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可宋見霜卻似什麽也聽不到,縮在被子一直發抖,不肯出來。
丘涼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對了,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找韓禦醫問個清楚,出門後就看到韓禦醫正站在院子裏,并沒有離開。
倆人瞬間大眼瞪小眼。
“韓禦醫,宋見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丘姑娘看完就明白了,這本手劄價值萬金,你小心些,看完就趕緊還我。”
韓禦醫把手劄遞給丘涼,還貼心地翻到了那一頁,記載着情蠱後遺症的內容。
他就知道這藥不好喂,也猜到了丘涼會追出來,所以才等在外面。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誰讓他是個善良又體貼的好大夫呢。
丘涼看完手劄上的內容,傻在當場。
還能再胡扯一點嗎?
她算是明白什麽叫舍身相救了,原來是這個舍身,好家夥,是她舍身嗎?應該說是宋見霜舍身才對。
啊呸,她們倆誰也不能亂舍啊。
“丘姑娘?丘姑娘回神了?”韓禦醫見丘涼狀若癡傻,好心地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不至于被打擊傻了吧。
丘涼回神,聲音嚴肅起來:“韓禦醫确定這上面寫的都是實情?”
“千真萬确,絕無虛言,這是我曾祖父韓神醫親筆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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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靠藥物壓制嗎?”
韓禦醫嘆氣:“曾祖父手劄中并沒有相關記載,我也不确定吃了有沒有用,丘姑娘可以先給宋小姐吃下,視情況而定,萬萬不可存把她打暈之類的念頭,稍有不慎就适得其反啊,還請多斟酌行事,若有意外随時叫我。”
他說完拱了拱手,拿回手劄就走到院門外,站在了那裏。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出門就能及時找到他,他還聽不到屋裏的動靜。
總之,身為一個大夫,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已然是盡心盡力了。
丘涼揉了揉太陽穴,信息量太大,她得緩一緩。
不對,現在可不是緩神的時候。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進屋,順手反鎖房門。
不僅沒有時間緩神了,還要快,因為傍晚就要到了,別說宋見霜等不得,文安公主和褚榕兒那邊也等不得啊。
丘涼看着手裏藥,有些難以抉擇,這個身是舍還是不舍呢?
其實吧,她跟宋見霜關系雖然一般,但一起經歷了這麽多,情分多少有了些。
可這種朋友之間的交情,跟那種能在床上發生故事的感情不一樣。
她猶豫不決,宋見霜卻沒有給她一直猶豫下去的機會。
原本縮在被子裏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把棉被踢到了床角,露出完整的身段。
宋見霜蜷縮在床上,墨發如瀑,眼波流轉,神情迷離。
衣領也扯開了大半,露出的玉白/肌/膚,好似被晚霞罩住了一樣,玉色中透着一層薄紅。
她紅唇微張,迷離的神色中帶出一股子茫然無措來。
好像是想做些什麽,卻又不得章法,不知該如何去解心口、身上的炙/熱。
丘涼呼吸微滞,差點又看呆,這場景,莫名又跟畫面裏的那一幕重合了,是那個只有在畫面裏才看得到的宋見霜,妩媚動人,勾魂攝魄。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痛意阻止住了即将出走的理智。
“宋見霜,張嘴。”
丘涼拿着那枚藥,一狠心直接就往宋見霜嘴裏送。
宋見霜難得地沒有反抗,順從地張嘴,把藥吞下,而後舔了舔嘴角,雙眸一紅,委委屈屈道:“苦-”
她的眼底染着霧氣,濕潤又乖巧,全然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麽迷人。
丘涼死死咬住牙關,不行,忍不住,她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嘶,好疼,疼得她心髒狂跳,仿佛要沖破胸膛,奔着宋見霜而去。
“喝水就不苦了。”丘涼趕緊倒了杯水,湊到宋見霜嘴邊,頭卻微微偏着,視線緊緊盯着床單。
她哪受得住這樣要命的宋見霜啊!
