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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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雨勢漸大，混着風和雷。
孟橙坐在江煦的副駕駛上，她側頭偷瞄一眼正在開車的江煦，他靠着椅背，背挺直，濕漉漉的衣服貼在他的身體上，露出的腹肌線條流暢。
這不禁讓她想到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風雨交加的夜晚，兩人出去沒帶傘，都被淋濕了。
那時候她抱着玩笑的态度，想逗一逗他，“去你家吧，宿舍門禁過了，回不去了。”
江煦竟然信了，他當時沉默了一下，“好。”
回的是江煦的家，那棟離海近的別墅。
剛進家門，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可看到江煦白色短袖也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腹肌、胸肌，還有那讓人遐想連連的腰腹。
孟橙沒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沒過瘾，又摸了摸。
摸完她還仰起頭，“好硬啊。”
江煦深深看了她一眼，推着她轉過去，推進了浴室。
“你幹嘛還害羞啊。”孟橙笑着說。
江煦紅了耳朵，手攥着浴室的門，裏面孟橙依舊大着膽子故意地說着一些不着調的話。
“江煦，你有沒有浴巾啊！”
“江煦，我的內衣都濕了怎麽辦。”
“江煦，你怎麽那麽容易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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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
浴室門被打開，熱氣騰騰的，籠罩着浴室中，花灑噴灑着水，孟橙上衣半退，側頭看過來。
是江煦，他站在門口，眼底湧動着一些危險的情緒。
下一秒，江煦走過來，捧過她的臉吻在她的唇上，唇齒之間，孟橙覺得嘴唇上傳來陣陣刺痛。
之後便是脖子上，他在她的脖子上吮了一下，而後是密密麻麻的吻。
她攀上他的脖頸，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滾燙的體溫。
水滴滴答滴答的落下，噴湧的花灑被孟橙胡亂摸的手關掉，牆上起了水珠，卻被她用身體抹掉，冰涼的瓷磚與她的身體相觸碰，刺激得她頭皮發麻。
江煦的低吻，讓她的身體一陣顫抖，像是濕漉漉的花慢慢綻放。
一陣雷聲，她從回憶中驚醒，再看向江煦的時候，她抿了抿唇，咽了一下口水。
到了酒店外面，江煦停了車，雨比剛剛小了很多。
“你要不要上來坐坐？”孟橙在車停下的時候突然說。
江煦看過來，眼神平靜，“不用。”
“哦。”孟橙的這聲哦，帶着點可惜的意思。
等她下車，江煦也不打招呼，直接開車走了。
孟橙看着走遠的車，攥着拳頭，他還真是跟以前一樣，正經的讓人想逗他。
那個小孩醒過來了，女孩的母親也過來照顧，小女孩明明還沒好，卻想着見爸爸。
紀錄片拍攝也将近過了一半，還剩半個月，孟橙本來想跟江煦溝通一下。
她到辦公室的時候，卻看到蘇檸紅着眼眶從他的辦公室出來，蘇檸看到她後，還狠狠剜了她一眼。
孟橙摸了摸鼻子，這種場景她見過一次，也是一個女生對江煦表白，然後被拒絕後，哭着跑出來。
她就不這樣，纏着江煦，貼着他，總有一天他會看向她。
大學的時候她是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的想法變了，如果江煦真的對她沒有感覺，那她拍完紀錄片就走。
沒有感情，只靠回憶，她撐不住。
孟橙回過神，敲了敲門。
“進。”
剛進門，便看到江煦掐着眉心，無框的眼鏡被他放在桌子上。
他擡頭看向她，眯了眯眼睛，才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上，“有什麽事？”
“我就是過來問問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孟橙問他的時候坐在她的對面，她的鞋碰到了他的皮鞋，卻也沒有挪動半分。
而江煦看着她，擡了擡眼鏡，感受到桌下的動靜，他也沒動。
“下周一去昆山島，海城醫院有慈善活動，幫島上的老人孩子體檢。”
“哦。”孟橙點點頭，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你沒感冒吧？”
“沒有。”
“哦。”孟橙突然詞窮，“那是不是要去見奶奶？”
“到那裏就去，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江煦看了她一眼，薄薄的眼皮微垂。
“當然不會忘，我是你的女朋友嘛。”孟橙笑着說。
