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那讓我哥哥也跟你們住一起好嗎?”
林臻“…………..”
紀淙哲“…………”
嚴岑一怔,緊接着滿臉慌張,他對嚴晴道“晴晴,不可以胡說。”
嚴晴困惑,歪着頭望着她哥“哥哥跟林哥哥和紀哥哥也是朋友呀?難道哥哥不想跟他們住一起嗎?我就很想跟小梅晚上一起睡,可是媽不讓。”
嚴岑告訴她“因為林哥哥和紀哥哥已經結婚了,所以他們住在一起。”
他說完,眼底流淌過些許失落。
嚴晴“哦,我明白了,就是男媳婦。”
紀淙哲笑道“小丫頭懂得還挺多的啊?連男媳婦都知道了?”
“我知道!”被誇獎的嚴晴笑的眼睛都彎了,她看了看林臻,又看了看紀淙哲,最後又把目光轉向林臻。
問道“那林哥哥什麽時候生小妹妹啊?”
紀淙哲一口酒從嘴裏噴出,而林臻整個人都呆住了,嚴岑則恨不得把自己這個丢人的妹妹給扔出去。
“晴晴,不許胡說。”嚴岑沉下臉嚴肅道。
嚴晴見她哥的臉色,不敢作聲了。
嚴岑尴尬地對林臻道“林臻,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妹妹她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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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搖頭“沒事,晴晴年紀還小。”
其實紀淙哲跟林臻只是覺得童言無忌,說出口的話倒是讓場面增加了不少氣氛,并未覺得有什麽。
至于為什麽問林臻生小妹妹,紀淙哲覺得大概從小孩的視角看着,林臻更像是男媳婦的那一個,這令紀淙哲不免有些得意。
三人的這頓飯吃的時間有點久,主要是不想浪費糧食,所以幾人愣是吃飽喝足了,也得把半臉盆的田螺給吃光,紀淙哲和林臻本來覺得既然吃不完留着放櫥櫃裏,第二天吃也行。
結果嚴岑一臉慎重地告訴他們“我小時候爸媽告訴我,村裏有個人很節約,喜歡把菜留着第二天吃,他當天晚上一只雞沒吃完放在櫥櫃裏,就招了蜈蚣,後面蜈蚣就爬進雞殼裏生卵了,第二天那個人沒加熱就把雞吃了,結果過了半個月,他就頭皮癢,一直抓一直掉頭發。”
紀淙哲聽得直起雞皮疙瘩,林臻皺着眉問“後來呢?”
嚴岑“後來他還以為生什麽大病了,問了村裏的郎中,郎中也不知道,最後來了個巫婆,她看了眼就讓人宰了只雞,她把雞殼往那個人臉上一罩,沒一會兒就爬出無數條小蜈蚣。”
“…………”
“…………”
這下好了,本來是不想浪費糧食的,現在不想也沒法,紀淙哲跟林臻誰也吃不下去了。
嚴岑見他倆臉色不好,便讪讪道“其實沒事,我家裏也經常吃剩菜,那個人會生小蜈蚣是因為他沒把隔夜菜加熱。”
紀淙哲“好了嚴岑,快吃吧。”
嚴岑“哎。”
吃過晚飯,嚴晴已經困得不行了,往她哥身上爬,嚴岑撈起她抱進懷裏讓她睡覺。
臨走時,他對紀淙哲說“阿哲哥,我家裏這兩天耕完田了,牛借給你們用吧。”
紀淙哲和林臻正愁這事呢,泡完田後就需要犁耙将田徹底犁平整,現在一聽嚴岑的話,又感動到了。
紀淙哲手搭在他肩上“哎,嚴岑你真是……都不知道讓我倆怎麽謝你好了。”
林臻覺得過意不去,就想拿點錢,畢竟他知道嚴岑家就一頭牛,這個時候不少村民排隊租他家的牛,光是借牛的錢也能賺一筆。
結果嚴岑卻推阻。
“嚴岑,謝謝你。”
“林臻,不用這麽客氣,那阿哲哥我們就先回去了。”
嚴岑說完,抱着嚴晴回了家。
紀淙哲跟林臻收拾了好久,他們吃田螺只吃頭,所以腸子都留在了殼裏,林臻就把這些殼全倒進鉛桶裏,拎着去雞窩那邊給兩只雞啄。
紀淙哲把碗洗了,擦了桌子。
今天熱水燒的多,兩個人都洗了個澡,洗完後,紀淙哲繼續給林臻擦藥膏。
“看樣子再過個兩天也好了。”
“嗯。”
紀淙哲問“手都燙成這樣了,真的還要炒茶嗎?”
