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頭發
即将準備前去市區刑偵大隊尋找祁依斐的顧途,此刻正在陽臺上耐心等待林楠的起床,他深感作為一只有思想有道德的妖,是斷然做不出不辭而別這種掉身份的事情的。于是,他從清晨七點等到了上午十點,林楠才慢悠悠的從卧室裏走出來。
“小可愛,你怎麽爬在這裏無精打采的?是不是餓了?”林楠作為一個新上任的鏟屎君,十分恪盡職守的詢問,直接無視顧途嫌棄的眼神。
“......”
“小可愛,我先去洗澡。等下帶你去爸爸單位玩哦。”
林楠說完也不理顧途的反應,就直徑走入衛生間。等再開門出來的時候,顧途已經沒影了。林楠在屋子裏到處尋找,也毫無所獲,只得匆忙的回房換衣服出門再尋。她不知道的是,寬敞的四居室被她順風帶過的地方都留有一股沁人的清香。
早晨祁依斐上班的時候,閻己以“需要留家觀察婆媳後續問題”為理由拒絕一起出門,翻着數十個白眼開着車遛在擁堵的大道上。但路過一家手機店的時候祁依斐又一次的腦抽腿賤的熄火下車,最後踩着上班點嘟嘟啷啷的拐進三樓辦公室。
結束值班還依然奮鬥在崗位上的楚白,一看到祁依斐走過來,迅速的向戰友們閃過幾個眼神,公共辦公區的衆人會意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早準備好的棒棒糖叼入嘴中,眼神八卦而暧昧的瞅着祁依斐。
“......”楚白那個死丫頭有毒啊!
“都幹什麽呢?不上班,案子還要不要破了?”祁依斐秉承着萬裏長城都沒他臉皮厚的心态,義正言辭的接着說:“昨晚我去林凡那看過了。三名死者的瞳孔中都有金黃色的光點,初步斷定是兇殺在殺死被害人之前,在被害人身上種植了一種叫做‘朱顏草’的東西,成熟期為一周。按兇手殺人取血的周期來看,兇手在殺死前一個被害人的時候就已經物色好下一個被害人。你們去查查被害人死前一周的行蹤軌跡,我們下午四點開會具體讨論。視頻,錄像能有的都找過來啊!”
祁依斐說完,衆人也收起來嬉鬧的表情,潛心投入工作中。
“老大,王局讓你過去一趟。看樣子是說這次案件的事.....”
“知道了。”祁依斐擡腿剛進自己的辦公室,楚白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擡手将手機放在桌子上便出門上樓了。
“叩叩”
祁依斐推門進去的時候,王局還坐在椅子上苦大仇深的揪着自己本來就不怎麽濃密的頭發。一看這場景,祁依斐心下也知道今天是少不了一頓訓了。
“小祁啊,你們這辦事效率可不行啊。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吧,還都是少女被抽幹血液,眼看着記者那邊就要堵不住了。這要再不破案,搞得整個江城市人心惶惶,我們局裏對上頭也不好說話啊。”王局一邊說着,一邊從桌子上的煙盒裏摸出一根煙點上。
煙霧中,祁依斐看不清王局的表情,猜不出接下來的話。半遮半露的詢問:“王局,兄弟們也為這事天天熬夜加班。我們試試從被害人的時間線入手。記者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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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你做這一行業有些日子了。現在這世道誰是人誰是鬼,當真分的那麽清楚麽?記者那邊,我能幫你脫的也不過三五天左右。你自己想想吧。”
祁依斐暗自思索着王局的話,面上帶着感激的朝對方致謝告辭。臨走時,從還未關嚴實的門裏飄出王局似自言自語的話。
“容顏不老?呵,碰到該碰到的,還是竹籃打水啊.....”
裝完“孫子”的祁依斐回到三樓,對着正準備出門的楚白招招手,兩人前後腳的走進私人辦公室,落後一步的楚白機警的順手将門帶上。
“老大,什麽事啊?”楚白一副求密謀轟炸市局大樓的樣子瞬間逗樂了祁依斐。
“兩件事。第一,剛才王局找我過去說了一下記者的事,你是我們隊的形象,當時候應付記者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啊!楚白同志,組織看好你。”說完還給了一個相當敷衍的信任眼神。
被委以重任的楚白同志表情抽搐,完全沒有被組織信任的成就感。
祁依斐搶在楚白開口之前湊近低聲道:“第二件事,你私下調差一下王局。”
“......”楚白無語的看着祁依斐半天,調整好表情遂道:“會不會被滅口?”
“光榮!”
