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林臻在祠堂蹲着,紀淙哲一個人回到家後,就開始翻出玉米粉準備和面做玉米餅。
他先前做過面餅,所以玉米餅也不在話下。只是今天要做多一點,光是和面揉面就弄了半天。
擀了幾十張餅後,他累的兩條胳膊都發軟。
現在肚子越來越大,行動就非常笨重,光是點火燒柴到竈臺上倒水貼餅就慢吞吞地跟只蝸牛一樣。
午飯看來是沒法單獨燒了,林臻在那邊看着雞蛋回來吃也麻煩,于是幹脆中午兩個人都吃玉米餅和茶葉蛋。
那天在西瓜地裏光吃玉米餅太噎了,今天他就去後山拔了顆大白菜,切碎了準備做個白菜湯。
正好貼餅的同時,直接把切好的白菜倒進沸水裏等着煮熟了就行。
紀淙哲蓋上鍋蓋,找了只籃子,又在籃子底部鋪了塊尼龍網的白紗布,這種白紗布家家戶戶都有,可以墊吃的也能用來擠榨,過段時間的番薯磨成渣後,就得靠這塊紗布擠出汁水做成番薯粉。
折騰了一個上午,熱騰騰的玉米餅全做好了,他拿了只盆子,把鍋裏的菜湯舀出來後,又重新倒進了半鍋水,接着把先前放在桌子上已經涼了的玉米餅給放在蒸架上悶到鍋蓋裏保溫。
他得自己先把午飯吃了,再去給林臻送餅。
菜湯就着玉米餅吃,味道簡直絕配了。他一連吃了四只餅,喝了一碗湯,來不及洗碗,又從櫥櫃裏拿了大茶杯,把盆子裏的菜湯裝了滿滿一茶杯後,揭開鍋蓋,把玉米餅一只只用筷子夾進了籃子裏。
才十一點不到,一路上就已經有不少人往祠堂趕了,有些人手裏還拿着高腳的凳子,很顯然一副不看一整天都不罷休的架勢。
紀淙哲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提着籃子,人還沒走進祠堂裏,就有一群小孩尖叫着在裏頭玩耍,一會幾個又跑出祠堂橫沖直撞。
“我靠!你們這群皮孩子。”他緊張地提着籃子的手擋了下肚子。
走到祠堂門口,發現已經有不少小販了,連兩扇大門前都有人擺着攤位,賣些幹貨藥材瓜子以及小孩的玩具和小女孩的五顏六色的皮圈頭花之類的。
走進裏頭,還看見了兩三個賣糖葫蘆的,稻草棒子上面插滿了裹着紅糖的山楂和蘋果,一群小孩圍在那轉。
而林臻也已經忙着了,煤爐前圍了五六個人,只見他一邊收錢找錢,一邊拿湯勺撈出煮得殼都斑駁的茶葉蛋。
紀淙哲走了過去,林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讓他坐着。
買茶葉蛋的人見狀就笑着說“老板,你好福氣呀,老婆大着肚子都給你送午飯來了。”
林臻看了眼紀淙哲,笑着對那人“嗯。”了一聲。
紀淙哲原本坐在旁邊等林臻賣完這撥人叫他吃飯,結果這撥人剛走,又來了三四個。
後面紀淙哲怕菜湯涼了,就讓林臻先吃飯,他來賣。
唯一的一條椅子給了紀淙哲,林臻就只好端着茶杯站着吃了。
紀淙哲又把籃子裏的玉米餅放在煤爐旁邊,三角錢一只,一下就賣出去了三只。
趁着這撥人走了後,紀淙哲忙問林臻“賣得怎麽樣?”
林臻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玉米餅,邊吃邊說“挺不錯的,估計已經賣掉了二十幾只了,我剛剛又下了二十來只蛋進去了。”
紀淙哲驚喜“哦豁,現在都還沒開始唱戲呢,那待會生意不是更好?”
“嗯。”林臻問“你吃過沒有?”