林臻收回手,看着那些水泡的痕跡,現在已經逐漸變成了硬硬的繭子“現在已經三月下旬了,再過小半個月,第二撥茶又抽芽了,所以得快點學會炒茶。”
林臻這人做事一向認真,紀淙哲拗不過他,就說“那接下來我學吧。”
“不用,你現在學也得燙一層泡,還不如我繼續學,反正也長繭了,應該沒之前那麽難受了。”
紀淙哲擰好藥膏放到桌子上,又爬回自己的床鋪,躺下後伸了個懶腰。
林臻看着他慵懶十足的樣子,臉上有一層薄薄的坨紅便問“你今天怎麽只喝一點酒?”
紀淙哲躺着,擡起一只眼瞟他“還不是怕喝多了,又抱着你啃,到時你急了又得打我。”
林臻臉一紅,低聲道“我只打過你一次,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都還……不熟,現在我又不會打你。”
紀淙哲挑眉笑“怎麽的?現在咱們一張床上睡久了就熟了?”
林臻覺得沿着這話題再說下去,紀淙哲的嘴裏興許又冒出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了,他最近感覺定力不行,還是先關燈睡覺吧。
“睡覺!”林臻拉了燈躺下。
白天明明天氣不錯,結果到後半夜就雷聲大作,雨點跟拼了命似的擊打在瓦片上,乒鈴乓啷地把床上倆人都吵醒了。
林臻發覺有水濺到臉上,接着又聽到地板上的動靜,他一個激靈,趕緊拉亮燈。
“怎麽了?”紀淙哲惺忪地撐起半個身。
“漏雨了。”林臻繃着臉,他擡頭看,發現對着他床鋪的屋頂不知道滴了多久的水,連被子都有潮意。
床上這邊倒還好,樓梯口那頭就嚴重多了,恐怕漏的不止一處。
對于貧寒家庭來說,雨天漏水,雪天漏風都是痛苦的,倆人沒法接着睡了,林臻連忙把他的被子抱到床尾。
接着穿上鞋跑到一樓,很快又拎了只鉛桶,抱着臉盆上樓了。
他把鉛桶放在樓梯口漏雨嚴重的位置,又把臉盆擺在床上他躺的那地兒。
今晚只能将就了,大晚上也不好修葺屋頂,天黑滑腳不說,關鍵也沒瓦片,屋頂可不比窗戶,撐撐還能用,天亮了得趕緊買點瓦片。
林臻的被子濕了,位置還被臉盆霸占,紀淙哲就拍拍自己的被子“你今天就先跟我擠擠吧。”
林臻沒辦法,只得同意。
紀淙哲往裏挨了挨,給林臻騰出空間。
兩個高個大男人擠在一起還挺不好受的,尤其是旁邊還有接水的臉盆,稍不注意打翻了又是一場事故。
于是林臻只能側着躺面對紀淙哲又或者背對紀淙哲,但臉朝漏水那邊床鋪,臉盆裏的水又時不時濺到他臉上。
天氣暖了,他倆沒穿衣服,皮膚緊貼在一起,沒一會兒身上就冒了汗。
林臻的鼻端仿佛都是紀淙哲的氣息,在漆黑的視線中,所有的感官似乎放大了一百倍,令他忍不住微微顫栗。
林臻覺得自己非常熱,連喉嚨到五髒六腑全是灼熱的,與紀淙哲即使細微的觸碰都能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尤其是紀淙哲感到睡的不舒服,翻了個身将後背留給他,屁股貼到他的肚子上時………
小林臻瞬間蘇醒。
同時,紀淙哲也醒了。
林臻無處可藏,無比懊惱,幸好屋子裏一片漆黑,暫時讓他的羞愧得到一絲松懈。
紀淙哲先是懵了,接着慢慢反應過來後,大笑着揶揄“嘿,林小弟這麽精神啊?大晚上都不睡覺?”
