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前的自己
第49章 以前的自己
北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等他回答。
三清維之道:“知道。塵蘿種子是一種十分罕見厲害的魔物,我曾見過的一本小志上記載,魔域的黑玉崖深處曾出現過塵蘿種子。它形似寶珠,光如星輝,漂亮至極,想要得到它,就要以魂血引誘,如果它喜歡你的魂血,就會自動跑到你的手心。”
“這個魔物很詭異,可用來控制生靈。”
“使用它的人稱為靈主,主人的主。被它入侵寄宿的人叫靈傀,傀儡的傀。”
“它以吸取宿主的感情為生,宿主的感情愈是豐沛,便會将它養得越厲害強悍。它會長出觸手,無聲無息地滲入宿主的靈脈和血肉,乃至魂魄,這樣靈主就可以利用塵蘿種子控制宿主,宿主就成為了靈主的傀儡。”
“可有解決之法?”北昊問。
“最開始是有的,塵蘿種子未完全控制住宿主的時候,只要仔細搜查,還能找到它,只要把它挖出來,并殺掉靈主,就能解決。”
北昊:“若是……”
“若是塵蘿種子已經滲入魂魄……現在還沒見過有什麽解決辦法。而且這時候若是靈主死了,靈傀也會跟着死。”
北昊面上表情不顯,又問:“那宿主如何能知道身上到底有沒有塵蘿種子。”
“宿主被控制的時候,會很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無數絲線束縛住,所作所為不由己心,宿主便可知道自己中了塵蘿種子。”
北昊沒什麽情緒地笑了笑,道:“那豈不是什麽都晚了。”
“這就是塵蘿種子的厲害之處。”
“對了,靈主也不是在誰身上都能使用塵蘿種子的,只有那人對靈主有豐富的感情,全心全意地信任,靈主才有機會給那人種下塵蘿種子。”三清維之最後道。
北昊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臉色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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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維之遲疑道:“你是有什麽朋友被種了塵蘿種子嗎?”
北昊看向他,道:“為什麽不能是我?”
三清維之一怔,笑道:“別開玩笑了,誰能給你種塵蘿種子啊。”
北昊扯了扯唇道:“對啊,誰能給我種塵蘿種子呢。”
三清維之緩緩斂起笑容,臉色難看,道:“不會是祈音吧!”
北昊:“……沒有。玩笑罷了。”
三清維之不滿,怒道:“你要吓死我。沒想到十萬年後的你也會開玩笑了。”
北昊給他斟茶,道:“喝茶。”
之後北昊又問了幾個問題,将三清維之的思慮給岔了過去,等到北昊走後,三清維之才臉色凝沉了下來。
他靜默地坐許久,伸手在茶案上拂過,茶案便變成了一副棋盤,琉璃棋子流光溢彩,布滿棋盤,如同星盤,璀璨绮麗。
他拈起幾枚棋子,閉眸低語幾句,又睜開眼睛,将棋子撒入棋盤,瞧見棋子的位置後,他腦中驀地一疼,倏然,一口血自口中噴出。
他竟然算不了北昊十萬年之後的歸處,一算便會頭痛欲裂,心如重錘。
眉目沉了沉,他又撚起棋子,重複剛才的動作。
九方陶陶剛回瀛洲,就聽說仙宮來了兩個客人,她興沖沖地去找三清維之,想問問誰來了,可找到人的時候,卻見三清維之滿身是血地暈倒在地,霎時瞳孔微縮。
“三清維之!三清維之你怎麽了!”九方陶陶焦急扶起他,惶然地喊道,“三清維之你醒醒!”
*
“砰!”山河殿的假山被九方陶陶的一掌打碎,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晨衣被吓得心髒狠狠一跳,連忙跑出房間查看發生了什麽事。卻見一個容貌清麗絕美的女子站在庭院中,滿面冷意,肆意使用神力将所見之處砸得坑坑窪窪,喊着什麽,走近了才聽到她喊:“……給我滾出來!”
“這、這位神女,發生了什麽事?”晨衣怯怯道。
九方陶陶轉眸看見她,雙眸一厲,道:“你就是外面來的貴客?”
“貴客”兩個字被她說得咬牙切齒。
晨衣被她的氣勢震得腿軟,扶着旁邊的廊柱道:“啊,我、我是跟着別人來的。”要說是瀛洲的貴客,她還不配。
“是你與三清維之談話後,重傷了他?”九方陶陶渾身戾氣,朝晨衣走來,晨衣只覺得自己被對方強大的神力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怎麽回事?”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将晨衣拯救了出來。
九方陶陶眯起眼睛望向說話的人,只見那人着一身普通青衣,面容平凡,氣質卻莫名地矜貴溫雅。
祈音打量了一眼十萬年前的九方陶陶,道:“方才你說三清維之怎麽了?”