“吃過了,玉米餅我就先拿了這麽些,家裏還有,到時不夠的話,我再回去貼個幾十張。”紀淙哲看了眼地上的籃子“我待會回去再拿條高凳過來,要不然玉米餅放在地上別人看不見。”
“好。”林臻吃完飯,把茶杯放在地上。
紀淙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戲臺子下仰着脖子問“大哥,我們玉米餅做好了,你們幾個人要吃啊?”
臺上的演員見是他,就笑着回“你給我們拿七張玉米餅,茶葉蛋也給我們也七個!我們剛午飯都沒怎麽吃,就等着你們的餅呢。”
“行!馬上給你們拿。”
紀淙哲拿了餅和茶葉蛋,伸長手遞給臺上人,又收好了錢。
林臻見湯鍋裏的水不夠了,鉛桶又空了,就讓紀淙哲在這裏盯着,他拎着桶去井裏打水。
等他拎着滿滿一桶水回來時,紀淙哲也做了好幾筆生意了。
林臻摸出口袋裏亂七八糟的紙幣和硬幣交給紀淙哲“我留一點找錢,其他的你拿回家去。”
“行。”
“待會你要來看戲嗎?”
紀淙哲“我還真沒看過農村的戲,待會我過來瞅瞅吧,我先回去拿凳子。”
說完,他拿着茶杯回去了。
到家後,他先去二樓把林臻給的一堆皺巴巴的鈔票給放進抽屜裏,又洗了碗喂了雞。
等到他提着高凳再回祠堂的時候,那人已經是烏壓壓的一片了,裏面擠得水洩不通,真是快趕上雙彩鎮的茶市了,就這樣,外邊還有一撥撥的人往裏面走。
而祠堂裏頭更是鑼鼓喧天,紀淙哲提着凳子跟着人群往裏擠,上午他還能分辨出自家攤點的位置,這會被擠得,只能伸着脖子穿過密密的人頭尋找。
等他看見林臻,林臻也正好看到他,只見紀淙哲挺着個大肚子提着凳子,光是從人堆裏擠了出來就把林臻吓得不輕,他趕緊上去接過高凳。
“卧槽,怎麽這麽多人!”紀淙哲感慨着“嗯?你怎麽挪地了?”
上午還是臨近大門的過道,現在已經貼着樓梯下的柱子了。
林臻讓他坐椅子,又把裝了玉米餅的籃子擺在高凳上“靠門那邊怕被人撞倒煤爐,放這邊的話,樓上有人下來也能看見我們的茶葉蛋。”
紀淙哲擡起頭一看,二樓的兩條走廊上全是人,現在不僅中間空地那都坐滿了人,甚至連戲臺子下面都有許多小孩在玩鬧。
林臻說“我覺得我們三百個雞蛋恐怕都不夠賣。”
紀淙哲低頭看了眼筐,已經少了一大半,而籃子裏的玉米餅也賣出了不少。
這時又有大人帶着小孩過來買雞蛋了,林臻趕緊拿湯勺舀了一只。
紀淙哲望着眼前這副情形,喃喃道“這個點就已經這麽多人了,那晚上還得了。”
他本來是打算留林臻一個人在祠堂裏賣雞蛋,他就時不時過來看一眼,要是玉米餅不夠了再回去做。
可眼下,恐怕他也得在這邊盯着了,按這賣法,一不留神他就得起來回家去做餅。
于是他對林臻說“我待會再拿條椅子來。”
林臻問“你也要待在這裏嗎?”