說完,祁依斐不忘在臨走前以領導人的姿态拍拍楚白的肩膀,叫上木頭驅車前往第一個受害人何璐的家。
何璐的家在江城市較為繁華的地段,還在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道路上來往車輛雖然多,但好歹算不上擁擠。祁依斐坐在副駕駛,盯着從玻璃窗前射進來的似火驕陽翻動着何璐父母提供的筆錄,像是要将每一個字都嚼碎揉爛吞下肚。
“何璐父母說,何璐死前去參加了同學的生日聚會。聚會地點是在東城區泰鑫廣場,我記得第二個被害人的家好像就在東城區。”祁依斐沒擡頭,突兀的對着旁邊開車木頭說道。
“對第二個被害人家是東城區榮國公館。但是距離泰鑫廣場開車估計也要一個小時。”
“兇手選定被害人除了十六周歲、未盡人事的少女、漂亮,以外還有什麽共同點?為什麽選她們?只是路上偶遇”
祁依斐實在想不通,死的三個少女家庭背景、出生日期、性格、長相都有所不同,那麽究竟是我們會選擇這三個女孩呢?
木頭實在想不出三名話回複祁依斐的問題,只好悶聲開車。好在祁依斐沒有繼續追問,才使得車輛平緩的駛入榮國公館。
“老大,到了。”
祁依斐坐在車裏搖下玻璃窗,伸頭望望何璐家那棟高層。饒是身經百戰的祁隊長也不由的有些發慫。離第一起案件已過去快一個月了,兇手還沒有抓到不說,還又死了兩個。實在是無顏面對何璐父母殷切的眼神。
艹,這都是什麽事!
為祁依斐和木頭開門的是何璐的母親,自從何璐出事以後,她就辭職在家休養。祁依斐看着眼前的婦人,比上一次在警局見面的時候要老了許多。
“何太太,我和我同事這次過來,是想問一下何璐之前有沒有和您提過見過一個長的很看的男人?”祁依斐坐定以後,并沒有過多的客套和安慰,直接單刀直入的問。對于失去女兒的父母,抓住兇手才是唯一的慰藉。
何母眯縫着眼似是思考,良久說“提過一次,說是在補課的時候見到的。璐璐還說比明星都好看。祁警官,我們璐璐的案子.....”
“抱歉,何太太。”祁依斐閃躲開何母眼裏點點的希望之火,繼續問:“那您能詳細說一下何璐出事情一周左右的時間都去什麽地方,或者說過什麽話麽?”
何母的敘述同之前的記錄并沒有什麽大的出入,結束談話後,祁依斐向何母詢問能否去何璐的卧室看看。
據何母所說,因為怕給警察的調查增加麻煩,何璐去世後,房間一直沒有動過,他們夫妻也鮮少進來,一切都和那晚何璐躺在月光下沉睡的時一樣。
祁依斐帶着木頭在何璐的房間檢查。少女的房間總是布置的無比溫馨,只是曾經入住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祁依斐将目光投在書桌上一張何璐的照片上,照片裏的何璐明眸巧笑,披散着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安靜的坐在河邊的長椅上,配着在日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這一幕定格的分外美好。
如果兇手是偏愛的是頭發呢?三起案件的死者都是烏黑長發。
從何璐家出來,木頭在祁依斐的示意下擦着交通部法規邊緣有驚無險的将車開回了市局。
還沒進辦公室的門,祁依斐就看到了威風凜凜站在三樓過道口的顧途。許是和閻己相差無二的漫不經心,讓祁依斐站在人來人往的過道裏,詢問般的對着一只薩摩耶說:“顧途?”
“......”
一人一狗就如此站着。
緊跟其後的木頭也感受到了尴尬,正考慮出聲。對面的顧途,側頭冷冽的看了一眼祁依斐,甩了下尾巴,轉身走入辦公室內。
祁依斐覺得自己魔怔了,莫名的看懂了一只薩摩耶的意思。世界果然每天都有驚吓!
中午時分的刑偵部辦公室裏顧途和祁依斐一人一狗靜靜的對視着。
“顧途是吧?閻己知道麽?”
“......”顧途完全不理他。
祁依斐在經過了二十分鐘和顧途屢戰屢敗的互相試探後,認命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決定将狗丢回閻己那兒。和一只永遠不理你但你又總明白它眼神裏的意思的狗溝通,祁依斐覺得太糟心!
林楠在自己小區裏尋找了一早上仍舊沒見到顧途的身影,失落的坐在小區內公園的長椅上。炙熱的太陽将她白皙的臉蛋,熏曬的發紅,額頭上的小碎發也粘連在了一起,卻并不顯得邋遢,倒有病弱西施的媚态。
離林楠不遠處站着一名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白皙的臉上如緊盯着待捕獵物的毒蛇一樣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林楠,鮮紅的嘴角微微勾起,周遭散發出與這酷暑格格不入的冰冷氣場。
你是我下一個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不幾道為什麽手機上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