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聽
打聽
許瑤驚喜道,“那太好了,望姐,孔少說要請我們吃飯。”
黎望欣然答應,“好啊。”
黎望剛落下話音,這廂孔确就準時登場,黎望打賭這個場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只見還是那只“孔雀”抱着一束亮眼的玫瑰花突然站到她面前。
辦公室裏一陣起哄聲響起。
“孔少太帥了!”
“生日快樂,望望。”孔确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西裝,一臉深情的說道。
盡管經歷過一遍黎望還是被這高調浮誇的舉動弄得腳趾扣地,但這次她淡然的接過花放在桌子上,用上長輩的語氣,“沒大沒小的,你比許瑤還小兩歲吧,下次叫我姐!”
孔确聽了這話一心思愛戀的火焰被澆了個透,不過這并沒有讓他忘記今天的目的,忽略黎望潛在的拒絕,依舊綻開開朗的笑容,揚聲對着工作室說:“今天為了慶祝你們黎望姐的28歲生日,我請大家吃飯~大家提前下班!”
“唔!孔哥太帥了,去啊!”
黎望心裏默默嘆息,看來目前為止她的三言兩語并不能改變什麽。
……
包間裏熱鬧非凡,那些剛從大學出來的小年輕們好像突然打開了被工作抑制的閘門,大聲的鬼哭狼嚎,好像要把內髒給吐出來。黎望勉強從人流中擠出來,擡手看了一眼腕表——11:10.
黎望心裏嘆了口氣,轉身把正在和小姑娘們閑聊的孔确給薅到一旁。帶着他去樓上安靜的區域。孔确自然很高興和黎望單獨相處,就是怕她再說什麽和他劃開界限。
“怎麽了……望--黎望。”孔确忐忑的說。
孔确還是不想叫她姐姐,好歹他也成年了,這樣叫不是直接和黎望扯清關系了嗎!
“啧,”黎望暫時不想對這個稱呼做出什麽評價,而是趕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上面是她查了一天的新聞,“你看看這個,你最近不是跟着你爸嘛,看這件事有什麽內情。”
看黎望一臉嚴肅的樣子,孔确趕緊接過來看,入目便是前幾天在他們這個圈子的熱門事件——興茂大樓經濟糾紛致人死亡。
孔确粗略的把整片文章看完後沒什麽表情地遞給黎望,“這種新聞大多是一些媒體見風使舵,只是剛好這事發生在人群密集的區域,又有興貿大樓這個噱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應該還在調查中吧。”
“所以,你覺得可能這件事根本沒有媒體說的那麽誇張,這個人應該還活着吧。”黎望立刻問道,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
孔确看着黎望一臉希冀的表情有點愕然,他從沒發現黎望會對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感興趣。孔确突然想到這事确實涉及一個比較出名的人,興許黎望是認識他。
“你認識……陳願?”孔确猜測。
黎望聽到這個名字身體一頓,随之回複正常的神色,“嗯,我高中同學。”
“那你們近幾年肯定沒有聯系過。”孔确聽到黎望原來是這樣認識陳願的有點驚訝。
黎望無聲地點點頭,像是妥協一般說道:“但他……最近在舉辦葬禮。”
“什麽,真的假的?”饒是孔确也難以相信,不過不是為了陳願是他們公司的準商業夥伴,是因為這幾年陳願在這行的野心和能力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去記住他,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就此湮滅實在是有點造化弄人。
“你是不是知道他一些事。”黎望看着孔确像是知道點什麽的表情。
“豈止是知道啊黎望,我沒想到你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本分事的人。”孔确吐槽道。
“難道是你領域的人?我一個營銷部的小總監還沒有閑工夫去了解你們的商戰風雲……他這幾年,怎麽了?”黎望問。
“哎,”孔确喝了口手中的酒,“這事說來話長。”
黎望皺着眉,又看了一眼腕表--11.20,“那長話短說。”
孔确撇了一下嘴,好不容易黎望能和他說幾句話還是讓他聊陳願。
“陳願吧,他媽叫陳靜和。”孔确看着黎望的臉色。
“啊!”黎望一臉震驚,但是仔細想想陳願長得真的和陳靜和很相似。
