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争吵
争吵
孟麗梅心裏還有氣，對許媽媽态度就淡淡。
她本來就不是十分同意這門婚事，可兒子突然回來說許勝楠懷孕了，她也只能咬牙認了。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她這兒媳婦家裏條件不好，可因為她見的是許媽媽，倒也沒怎麽反對，畢竟幾次接觸下來，許媽媽很知書達理。
只是沒想到許家其他人……
想到今天來的還有那麽多同事親戚，孟麗梅就感覺頭痛不已！她的臉呦！幸虧今天王文竹沒來，要是她來，指不定心裏怎麽嘲笑自己呢！不過來的同事這麽多，估計最遲明天，她也就知道了。
哎呦哎呦，心怎麽一陣抽抽？
看出親家臉色不對，許媽媽臉色暗了暗。她沒辯解，直接道歉，還說不要理會那些胡言亂語，他們說的那些都不作數。
“……咱們兩家結親，我們條件差，沒法準備太多東西，本就不站理……”
她說的真心實意，孟麗梅想到她早年喪夫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也是不容易，就嘆息一聲擺擺手：“算了，我也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以後就是他們小兩口過日子，我也不是拿捏兒媳婦的人。”
“我離得遠，工作也忙，以後還是親家照顧倆孩子的多些。”
“我也不太熟悉勝楠的口味，也不知道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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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你媽在裏邊呢？”沈爸爸看着兒子手頭上的事情結束後才走過去。
“沒，她去小廳吃飯了，哥和嫂子陪着呢，阿姨也在。”沈孟冬道。
“哦。”沈爸爸點頭，擦擦額頭的汗又進入休息室對着鏡子整整儀容才過去，走了兩步，轉身問，“你不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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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你們先吃吧。”沈孟冬笑着道。
見沈爸爸走了，沈孟冬才靠在牆上，低頭翻看手機，眼中的笑容說不出的醉人。
走廊光線比廳內要暗一些，沈孟冬身影錯錯，一身孤寂被嘴角的笑意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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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去做美容，快到傍晚的時候才回來，嘴裏哼着小調，整個人容光煥發！
看見陳曦盤腿坐在沙發上沒個正行也沒說話，進廚房說是要幫忙，呆了兩分鐘又被陳爸爸趕了出去。
“又油又煙的，別熏着你了。”陳爸爸就跟喝了蜂蜜似的，嘴甜的一個勁兒。
陳曦就看着王老師眼睛亮亮神情得意地仰着脖子端坐在沙發上。
啧。
陳曦等着陳媽媽問她關于婚禮的事，可等來等去也不見她開口，她自己沒忍住：“媽，你就不好奇？”
陳媽媽眼神一挑，冷哼：“有什麽好奇的？就她？能有什麽好眼光？丢人了吧？”
陳曦只開了個頭，陳媽媽“啵得啵得”把自己得到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最後發現，陳媽媽竟然比她要知道的多！
陳媽媽伸手，陳曦立馬狗腿地雙手奉上茶杯，陳媽媽一口氣喝了半杯，才繼續往下接着說。
陳曦覺得陳媽媽辦公室的那些阿姨不去當記者就太浪費天分了！有這麽厲害挖掘信息的天分，要充分利用的啊！這才多長時間，竟然連許勝楠的信息都摸的差不多了。
陳媽媽說完，又得意得看了一眼自己女兒，今天女兒可真是給她長臉，她看孟麗梅發在朋友圈的全家福，那新娘就是再美圖秀秀也比不過她寶貝閨女漂亮。
已經有好幾個朋友在她做美容的時候給她發微信問女兒有沒有男朋友了，陳媽媽哼着小調，笑着看了女兒一眼，她可要好好給女兒看一個比沈孟秋強百倍的男孩子。
讓孟麗梅後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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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沒事，陳曦飽飽睡了一覺，剛從冰箱裏拿出一盤子草莓開吃，陳媽媽就回來了，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着陳媽媽的同事楊阿姨。
“哎呦，曦曦都成大姑娘了！文竹啊，你長得就夠漂亮的，怎麽把閨女生得比你還漂亮？”
“阿姨吃水果。”陳曦老實坐着扮乖寶寶。
陳曦在家素顏，可是她皮膚白皙柔嫩，唇不點而朱，這麽近距地看也挑不出一絲毛病，楊阿姨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大。
楊阿姨以前也在這棟樓上住，只是家裏孩子娶妻生子又換了大房子搬去了其他地方，陳曦聽她說起自己小時候的趣事，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還去她家裏吃過飯。
楊阿姨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陳媽媽送楊阿姨到門口，兩人相視一笑。
中午，陳媽媽特意做了陳曦喜歡的鮮蝦面，濃香的湯頭加上勁道的面，陳曦吃到小肚子都鼓了起來。可事實證明，這不是無償的。