“嗯,要不然什麽時候缺餅了,來不及補上。”
林臻皺着眉望着這裏烏泱泱的人群和悶熱的空氣以及吵鬧的聲音,不免擔憂。可為了賺點錢沒辦法,他一個人确實顧及不過來,要是中途離開上個廁所什麽的,也需要人盯着。
可紀淙哲既然來了,他就不想再讓他挺着肚子進進出出了,萬一磕着碰着就麻煩了。
于是他低下頭湊到紀淙哲耳邊“那你先賣着,我回去拿條椅子,順便上個廁所。”
“你去吧,我看着。”
林臻回到家後,洗了把臉讓自己清爽了些,在祠堂裏待了幾個小時,他身上全是煤餅氣味。
洗完臉後,他又把剛收的錢放了一部分進抽屜,接着去給大茶杯裝滿了水後,拿了條椅子繼續去祠堂。
林臻把杯子遞給紀淙哲“喝口水。”
紀淙哲端起喝了幾口後,蓋上茶杯蓋放在高凳下。
“我還是少喝點水比較好。”
林臻知道他肚子大了後,擠壓到了膀胱,一天得跑好幾趟廁所,這不,他話剛一說完,就要起來去上廁所了。
“那你走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擠到你肚子。”
“知道了。”
倆人整個下午都待在祠堂裏,中間林臻又回去貼了幾十張餅,打了兩回水。他倆以為光是看到下午的生意就已經夠好了,結果傍晚五點時,戲文上半場停止,才見識到了什麽叫忙碌。
高山村的人可以回家去吃飯,但是唱戲的那幫演員和鄰村來的基本上都待在祠堂了。
于是小兩口跟其他小販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林臻已經把錢通通交給紀淙哲了,他忙着撈茶葉蛋賣玉米餅。
雖說只是些零碎的小錢,可紀淙哲收起來照樣手軟。
倆人忙得都顧不上吃晚飯,甚至連新煮下去的蛋還沒來得及入味,煤爐邊就又圍了一群人。
等到六點半,下半場戲開唱後,他倆才稍微閑下來吃了玉米餅。
林臻倒還能玉米餅和雞蛋一起吃,可紀淙哲現在碰不得茶葉,只能就着白開水啃玉米餅。
天一黑,祠堂裏除了戲臺子燈火通明,其他角落全都黑漆漆的,也就透着一星半點的亮光。
可卻比白天更加熱鬧了。
紀淙哲本來還想着看看農村的戲,結果忙了一整天,半點看戲的興趣都沒了,腦子反倒被吵吵鬧鬧的聲音搞得嗡嗡嗡的。
可他現在不僅走不開,甚至都不好走出去,因為出去得費力擠,進來還得擠。
他現在這身子骨,林臻也不讓他随意亂動。
于是他坐的腰酸背痛,硬是堅持到了散場。
随着一聲鑼鼓落下,今天的戲唱完了,人流立刻朝門口湧動。
小兩口等着鬧哄哄的人群散去,整座祠堂冷清下來後,才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在祠堂裏悶了一天,紀淙哲走到外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人都活過來了。
回到家裏,兩個人拖着疲憊的身體愣是草草地洗了個澡才上床。
今天累是累了點,但看着空蕩蕩的籃子和湯鍋以及一抽屜雜亂的紙幣,還是值得的。
紀淙哲倒在床上就開始連連打哈欠,林臻還堅持着坐在桌前算賬。
“今天賣了多少啊?”
林臻清點完鈔票,在本子上算好後回道“今天賣了兩筐多的雞蛋,一筐有六十只雞蛋,我剛在樓下數了數剩下的那筐雞蛋,還剩下二十七只,所以我們今天賣了一百五十三只,五角錢一斤……利潤差不多是四角多,那就是六十六,玉米餅我也記不清賣了幾張,反正我剛把錢數了一遍,總共有八十二塊錢。”
紀淙哲一聽,興奮地瞌睡都沒了“這麽多!”
林臻苦笑“你也不看看我們在祠堂裏都待了一整天。”
他放下筆,脫下鞋子上了床,抱着紀淙哲問“你今天是不是累壞了?”