這個女人真的太考驗她的意志力了。
丘涼手中的杯子被人接了過去,她才松了一口氣,就聽見啪得一聲,杯子落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攔腰抱住。
宋見霜鑽進丘涼懷裏,墨發淩亂,從丘涼的鎖骨上滑落,絲絲癢癢,引人戰栗。
丘涼不由僵住,雙手無處安放,摟不得,也推不得。
她的手不敢碰宋見霜一下,生怕一碰便不可收拾。
她張了張嘴,聲音低啞:“宋見霜,你還清醒着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唔。”
唇上溫溫涼涼,柔/軟,誘人,堵住了那未說完的話。
丘涼眼睛睜大,神思恍惚了一下。
她只看得到宋見霜閉着的雙眸,還有那泛紅的眼角,神情似被烈酒浸染,炙/熱又沉醉。
丘涼呼吸發/顫,心裏刮起海嘯,整個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宋見霜顯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已經不滿足于唇角相貼,手指循着本能去扯丘涼的衣領,焦急又莽撞。
丘涼呼吸一滞,手終于動了。
“宋見霜,你冷靜一下。”她好似拼盡了全部力氣,才把宋見霜推開。
宋見霜仰面躺在了床上,手指緊緊攥着,仿佛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貝齒逐漸用力,咬破了唇角。
鮮血順着下颚流淌,染濕了脖間的一縷長發。
她兩眼空空,像是被推倒在地的女神像,失去了自己得靈魂,黯然,破碎。
丘涼深吸一口氣,艱難開口:“宋見霜,你…你再忍忍,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再…再…總之你的身體要緊,也不要太逞強。”
宋見霜不知聽到還是沒聽到,唇角的鮮血越流越多,雪白衣領很快也染上了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她就那樣咬着唇角,神情痛苦又麻木,恍若失去了生機一般,任由痛意把自己吞沒,吞沒身體裏的渴望。
丘涼看得心驚,心驚又不忍。
她脫掉鞋子,緩緩把人摟在懷裏,用衣袖去擦宋見霜的嘴角,可是鮮血卻擦不斷。
“宋見霜,別咬了。”
宋見霜恍若未覺,牙齒絲毫不見松動。
“別咬了,我們不忍了,不忍了好不好……”丘涼心裏驀地一酸,語調裏帶出一絲哭腔。
可懷裏的人卻執拗得可怕,不肯放過自己,不肯丢掉那僅存的理智。
丘涼腦子裏慌成一團亂麻,小心又用力地把手指送到宋見霜嘴邊,送到宋見霜的齒縫裏。
劇痛襲來,她不由得手臂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手指随時都會被咬透。
宋見霜緩緩睜開眼睛,唇角松動:“丘涼,打我…打暈我。”
丘涼低頭,壓住她的唇。
宋見霜手指松了又攥緊,眼神裏劃過一抹糾結,糾結過後是隐忍。
“丘涼…”
她克制着那萦繞在心頭的想要,卻難敵再次昏沉的神智,只茫然喚出丘涼的名字。
丘涼扯下床幔,慢慢向下。
“我們不忍了好不好。”
“我不進去好不好。”
“我就在外面好不好。”
一聲聲溫柔的哄勸,帶走了宋見霜最後的理智,她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微涼的指尖劃過。
所有的隐忍在頃刻間潰不成軍。
宋見霜微微仰着頭,腳背繃直。
……被風席卷……
像一抹輕薄流雲,飄在午後的半空中,随風走。
随風聚,随風散。
遠去,淡去。
落成雨霧……
院外,韓禦醫看了看時辰,馬上就酉時了。
丘姑娘進去這麽久都沒有出來,應該不用擔心了吧。
就在這時,小丫鬟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
她看到一個僧人走進靜室,不知道說了什麽,文安公主和褚榕兒就跟着那個僧人離開了靜室,看方向是去了後殿,
小姐吩咐了,一定要盯緊,尤其是臨近傍晚的時候,不管文安公主和褚榕兒誰出門,便馬上來報。
她是及時來報了,卻不料院子裏多了個攔路的。
“小丫頭,你家主子正忙着呢,有什麽事晚會兒再說。”
小橙子認識韓禦醫,當下便客氣道:“我有要事,是小姐吩咐的,煩請韓禦醫讓讓。”
韓禦醫一臉凜然道:“你這小丫頭怎麽不聽勸,非是我不讓,實在是你家小姐現在不宜打擾。”
他容易嗎,身為一個大夫,給人治病就算了,現在還要給人看門。
簡直犧牲太大了。
小橙子見他攔着不讓,登時急了:“你這人怎麽回事,趕緊讓開,不然誤了我家小姐的大事,我可不客氣了啊。”
韓禦醫瞪眼:“你家小姐現在正經歷大事呢,你進去保管後悔,我勸你別亂來。”
“我要禀報的才是大事,小姐說了一刻也不能耽誤。”
“我可是好意,你這小丫頭別不識好歹啊。”
小橙子怒了:“讓開,好狗不擋道。”
“嘿,你罵誰是狗呢?”韓禦醫揪了揪胡茬,沒揪住,他決定了,從今日起就留胡子,以後就能吹胡子瞪眼了。
“誰擋道誰是狗。”
院子裏吵嚷聲不斷,很快就發展成了對罵。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響了一聲。
“橙子,可是公主殿下出門了?”宋見霜走出門來,鬓發微微淩亂,好似剛睡醒一般。
“是,公主殿下和褚小姐方才往後山去了。”小橙子趕緊往門口看去,揚着脖子答道。
宋見霜眉頭微蹙:“快随我去叫人。”
她急走幾步,腳下冷不丁地一晃,幸好被人及時扶住了腰,才不至于跌倒。
丘涼扶了她一把,便快速收回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你小心些。”
宋見霜神色一頓,默默站穩。
兩個人的視線默契又閃躲,都不往對方身上落,一前一後只顧朝外走。
這幾天一直在路上,我快累昏過去了,先睡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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