’
結果鄭樨腦袋裏就只有大寫的餓字，被小黑氣催的。
最後鄭樨被餓餓餓驅使下趕緊進店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礦石買了。
“我能買這個金礦石嗎？”
“你怎麽會想買這個呢？”銷售員小姐很疑惑眼前這個漂亮女孩會看中她背後那個黃金礦石。
那塊金礦石的體積大約有五個磚塊壘起來那麽大，整體青灰色，只有個別部位有比較明顯的黃金金屬顆粒鑲嵌在礦石表面，作為一個黃金礦石樣品合格，充當裝飾品卻少了幾分美感。
老板正想着把這黃金礦石處理掉，換一塊含金量更高更金光閃閃的礦石樣板過來鎮場，省得灰撲撲的石頭整得金店好似博物館似的沒點貴氣，還被顧客懷疑金店的黃金飾品純度不夠。
而事情就是這麽湊巧，沒想到昨天座機裏才提及今天就有個年輕女孩進店來問了。
老實說即便有專業設備，這麽一塊不大不小的黃金礦石人工提純的成本比所得到的金子價值還高，私人拿回去自己鼓搗完全不值得，再送回去工廠提純這單獨的運費也不少，擱在這兒宛如雞肋。
銷售員小姐本來已經打算便宜處理給學校當礦石樣板了，現在真是瞌睡遇上軟枕頭，巧了。
“看着喜歡。”鄭樨繼續寡語少言，至于會不會被銷售員小姐誤會她人傻錢多她可管不着。現在她就要這個礦石，被當冤大頭最好。
說話的時候鄭樨還捏捏那黑氣小觸手警告它安分點，然而黑氣不管不顧就要吃，小觸手直沖着黃金礦石伸得比戒尺還筆直，就跟兩根天線似的。
“我們這賣出之後概不退貨的。”銷售員小姐跟鄭樨再三确定，怕鄭樨後悔又把黃金礦石退回來，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
“沒事，我不退貨。多少錢，說吧。”鄭樨快按不住那黑氣觸手了，眼睜睜看着那觸手越伸越長，滿腦子都是‘我餓我餓我餓’，再喊下去鄭樨都不知道是自己餓還是黑氣餓。
“200元，我們不包送貨。”
“沒事。”鄭樨直接掏錢，指定就要那塊石頭。
“好的，您拿得動嗎？”店裏這塊礦石足足有30多斤了，她就這麽拿走？
“我拿得動。”
既然鄭樨連錢都掏出來了，銷售員小姐也就賣給她了。
鄭樨幹脆利索地把錢給了銷售員小姐，自己趕緊抱着用舊報紙包裝好的黃金礦石跑路。
“力氣真大……”銷售員小姐有些驚訝，然而鄭樨已經跑了個沒影。
鄭樨當然跑得快，她再跑慢點就要當場露餡了。
愈發按不住黑氣，她不趕緊把黃金礦石買下來，那兩根越伸越長的黑氣觸手能當着銷售員小姐的面把黃金礦石整個拖進她肚子裏。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鄭樨就躲到了就只有幾步路的後巷裏。她也沒處可以躲避了，因為她抱着的黃金礦石已經不見，她手上就剩下一個破報紙包裝，如果不是她跑得快真的要上當地新聞。
得虧得現在街道上的監控遠遠不如未來發達，鄭樨才能躲在後巷裏暗自慶幸。
鄭樨沒等多久，果然過了一會兒她腳邊就掉了一小塊黃金下來。
明顯肚子裏那團黑氣把靈氣全吃光了，毫無用處的黃金就被它吐了出來……又或者是拉出來。
鄭樨扶額想象那個吃礦石拉黃金的畫面，不由得有些喪氣。
因為她身體是一點兒靈氣都沒吸收到，全都被那團黑氣搶光了。
撿起腳邊那一小塊黃金之後，鄭樨心想下次一定要抓住黑氣觸手才行，非得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不可。
就在一巷之隔的金店裏，銷售小姐才把錢和單據整理好準備跟老板交差，結果剛剛買了黃金礦石的客人又折返回來了，她內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仿佛看到了麻煩上門。
“您好，我想問一下之前我買的那個金礦石，您還有沒有？”
“不好意思，我們不，”銷售小姐下意識就要回絕鄭樨然後才醒悟過來鄭樨不是要退貨而是還要繼續買。
銷售小姐心裏松了口氣保持着溫婉愉悅的微笑：“真的很抱歉，已經沒有了。只有一塊。”不是退貨就好，什麽都好。
“沒了嗎？”鄭樨惋惜地嘆了口氣。
“那這金礦石是打哪裏進的啊？我要麽去産地看看，想再買塊更大的。”
“就隔壁鎮蒙山礦區。”
哦……還是蒙山，果然一切都指向蒙山。
鄭樨只能遺憾地離開了。
接下來再逛了兩個金店也沒發現有任何收獲，看來只能去一趟蒙山了。
“希望蒙山不要讓我失望……”
嘆了口氣，鄭樨便又沖三輪車招了招手上車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