“他受了重傷!是不是你?”九方陶陶質問道。
“如若是我,你覺得我會承認還是不承認?”祈音走過來,将幾乎要倒下去的晨衣扶了扶。
“看你良心。”
“你先回去。”祈音低聲和晨衣道,又望向九方陶陶道,“你帶我去看看他。”
“你讓我帶我就帶?”九方陶陶十分懷疑這個面對她的威壓不動如山的男人,和三清維之受的傷有關。
“你不帶,我自己去。”祈音還是知道三清維之的寝殿在哪裏的。
“喂!你不準去!”九方陶陶朝他抓去,祈音偏了偏身子,順手擰住她的手腕,用巧勁一折,把她的胳膊折到背後。
九方陶陶大驚,道:“你放開我!”
“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質問他人,我想三清維之不是這樣教你的。”
“關你屁事!放開我!你敢在瀛洲動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祈音彎起唇,用力折了折她的胳膊,道:“你現在如何不讓我好過?”
“混蛋!來人!來人!”九方陶陶大喊,“把他給我拿下!”
九方陶陶剛出聲,瀛洲仙衛便将祈音團團包圍住。
祈音挑了挑眉,道:“九方陶陶,你都打不過我,你以為這些仙衛就能打得過我?”
九方陶陶臉色一變,嚷嚷道:“誰說我打不過你!你偷襲!不要臉!”
祈音正欲說話,突然神情微變,九方陶陶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大喜道:“哼,祈音哥哥來了,你完了!”
九方陶陶是收到了祈音的傳訊,所以知道祈音來了。而祈音是感覺到了十分熟悉的氣息,所以知道是十萬年前的自己來了。
祈音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看了正在給小祈音傳訊的九方陶陶一眼,便放開了她。此時的他不宜和小祈音見面。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小祈音的聲音就已經到了:“放開她。”
十萬年前的祈音正處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階段,身形清瘦修長,面容還帶着點青澀,氣勢更為張揚桀骜。
祈音放開了九方陶陶,九方陶陶就跑到小祈音身邊道:“祈音哥哥,他欺負我!”
“他欺負你?”小祈音揚眉道,“還有人敢在瀛洲欺負你?”
說話的同時,小祈音還上下打量了一眼祈音。
祈音被年輕的自己打量,有種怪異的感覺,他忍着脾氣道:“有誤會。她以為是我重傷了三清維之,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找我要說法。”
“不是你跟三清維之談完話,三清維之就吐血了?!”九方陶陶仗着小祈音在旁邊,氣焰格外嚣張。
祈音沉默,他記得他走後,北昊還留在那裏,似乎和三清維之還有話要說。當時他也有點累了,便沒有多管。
如果九方陶陶說的沒錯,那就是北昊走後,三清維之就吐血了?
“你看他,他沒有否認!”九方陶陶道。
小祈音微微斂起眸,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覺得,還是等三清維之醒了再說。”祈音道。
九方陶陶見小祈音同意那個陌生男人的話的意向,連忙道:“他剛才打我,你看。”
她挽起袖子,給小祈音看自己胳膊上的傷痕,紅痕斑駁,看起來十分嚴重。
祈音眉頭輕動,他方才就沒用多大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把九方陶陶傷成這樣。他哭笑不得,暗道,九方陶陶這家夥,真的是茶香四溢。
小祈音一看那傷,面上冷意驟升,手中凝出一把金弓,青骨箭對準祈音,道:“是被我的青骨箭射死,還是你下跪給她道歉。”
祈音:“我選擇——”
小祈音和九方陶陶只覺得眼前一花,便有一陣風到了身後,然後腦袋就被懲戒似的敲了敲,男人的話語落在他們耳邊:“不與你們廢話。”
小祈音心中一震,難以置信竟然有人的速度能夠這麽快,快到他無法捕捉,他震驚的同時,争強好勝之心也起了,瞬間想轉身回擊,卻見那個身影已到了數百米之外。
小祈音怒道:“哥哥,攔住他!”