黎望不知道陳願這幾年的發展,可她卻知道陳靜和——那是個優雅知性的女人,前幾年和黎望所在公司的對家企業老總---江行結婚。但這個女人并不是靠着這份婚姻名聲大振,而是她本人就有着過硬的能力為先。在嫁給江行之前陳靜和本就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僅憑着她一個女人,就讓這處在多家大廠競争的海城中殺出一條路來,能力可見一斑。但是因為陳靜和過于漂亮,她的能力毋庸置疑的會受到某些人懷疑。黎望曾在工作中有幸與陳靜和見過幾面,當時只為她身為女性的能力所折服,并沒有想過這個女人竟然是童年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姐姐”。
黎望緩過神來:“這也不足以讓你記住他吧。”
孔确回以一個無奈的眼神,“前幾年我不是老去和我那狐朋狗友瞎玩嗎,一群人全是一些腦袋空空的傻逼,整天不是聊女孩就是聊哪家八卦。但是據我的實踐,他們說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黎望沒心思去管這二世祖的往事,示意他就說下去。
“關鍵就在啊,陳願好像與陳靜和感情不咋地,那能心甘情願的叫江行爸嗎?當時陳願本來就自己在單幹,好不容易有點起色。聽說結婚後江行為了讓陳願去自己公司甚至暗地裏打壓他公司的發展,陳願應該是給陳靜和面子就忍了一回。但陳願也是夠硬的,不靠着別人夢寐以求的金手指而是自己做。他應該是知道單憑自己的實力在海城起家必然避不開他面前的兩座大山,那麽他不管幹什麽都得頂着江行繼子、陳靜和兒子的名頭,幹什麽都會掣肘。于是他當即就把發展方向移向濱城。濱城是什麽地方啊,別看近幾年發展的挺好,前幾年擱現在就是個窮鄉僻壤,機會少,你說誰沒事回去那打江山呢,當時好多人都說他自視清高,肯定幹不成,不過多長時間肯定哭着去求江行。我估計當時江行也是這心态。于是他和陳靜和壓根都沒有管過他,連在重要場合被媒體采訪也閉口不提陳願。但誰知,陳願就是僅憑自己,用了兩年就在濱城名聲大噪,甚至傳到天高皇帝遠的海城。陳願在不久前還談斷了和江行公司的一場生意,你說,這不是當場打江行的臉嗎,反正我這個對家兒子看的挺爽的。”說着,孔确還适時落井下石了幾句。
黎望聽得入神,“你繼續說,然後呢,他怎麽會和興茂大廈經濟糾紛有關系。”
孔确抓了一下發蠟打好的發型,“這我也不太清楚,圈裏面都是猜測,不過也是有跡可循的。你說陳願一個要關系沒關系要資源沒資源的人怎麽會在短時間內就在濱城有一席之地。要不是腦子夠活,要不是手段夠硬,無論如何,要想占據那僅有的資源就有競争,何況是那濱城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說他太急功近利,得罪人了。”
“那他不是回海城了嗎?”黎望剛說出口就覺得自己有點弱智,那肯定是真惹到人了才不惜萬裏追到海城。
“對啊,陳願也是挺機靈啊,事業已有起色就趕緊回到海城,還立刻和我們公司談了一筆生意,要是沒這事,你這個營銷部總監又要沒日沒夜忙活起來了。”孔确說完語氣中還透着惋惜,畢竟這個項目是他老子交給他的任務,這下出了亂子他也是受害者好吧。
黎望恍然了許久,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在一個月裏懶散、幼稚、溫柔、驕傲、陽光的陳願會變成這個樣子,像一頭充滿野心的狼急于亮出爪牙,像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暗暗的尋找時機,又是一個充滿八卦體質的繼子讓人議論紛紛。
黎望淡然的看了一眼腕表——11:35。
“很晚了,能不能送我回家。”黎望看着孔确請求道。
孔确立刻放下手中握了許久的酒杯,他最聽不得黎望求他什麽事,雖然這也是第一次,但是他潛意識的感覺到黎望的情緒并不高。
“好啊,求之不得。”
……
孔确把車一停在小區門口黎望就急于打開門沖出去,“今年謝謝你,改天姐請你吃飯。”黎望隔着車窗對孔确說道。
孔确沒有及時喊住黎望,他今天還沒有單獨和黎望說什麽私事呢,說了半天還是個外人。他看着黎望一如既往纖細的背影,喃喃道:“誰想叫你姐,不就是大我5歲嗎。”
黎望走到單元樓的門口,如她猜測般那個奇怪的快遞員還在那裏。黎望自從穿越就在思考,是不是那個奇怪的蛋糕出了問題,她穿回後把猜測會給自己寄蛋糕的人都打了一遍電話可是都顯然不是,所以她才把目标盯準這個來路不明的蛋糕和奇怪的快遞員。
黎望靠近外賣員,“你好。”
那個陌生的面孔轉身,黎望迅速的按下準備已久的手機相機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