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雨還在下,霍澤将車在停車場停好後,抱着阮今往酒店裏面走時,阮今就在他背上撐開傘擋雨。
但是這去醫院的一來一回,兩個人身上還是少不了被打濕一點。
尤其是霍澤,黑色的休閑褲上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泥點點。
終于進了酒店裏面,阮今收傘的時候一不小心還将傘上面的雨水滴落了好些到霍澤的頭發絲上。
她有些慌張,趕緊用另外一只手去輕拍霍澤的頭發想讓雨水掉下來。
語氣挺自責的,
“實在對不起阿,我太笨了。”
霍澤寬慰的笑笑,頭往下低了低然後又擡起來。
“沒事,反正等會上去回房間還得洗澡。”
阮今還是有點愧疚,這一路上,霍澤背着自己走了不少路,就算自己再輕也算是個負擔吧。
“等會上了電梯,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休息一會兒。”
“嗯行聽你的。”
正當他們已經要往酒店電梯口方向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沉聲。
“阮今,你在幹什麽?”
季安沉着臉看着阮今,最後目光移到了霍澤背阮今的動作上,冷冷的哼了一聲。
Advertisement
“啊,你什麽時候在這的?”
季安頓了頓,只有他那雙緊盯着阮今的眸子半分沒有退讓,“從什麽時候在這的”他自顧自的重複了一遍問題。
“大概就是從你摸他頭發的時候在這的吧。”
本來季安一直沒有睡意,房間裏又悶得慌,他就想下樓透透氣順便抽支煙。
剛把那支煙抽完準備回去就發現了這兩人,動作親密,季安一時間就好像胸腔裏有一股氣出不來似的,比在房間更悶的慌。說話自然沒什麽好語氣,還故意拖着調的帶點諷刺意味。
阮今自然是聽出來他語氣的不正常,不知道是故意嗆給自己聽的還是故意嗆給身邊的霍澤。
但是兩個人都實在疲憊,尤其是霍澤,她實在不想在季安這種無理由的陰陽怪氣中花費時間,拍了拍霍澤,輕聲道,“不用管它,我們坐電梯上樓吧。”
霍澤恩了一聲,剛剛停下的步子繼續往前走。
但季安可沒這麽好對付,剛才說完話,連個回應都沒有。他大步往前走,去扯霍澤碰到阮今的手。
男人跟吃了槍藥一樣,力氣大的要命,霍澤本就累了,這樣一扯,手馬上就松了下來,阮今看着順勢也要往下摔。
霍澤睜大了眼睛,意識到阮今從自己身上掉了下去,趕緊回頭看。
季安正公主抱了阮今,剛才那股火藥勁少了幾分,“你腳怎麽了?”
阮今讨厭剛才季安的作為,他憑什麽這樣粗魯的對霍澤,她冷冷的看了眼他,慢吞吞的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然後掙紮着想要從他懷裏下來。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更是低估了季安的力氣,他就這樣抱着她從霍澤面前經過。
已是半夜,酒店大廳幾乎沒有什麽人,但還是有幾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往這邊偷偷看幾眼,但不敢走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電梯裏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人。
“你在幾樓,自己按。”
阮今有些無奈,但還是按下自己所在的樓層號。
在電梯上升的時間裏,季安又将阮今抵在角落裏,再次問,“腳怎麽了?”似乎是意識到剛才阮今的不悅,語氣放輕了很多。
“就摔了一下,腳扭到了。”
季安還準備再問,樓層到了,電梯門自動開了。
他抱着阮今走出去,“房間號。”
阮今被季安放到了床上,感覺到房間的頂燈被打開來,周身被柔軟的床所包圍住。
剛準備說些什麽,唇就被堵上了,季安将兩只手放在她頭的兩邊,用臂力撐起自己整個身體,所以她并沒有感覺到施加的重量,但是那種壓迫感依舊緊緊逼着她。
這次,他似乎并不準備淺嘗後點到為止,阮今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點急促,黑眸微微垂着,兩個人在暖色燈光下以一種奇怪的姿态對視,房間裏靜悄悄的,阮今耳邊全是他在斯磨自己嘴唇的聲響,算不上輕柔的力度,幾乎讓她沉醉進去。
“張嘴,讓我進去。”季安停了一秒說去。
阮今感受到那抵在自己牙關前的柔軟的舌頭,受迷惑般的就這樣松了牙齒,男人的舌頭便立即就靈活的鑽着空子去舔舐自己舌頭。
雨聲稀稀拉拉的,頭頂上的燈光也有了些暧昧的氣氛,兩個人就這樣在床上一直疲倦般的一點一點的熱吻,像吻到骨子裏樣。
不知過了多久,季安松開她的唇,眼底帶了猩紅的血絲,去看阮今唇上的水潤,像塗了唇膏,泛發出來的光澤晶瑩通透。
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他緩過神來從阮今身上下來去坐到房間裏的一個椅子上。
忽地,唇角一彎笑了。
阮今去夠剛才自己拿着的塑料袋子,從裏頭拿出從醫院裏買的藥一個個的看說明書。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是霍澤背我不是你。”
季安身子往後伸了伸要腰,語氣有些懶散,“本來是要問的,但是一想不管你說出任何合理的理由,我都還會生氣。所以就不問了。”
阮今看好了說明書,把盒子裏面的藥膏和噴霧依次拿了出來。
“哦所以猛親一頓就不生氣了?”
