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保人
保人
被李保根打了一巴掌的楊軒,頓時安靜了下來,他慢慢的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用近乎癡呆的眼神看着李保根,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楊軒,冷靜下來了嗎?”李保根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鄭重地問他。
“…………”楊軒并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睛又看向了單立文。
看到這樣的楊軒,李保根有些心疼,他嘆了一口氣,再次對楊軒說:“是,遇到這種事情,是個正常人都會生氣,我也很想把這個人渣給宰了,但是你現在要明白,你!楊軒!是一個警察,你身上的這身衣服,代表的不是你一個人,如果你把他打成重傷,別人不會記得是你打的,他們只會知道是一個警察,把人打殘了,你能明白嗎?嗯?”
“李隊……”楊軒弱弱喊了一聲李保根,然後又将眼神移向向柔,他看着那個面如死灰的女孩,有氣無力的問李保根,“真的能把這個人渣給繩之以法嗎?”
楊軒的這句話,讓李保根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不管再說多麽漂亮的話,也欺騙不了自己和別人。
“楊軒,這些就交給法律吧,等回去後,放你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李保根說完後,轉身拿起自己的對講機,嚴肅的下命令,“各小組注意,準備收隊,三組留下來處理後續。”
“收到!”
放下對講機後的李保根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警察,“好了,放開他吧。”
欲/仙閣裏的人被帶走一個又一個,今夜的靓色會所,被警察清掃了一番,嗅到頭條味道的記者也都出現在了這裏。
救護車到了以後,向柔被張彩抱到了救護車裏,車上的醫生是郝慈,沒錯,她就是之前給路惟動手術的主刀醫生。
“警察同志,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醫生你先檢查一下她的身體吧。”
“嗯。”郝慈點點頭,随後檢查了向柔的身體。
在檢查的時候,與其說向柔很配合,不如說她就像個娃娃,可以任人擺弄,但也因此讓郝慈順利的給她檢查完。
“她的身體沒有受傷,下//體的話,受到的傷害并不大,我已經給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等到醫院後,再做更細致的處理吧,容我多嘴一句,比起治病的醫生,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心理醫生。”郝慈冷淡的對張彩說道。
“謝謝,我知道,到時候我們這邊會找心理醫生給她疏導的。”
得知自己兒子被警察帶走,馬龍和馬蓉立刻趕到Z市警局,單立文的父親單翔也同一時間趕到了這裏。
“我孫子呢?啊?沒事把我孫子抓起來幹嘛。”馬蓉抓住一個警察,拼命搖晃他的身體,馬龍則是一臉憂愁的在原地徘徊。
“請你冷靜點,老太太,你再這樣,就是襲警了啊。”男警察為了震懾馬蓉,故意說的很大聲,可她現在一心全是自己的孫子馬成龍,哪還怕這男警察的恐吓呢。
“老李,這男的到現在都不說話呢,怎麽處理呀?”譚山看着審訊室裏面的單立文,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坐在審訊椅上的單立文,現在身上只披着一件毯子,他從被警察控制住開始一直到現在,愣是沒有一點反應給他們,直到他爸爸單翔進來的時候。
“李隊長。”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李保根轉身向後看去,只見單翔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出現在他和譚山的面前。
“是單總啊,您兒子犯法了,您是來保他的?”李保根跟單翔打交道已經多年,他深知這人的背後有好幾個政界的大佬,因為他每次都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哈哈,李隊長啊,這可是我唯一的兒子,你說我不保他,難不成保你?”單翔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充滿了自信,他看向他們倆人的眼神都帶着一絲的蔑視。
急性子的譚山可忍不了這個,他出聲替自己的好友李保根說話,“單翔,這裏是警察局,不是你家,別太過分。”
“譚警官,你還是老樣子呀。”單翔拍拍譚山的肩,冷笑道。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單立文,這時候突然從審訊椅上站起來,他走到了自己的父親單翔身邊,弱弱喊了句:“爸,你終于來了。”
“蠢貨,玩個女人都能被抓,”單翔對兒子單立文被抓一事感到不恥,但随後又想了想,還是關心了他一句,“算了,兒子,沒事吧?
“沒事,你兒子我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就是玩個女人被抓罷了,反正有爸在。”
單翔看着單立文,心裏的窩火不打一處來,他怎麽會有這種又蠢又不行的兒子呢,如果他能跟莫乾森那樣,該多好。
一想到莫乾森,單翔總是覺得他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甚至比年輕的他還要更上一層樓,他多麽希望莫乾森是他的兒子,可惜這只能是想法。
“你們父子倆夠了,這裏是警察局,明白了嗎?”譚山突然揪着單立文身上的毯子,瞪大眼睛兇了他們。
“行了行了,譚山,你就這麽嚣張一下吧,很快,我兒子就能離開了,哈哈。”單翔并不生氣譚山的行為,因為他只會理解為這是譚山在無能狂怒,“兒子,好好在這裏配合他們,爸這兩天就把你撈出來。”
“好嘞,老爸。”得到了單翔的保證,單立文也對他們兩個人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這氣得譚山真的想一拳打死單立文,但是他不能。
其實單立文在侵////犯向柔的時候,滿腦子全是路惟,越到後面,他越亢奮并沉迷其中。
哪怕之後被趕來的警察給控制,他也絲毫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況,甚至于楊軒在打他的時候,他都沒啥感覺,直到剛剛他在審訊室聽到他爸單翔的聲音後才恢複過來。
等他被關到了一個小房間裏,他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痛,“草!哪個崽種打的老子,疼死了!”