陳曦瞪大眼睛看着一臉“這是好事你要不答應就是個傻子”的王老師，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好似在做夢。
沒看到女兒點頭的陳媽媽着急了：“唉，你這孩子到底怎麽想的！我可跟你說了，對方條件很好的呀，要不是老楊和我關系好，還輪不到你呢！”
陳曦皺眉：“我年紀又不大，條件又不差，相什麽親？”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陳媽媽多聊，陳曦起身就要走。
陳媽媽飛快地追了過去，看到陳曦要拿包走，愣是堵着門不讓她離開。
陳曦被陳媽媽攪得心煩氣躁，忍不住向陳爸爸求救。好在陳爸爸覺得昨天自己“見死不救”太過傷女兒心，今天再不做點什麽恐怕父女情就要泯滅，忙打着掩護給她擠出一條生路。
将身後的嘈雜抛在腦後，陳曦哼了一聲，相親什麽的，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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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一結束，沈孟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剛洗漱過的許勝楠見着他的側影，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替他蓋好被子，平躺在他身側。
沈媽媽大清早地就被沈爸爸吵醒了，看了看時間皺眉道：“今天周日，你不是說不用去店裏嗎？”
“我們圍棋社有點事。”沈爸爸站在床邊扣扣子。
沈媽媽嘟囔一句，又翻身睡去。
早飯是沈孟冬下樓買的，一家人起床剛好吃。
“昨天真是麻煩孟冬了，跑來跑去的。”許勝楠輕聲道謝。
沈孟冬看着她眼底青黑一片，眼睛閃了閃，笑道：“一家人，嫂子太客氣了。”
吃過飯許勝楠想收拾，沈孟冬搶先，又勸道：“嫂子你要不再睡會兒？我看着你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許勝楠一怔，看了已經起身回卧室的沈孟秋，扯了下嘴角，笑道：“嗯，我睡覺認床。”
“中午我一會給你熬個湯，晚上你喝點，現在你肚子裏還有孩子，萬萬馬虎不得！就是這菜場……”沈媽媽嘶了一聲。
超市的菜不如市場裏的新鮮，只是自從搬了家，市場離家太遠。
沈孟冬笑笑：“我去吧，我今天沒什麽事，正好媽喜歡吃市場門口的栗子糕，我去買點。”
許勝楠還要再說，沈媽媽已經歡天喜地地說好了，看着沈孟冬低眉聽沈媽媽絮絮叨叨，許勝楠餘光看着已經掩上的房門，心裏意味難明。
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家裏氣氛怪怪的。
許勝楠坐在沙發上，看到沈孟冬回來，接過食材放進廚房，沈孟冬看到她眼睛紅紅的。許勝楠不自然地低下頭，聲音微微沙啞：“家裏洗發露沒了，媽去門口超市了。”
廁所門突然被打開，沈孟秋青着臉回屋了。沈孟冬還注意到，他手裏捏着幾張碎片。
看了眼把頭埋得更低的許勝楠，沈孟冬沒再說什麽，回了自己屋。
過了會，客廳裏一陣喧嚣，剛打開電腦的沈孟冬只隐隐聽到幾個字眼。
“……你什麽意思？是我纏着……”
“那你為什麽那麽說？別人會怎麽看我？當初明明……”
許勝楠的聲音中包含着壓抑許久的憤憤與委屈。
“我不想和你吵，我覺得你……”
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争吵戛然而止。
又停了會兒，沈媽媽嗓門響起,沈孟冬才出去，沈媽媽正拿着食材挑挑揀揀。
“……我還害怕你跟你哥一樣不會挑呢？”話出口，沈媽媽自己愣了下，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将桌子上的東西收一收，回廚房了。
沈孟冬神色淡淡，嘴角弧度不變，将沈媽媽帶回來的生活永品歸置好。
将洗衣液放在櫥櫃裏，沈孟冬突然定睛瞧了眼垃圾桶，眯了眯眼睛，他抿唇撿起一張被人鉸碎的相片。
看着那上邊的字樣，沈孟冬沉默不語。
“孟冬你在啊？我想……”沈孟秋推門進來，看到弟弟手中的東西，松了一口氣，又想到剛才弟弟也在家，不知剛才二人的争吵他聽到多少，“那個……”
沈孟冬将手裏的碎片遞給他，笑：“畢業照也不放好，下次小心。”
見弟弟沒提剛才的事，沈孟秋松了一口氣，又說了兩句，走了。
吃飯的時候，沈孟秋拉着許勝楠出來，十指交叉，沈孟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吃過飯，沈孟冬就拉着一個行李箱出來了。
沈媽媽一愣。
沈孟冬解釋道：“新房子還沒裝修好，一時半會也住不了，過一段時間家裏還要再請保姆，我……”
“擠一擠就行了，哪裏用得着你出去。”沈孟秋不同意弟弟出去。
“我們學校一老師前一段剛生過孩子，整個人疲憊得厲害，差點就抑郁了，再說我也有地方住，你們不用擔心我。”
沈孟秋沒想那麽多，在他看來，多個孩子就是多個筷子的事，怎麽還跟抑郁扯上關系了？
沈媽媽自己經歷過，最近的社會新聞也看了很多，想了想家裏房子格局，要是以後真的要請保姆照顧孩子，還真的有點擠。
她沒有再說話，只說了讓沈孟冬休息的時候回來：“你嫂子還有幾個月呢，不急。”
沈夢冬笑容暖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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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陳曦挎着包剛走進公司，就看到自己的助理面色惶惶站在自己桌前。
小助理一看到陳曦，眉毛一皺嘴巴一咧，道：“曦曦姐，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