紀淙哲伸了個懶腰,嘆了聲氣“感覺比咱們上半年賣茶葉都累。”
其實哪有采茶賣茶累,只是紀淙哲如今要六個月的肚子沉重得令他難受,尤其今天還在祠堂裏坐了一天。
一想到,林臻就愧疚心疼。
“今天是第一天唱戲,人多了點,也許明後天就好了,要不你明天就別陪我去祠堂了。”
“明天再看吧,要是人不多,我就偶爾過去一下。”要是明後天還跟今天這樣,說實話紀淙哲他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林臻看着他疲憊的臉,心裏難過“今天你都沒有好好吃飯。”
“唉……等這幾天忙完再說吧,現在也吃不好飯。”
“嗯……”林臻摟緊了他。
第二天的時候,大夥湊完了熱鬧,人明顯比第一天少了許多,但是小兩口的生意還是照樣忙碌,就這樣,連着兩天下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紀淙哲手酸腿軟都起不了床。
關鍵今天這鬼天氣還下雨,氣溫瞬間驟降,一出被窩就凍得要死。
林臻只好把早飯給端到他的床前。
今天早上沒燒玉米餅和菜湯了,連着啃了兩天的餅,兩個人都快要吐了。
林臻煮了泡飯,又炒了一道酸辣大白菜,紀淙哲胃口大開,坐在床上吃了個精光。
今天白天估計人比昨天要少,誰還願意下雨天出門,除了本村的人,怕是鄰村的也沒幾個過來。
但他倆的生意還是得在最後一天抓緊了,家裏還剩下一筐雞蛋,能賣就盡量賣光。不過玉米餅倒是不用貼那麽多了。
“今天有點冷。”林臻說着,從床底下的櫃子裏找出了件外套。
紀淙哲慢悠悠地穿衣服起床洗漱,果然刷牙的時候,外面冷風陣陣。
林臻穿的單薄,紀淙哲就趕緊去樓上把給他織的那件毛衣給收了尾,拿下來叫他換上。
這件是高齡毛衣,深藍的顏色,盡管林臻本身氣質不俗,可農村待久了,先前穿的又是舊衣服,氣質這塊多少打了點折扣,今天換上新毛衣,雖說紀淙哲織的不怎麽樣,可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紀淙哲繞着他看了兩圈“嗯,不錯不錯,看着身價都提高了幾個檔次。”
林臻哼笑道“什麽叫身價都提高了,你又在胡言亂語。”
“怎麽樣,舒不舒服?暖和不?”
“嗯,很暖和。”
“暖和就好。”紀淙哲發現自己自打懷孕後,就有點母愛泛濫了,看到林臻穿的舒坦,心裏既滿足又有成就感。
林臻為了能讓紀淙哲多休息,上午一個人貼餅,拎煤爐水桶去祠堂,忙得團團轉。
十點多的時候,小兩口吃了個早午飯,就去了祠堂。
今天雨一下,雖說是毛毛雨。可祠堂裏冷清了不少,看戲也不必摩肩擦踵了。村民們基本上人人都能看到戲臺子,再也不用踩到板凳上或者仰着頭伸着脖子了。
這樣一來,祠堂裏的空氣流通,紀淙哲反倒能待得住了。
他們還剩下一筐的雞蛋,賣了一個白天,也就賣出去了二十幾只。今天能不能賣完,非常懸。
因為唱戲的最後一天晚上,除了村裏的老人是真熱衷看戲,其他年輕人和孩子在前兩天湊完了熱鬧,基本上不會過來了。
可小兩口還是打算堅持到最後散場。
今天天一冷,生意一少。賣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紀淙哲就直犯困。
尤其坐在暖和的煤爐旁邊,眼皮就開始上下打架了。
但椅子又窄又矮打會盹也不舒服,他就只能手撐在膝蓋上低着頭。
林臻見他這個姿勢,把肚子整個都壓着了,就讓他站起來,接着把椅子挪到自個背後,椅背緊貼着樓梯。
“你靠着我睡。”
紀淙哲哈欠連連地“嗯。”了聲,坐到椅子上,這樣一來,他的側臉就能靠在林臻寬闊的後背上了。
連着三天下來,他累壞了,此時臺上乒乒乓乓的戲曲聲在他耳裏都跟催眠曲似的。
林臻擔心他着涼,動了動準備脫下外套,可一動就弄醒了紀淙哲,惹得他不滿地直皺眉。
“你把臉擡一擡,我給你披件衣服。”林臻側過臉低聲說話。
紀淙哲才把臉微微擡起了一點,在林臻快速脫下衣服後,又一頭挨了上去。
林臻哭笑不得,只能側着身扣着他的肩,把衣服披到他身上“你這麽困的話,要不回家去睡覺?”
