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秦淮在學校附近買了早餐，在秦淮班級樓下，兩人分開，秦淮進去了，呂意便撐着傘，穿過花壇上了四樓，進了教室。
鄭悅坐在角落裏吃早飯，看見裹得嚴嚴實實的呂意過來，連忙站起來，招呼她到自己身邊來。
呂意坐在她身邊，拉掉帽子，拉開拉鏈，開始吃早點。
鄭悅壓低聲音道：“昨天你去哪裏了，怎麽沒回宿舍，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呂意啊了一聲，“手機靜音了。昨天出了點事。”
“什麽事？”鄭悅問道：“那你昨天睡在哪裏？”
鄭悅張了張嘴，“你身上的衣服誰的？沒見你穿過，也不像你的尺碼……”
鄭悅剛做了一個猥瑣的表情，還未說出話，張白就進來了。
鄭悅坐的是他的位置，見主人來了，趕緊起身讓位，站在呂意旁邊，繼續端起猥瑣的表情，撞了撞她的胳膊，一臉‘我懂得’的表情，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我會保密的！”
“哎……”呂意眼睜睜看到她揚起了手，一巴掌拍了下去，一聲哎的尾音還沒有收回，就慘叫一聲：“啊！”
鄭悅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面包掉在地上，還是有奶油的一面，登時生無可戀。
張白從來的時候眼神就一直放在呂意的身上，欲言又止，然後就看到鄭悅毫不留情的一掌，一皺眉，手剛伸到半空，就聽得一聲慘叫，一臉的慘不忍睹外加糾結。
呂意疼得淚流滿面。
鄭悅：“怎……怎麽了？”
呂意趴在桌子上擺擺手，眼含熱淚，有氣無力道：“你怕是要謀殺。”
張白道：“你沒事吧。”
Advertisement
聲音有些不自在，略顯僵硬。
呂意正在聽課，突然聽到張白小聲的說到，扭過頭去看，就見張白繃着一張臉，看着黑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張白又撇過來一眼，讓呂意确認，自己不是幻聽。
她面無表情看着張白，對他擺手道：“沒事。”
張白本來打算道歉并且道謝的，一看呂意的臉色，那些要脫口而出的話立馬被他咽下，像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良久，他哼了一聲。
呂意聳聳肩。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教室、走廊被同學們來來回回踩出無數個腳印，泥濘不堪。
空氣中彌漫着水分子，濕噠噠的，整個人都低迷起來。
呂意聽着鄭悅的抱怨，托着腮望着外面的雨簾，思考每天必須要想的大難題，中午吃什麽？不知今天食堂阿姨會做什麽菜。不過外面在下雨，想到接下來鬧哄哄的人群和不時被踩兩腳的悲憤，呂意又不想去了。
鄭悅見她心不在焉，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爪子，“回神了。”
鄭悅：“在想什麽，這麽入神？聽到我說的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呂意道：“确實挺可憐的，然後呢？”
鄭悅一臉不知所謂，“然後我就和她吵起來了，早上我倆誰都不搭理，你翻我一個白眼，我冷哼你一聲。莫名其妙。想想我并沒有哪裏得罪她，誰說一個宿舍的人都是姐妹，有人的地方是非就多。大概有病吧。”
呂意忍俊不禁。
鄭悅道：“哎，如果你昨天在就行了。”
說到昨天，鄭悅将話題很自然轉到呂意身上，呂意心道不好，果然，就見鄭悅話鋒一轉，面上一本正經問道：“該不會之前幾次，你沒在宿舍睡的時候，都去了秦淮那裏吧。”
呂意面無表情道：“鄭悅，你太八卦了。”
但是女性天□□八卦，在衆學生兢兢業業被學業所鞭笞的時候，無聊而冗長的刻苦生涯，需要不一樣的色彩來裝飾，才不至于被枯燥死。
呂意扶着額頭，看着鄭悅板着一副‘我這麽做太不應該’的面孔，說着和她這副架勢截然不同的話。
鄭悅捂着臉，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真的太好奇了，你越隐藏我越想知道。你倆自小一起長大，情窦未開時，就是彼此。情窦初開時，還是彼此。一路走到今天，以後的一輩子你們也打算一起走過，多難得。”
“有點誇張。”呂意佩服鄭悅，“我們從小就不認識。”
鄭悅：“……”