祈音的身影驀地一頓,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男人,白衣勝雪,神清骨秀,俊美獨絕。
祈音暗道一聲糟,對付一個綽綽有餘,來兩個還能對付自然,來三個……他也并不想在瀛洲把事情鬧大,但現在好像已經鬧大了。即便他什麽都沒做。
他不由得頭有點疼,一埋怨九方陶陶這霸王脾氣,二怨自己這護短的性子,三怨北昊對以前的自己言聽計從。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祈音無語道。
“阿音想怎麽樣,你就得怎麽樣。”小北昊道。
祈音心情複雜,道:“我真沒對九方陶陶做什麽。”
“有!他擰我胳膊!”九方陶陶大聲告狀。
小祈音道:“我也看見了,你今日不給陶陶下跪道歉,不準離開。”
祈音深呼吸一口,道:“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九方陶陶這脾氣不改改,以後要吃虧。我只是幫三清維之教教她。”
“用得着你多管閑事?”小祈音冷嗤,“哥哥,他這般欺負陶陶,豈能輕易饒他。”
“行行行,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祈音深知自己的脾性,放棄解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小北昊眉頭一沉,手指剛動,就聽到一個陌生聲音道:“做什麽。”
幾人一頓,同時望向旁邊突然出現的那人,除了祈音之外,三人俱是心中一震,因為他們竟然都沒發覺這個人的出現和靠近。
男人同樣一身白衣,卻比小北昊的要樸素許多,面容普通,但周身氣質凜冽如冰,沉穩如霜,壓迫感極強,只是淡淡瞥來一眼,三人都感覺心中一寒。
祈音道:“沒什麽,有點誤會。九方陶陶說,三清維之受了重傷。”頓了頓,“在我們和他談話之後。”
北昊眉頭輕蹙,道:“去看看。”
“嗯。”
兩人自顧自地對話,似乎沒把另外三人放在眼裏,小祈音怒道:“等等。”
北昊滞了滞,回頭看去,見到小祈音時,眸光微亮。但很快,他的視線就被小北昊擋住了,小北昊臉上一片冰寒,警告地與他對視。
知道北昊所有心思的祈音頭疼:“……”好亂好亂。
北昊眼神有點複雜,拉過旁邊的祈音,道:“沒人和你搶。”
小北昊眼神暗了暗,神色更冷。
北昊也沒再管他們,拉着祈音就離開了。因為兩人的動作太快,以至于三人沒能及時把人攔住。
“糟了!他們不會是去找三清維之了吧!”九方陶陶喊道。
小祈音和小北昊對視一眼,動作一閃,追了過去。九方陶陶趕緊也跟了上去。
*
“得虧你醒了,不然你義女不知道還怎麽編排我們呢。”祈音坐在一邊,忍不住抱怨道。
面色虛弱靠坐在床上的三清維之:“……看來你們有一場精彩的相見。”
九方陶陶:“我才不是他義女!他也不是我義父!”
三清維之賠笑道:“見笑了見笑了,這孩子正叛逆着呢。”
“說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九方陶陶怒氣沖沖坐在床邊,瞪着他道,“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
“比你大十幾萬歲。”
“看起來不大!”
“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三清維之循循善誘。
“我不聽!你不準說!”九方陶陶捂住耳朵喊道。
“目無尊長,沒大沒小。”三清維之低斥道。
“有本事你現在起來打我啊!”九方陶陶怒瞪。
“嘶~”三清維之作勢要起身,祈音出聲道:“你真要身殘志堅教訓小孩兒啊?”
三清維之:“……你才身殘志堅。”
小祈音道:“這叫老當益壯。”
三清維之太陽穴突突,指着小祈音道:“我沒因內傷死,遲早被你氣死。”
“你方才還自居長輩,倚老賣老斥責陶陶,現下又不承認自己老了?”小祈音挑眉道。
三清維之氣得說不出話,捂着胸口道:“你們管管他。”說完,還瞪了祈音一眼。
祈音:“……”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麽關系?
“祈音哥哥,你不要氣他,萬一內傷複發怎麽辦。”九方陶陶着急道。
“幫你說話,你還有意見了。”小祈音怒其不争,“下次別又哭着來求我做主。”
九方陶陶癟了癟嘴,兩廂為難。
北昊打斷道:“你為何受傷。”
幾人又看向他。
三清維之沉默了半晌,搖搖頭道:“沒事,算了點不能算的東西。”
三清維之擅占蔔算術,平時算一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只要沒觸碰到天道一途,頂多也就折損一些靈力和修為,但若是企圖去算與天道天命相關的事,那就不止折損靈力和修為了,還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命軌,折損命魂和壽數。
“你好端端的,亂算什麽。”九方陶陶氣急。
三清維之失笑道:“我這不是及時止損了嗎。”
“及時止損還傷得這麽重!”
北昊微愕,聽九方陶陶說三清維之是在自己走後受的傷,那也就是說,三清維之所算的事極有可能與他相關。
“我看看。”北昊在塌邊坐下,給三清維之把脈。
“你會醫嗎,不會你把什麽脈。”九方陶陶緊張道。
“你消停點吧,平時也不見你對三清維之這麽關心。”祈音道。
九方陶陶瞪他,道:“你是誰啊,你很了解我嗎,你憑什麽這麽說。”
祈音頓了頓,只好把鍋扣在三清維之頭上,道:“你義父說的。”
“說了不準說他是我的義父!”