紀淙哲含糊道“等你一起。”
他們的位置比較暗,現在也沒生意,林臻聽見這話心裏暖烘烘的,忍不住親了親他的眼睫,又把衣服往他隆起的肚子上遮了遮。
三天大戲在午夜十二點落幕,村民們零零散散提着凳子回家。
林臻拍了拍靠在身後的人,見他睜開惺忪的眼便輕聲說道“醒醒,我們要回家了。”
“唱完了?”紀淙哲迷糊地問。
“唱完了。”
“嗷。”他伸了個懶腰,林臻扶着他站了起來。
雞蛋雖沒賣完,但也只剩下了十八只,林臻已經相當滿意了。他端起湯鍋,把茶水和殘渣都倒在了祠堂門外的水溝裏。
又把煤爐給熄滅,他讓紀淙哲提着空桶和一條椅子,自己又拎着一條椅子和煤爐。
剩下的小半筐雞蛋和煤餅,他只能待會再過來取了。
大隊人在清理祠堂,見林臻東西還沒拿完,便讓他待會趕緊過來,要不然他們得關門了。
他們屋子住的偏,離祠堂有十幾分鐘路,紀淙哲擔心林臻陪着自己走耽誤時間,就讓他先回去。
“你趕緊先把東西拿回家,再去祠堂,要不然待會關門了。”
林臻看着昏暗的道路“那你一個人能走嗎?”
紀淙哲吐槽“我只是肚子大了,又不是瞎了瘸了,你別啰嗦了,萬一祠堂關了,再找他們開門多麻煩,咱們還有十幾個雞蛋和煤餅在裏面呢。”
林臻也委實覺得自己過于謹慎了,便說“行吧,那我先回去。”
說完他邁開長腿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紀淙哲慢悠悠地走着,還沒走到一半路,就見林臻又風風火火地從前頭跑過來。
他對紀淙哲說“你慢慢走,我去祠堂拿完東西回來,還能陪你一起。”
他話一完,又沒人影了。
看着他行動迅速,紀淙哲羨慕得牙都癢了。他自己有多久沒有像林臻這樣大步走路過,他都記不清了,感覺是上輩子的事一樣。
等生完,他一定要繞着村子跑幾圈才夠解氣。
外面還下着毛毛雨,倆人回來身上倒沒怎麽濕,就是臉被凍得不行,今天紀淙哲就懶得洗澡了,只想快點鑽進被窩裏。
于是他洗了個臉,泡了個熱水腳就上二樓去了。
林臻也嫌這天冷,他幹脆拿着筆和本子坐在被窩裏頭算賬。
算完後,紀淙哲往床頭墊了個枕頭,靠着聽他說“雞蛋我們一共賣掉了二百八十二只,收入一百二十四塊錢。”
紀淙哲聽後,把手裏的一沓錢,點了點,數出一百二十四塊放在被子上,接着又把剩餘的錢算了一遍。
林臻對着賬目說道“上次記得最後一筆是碾米和磨粉的加工費十塊錢,那個時候還剩下三百一十一,後面去鎮上雞蛋批發了十九,煤餅三塊,剩二百八十九。”
他擡起頭對紀淙說“你數一下你手裏還有多少錢?”
紀淙哲點完錢“三百二十三。”
“那我們玉米餅賣了三十四塊錢,這三天總共賺了一百五十八。”
“可以可以!”紀淙哲高興地把這四百四十七塊錢收好“咱們總算突破四百大關了!算是沒白費我腰酸背痛在那破地方蹲三天。”
“來,我給你揉揉。”林臻收過他手裏的錢放抽屜裏,又把本子和筆放回桌上,準備給紀淙哲按摩。
紀淙哲揭起被子鑽了進去“今天還是算了,天太冷了。”
林臻也蓋上被子,望着他笑道“那我鑽到被窩裏給你按。”
紀淙哲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小夥子,你這樣說容易讓人想歪哦。”
林臻怔了怔,他反應過來後立即把紀淙哲抱進懷裏,湊到他耳畔紅着臉暧昧道“紀淙哲,你這個人真的是,大着肚子還這麽不安分。”
倆人笑鬧了好一陣。
忽然紀淙哲皺起眉“嘶”地一聲,林臻忙摸着肚子問“怎麽了?”
“操!我肚子疼!”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26 12:55:42~2023-10-27 03:5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Y、一只小阿光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