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氣是無底洞
“……”
鄭樨和盧曉光面面相觑地看着這一小塊黃金。
就那麽一丢丢，小指節大小，然而存在感超級強，讓鄭樨想繼續睜眼說瞎話都沒法子了。
“鄭樨你還能提煉黃金啊。好厲害……”盧曉光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
“這真的不關我事啊……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鄭樨真的好想揪住那黑氣觸手給它一頓打。
可是這黑氣觸手縮得太快了，躲進鄭樨肚子裏讓她暫時拿它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知道這礦石的來源嗎？我總覺得應該是礦石的問題，搞不好有超物質？”鄭樨覺得自己必須要轉移盧曉光的注意力，若不然她控制不住自己想給他清洗記憶了。
“我也不知道呀。當初被我媽媽打了個半死，不敢再提起黃金礦石的事了。”那時候盧曉光媽媽是真打，用雞毛撣子把盧曉光抽得滿屋子跳從一頭小白豬變成斑馬豬，讓盧曉光從此長記性了。
“可惜只有一塊，要不還可以再研究研究。”鄭樨是真可惜地嘆了口氣，居然連個模糊的地址都沒有。
“哦。”
盧曉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鬼知道他的腦袋裏想着什麽，有沒有轉移注意力更無從得知。
“……”鄭樨也不能清除他的記憶，也只好任由他誤會了。
盧曉光他果真是誤會了鄭樨什麽，自覺地要給她保守秘密，還毀屍滅跡地把那一小塊黃金從地板上撿起來。
本想将小金塊找個嚴實的地方藏起來，盧曉光突然又想起自己那個好幾年都無法順利進行的提煉黃金實驗，他幹脆拿出小秤子量了一下黃金的重量，然後又蹲在書架底下的櫃子前把一本發黃的作業本翻出來打開，裏面記載着當初他得到這塊黃金礦石時測量的體積和重量數據。
只見盧曉光在作業本上計算了幾下就得出了這黃金礦石的含金量達到了1782g/t。
雖然說特地篩選過的這塊黃金礦石本身已經有金屬礦粒摻雜在裏頭，純度沒有達到狗頭金那種接近100%那麽誇張，但是按含金量來算的話也接近黃金雨狗頭金了，初步估計那條礦脈還是特富礦。
要知道平均含金量達到15g/t的礦脈已經很具有開采價值了，被黑氣吃掉的那塊黃金礦石所具備的意義只怕是鄭樨和盧曉光都不能知曉的機密，難怪盧曉光會被他媽媽揍了個半死。
幸好當時還有同礦區的另外一塊替補，要不然得出多少亂子。
盧曉光得出實驗數據之後就像了結了心事一樣松了口氣，就把那一小塊黃金送給鄭樨了。
“不能讓媽媽發現，放家裏她找得到的。到時候她問起石頭怎麽提煉，我答不上來。”
黃金礦石不見了可以說自己不小心搞丢了，可是如果被媽媽發現了黃金塊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盧曉光沒親手做實驗也知道數據有偏差的，鄭樨提純的這個黃金塊的利用率估計都達到100%了，一旦被媽媽發現肯定會錯漏百出。
“……”鄭樨默默地看着掌心裏的小塊黃金，就算這塊黃金的純度不太高，現在的金價也就100塊一克左右，可這也值上千塊了吧，都夠打一條純金項鏈的，盧曉光就這麽随手送人了。
不過鄭樨也懂盧曉光他家條件并不在乎這些，更多的是一個态度。看，證據都被消滅了，沒人會相信黃金礦石被人體提純的神秘事件，他是站鄭樨這邊的。
“真給我啊？那就任由我處置了哦？”
“嗯嗯，數據我都做好了。”盧曉光連連點頭，他真正寶貝的是提煉結果，挨了一頓打怎麽着也要有個結果才能徹底放下，提純的産物并不是他在意的。
“謝謝。”鄭樨把這一小塊黃金放書包裏藏好。
就當是輔導費了。
盧曉光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口語練習的水深火熱之中，因為鄭樨收了錢可是會幹實事的。30分口語怎麽得也讓他拿到20分以上。
機緣巧合透過黃金礦得到靈氣存在的可能性，知曉這條礦脈是普通人不能涉足的之後，鄭樨得要想過辦法才行了。
即使只知道大約方位也好，她總有辦法摸到靈氣的源頭的。因為鄭樨極度缺乏靈氣的身體本身對元氣礦脈有着異常靈敏的感應。
而且肚子裏的那團黑氣……
鄭樨現在頭一個有兩個大。
親眼看見黑氣觸手從她肚子裏伸出來搶食黃金礦石裏的靈氣，鄭樨算是找到了她身體衰敗的罪魁禍首。
在割舍身體逃亡遇到那遮天蔽日黑霧之時就差點兒被它吃抹幹淨，重生回現世以為終于逃出生天，卻不料身體裏早已經潛伏着一團黑氣，把她當養分這般一天天蠶食殆盡。
就在鄭樨和盧曉光才把證據藏好沒幾秒，虛掩的書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出來洗手吃晚飯了。哎呀你們兩個還真是同學呢，怎麽愛好都一樣。”盧曉光媽媽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兒子和鄭樨兩個人蹲在地板上擺弄兒子的收藏品。