季安搖搖頭,再次起身從阮今手上拿過來藥膏,然後擠到自己手上一大坨,再輕輕的往她腳踝處打圈似的揉搓。
“還是生氣。”
阮今沒在意季安拿走自己的藥膏,視線停在他修長的手上。
“我還以為你吃醋吃到以後再也不想理我了。”
季安輕哼了下,不屑似的擡起頭看她,“你想得倒挺美。”
頓了頓,“不許再和霍澤走那麽近。”
“再讓我看到。”
“腿打斷。”他擦藥膏的力度突然重了下,看到阮今往回抽了一下,又皺眉給腿拿過來。
阮今:“憑什麽?真當你是我男朋友了啊。”
季安挑了挑眉,盯着那嬌嫩的唇,“難道不是嗎?”
阮今笑了聲,“季安,你還真挺純潔?咱都多大了啊,還搞那種親一下就得是情侶的游戲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看你長得帥,便宜不占白不占怎麽了?”
季安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可相信,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倒,“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行啊,那再給你占一次便宜成不成?占多點,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阮今往後抽了抽腿,去看自己被握緊的腿,聲音帶了點不知是真是假的哭腔,哽咽道,“好疼。”
季安松了嘆了口氣,“你明天這樣是不是不唱了。”
阮今收起剛才有些随意的表情,眼神驀然堅定起來,“唱!”
“就算像今天這樣被評審這樣批,得到的投票數最低也要唱?”
阮今頓了頓,“和評審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唱的不好。”
季安:“......”
他看着要起身,“行吧,明天我過來接你。”
阮今突然喊住了他,“等等。”
“舍不得我走?”
阮今的臉色有一瞬紅了一下,頃刻間又裝作淡定的說,“你...你能不能給我扶到廁所裏。”
她以為季安肯定會笑她,但是有點意外的是,他沒有。
他默聲的走了過來直接又将阮今從床上動作挺小心的避開她腫起來的腳抱起來去廁所再慢慢的放到馬桶上。
季安問“用我幫你脫嗎?”
阮今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她将用手扒着廁所的放毛巾的欄杆上撐住整個的身體重量,支支吾吾道,“我..我自己來。”
季安嗯了聲退出來。
“好了叫我。”
他靜靜的在門口等着,心裏挺平靜的,也沒覺得這是什麽丢臉事。
他想起來他爸兩年前在院子上的樓梯摔了一跤,不能走路,躺在床上好一陣子時間。整個人一下子老了特別多,跟個老小人一樣,生活沒法自理了都,但他爸卻又好面子,自尊心強,往往都是自己給他爸背進廁所裏他再出來靠在廁所牆上安安靜靜的等着他叫自己。不過還好的是,他的腿最後還是好了起來,雖然明顯沒有之前利索了但是走路啥的不成問題。
他突然出了聲,“你和霍澤去醫院了醫生怎麽說?”
“說就是塗這些藥,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等它自己恢複。”
“季安我好了。”裏面傳來流水的聲音,估計是阮今剛洗了個手。
她扶着馬桶又慢慢扶着牆壁到洗手池邊。就兩步路她感覺已經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将阮今背到床上,季安看了眼地上的空間,出聲。
“要不我在你這湊合一晚?”
阮今:???
季安眼眸揚了揚,“我這不是怕你半夜還想上廁所嘛。”
阮今搖了搖頭,“不會的。”
“我剛才已經上過了,半夜不會再上了的。”
季安也沒在強求,“成。”
像是又想起什麽,“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睡得不像你那麽死。”
“還有。”
他語氣不鹹不淡,但又像故意強調一樣,悠悠說,
“不要打給霍澤。”
阮今這會兒是真的困極了,想趕緊睡覺,把夏涼被往頭上一拉,人在被子裏發出悶悶的聲音。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