揍了單立文的楊軒,此時正坐在外面發呆,年輕氣盛的他,正義感也是這局子裏最強的一個。
他第一次出這麽大的警,也是第一次在現場看到那麽慘的受害者,他不明白既然警察是保護人民的,那為什麽保護不了一個女孩子呢,過不了幾天,單立文那群人肯定會被撈出去的,楊軒在心裏如此想着。
“算了,反正李隊給我放了幾天假,明天去看看那個女孩子吧,希望她能沒事。”
次日,靓色會所上了火眼的熱搜,而此次唯一的受害者向柔也被新聞自媒體給暴露了出去,雖然她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一些人對她進行言語侮/辱。
「在夜總會哪有什麽受害者呀,全是自願的,活該!」
「是不是錢沒有談成,然後故意的哦」
「雖然看不到臉,但是看這身材,一定很辣」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
這些受害者有罪論的言論,讓人看得火氣不打一處來。
賴在床上不願起來的路惟,平躺着向前伸出雙臂,她懶洋洋地喊着蘇幸的名字,“蘇幸~”
聽到路惟喊她,坐在床邊的蘇幸轉頭看着路惟,“怎麽了?”
“不想起來,也不許你起床。”
“呵,你多大了,還在鬧小孩子脾氣呢~”蘇幸看向路惟的眼神裏滿滿的全是寵溺。
“那你抱我起來吧,喏。”路惟動了動自己的雙臂,她已經準備好讓蘇幸抱她了。
昨晚蘇幸抱着路惟回家睡了,本以為她早上醒來多多少少會震驚一下,結果路惟根本不驚訝,好像就應該是這樣的,現在直接跟自己索要抱抱,雖然說是要抱她起床。
面對路惟的請求,蘇幸當然不會拒絕,她伸手抓住路惟的雙臂,然後拉着她坐起來,“小懶蟲。”
“懶蟲就懶蟲嘛,我才不會被你這句話給影響呢。”從床上坐起來的路惟,突然把頭搭在蘇幸的肩膀上,“好累,不想動,一點都不想動,完全不想動,蘇幸~蘇飽飽~你幫我好不好反正你是老板,上班不怕遲到。”
面對這麽柔軟的路惟,蘇幸根本抗拒不了,她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最終屈服在路惟的石榴裙下,“好~對你,我真的是無法拒絕。”
“嘿嘿。”
下樓吃早飯,也是蘇幸抱着路惟下去的,好在樓下沒有蘇家人,否則路惟一定會像鴕鳥那樣,把頭埋進蘇幸的懷裏。
“小懶蟲,總不能連吃飯都要我喂吧?”
“才不會哈,我四肢健全,一拳一個單立文。”
“呵呵,好,那你就自己吃,來。”蘇幸把一碗皮蛋瘦肉粥推到路惟的面前,她知道路惟很喜歡吃這個。
“謝謝蘇幸。”說罷,路惟便大快朵頤起來。
Z市的中心醫院,向柔還在病床上睡覺,但她睡得不甚安穩,而張彩也在她身邊照顧了她一晚上。
這期間,他們聯系過向柔的家人,卻發現向柔母親的電話打不通,就連他爸爸的電話也打不通。
可她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家屬了,所以最後還是警方在這邊守着她,這其實也是張彩自願跟李保根說的。
“彩姐,她怎麽樣了?”楊軒拿着一籃水果走進了病房裏面,他一邊看着向柔,一邊走到病床旁,将帶來的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
“昨天一直在做噩夢,醒來後也什麽都不說,安靜的有些可怕,和我以前見到的那些受害者完全不一樣。”向柔這幅樣子,着實讓張彩擔心。
其實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出事,這個道理,他們倆是知道的。
“那她的家人?”
張彩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聯系不上,而且她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她是跟着她媽的,但她媽媽現在也聯系不上吶。”
楊軒沒有再接話,他只是轉頭看向窗外,“今天天氣很好啊,彩姐。”
“是啊,不過那些個人渣,估計這幾天就能出來看到這樣的太陽了。”張彩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想若是當代有青天在就好了。
吃完早飯的路惟,今天不打算出門,而蘇幸也答應了路惟不去公司上班,留在家裏陪着她。
實際上,蘇幸只是答應了她不去公司上班而已,在家裏,她還是抱着筆記本在工作,路惟氣得直接靠在她的身上玩手機。
這一幼稚的舉動,讓蘇幸忍不住笑出聲,她安慰着路惟,輕柔說道:“乖,等下次休息的時候,一定把所有時間都留給你。”
“哼~哦哦哦~”路惟給蘇幸的回應很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