江煦抿了抿唇沒說話。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瞬，孟橙随意地打量着江煦，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那條項鏈放在了外面，白大褂的衣領處，是一個戒指，戒指的尺寸不大，确實是一個女性戒指。
江煦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孟橙。”
“啊？”
“你還有事嗎？”
“沒有。”
“還在這裏待着幹什麽。”
“沒事就不能待着嗎？”孟橙歪頭，手掌貼着下颌，“沒事就不能跟你待着，好歹我們也在一起兩年呢。”
孟橙說完就後悔了，她看到江煦怔愣片刻，明明溫和的氣場，陡然降下幾度，他擡眼看她，眼神冷漠。
“兩年對于你來說很簡單是不是？”
“沒有。”
“算了。”江煦捏了捏眉心，“你出去。”
孟橙張了張嘴巴，想辯解，又看到他冷淡的眸子，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
剛剛進去她趾高氣揚像是戰鬥的公雞，出來的時候成了灰溜溜的老鼠。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江煦嘆了一口氣，從桌上捏了一顆薄荷糖，扔進嘴裏。
他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戒指，最後塞進了衣領裏。
孟橙剛出來便看到肚子微微隆起的錢萌。
“橙子姐！”錢萌看見她，又看了一眼江煦的辦公室，“你跟師兄和好了嗎？”
孟橙這才想起來以前自己偷偷咨詢過錢萌，江煦這三年是怎麽過來的。
錢萌一句話，師兄過得相當不好。
怎麽個不好法呢，渾渾噩噩，學會酗酒……等等一系列江煦從來不會做的事情。
孟橙知道後，十分愧疚自責。
她見錢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但還是搖搖頭，該怎麽說是自己口無遮攔又惹江煦生氣了呢。
不過，想起江煦，她就想起那個戒指，她拽着錢萌，“走下去請你吃甜品。”
甜品店是在醫院的對面，孟橙點了杯橙汁，錢萌也要了一杯，又拿了一個巧克力蛋糕。
孟橙拿着根吸管戳着杯子，“你知道江煦戴的項鏈嗎，那個戒指怎麽回事？”
錢萌看了她一眼，見她真不知道，頗為震驚，“那個戒指你不知道嗎？”
“什麽意思？”
“那個戒指是求婚戒指啊，是師兄買給你的，你不知道他想向你求婚嗎？”
孟橙捏着吸管的手有些顫抖，她喉嚨有些哽咽幹澀，她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知道呢。”錢萌也很驚訝，“那天師兄聯系我們幫他錄一個視頻，他家裏都已經裝飾好了，就差你來了。”
孟橙低頭喝了一口橙汁，眼神已經變得呆滞，那天她跟江煦走在路上，并不知道求婚的事情。
也是在半途，她提了分手，頭也不回。
如今，她才知道，那天那條路上，她想着分手，而他計劃着他們的未來。
錢萌看着孟橙，“橙子姐，我其實也很好奇你為什麽跟師兄分手呢？你們一直那麽好。”
孟橙擡頭，眼皮微微垂下，眼睫微顫，睫毛又細又長，在眼下形成一片陰影，細而長的睫毛濕漉漉的。
“或許是因為我太過驕傲自滿吧。”孟橙沒細說，她也沒多說什麽，更多的是她現在無法思考。
從甜品店出來之後，她手上拿了杯咖啡，是江煦最喜歡喝的那款。
一路上，她風塵仆仆，幾乎用跑的，電梯時間太長，她就一口氣跑上五樓。
最後到了五樓，她門都沒敲直接進去。
“江煦！”她的衣領被吹得豎了起來，短發也翹起了幾根呆毛。
裏面的患者驚訝地看向他，本來是哭的最兇的時候，小孩看到孟橙那樣子突然笑了。
小孩的家長也有些愣，“江醫生是不是我們添麻煩了？”
江煦搖搖頭，擡頭看向孟橙，他還未說話，孟橙彎腰鞠躬，說着對不起，退了出去。
小孩家長笑呵呵地問，“江醫生是不是你女朋友等得着急了？”
江煦溫和地笑了笑，“抱歉，她性子比較急。”
“急性子也挺好，辦事利索。”
江煦搖搖頭，“她恰好相反。”
“那一定是你包容她比較多。”
江煦依舊搖頭，眉眼溫和，微微一笑:“是她更包容我一點。”
醫生這個職業忙起來可能幾天回不了家，沒有假期是常事。
孟橙站在外面，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懊惱。
等小孩檢查完出來，小孩家長和藹地對她笑，弄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江煦插着兜從辦公室裏出來。
孟橙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項鏈露在外面，那個戒指很漂亮，是她喜歡的款式。
明明看了那麽多次，她怎麽沒想到是她最喜歡的那款戒指呢。
“有什麽事？”江煦低頭看着她。
繞是孟橙的身高在女生當中算是比較高的了，她看向江煦的時候也是仰着頭。
相較于仰頭看，她更喜歡坐在他的腿上，與他平視。
“我來給你送咖啡，跟你道歉。”孟橙把咖啡遞給他，想着道歉的話。
“不用道歉，是我亂發脾氣。”江煦接過咖啡，當孟橙走得時候，他就為自己突然發脾氣而懊悔。
孟橙愣了一下，緩了半天，視線盯着他脖子上的戒指，她抿了抿唇，仰頭，指着他脖子上的戒指道:“那個戒指真好看。”
窗外微風習習，吹動了她的秀發，也吹亂了，他本來就躁動的心。
搓手手