林臻深吸了口氣,抿着唇無言以對。
紀淙哲的後背察覺到林臻的胸口急促又微微起伏,明白他是憋不住了,卻還努力壓抑着,同為男人,紀淙哲也不再捉弄他了。
“來,我把床讓給你,我去樓下坐一會兒,你到時好了叫我,十分鐘夠了吧?太久我可要闖上來了。”
紀淙哲準備起身穿衣服,哪知他剛要動身,胳膊卻被林臻滾燙的手抓住了。
紀淙哲怔了怔“怎麽……?”
“你別走。”林臻亂着氣息。
紀淙哲以為林臻又害羞,所以要跟昨天一樣繼續憋着,就勸道“別憋了,小心上火滿臉長痘。”
“不是……”
紀淙哲又一怔,這下他還真不懂了,思忖了會,挑眉問“幹嘛?不會是要我留下來看你打吧?哈哈哈哈,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沒關系,不過,你這種奇葩要求,我還真沒見過。”
林臻耳朵都要燒紅了,他喉結滑動了下,遲疑了許久才低聲開口“阿……阿哲哥。”
“!!!”紀淙哲都懷疑林臻今天被豔鬼附身了,整個人抖擻了下“操!別這麽叫我,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嚴岑不也這樣叫你嗎?”林臻不爽道。
“嚴岑是嚴岑,你這……你跟他不一樣,反正你別這樣喊我,我真的會吐。”
“那你躺下。”林臻搖了下他的胳膊。
“怎麽?不打?”
林臻既沒說話也不否定,只是手還一直抓着他不放。
“我給你說,這種事別憋,憋久了影響功能,脾氣也容易暴躁,再嚴重點腎還受損,你看你現在不就嘴角起泡了嗎?聽我的,哥給你讓個位,你就………”
林臻靜靜地聽着紀淙哲的科普,半晌後他忽然悶聲問“真的會影響腎功能?”
“肯定啊!雖然說這輩子腎功能好不好跟你關系也不大,但好歹也是個器官,咱能保護就盡量保護。”
“哦……”林臻又沉默了。
紀淙哲受不了他這磨磨蹭蹭,一句話有去無回的性格,便忍不住推了把他“想什麽呢?磨磨唧唧的。”
林臻睫毛顫了顫“紀淙哲,我不是很懂。”
“都跟你說的這麽詳細了,還不懂?還津華大學高材生呢。到底打還是不打,給句痛快話,我待會還要睡覺!”
“我的意思是,我不懂我們現在的關系。”
紀淙哲怔了怔“你小子聊天跳頻啊?”
他想了想“你想什麽關系就什麽關系,哥們也好朋友也好,夫妻也好,都随你,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麽?”
他話完,林臻的手從他的胳膊慢慢往下移到手掌,這一個抓起他手掌的舉動令紀淙哲費解。
緊接着一個念頭在腦子裏跳出來,紀淙哲緩緩睜大了眼,僵硬地扯着嘴角問“你別不是讓我幫你吧?”
林臻聲音很輕“你上次不是說教我嗎?”
紀淙哲愣了,上次?後一想,好像是除夕那晚喝多了纏着林臻說教他親嘴來着……
“那上次是教親嘴,給你體驗體驗,這他媽現在是親嘴嗎?打xx你不會啊?以前沒打過啊?”
“………打過。”林臻如實回答。
“那還用我教啊?”
林臻說“我手上有傷。”
“…………”
倆人同時沉默,空氣一陣尴尬。漆黑的屋子裏除了雨水滴落在桶裏的聲音還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林臻忐忑道“紀淙哲……”
“紀淙哲?”
“你說話……”
“喊魂呢喊。”紀淙哲煩躁地抓了兩把頭發,自暴自棄地朝他吼“搞快搞快!完了我還得睡覺!”
拉燈——
作者有話說:
林:我不懂。
紀:不懂就睡覺!
林委屈:幫我……
紀:靠!我服了u!
感謝在2023-09-24 14:27:25~2023-09-26 02:1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ideH 2個;是淮生呀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淮生呀24瓶;RideH 6瓶;想吃辣想吃辣~、林夕5瓶;╰藍铯の峢痕灬、荔枝軟糖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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