各種各樣陸續問她要的礦石以及化學試劑擺了一地，她還以為這兩小孩躲着幹嘛呢，沒想到探知未知世界的好奇心如出一轍，趣味相投難怪能玩到一塊兒。
兒子同桌一看就是個挺好的女孩，待人大方得體進退有度，給她的印象很不錯。
生病在家自學還能十分自律，脫離學校的緊迫學習氛圍依舊穩住全級前十，這心性就比自家兒子堅定。
只要不是偷偷摸摸搞會爆炸的劇毒危險實驗，知道把控自己的安全，盧曉光媽媽便由得他們學習交流。
不過現在得洗手吃飯。
“快洗手吃飯了。”
“好。”
盧曉光和鄭樨趕緊把擺了滿地的東西全收回去。
盧曉光奶奶做的晚餐十分豐盛，豐盛就算了還十分美味，讓人胃口大開，看盧曉光的食量就知道為何他如此胖了。
只不過鄭樨心裏有事，吃飯少了幾分專心。
擅長一心幾用的鄭樨沒有讓內心的走神表現出來，反而還能一邊心裏想事情一邊和他們天南地北地聊，充分展現了十七八歲少女的表現欲。
整個飯桌估計也就只有盧曉光知道鄭樨在走神，所以更加佩服鄭樨心不在焉都能和他媽媽聊一些專業話題，不僅能聊而且不出錯。
反倒是盧曉光有些心虛，他怕自己說錯話洩露了鄭樨的秘密，就更加努力的埋頭吃飯。
“小光可別顧着自己吃。”
“你們聊的我又插不上話。”盧曉光小時候對媽媽的實驗室很感興趣，總覺得那會變色的水十分神秘，再大點之後反倒對物理更感興趣了，特別是量子學之類的感覺就很有意思。
“明明以前還經常到我實驗室裏禍害我那些實驗器材呢。”盧曉光媽媽是半點兒面子都沒給盧曉光，然後扭頭繼續跟鄭樨說話：
“鄭樨有沒有想好考哪個專業？要不考來我們研究院吧。”
盧曉光媽媽倒不是低看了鄭樨，相反盧曉光媽媽那個研究院還不是随随便便就去能考上的，比高考重點大學的率取率還要再打個對折，她這麽問鄭樨也是感覺到了她打心裏熱衷化學有愛才之心想領她一路。
之前幫着婆婆在廚房裏打下手張羅晚飯沒怎麽跟鄭樨聊天，現在一聊上發現鄭樨的化學基礎比想象中還紮實，感覺她似乎已經在自學超綱的知識了。難怪鄭樨能給自家兒子輔導英語呢，這小姑娘都不需要讓人擔心她的學習，穩紮穩打自己有自己的學習節奏讓父母省心得很。
其實無怪盧曉光媽媽嗅覺敏銳，鄭樨這麽多年來學習過的知識都融會貫通了，特別是她又經常做丹藥，這化學基礎自然沒丢。即使她刻意裝嫩，融在骨子裏的學識不是想丢就丢的，想到便用了，更別說是刻意區分高中和大學的知識範疇了。
“學校倒是想好了，專業還得想想。不過阿姨您不是做地質勘探的嘛？剛剛我們還研究了好些礦産原石。”
鄭樨順勢跟盧曉光媽媽聊起了礦石的事情來，結果到了最後鄭樨不光把盧曉光媽媽的母校了解個透徹還把黃金礦石的原産地都打聽到了。
當然那個礦脈已經被開采殆盡不再禁止外人進入，現在來說不算什麽機密所以可以讓鄭樨知曉，若不然以鄭樨這樣的資歷根本不可能從盧曉光媽媽那邊得到關于黃金礦脈的信息。
在吃過晚飯告辭的時候，盧曉光繼續送鄭樨回去。
鄭樨和盧曉光前腳才走，盧曉光的小叔叔盧向北就推門進來了。
“欸，不是說小光的美女同桌來家裏做客嗎？怎麽這麽快就走了？”虧他還趕緊搞完工作趕回來，結果人影都沒見着。
“看你這什麽渾話，有你這樣當長輩的嗎？！”盧爺爺随手抄起一個東西就朝盧向北砸過去。
然而盧向北被他老子揍出經驗來了，猴子般往旁邊一跳就完美躲開了那個木頭疙瘩，連根猴毛都沒被砸到。
“美女不是誇人的嘛。”這還是跟他那個港城朋友學的。
“混帳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逛蕩沒個正經！”
盧向北看他爹更生氣了趕緊閃進廚房去找吃的，一整天都在忙裏忙外的可把他餓死了。都是他那個港城朋友搞什麽說要趁港城回歸之前搶先一步進軍內地市場，害他連小美女都沒見到。
這麽不着調的盧向北是盧曉光他爸爸盧向東的親弟弟，親生的，絕對不是醫院抱錯的，這點從他們兩兄弟80%相像的五官可以證明，而盧向北還自覺他比大哥更潇灑帥氣一些。
不過盧向北和盧向東兩個差了十幾歲，說盧向北是盧向東的弟弟，還不如說像是盧曉光的哥哥。
然而盧向北這個當人小叔叔的，既沒有長輩樣也沒有哥哥樣，明明都将近三十歲人了，不僅沒結婚還沒認真談個戀愛穩定下來，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說什麽要找個像小龍女那樣的，直把盧冠華也就是盧曉光他爺爺氣得差點兒沒把盧向北的胳膊打斷了，讓他先當個楊過試試。
盧向北的不靠譜那是全家人都知道的，就連盧曉光都對他長心眼了。和鄭樨一道回去的路上還特地避開他可能回來的方向，所以盧向北在回來的路上也就沒有湊巧碰上剛好回去的鄭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