“哎。”她長嘆一聲，“何其有幸，有這麽一個例子發生在我周圍，你忍心不告訴我麽？我想知道的不多，詳細細節……嗯……如果能說的話，我非常願意聽，如果不能的話，簡略些說，我也能領悟。”
呂意否認，“別毀我清白。”
鄭悅嘿嘿笑。
中午放學，雨還沒有停，兩人早上共撐一把雨傘來的，秦淮手中沒有雨傘，呂意便去尋秦淮。
吃飯的時候，秦淮對呂意說：“晚上自習結束後我去找你，記得等我。”
呂意吃着飯擡頭看他，“等我做什麽？”
“和我一起回去。”秦淮擡眼看她。
“為什麽？”呂意搖頭道：“我不，我住宿舍。”
秦淮眯起眼睛，呂意回答的幹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的，秦淮心裏不爽，她的口氣，簡直像是對待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呂意也察覺到自己拒絕的太快，擱在以前，她肯定迫不及待點頭，好啊好啊。
略心虛咳了一聲，呂意道：“呵呵，我住宿舍就好。”
“不行。”秦淮道：“這幾天住我那裏，你的背上需要換藥，傷沒好以前，不許回宿舍。”
呂意欲哭無淚，喃喃道：“這下我的清白算是徹底毀了。”
秦淮聽到了，挑眉道：“怎麽？”
呂意生無可戀把鄭悅的反應說給了秦淮聽，“她用詭異的眼神看着我，我沒臉見人了。”
秦淮見她一副欲自殺的表情，笑着搖頭，“什麽時候你在意起別人的眼光了。”
“我不在意。”呂意道：“可架不住別人腦補，然後嘿嘿嘿地看着我，我也跟着腦補起來了，腦補到最後，我怕我一個把持不住，你就慘了。還是讓我自己清心寡欲吧。”
呂意一臉‘我可都是為你着想’的表情。
“如果真是那樣，求之不得。”秦淮望天。
呂意：“啊，你終于暴露本性了。”
她戳了戳菜，“我不喜歡吃芹菜。”
秦淮把芹菜挑到自己碗裏。
秦淮道：“就這麽說定了。”
呂意最後沒有拗過秦淮，吃過飯之後，她對秦淮道：“你在樓下等我。”然後蹭蹭蹭跑到宿舍，找出一個包，收拾了幾件衣服，交給了秦淮，“我的換洗衣物，好好保管。”
秦淮看着手裏的包，挑眉笑道：“怎麽不自己拿？”
呂意瞪眼，“那多不好意思，被宿舍其他同學發現，我要不要面子了。”
秦淮嘆氣。
呂意道：“乖，我要上去睡覺了。”
宿舍的人陸續回來了，看到呂意坐在床上，對她笑一笑。昨天她在外留宿，一個宿舍的，大家都知道，此刻暧昧的看着她，或者裝作若無其事，但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一刻。
呂意只當做看不到。
呂意不喜歡宣揚自己的感□□，但也不會刻意隐瞞，雖然秦淮只去過她班級一兩次，但他時常在她宿舍樓下等她。
同宿舍的人，偶爾也會碰上幾次。
呂意拉上被子，閉上眼睛。
估計她在秦淮那裏住了幾天回來後，她們看她的目光，就變成放浪形骸了。
想着自家的秦美人兒，呂意握拳，還是她家美人兒比較有吸引力。
張政的那一磚，拍的穩準狠，關鍵是狠，照着張白的腦袋去的，男生天生力氣大，何況又在暴怒之中。
呂意後背繃直，不敢像往日一般沒有形象的趴在桌上，只好正襟危坐，然而長時間挺直背脊，一絲不敢松懈，呂意苦不堪言，所幸沒有傷到骨頭。
張白頻頻側目，被呂意發現，便若無其事收回目光。
自習期間，呂意拿出了一張數學卷子，在草稿紙上演算，最開始的得心應手被最後一道難題難住，抓耳撓腮。
擡頭觀察教室，同學們安安靜靜自習，呂意不好打擾，不再和自己死磕，轉而換張地理卷子，重新投入進去。
呂意道：“看我做什麽？”
張白被呂意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
呂意翻過試卷，側頭看他一眼，“嗯？”
張白板着臉：“誰看你了。”
張白聲音冷硬，眼神卻是不由自主往呂意身邊瞄，被她逮個正着，飛快轉開視線，欲蓋彌彰道：“看黑板而已。”
呂意往黑板看去，上面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張白也随着她的視線看去，有些尴尬。
呂意：“哦？”
呂意：“哦。”
張白：“……”
自習結束後，呂意慢條斯理整理桌面，張白被她堵在裏面，呂意不搬動下凳子，他便不好過去，只好坐在凳子上耐着性子等。
收拾好後，呂意和鄭悅打聲招呼後準備離開。
鄭悅在她身後就喊道：“喂，不和我一起回宿舍？”
呂意擺擺手，“我先走了。”
小跑跟上呂意，鄭悅一手搭在呂意的肩膀小聲道：“咦？我明白了。”
叮囑她，“注意，小心，謹慎。”
呂意面無表情看着她。
呂意：“污！”
鄭悅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