北昊用神息探完,道:“傷勢不輕,需好好養一段時間。”
“我叫了月華哥哥過來,月華哥哥來了一定能治好你!”九方陶陶一把握住三清維之的手道。
祈音驚道:“你叫月華過來了?”那豈不是更亂了?
“你也認識月華?”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北昊意味不明地看過來。
祈音頭疼,沒看他,道:“誰人不知月神尊上。”
“呵。”北昊輕哼,“月神尊上。”
“你好像有點不服啊。”小祈音看熱鬧不嫌事大。
北昊道:“小朋友,這叫吃味兒。”
祈音:“……”沒見過吃醋吃得這麽光明正大的!
三清維之震驚,九方陶陶恍然地在兩人之間掃了掃,小北昊為“小朋友”三個字吃味兒地眯了眯眼。
小祈音:“……吃味兒是什麽東西?”
祈音眼神複雜地看向小祈音,心想,真不怪我,小時候也沒人教我這些情情愛愛的。我簡直是最單純的了。
誤會解除後,九方陶陶被三清維之押着腦袋和祈音道了個歉,祈音大人不記小孩過,便将此事翻篇了。
三清維之受傷需要靜養,幾人也沒待多久,便散了。
祈音和北昊一起回山河殿,兩人一路各自都在想着什麽,便沒有說話。走着走着,北昊停下步來,道:“我尋到煙珑花和劍蚩魔龍的位置了。”
祈音茫然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北昊淺淺笑了笑,道:“你恐怕忘了,煙珑花的種子赤煙膽,劍蚩魔龍的骨晶龍晶骨是金不換的兩味藥。”
“你又要問金不換是什麽。”
祈音眨了眨眼,道:“我知道金不換是什麽。但我覺得沒有必要。”
“有必要。”北昊看着他,“我想讓你想起來。哪怕你會怨我。”
祈音無話可說,少頃,他道:“既然你這麽執着,就去找吧。反正我不吃。”
北昊神情滞了滞,道:“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決定的事,不會後悔。我既然要忘記對你的感情和記憶,就說明我覺得那些東西沒必要再要。我不想要的東西,你硬塞回來給我,我也不會要。”
祈音冷靜地說完,看着北昊,他的表情很平靜,但祈音卻覺得他好像又要哭了。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試不試是我的事。”
“随你的便。”祈音莫名煩躁道。
北昊摸了摸他的頭,說:“今天還是很喜歡你。”
“你!”祈音瞪他,“你是死不悔改嗎。”
“為何要悔改。”
“滾滾滾。”祈音揮開他的手,徑直往前走。
“我出去兩天,兩天後回來。有事連音符聯系。”北昊看着他的背影道。
祈音揮了揮手,表示快滾。
月華還真來了瀛洲,給三清維之把了脈,坐在旁邊桌上寫藥方,道:“你是算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竟能讓你受這麽重的傷。”
“說出來,你命不久矣。”三清維之幽幽道。
月華笑着搖搖頭:“神棍。”
“啧,你別學祈音那家夥亂叫啊,得罪了我,你們都得倒黴。”
“說的也是,誰敢得罪一個神秘兮兮的神算。”月華捧場道。
“還是跟你說話舒服,跟祈音說話,得氣出個好歹來。”
“聽陶陶說,北昊和祈音也在你這。”
“嗯,你沒見到他們嗎?”
“沒,我一到就被陶陶拉過來了。”
話剛落,九方陶陶就和小祈音過來了,九方陶陶問道:“三清維之怎麽樣?”
“沒什麽大事,好好養着便可。”月華道。
“呼~還是你說話我才放心,之前那個怪人還說他傷得很重。”
三清維之道:“陶陶,人家是貴客,不是什麽怪人。”
“唔?是什麽人?你這裏還有其他人做客嗎?”月華好奇道。
三清維之輕咳一聲道:“嗯,我的幾個朋友。”
“哦。”
“他還吃你的醋咧!”九方陶陶傻兮兮地笑。
“誰?”月華問,又見九方陶陶指着他,他驚詫道,“吃我的醋?”
“是啊。”九方陶陶笑眯眯道,“他和另一個怪人是一對,另一個怪人稱你是月神尊上,他還陰陽怪氣了呢。”
“不是叫吃味兒嗎,怎麽又叫吃醋?”小祈音疑惑道。
三清維之噗嗤笑了出來道:“笨,那是同一個意思。”
九方陶陶樂得哈哈大笑。
小祈音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月華看着也樂了,笑着道:“不懂了吧,你要學的還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